「你怎麼又變成這副死樣了?」郁涼遲眉頭緊皺,一臉惱怒的看著正窩在沙發上舉著酒瓶,喝得不知道東南西北的閻天,大步走上前去,便想要拿掉他手中的酒瓶。
接到吳伯電話匆匆趕來閻家老宅的郁涼遲,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便匆匆忙忙將手中的車鑰匙扔給一旁的佣人,便朝著閻天的房間走了上來。
沒想到一打開他房間的門,見到的卻是潦倒不堪的閻天,頭發凌亂不已,原本修身整齊的衣服也皺成一團,原本高貴,風度翩翩的歸家公子形象,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閻天什麼時候不是意氣風發了,而他郁涼遲又什麼時候見過閻天這麼落魄潦倒的樣子了?這都是第幾次了?
自從遇見白小祝那個小丫頭之後,好好的一個人,就被折磨成這個模樣。若不是知道閻天真的是將那個弱不禁風,沒有三兩肉的,好像被家人虐待的小丫頭放在里心尖上,他必定找人將她扔出A市,來個眼不見為淨。
可是,偏偏閻天,這個平時看上去冷漠無情,就算是親人也不會給多幾分面子、好臉色看的家伙,就是對那個看上去踫一下就會倒下的女人對上眼。
對上眼也就算了,男人,哪個不是經過三四五六七**個女人之後,才找到最後的真愛的?更甚至有些還找不到的呢?
可是,想到這個,郁涼遲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那個該死的白小祝究竟有什麼好的,竟然將閻天迷得團團轉,就連那麼重要的會議,他沒日沒夜的想方案,然後交給他們去執行。
若不是對方指名道姓,一定要他親自走一趟,他看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離開白小祝半步的。
現在才只是剛剛遇上多少天而已?
若是只是新鮮感也就算了,可是事情也過去了好幾個月,這麼久,他天天趕著急著,幾乎所有的余閑時間,都拿來跟白小祝約會了。
雖說閻天空閑的時間也不多,但是整體來說,也不少了。吃個燭光晚餐,跳段旖旎的舞蹈,看幾場電影,吹一下夜風,嘗一下美食,評一下美酒,來個短小的游行,這也已經綽綽有余了。
時間過去這麼久,不要告訴他,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還只是處于牽牽小手,偶爾親個小吻這樣純潔的跟白紙一樣的階段。
這樣的話,即便是說給容景淮听,他也不會相信的。
按照閻天這麼喜歡白小祝的程度,只怕早已經把她吃干抹淨,還不忘記抹嘴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不管在哪一方面,明明都配不上閻天好不好?偏生這個男人,就好像得了魔障一樣,就是認準了這個人,死也不肯松手。
白小祝那樣的小身板,哪里適合他了?且在「幸」福的生活上來看,抱著白小祝,還不如直接去抱著一副骨頭來得好,起碼骨頭還有研究的價值。白小祝呢?除了抱上去有些溫度,有張嘴巴可以說話之外,什麼都木有。
木有背景,木有相貌,這也就算了,連身材都沒有,這干癟癟的身子,有什麼好|啃|的?這不是活生生的剝奪了男人的「福利」嗎?而且她那瘦弱的小身板,「干」起活來,只怕也是被「干」掉的份吧!
洞房花燭夜,直接辦喪事嗎?
要不要這麼牛?
即便是錢多了沒地方花,也不需要才花了大把大把的錢取了個媳婦,第二天又砸大把大把的錢去超度剛剛迎進門的媳婦吧?
就算是愛國已經愛到無私奉獻的地步了,但是也不至于要這麼英勇的為國家的祭祀行業做貢獻吧?
換個別的什麼行業,他都很願意支持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昨晚才听到某個男人炫耀著自己慢趕,緊趕終于將所有的事情提前了好幾天完成。
那語氣,可是赤果果的炫耀。
但是他心里面卻是另一種想法。
雖然閻天不說,但是他也是知道,提前了好幾天的結果,便只能是連續熬夜。
按照閻天不要命的性子,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昨晚說著的時候,還甜蜜的要死,現在,怎麼又成了這副鬼模樣了?
而且他可是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正好著呢。現在鬧得又是哪一出啊?
只要一想到白小祝這個人,還有這個名字,郁涼遲就覺得自己的腦袋隱隱作痛,只恨不得抓過那個該死的女人,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該死的白小祝!
