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面說著毫不客氣的話︰「白總,我看你教女無方,出言不遜,就逾越幫你管教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嘴里面說著的是道歉的話,但是臉上和語氣中卻沒有半點要道歉的意思。
白謹然心里面氣得直哆嗦,但是臉上卻展露出心平氣和的模樣,嘴里面更是討好地道︰「是白某教女五方,讓閻少見笑了。見笑了……」
那邊,被秦媚姻狠掐人中的白妍妍終于悠悠的轉醒過來,看的秦媚姻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研研,我的乖女兒哦,摔傷哪里沒有?快告訴媽……」
白妍妍的視線則是直接的穿過秦媚姻,落在了閻天的身上,恰好看見他將擦手的那條手帕扔在地上,那模樣,就好像是在丟棄什麼不要的東西一樣。
白妍妍看到這一幕,終于忍不住傷心的哭了起來。閻天這丟棄的哪里是那條手帕,明明就是她!
他的手打了她,他嫌棄,所以才拿了手帕來擦手。擦完之後就扔掉了。
「媽咪!」
白妍妍哭得那個天搖地動。
閻天卻是臉眼角都沒有給她一點。
「白總,我看您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擾了。」經過這麼一出戲,閻天再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與其說他是接到請帖才過來的,還不如說他是因為白小祝的邀請才過來的。
「閻少,你這麼快就走嗎?」白謹然心里面一驚。雖然他惱怒閻天多管閑事,打了自己女兒,但是他也知道白妍妍當著眾人的面這樣說自己的妹妹,也確實是該打。
只不過這明明就是他的家事,卻被閻天一個外人給插手了,心里面總會是有些不舒坦的。更何況,他一直都以為閻天對白妍妍是有好感的,卻沒想到他卻出手打了白妍妍。
這一連串的,究竟都是個什麼事?若是閻天對白妍妍沒有興趣,不來參加這個壽宴也就是了。
可是他偏偏來了,卻又對白妍妍那樣……
唉。白謹然幽幽地嘆了口氣,煮熟的丫子到嘴的時候卻飛了,他能不痛心,能不惱怒嗎?
都是白妍妍那個死丫頭,沒事當著閻天的面罵自己的妹妹做啥?就算是要罵,也要在私底下罵啊?
想到這個,白謹然便狠厲地回頭瞪了秦媚姻母女一眼。
壞了他的大事!
秦媚姻抱著白妍妍打了個寒戰。這麼多年服氣,她從來就沒有見過情緒這麼激動,當著外人的面就給自己這般臉色看的白謹然。
心里面頓時也慌了起來,最怕的是自己的女兒今天確實是惹了禍事。萬一等一下閻天他們都走了,白謹然怪罪下來,自己的女兒也是不好過的。
看了眼撲在自己的懷里哭得昏天暗地,好不淒涼的白妍妍。秦媚姻撫了撫她的長發,咬了咬牙,猛地抬頭看向閻天的背影,大喊一聲︰「閻少請留步!」
閻天的腳步一頓,面無表情中還帶著隱隱的不耐,轉過身,看著秦媚姻的視線散發著無限的冰冷。「白夫人,可還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秦媚姻總感覺閻天在喊「白夫人」這三個字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她皺了皺眉頭,整理了一下思緒。
清了清嗓子才道︰「閻少既然接受了研研的請帖,應邀而來,為什麼又如此的對待她?」
听到秦媚姻說起這個話題,白謹然的眼前一亮,心里面頓時給秦媚姻打了個大大拇指頭!他一個大男人,就算一直摘掉這件事情可以拿來說事,但是也放不下這個臉皮。
但是卻沒有就不同了。
所謂男主外,女主內。這邀請啊,宴會啊,什麼的,由女主人來過問,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雖說白妍妍今天做事有些糊涂了,但是好歹她這個做媽的還知道補救。
不錯不錯,也不枉費他千辛萬苦的將她接回來,當了白家的女主人。
「你說什麼?」閻天听到這話,眼楮里面射出的冷光,幾乎能夠殺死人。
一旁的郁涼遲心里面暗叫不好。
這里居然是個烏龍!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當初閻天看見這張請帖的時候,是不打算來的。
後來被他「不小心」看到了,這才動用了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閻天和自己一起過來。順便還來了幾個假如出了特殊情況,扯過來墊背的容景淮等人。
沒想到當時的想法此刻竟已成真!
郁涼遲哀嘆一聲,真是流年不利。
一旁的容景淮和顧翎蔚,還有顏墨雎听到這話,也心里面暗暗明白是怎麼回事。
容顧兩人是直接白了臉,顏墨雎的神情只是變了一變。
他是知道閻天是要來找白小祝,但是卻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自家老大自從上次出差回來之後,臉色就變得嚇人了很多,那脾氣更是一天比一天火爆。
眾人紛紛逃離公司的最頂層,免得受到池魚之殃。
他還想著本來就不熱衷這些事情的老大,怎麼突然之間要來參加白謹然的壽宴了呢。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曲曲折折。
秦媚姻感受到白謹然落在自己身上那鼓勵的光芒,腰板也挺直了很多。她毫無畏懼的迎上有的的視線,嘴里面的話越發的清晰。「難道閻少不是拿著‘白小姐’名義發出去的請帖過來白宅的?」
「白小姐?」閻天挑眉,嘴角勾起一縷笑意。
秦媚姻看見他臉上的申請有些松動,忽然想起閻天剛才詢問白小祝。心里面暗暗的將白小祝那個賤人輪上了N+遍之後,這才喜笑顏開,「沒錯,就是我們家研研。」
秦媚姻的話音剛落,閻天卻哈哈大笑起來。
除了郁涼遲,眾人都紛紛對視,完全不知道閻天究竟在笑什麼。
這時候,新的舞曲又響了起來。
很多人攜帶著自己的伴侶,又旋身下了舞池。
關注閻天他們的人,漸漸的少了。
被閻天莫名其妙的笑得有些惱了,秦媚姻的語氣也變得不好。「你笑什麼?」
白妍妍也忘記了哭泣,傻眼的看著閻天,看著他俊朗的面容,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我只是笑,白總真是好容量。一個續弦帶過來的女兒,也稱為白小姐。︰閻天笑著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白謹然一眼。
「閻少……這是什麼意思?」白謹然的心中隱隱有個想法,但是卻咩有完全冒出來。他眼底閃爍著異樣的眼神,結結巴巴地問道。
「沒什麼。白總若是真的不明白的話,我建議你還是詢問一下貴夫人吧。」閻天冷冷地拋下這番話,轉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