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成並不像是在撒謊,看他膽小的樣子也頂多是個欺軟怕硬的混混而已。
我問了下他認不認識一個左眼大右眼小還有些禿頂的男人,王九成果斷搖頭說不認識,也沒見過,看來我和張宇遲這次是找錯了人。
張宇遲警告王九成道︰「你最好別撒謊,如果我發現了你敢騙我,我保證揪下你的腦袋,這點我說到做到!」
王九成連忙對天發誓自己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隱瞞。
我又問了下王九成知不知道黃武隆有沒有仇人之類的,就是恨到想殺他的那種。
王九成依舊搖頭說︰「黃武隆雖然有時候說話會狠一點,但人還是挺講究的,這點該咋樣是咋樣。要非讓我說出個仇人來,好像也就是我跟他算是有點過結。」
最後張宇遲威脅王九成不要亂講話,就當我倆今天根本沒來過,然後我們就離開了王九成的家。
隆達高管被殺的事跟王九成無關,黃武隆那里也說不出個嫌疑人來,接下來該從何入手查起就是擺在我和張宇遲面前的一個不大也不小的難題了。
我和張宇遲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去隆達辦公大樓轉一圈。根據喬偉的說法,他遭遇白蛇攻擊的那天晚上並沒有在隆達大樓里見到半個人影,可是黃武隆卻說過隆達大樓里是留了保安值班的,所以那天晚上值班的保安肯定也遇到了一些事情。
用了十來分鐘我和張宇遲就到了隆達的辦公大樓。
隆達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工作,我和張宇遲進入大樓後前台的接待員立刻向我們送上甜甜的微笑,並熱情地詢問有什麼能幫上我倆的。
張宇遲在台前這給黃武隆打了個電話。
我們去隆達這件事讓黃武隆非常驚訝,他叮囑我們千萬別將詛咒符的事跟任何人提,然後才把隆達的總經理給叫來,再由他帶我們去見了公司的保安隊長。
根據保安隊長的說法,那天晚上值班的保安一共有十個人,而這十個人都莫名其妙地丟失了幾個小時的記憶。也是趕巧,今天當班的保安中就有兩個是那天晚上值班的,我和張宇遲也直接找他倆問了下情況。
那兩個保安說他們就是照常在樓里巡檢,也沒發現過任何異常的狀況,結果莫名其妙的就發現時間一下子從晚上九點變成了午夜十二點。起初他們還以為是表出故障了,但很快他們就發現出故障的不是表而是他們自己,全樓的十個保安都莫名其妙地丟失了三個小時。
我問他倆當天有沒有在樓里見到過什麼人,比如大小眼的禿頂。
其中一個保安搖頭說︰「當天晚上大樓里從始至終都沒有外人來過,不過那三個小時里到底發生過啥我們就不知道了。」
我一听這話里好像另有含義,于是便問道︰「你說外人沒來過,意思就是公司內部的人有來過?」
「是的。」另一個保安沖著我一點頭,然後就把目光投在了保安隊長的身上。
保安隊長立刻過來跟我解釋道︰「那天後半夜一點的時候,我跟著人事總監一起來公司突擊檢查,看看有沒有保安睡崗。」
「人事總監?檢查保安睡崗?他吃飽了沒事干?」我毫不客氣地問道。
保安隊長和隆達的總經理一臉無奈地互望了一眼,顯然是不想對我的提問做任何回答與評價。
這時我也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我記得喬偉之前跟我說過,會議室里有四張椅子被放了詛咒符,其中唯一逃過一劫的就是老婆生孩子的人事總監。想罷,我立刻問他們人事總監是不是姓劉,老婆剛生孩子。
總經理點頭道是,並問我是不是要去見見劉總監。
一個總監大半夜的跑到鄰近郊區的辦公樓來找幾個保安的茬,這事在我看來絕對可疑。或者他就是陷害喬偉並且殺死另外三位高管的人,而他給自己的椅子下也留下同樣的詛咒符,目的就是想事後為自己洗月兌嫌疑。
不管事實是否與我的猜測相符,這個幸存者我是必須要見一見的。
隆達總經理帶著我和張宇遲到了公司的文員辦公區,人事總監辦公室就緊鄰著辦公大廳。總監辦公室的門是透明玻璃的,在外面大廳辦公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總監辦公室內的情況,總監也同樣可以看到大廳里的所有人。
在總監辦公室里坐著的是個梳著整齊偏分頭、戴著圓眼鏡的男人。他的皮膚很白,胡子刮得也非常干淨,所以看上去感覺有些娘。
隆達總經理輕敲了下辦公室的玻璃門,然後推門把我們請了進去。里面坐著的男人也立刻起身從辦公桌後迎過來道︰「這兩位是?」
「這二位是老板請來調查心梗那事的。」隆達總經理連忙說明了下我倆的情況,並向我倆介紹道︰「這位就是人事總監劉總。」
「我叫劉宏偉,你們叫我宏偉就行。」劉總很熱情地跟我和張宇遲握了握手,並將我倆讓進辦公室內的沙發上,然後他則一步一扭著走回到辦公桌後。他那緊繃的牛仔褲讓我感到全身一陣惡寒,我趕緊把剛才跟他握過手的右手在沙發上用力蹭了蹭。
剛一回到他的椅子上,這位劉總監就立刻感嘆道︰「我老婆和我女兒就是我的幸運女神,如果沒有她們倆估計我也沒機會坐在這里跟你們二位講話了。」
「你確實應該感謝你的老婆孩子。對了劉總,我听說你在五號後半夜到公司來查過崗?」我問。
「對。你也知道的,公司出了很嚴重的狀況,營銷總監、研發主管、精算,這都是公司最最重要的崗位,我必須盡快物色最理想的人選填補人員空缺。在這種時候要是公司再遭了賊可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我得保證每個崗位的人都在盡職盡責,尤其是保安,他們要對得起每個月二千塊的薪水。」劉宏偉解釋道。
「那你沒想過跳槽嗎?」我問。
「跳槽?為什麼?」劉宏偉笑著問。
「我听說公司死了那三位高管後基本垮掉一半了,這還不足以讓你跳槽嗎?」
「垮了一半?這是誰說的?公司還有我在呢,我之前能找到他們三個,以後也可以找到同樣出色的三個人。」
「你是說心梗死掉的那三個人都是你找到的?」
「當然,公司所有的中層以上的員工都是我親自面試的。帶你們過來的吳總就是我高薪獵頭來的。」劉宏偉指著在門外的隆達總經理對我道。
「其實他主要想說的意思是你就不怕上次下手想殺你的人再對你動一次手?」張宇遲插話提問道。
劉宏偉听後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有人要殺你!」張宇遲重復道。
劉宏偉的臉頓時就青了,顯然他並不清楚椅子里那張符紙的事,也不知道自己也在凶手的詛咒名單中,他只是單純地以為參加會議的人都有可能遭殃。
是我的判斷又出錯了?或者這只是劉宏偉的演技?我需要進一步分析每一種可能,其中也包括為什麼劉宏偉回到公司快十天了卻依舊沒出任何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