如果是以前郁涼遲擔心閻天以後找不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的話,從而孤獨終老一生的話,那麼現在他是多麼後悔,閻天找到了白小祝這個禍害。
相比較找到白小祝放在閻天的心尖上,他寧願閻天孤獨終老一生。
三天兩頭就鬧個沒完沒了,上次醉酒的事情才過去多久而已?現在又來了,還有完沒完?
而且,閻天這樣的身份,白小祝哪里適合當他的媳婦了?
想著這個,郁涼遲原本只是惱怒進化成了憤怒!火焰燒得直竄上天。
「涼遲,你來了?」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閻天,看見來人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高舉著酒瓶,「來,快點來,我正愁著沒有人陪我喝酒呢。」
說著,閻天軟著身體,給他遞過去一瓶酒,笑著︰「拿著拿著,咱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今晚咱們一定要一醉方休……」
郁涼遲沒有理會他,接過他遞過來的酒,還順帶伸手奪走他手里面的。臉上帶了幾分的怒意,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你想要多少沒有啊?少了一個白小祝又不會死!你以前不也是這樣子過來的嗎?你現在這樣,像樣嗎?讓跟著你的那群手下看見了,他們是如何作想?」
「你……呃……不要管我。」閻天從他手中拿回自己剛才正在喝得酒,仰頭又灌了一大口之後,才指著郁涼遲道︰「涼遲,你不知道,我只要想著她的笑臉,她的容貌,心里面就覺得滿滿的,好像有了她,這個世界上,別人對我怎麼樣,我都不在乎了。就連對我父親的恨意,也減少了很多……」
閻天想起白小祝在自己|身|下|嬌|吟|的模樣,想起自己懷抱著她站在天瀾旋轉餐廳頂樓看著夜景時的旖旎,心里面就軟的不像話。
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忘記不了那個意見到他,就像是老鼠見到貓,老師被驚嚇跑。
他長得有那麼駭人嗎?其他的女人,都是對他投懷送抱,她倒是好,不把他放在心上也就算餓,反倒有種無視的趨勢。
他哪里得罪她了?
而且,直接那麼喜歡她,可是她喜歡的人,卻是顏墨雎。
是他的兄弟。
這究竟算是什麼事?
閻天仰頭,又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酒。
雖然,他並不是特意想要挖兄弟的牆角,但是,他是真心喜歡白小祝那個小丫頭。
這樣怎麼辦?
毀了她,這樣的話,他們兩個人也不用爭了。
可是,他試過了,根本就下不了手。
那麼,爭嗎?
可是,他憑什麼跟顏墨雎爭?白小祝的心,很明顯就是向著白小祝的,他又怎麼可能爭得過他?
當天平不平衡的時候,只要加了砝碼,就可以將它置平衡。
可是一個人的心若是對待兩個人,或者是一件事情不平衡,那麼又該如何去使她平衡?
閻天苦笑著,他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無論平日里他是多麼的神通廣大,唯獨在白小祝這件事情上面,他恨自己,尤其是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可是心里面卻又是忍不住怨恨的。為什麼,為什麼她選擇的那個人不是自己?難道是自己還不夠好嗎?所以她才不願意選擇自己?
郁涼遲眼神狠厲地看著閻天俊臉通紅,胡言亂語,卻又不忍打斷他。
別人都說酒後吐真言。
他倒是要看看,白小祝究竟是何方妖怪,竟然能夠在閻天的心里面佔據那麼一大塊的位置。要知道,以前那麼多的女人投懷送抱,倒貼,閻天都不願意多踫一下。
偏生現在來了一個他想要的,卻是高傲的不得了。那模樣,那神情,那行為,明擺著就是不喜歡閻天的。
可是,閻天這個往日最為精明的男人,卻還是雙眼瞎瞎地撞進她的懷里面!
這個世道,究竟是怎麼了?郁涼遲只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他雖然可以威脅白小祝一次,但是卻不能威脅她一輩子。
就算是用權勢威脅白小祝了又怎麼樣?看閻天的樣子,必定是不會委屈她的。
情婦,這樣的角色,也不會適合白小祝。
所以,唯一的一條路,便是媳婦了。
可是,若自己是用權勢威脅、逼迫白小祝與閻天在一起的,那麼結婚之後,閻天也不會幸福的。
說不定到時候,閻天會更加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