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叫你媽媽,我不要叫你媽媽……」
莫小北的話,讓景慎听得一頭霧水,她轉眼看向莫天堯,只見莫天堯抱起孩子說︰「小北,你在鬧什麼?不叫就不叫,你那麼大聲做什麼?」
小孩子看著莫天堯,突然一臉委屈的哭了起來,「我要我媽媽,爸爸,我要回家,我要我媽媽。」
「……」
莫天堯看著眼前的孩子,心里沒由來的串起一股怒火,倏地抱起孩子吼,「好了,別再哭了。」
「嚶嚶~~」莫小北垂著頭,哭聲變小了,但還是覺得挺委屈的樣子。
床上的景慎看著他們父子,實在覺得很莫名其妙。
「他既然要媽媽,你就先送他回去吧!」
莫天堯扭頭看景慎,「你先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說著,抱著孩子轉身離開了病房,景慎不知道他到底把孩子丟去了哪兒,不到半小時時間,他又一個人回到了她的病房。
她坐在床上問他,「你怎麼又過來了?孩子這麼快就送回去了?」
莫天堯一臉陰霾,「沒有,我把孩子交給藍蕭了。」
「……」
「怎麼?我來陪你,你很不樂意?」他今天心情實在糟糕,最好不要再有人說話刺激他了,否則,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來也說不一定的。
明顯看見他的臉色不好,景慎也不跟他強詞奪理,緩了緩輕聲問道︰「孩子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說?」
莫天堯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幫她削隻果,「沒什麼!不該問的就別問那麼多!」
瞧他一臉好似全世界都得罪他的表情,景慎有些忍無可忍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別過來了,我可不想看見一個莫名其妙在我面前發瘋的男人。」
莫名其妙發瘋的男人?
莫天堯停住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她,「我莫名其妙?」
景慎冷笑,「難道不是?我有得罪你嗎?我有特意叫你過來嗎?是你自己要來,一來就拉著個臉,給誰看呢?」
「……」莫天堯緊抿薄唇盯著她,倏爾一把丟掉手中的工具,起身說︰「是,你沒有要我過來,是我自己願意過來,是我沒事找事了,就是專程過來找說的,行了吧?」
她瞪著他,一股火氣沒油來的竄上頭頂。
「莫天堯,你要是有情緒,請你別在我面前發,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心口驀然傳來一陣酸痛,莫天堯冷笑一聲,看著景慎說︰「我真是個傻瓜,沒事跑來這里做什麼?讓人厭煩不說,還得被指著大門喊滾。」
「好,我走!」他抿著唇冷笑兩聲,轉身摔門而去。
景慎氣得大叫,「你走,走了就別再回來了。」
剛出門的莫天堯听到了景慎的喊話,他定在門口嘲諷自己,好,別再回來了,再回來就自毀他的雙腿。
一氣之下,他出門驅車就去了藍蕭的公寓。
再回來,莫小北已經被藍蕭 著睡著了,倆人取了兩瓶上好的紅酒坐在客廳里干杯。
喝得迷迷糊糊了後,莫天堯突然盯著藍蕭問︰「對了,你之前在醫院的時候,不是說有什麼話要跟我講嗎?什麼叫代替天瓊原諒你的話,到底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天瓊的事?」
想到那事,藍蕭又陷入了一陣無盡頭的悲痛,仰頭喝了一杯,放下杯子冷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著了魔,突然就把她給……」
「把誰給……」莫天堯重復他的話。
藍蕭笑了笑,靠在沙發上說︰「我睡了一個女人。」
「啊?」莫天堯一頭霧水。
藍蕭看著他,聲音變得低沉又淒涼,「堯,瓊已經離開那麼多年了,但是我還是無法將她從我腦子里去掉,我一心明明還愛著她,可是,可是我一邊又睡了別的女人,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我這幾天,都困擾得要死,我該怎麼做?到底要怎麼做,才會減少對她的傷害呢?」
這話,莫天堯是徹底听清楚了,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一把揪著藍蕭的衣領問︰「你說你睡了一個女人?是誰?那個女人是誰?」
藍蕭望著他,目光變得渙散,「簡凝。」
「簡凝?」
「就是景慎身邊那個最好的姐妹,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怎麼的,就……」
簡凝?
莫天堯松開藍蕭的衣領,腦子里飛快的搜索著那個女人的資料,終于了解了後,他看著藍蕭一臉落幕失態的模樣問︰「什麼時候的事?」
「幾天前。」他當然不會告訴他,是因為跟他們一起用餐後,酒被人放藥了,才對那個女人做的事,那樣,對簡凝不公平。
他會告訴所有人,他是清醒的。
「你們倆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熟,都沒怎麼認識過吧?怎麼就把她給……」
看著藍蕭靠在沙發上,難受得要哭了,
莫天堯試圖小心翼翼的問︰「那你對她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藍蕭想了想,說︰「感覺嗎?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反正挺奇怪的,當看到她把我當成是一個陌生人時,我很難過,當她說,不要我負責,我看著她背對我離開的背影時,我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恨不得上前拉住她,告訴她,我會彌補她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彌補。」
「堯,我這樣是不是很自私,明明心里忘不掉瓊,可又對簡凝放不下,我是不是很混蛋,嗯?」
听完藍蕭的苦述,莫天堯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不自私,自私的是我,我早就應該讓你走出天瓊的世界了,蕭,答應我,既然對她有感覺,那就不要放棄,不要再去想天瓊了,天瓊能擁有你這麼多年來對她的念念不忘,她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寬慰了,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是你未來一生的幸福,不要再錯過了,嗯?」
听到莫天堯的這番話,藍蕭紅著眼眶,眼淚差點掉了出來。
他以為,他會責怪自己的,他以為他會狠揍自己幾下的,沒想到……
他一感動,一把抱著他,歇斯底里的講︰「謝謝,堯,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