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掐住的後果,便是又是一陣咳嗽不已。
白小祝遠遠看著郁涼遲咳得就像是得了肺癆的病人一般,捂著鼻口又朝後退了幾步。
雖說現在科技很好,這種病也不是不能治。但是生病這個詞,怎麼听上去都不像是一個好的詞匯。
想著,白小祝的腳步不自覺的又朝後退了幾步。
終于咳嗽完了之後,郁涼遲扔掉手中的額香煙,抬起擦得 亮皮鞋,狠狠地踩滅還剩一縷余煙的香煙。
一切都搞定了之後,他才抬起頭來,眼眸中散發著不知名的,卻深邃的光芒。
半響,他才微微撇著眉,道︰「我怎麼抽了個煙,你就離我十萬八千米遠了?」
老大,看見你咳得跟那神馬神馬都快要搭上線了,她能不遠嗎?有多遠離多遠才好呢。
心里面這麼想著,但是嘴里面卻不能這麼說吧。
好歹不看佛面也得看僧面,這人以前威脅過她,她現在可是還記得一清二楚。
不過,她不是小氣之人,絕對不會記恨在心的。
「你眼楮有問題,我從一開始就站在這里了。」白小祝臉上的笑意笑得那個真誠,眼楮清純的就好似一汪清水一樣。說的那個話喲,賊真。
郁涼遲看著白小狐狸精,一段時間不見,看上去臉色蒼白了很多。眼眶之下那雙大大的熊貓眼,搭配著她白的嚇人的膚色,看上去各種像是國寶它親戚。
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是眼底隱約可見一絲絲連她自己可能也沒有意識到的憂愁。
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睡裙看上去也是一團的亂糟糟。
真個人的形象看上去,就一個字可以形容。
慘!
四個字形容︰慘不忍睹!
原本看著這個白小狐狸精還有些不順眼的,但是在此時看上去,竟莫名的有幾分的認可。
郁涼遲按了按自己的額角,感覺自己一點是魔怔了,不然的話,怎麼會忽然感覺白小狐狸精今天看上去順眼了好多。
「咳咳。」郁涼遲似乎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進行該到了,頓時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
抬頭,卻看見白小祝一臉探索什麼的表情看著他。
他的臉色又是一僵。心里面的想法,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她看出來吧。
郁涼遲模了一把臉,隱隱擋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
其實,他真的不是落井下石。真的,絕對不是。
不過,郁涼遲眼楮微微眯了一下。
想不到他緊緊是出了個差,回來就出了這麼大的簍子。
若不是他心眼多一個,一直留了眼線在他們身邊,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只是,閻天那邊似乎不是那麼好辦。
「其實,你今天來找我究竟是什麼事?」白小祝抿著唇叫,看著郁涼遲臉上的神情就好像京劇里面那個變臉一樣好看,但是小心肝卻是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又一下。
話說,最近一段時間,她可是都沒有見過郁涼遲。這個家伙,每次來找自己都不會有什麼好事。現在沒有閻天在她背後撐著腰了,估計這個男人會越發的沒有了忌憚。
想到這里,白小祝抬頭,很是隱晦的看著郁涼遲一眼,發現他此時的神情很是不妥,想了想,自己現在要不要撒開丫子,像個兔子一樣跑個沒影呢?
白小祝正在思索當中,卻听見某人口氣涼涼地道。
「白小狐狸精,天不在你是不是就開始紅杏出牆了?」
那口氣,還真是涼的不能夠再涼。
白小祝已經很久沒有從別人的口中提到「閻天」這名字,猛然間從郁涼遲口中听到,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比面粉還要白上三分。
她緊緊的皺著眉頭,隱約中還有種痛意,自心口處源源不斷的溢出來,傳遞向四肢百骸。
白小祝緊緊的揪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眼前卻在忽然之間,蒙上了白白的一層霧氣。
她模了模自己漸漸發冷的臉,心里面默默額詢問著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不過就是一個名字,不過就是一個名字……
而已。
一個名字,何至她竟有這般劇烈的反應。
可是,即便不願意承認,她這一刻,都是那麼的想要逃開,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這個認識那個讓她心痛的不能夠自主呼吸的人的面前。
她想睡覺,睡個昏天暗地,睡個醉生夢死。
她想,自己忽然間出一場車禍,就好像那些八點檔的肥皂劇一樣,被車子撞一下,然後就失憶。
這樣的話,別人即便是在她的面前怎麼談論那個人,不管是關于他的名字,還是因為他的事情,她都可以無動于衷,甚至臉上還掛著清淺的笑意,與別人聊上幾句,最後喜笑顏開。
看見那對金童玉女,分神俊朗的面貌,那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氣息,那熟悉的所有的所有,她都會笑著,笑得那麼開心,甚至可以開聲祝福,也許還會稱贊一句「郎才女貌」。
可惜,那些想要發生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
所以此刻,她即便只是輕輕的听到這個名字,便已經痛的死去活來,好像下一秒鐘便要死去。
可是。
不知道為什麼,白小祝忽然很想笑。
郁涼遲叫她「白小狐狸精」,她什麼時候變成狐狸精了?她又如何能夠擔當得起這個「美稱」?若是她真的是狐狸精的話,她就可以將閻天迷得神魂顛倒,六魂不見七魄了,何至于此現在,落得被人拋棄的下場?
更重要的是,紅杏出牆的那一個,何曾是她?只不過是那個對她說盡了甜言蜜語,卻在轉眼間,轉身之際,將別人擁進懷里的男子罷了。
他臉上的清冷,她幾乎每每閉上眼楮都能夠看見。
如此說來,他是來瞧自己的狼狽的是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小祝終于睜開了眼眸,只是眼中的霧氣沒有散去。
她忽然听見自己清冷的笑著,像極了那個男人在面對別人說話是的模樣。「不好意思,我已經很久沒有跟閻天聯系了,而且,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比清水……還要清水。何來紅杏出牆這麼一說?若是你現在想要來問我什麼,怕是不能如意了。」
白小祝一口氣將話說完,然後定定的看著郁涼遲,眼前的霧氣模糊了她的視線,只能隱隱中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
「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還有些瑣碎事,就先離開了。」
說完,白小祝便打算轉身離開。
想了想,沒有回頭,但是卻補加了一句。「以後若是有關他的事情,請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跟他……沒有任何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