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涼遲追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眼前這番凌亂的畫面。請使用訪問本站。
閻天背靠著石柱,嘴角已經隱隱有血跡溢了出來。臉上洋溢著不對勁的潮紅,手背幾乎是無力地抬起,卻是狠狠地擦掉嘴角的血跡。俊臉上,冷漠無情的模樣,刺痛了郁涼遲的眼楮。
多少年了,他已經多少年沒有再見到閻天這個表情了。
想到閻天曾經所受到的痛苦,他的心就忍不住揪了起來。
此時,即便知道自己有多不敬,但是郁涼遲心里面還是忍不住想要責罵閻老。
他知不知道,自己此時正在做什麼事情?難道以為分開閻天和白小祝,閻天以後就會乖乖地受命于他嗎?
他怎麼就不想一下,閻天跟他疏離這麼多年,他可曾有好好的關系一下閻天?有沒有曾經冷靜下來,好好的听一下閻天說一下,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
他總以為自己給閻天的就是最好的,可是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些都不是閻天想要的。
只要不是自己想要的,即便是再好的,又有什麼用處?不過就是一個擺設的作用,不過就是惹人心煩而已。
這些年來,難道他給閻天添的堵還不夠嗎?難道他真的想閻天死在他面前,他才肯罷休嗎?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總會有這麼多自以為是的男人?為什麼總會有這麼多的不明道理的長輩?
單單是想到這些,郁涼遲便已經恨得咬牙切齒!
「天。」郁涼遲將身上量身定制的昂貴西裝解開,毫不憐惜地直接扔在地上。
嘴角帶著幾分冷漠地笑意,朝著閻天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掰著手指。手指被郁涼遲掰得 里啪啦的響。
閻天和在場的所有人,都因為郁涼遲的突然開口,而將視線落在了郁涼遲的身上。
「你來了。」閻天的表情,很是平淡,很是平靜。語氣中也沒有任何的疑問,似乎很早的時候,便已經知道郁涼遲會出現在這里。
眼底似乎還隱約帶著幾分的笑意,不知道是因為郁涼遲現在這個打扮,還是因為郁涼遲的突然出現。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郁涼遲的出現,終歸是幫他掰回了幾成。
閻天在這一刻,那顆緊繃著的心,才微微的松懈了下來。
這其中的變化,連閻天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但是,一直被他強忍住的咳嗽,在此時終究還是忍不住溢出聲來。
「咳咳……」
閻天背靠著石柱,其實是因為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假如他不是一直背靠著石柱的話,說不定現在他已經暈倒在地上了。
只是他表面上太過于雲淡風輕,太過于若無其事,以至于讓所有人都認為,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麼實際性的傷害。
而究竟受到了多重的傷害,也只有閻天自己一個人知道。
嘴角的血絲,又慢慢地溢了出來。
這一刻,閻天已經懶得去擦了。只因為,他的手指,已經疲倦到,根本就抬不起來了。
額頭上的熱氣,不斷地在向上飆升著。
加入不是因為閻天的心里面,太過于擔心白小祝,心里面不斷地叫囂著,一定要見到白小祝,他才能離開的話,現在他估計早已經倒在地上了。
「嘖嘖,看看你這樣,還真是丟臉。」郁涼遲看著閻天這個模樣,心里面不禁一痛。但是俊臉上卻是露出不屑的表情來。伸手從褲袋里面掏了幾下,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帕,扔給他。「真是丟人現眼。真不知道你是靠什麼混到現在這個地步的。要是被你那些手下看見,不知道你將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只因為,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閻天需要的,根本就不是同情。他不需要別人同情他,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可以同情他。
是呢,沒有人。
看著依舊高傲的閻天,郁涼遲心里面有種說不清楚的復雜的心情。
郁涼遲的話音剛落,便已經有人從一旁竄了出來。身上,臉上,早已經留下了不少的痕跡。
「首領。」
五六個人,在郁涼遲的身後,一字排開。
雙眸緊緊地盯著閻天,看見他只是臉色蒼白了一點,額角的冷汗多了一些之外,其余的似乎並沒有什麼傷害。
但是,他們並沒有因為這樣兒放松警惕。範圍因為這樣,而提高了警惕。
只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有時候,看不見的傷,才是真正致命的傷。
首領在他們的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他們自從跟了閻天以來,從來都沒有見過閻天像現在這麼虛弱的模樣。
心里面不禁為自己剛才在門口,被那群人絆住而感到羞恥。
他們的本事,竟然也不過是這麼一點。雖然在人數上,他們是拼不過人家,但是好歹也應該快點月兌身,找到首領啊。
「屬下來遲,請首領責罰。」五六個保鏢,在閻天不過遠處一字排開,單腳跪下,頭低垂著,沒有一個人敢去看閻天的眼楮和神情。
說實話,他們太害怕了。不是害怕受到首領的責罰,而是害怕看見首領眼中的失望。
他們都是首領精心挑選出來的,之前不但沒有好好看好夫人,讓夫人被人挾持而走。現在還讓首領孤身一人陷入了混戰當中。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足夠讓他們去死一百遍了。
「你們這群笨蛋,現在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嗎?」郁涼遲一看到這幾個人像木頭疙瘩一樣,傻乎乎地請求閻天的責罰,心口那口氣,就一直堵在那里,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真是混蛋到極點了!他們究竟有沒有腦子的?難道不知掉現在並不是什麼說話的好時機嗎?
真是氣死他了!
要不是知道這幾個人對閻天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他一定一腳一個,直接將他們踹到踢到太平洋去喂魚!
閻天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神情。只是眼神有些飄忽。不知道是因為體力不支,還是因為思緒飄散。
看見郁涼遲一人一腳地踹著,他也沒有開口。
直到郁涼遲發泄完畢之後,他才輕聲地說著,聲線當中,依舊夾帶著不可磨滅的寒意。
「都起來吧,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
現在的確不是算賬的時候。他需要的,是更快地解決眼前的這些人,然後好好的找那個死老頭「談論」一下,白小祝的去向。
更重要的是,再拖下去的話,他的身體,應該支撐不住了。
之前雖然說是在修養,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
以至于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發燒,到現在都沒有完全好過來。
白小祝不在,生死未卜的情況下,讓他這麼能夠好好地休息。
想到白小祝那張惹人憐的小模樣,還有那軟軟糯糯的喊著他的名字的聲音,他的心口,就忍不住一陣陣的疼痛。
「是,首領。」
听到閻天這麼一說,幾個人都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然後臉上的神情,就變得嚴肅起來。
確實,現在並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他們清楚的知道,首領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麼。
只有找到夫人,才能夠洗清他們身上的罪過。
想到這,幾個人的身上,便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好啦,閻天你可以滾到一邊去死了。現在應該是我下場的時候了。」郁涼遲左右擺了一下頭,便听見寂靜的空氣當中,有骨頭「 里啪啦」的聲音響起。
站在郁涼遲身後的幾個保鏢,也不斷地在掰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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