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小子道別之後我立刻給唐輝打了個電話報平安,並且把我和江濤談話的內容向唐輝復述了一遍,也包括我收了他十萬塊錢的事。
唐輝倒沒在那筆錢的問題上糾結,而是直接問我還要不要繼續查。
我回答唐輝說查還是要查的,不過無論是我還是他都要低調才行。
因為江濤對警察的動作似乎很了解,所以我懷疑他在警察局里有認識人,而我不是警察這事早晚也會露陷,如果這時候唐輝高調的去調查江濤,那我就成了騙錢不辦事的小人了,到時候江濤恐怕就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對我這麼客氣了。
唐輝同意我的看法,並且叮囑我萬事小心,如果實在沒有頭緒就干脆放棄。
我不知道在過去的幾個小時里唐輝那邊發生了什麼狀況,但從他的語氣中我似乎听得出他已經有放棄的意思了。
其實我也不敢確定自己的這種堅持到底有沒有意義,除去江濤本身那種惹人厭的感覺外,他給出的解釋完全合理也很符合邏輯,或許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也說不定。
不過,這些惱人的問題我今天真的不打算再想了,我決定回家好好睡一覺,讓身體和我的大腦都放松放松。
我用了不到十分鐘就開車回到了家里的小區,一群老頭照舊在下午陽光最充足的時候在社區花園里下棋、打撲克,我也照舊過去看了會熱鬧。
因為江濤的一個電話,我中午根本沒心情吃飯,雖然在他的會議室里我塞了不少水果,但我畢竟不是猴子,光吃水果是不會飽的,只看了兩盤棋,我的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叫了。
在我家小區靠馬路一側是一排門市房,那邊有許多飯店,從花園步行過去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所以我也懶得再去開車,直接步行過去。
要到飯店那邊除了小區內的主路外還有一條捷徑。
那條捷徑是兩棟樓中間夾出的一條十米寬的小道。我剛搬到這邊來住的時候這條小道總有各種垃圾袋,而且還是破破爛爛的,當時我以為這里就是堆放垃圾的地方,直到後來我發現小道里立了個「小心高空墜落物」的提醒牌,我才知道這些垃圾的由來。
我自從看到那牌子之後,每次在走這條捷徑時都會先往上邊看一眼,然後再從小路的正中間通過。這次也不例外,我在確認了樓上並沒有人開窗戶、扔東西之後,這才快速穿過這條小路。
可就在我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從空中落了下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是怎麼一會事,在我面前不到一米遠的地方就發出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一團嗆人的煙塵就卷了過來!同時,還有石塊瑣屑飛濺起來撞在我的身上還有臉上。
過了好幾秒,我才終于回過神來,然後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這時候從我上衣的內側口袋里也冒出了黑煙,我趕緊伸手從口袋里把那冒煙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喬偉留給我讓我防身用的替死符。
在我將替死符拿出來的同時,它也迅速地燃燒起來,並很快化成了灰燼。
這時候在花園里下棋看熱鬧的老頭也逐漸朝這邊聚了過來,還有人跑到我面前來問我有沒有事,用不用去醫院。我這才意識到我的額角還有臉上有點濕,用手一模再一看……紅的!我受傷了!但好在應該只是飛濺起的石屑劃破了我額頭的皮,情況並不嚴重。
我趕緊告訴這些好心的老人家我沒事,然後才去看落下來的那東西。那根本不是垃圾,而是一面牆!我再一抬頭往樓上看,在我左邊那棟樓八層和九層窗子之間的牆整個月兌落下來了。如果我當時再走快兩步,現在我就不只是額角受點輕傷了!
但是我並沒有後怕的感覺,因為我的腦袋已經被更重要的事情佔滿了。
喬偉給我的替死符並不是萬能的!他跟我說過,替死符只能阻擋非自然狀態下的死亡,例如鬼魂煞氣帶來的厄運之類的。我剛才沒有被砸死在旁人看來或許會認為我運氣好,但替死符燒成灰,就說明我被人轉了運!
全中國有數不清人在喝酒的同時猛抽煙,為什麼偏偏孫忠慶就因為這事而急性肺水腫死了!
全中國又有多少人有睡覺打呼嚕的毛病,為什麼偏偏洪世坤因為鼾癥窒息死了!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偏偏就這麼巧,這兩個人就死到了一塊!
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因為有人給他們轉了運,改了命,就像今天我遇到的這次意外一樣。而做這事的人必然就是江濤!他今天把我約去見面不是要收買我,而是要滅了我!
想到這,我不禁感到全身一陣惡寒,我趕緊離開小路往家走,同時也拿出手機給喬偉打了個電話——眼下的情況已經不是只靠一般知識可以應對的了。
喬偉接電話的速度很快,這也讓我安心了不少。
我省去了寒暄問候,直接對喬偉道︰「有人要害我,替死符剛才著了!」
「替死符著了?咋回事?」喬偉問。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盡量簡潔的方式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向喬偉說明了一遍。
喬偉听過之後立刻問我的生辰八字,但我根本不清楚什麼八字,只能把我的出生年月日告訴給他。
喬偉那邊在沉默了幾秒後也很快給出回應︰「我現在也說不好到底是什麼具體情況,估計你不是被改運就是被克破了命理,反正都不是好兆頭就對了。你從現在開始就在車庫里待著吧,坐在車里別出來,我這就趕回去。」
「你不用非得回來吧,你電話里告訴我怎麼應付就行。長春那頭你不是還要找白蟒仙的嘛。」
「我暈!你跟我還外道什麼啊?反正我這邊一直也沒啥進展,先解決你那頭的麻煩再說!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听我的就躲車里去,我今天晚上就能回去。對了,打電話問問你家里人你具體是幾點出生的,這個很關鍵!」
喬偉的語氣強硬到讓我根本沒有反對的余地,我只好答應一聲然後跑步奔車庫去。
我沒敢把我差點被砸死的事告訴我媽,只問了下我的出生具體時間就結束了和她的通話。
下午三點半的時候,舒鑫請了假提前趕了回來。她帶了消毒、包扎用的醫療工具,還買回來了我最喜歡的鹵肉熟食給我壓驚。對于我躲在車庫里這一舉動舒鑫表示完全不理解,我只解釋說喬偉給我算了命,說在車庫里最安全。至于江濤要殺我的事我並沒有告訴舒鑫,以免她擔沒必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