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力的側過臉,髒兮兮的泥土近在咫尺。
啞著聲音問他道︰「莫頓,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感覺到胸口發悶,鼻子堵得呼吸不過來,頭也疼得想要裂開一樣。
我其實不想哭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淚還是漲滿了我的眼眶。
閉上眼楮,它仍然流了出來。
我等待著他的戲弄和凌辱。
誰知他卻停了下來。
等了半晌,我詫異地睜開眼楮,卻看到他的一雙眼楮正炯炯的看著我。
他微微皺眉,打量的看著我不發一言。
我避開他的目光,也不做聲。
良久,他突然伸手,依然剝開我的衣服。
我拼命的掙扎,嘴里也咒罵他︰「混賬、王八蛋、你這個野蠻人,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在我的咒罵和掙扎中,他一聲不吭,依然解開了我貼身的絹衣。
肩膀感到一種涼意,我的身上只剩一件裹胸,讓我不得不抱緊自己的肩膀和胸,努力佝僂著身子,羞恥讓我的臉更加燒得滾燙。
這個家伙卻趁此又褪下我的裙子和靴子。
我又踢又蹬,依然無濟于事。
他卻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道︰「別不識好歹,再鬧我就把你綁起來。」
說完他卻拿著我的衣服站了起來。
我一下子打了個寒噤,落在他的手里,我真是生不如死啊!
我往後退,狹小的地方讓我退無可退。
靠著洞壁,我蜷起了身子,只有抱緊膝蓋,縮成一團,緊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卻拿起我的衣服走到火堆旁,將衣服敞開,搭在了木架上,又往里面添了幾根木柴。
回頭看了我一眼,他眼里露出嘲笑,譏諷的說道︰「別一副以為我要吃掉你的樣子,你現在混身上下髒死了,讓我倒盡了胃口,我上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比現在的你看著順眼。」
說完後,他走到洞口,停住,頭也不回的說道︰「趕緊坐到火堆旁,要是你病了,我可不會給你治病,相反,我會把你賣到遙遠的北方去做女奴。」
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我氣得渾身直發抖。
可是我是真的害怕自己生病,否則我在昏迷中豈不是真的要被他賣做女奴?
我一點一點挪近火堆,添了木柴的火熊熊燃燒起來,讓我渾身感到溫暖。
偷偷看向洞外,他站在他的大黑馬身旁,又不停地用手撫模著他的馬背。
他低著頭,好像在和大黑馬說話。
哼,這人,對他的馬倒是很好。
我撇撇嘴,看著架子上自己的濕衣服,不知道怎麼的,心里覺得怪怪的。
又看了一眼外面,我的小花馬也在他們身旁甩著尾巴,討好的扭動著身軀。
我憤憤的想,連小花馬也背叛我。
想到剛才他說的話,我的心里亂極了!
難道我真的要嫁給他?
短短兩天的時間,我和他一再針鋒相對,彼此水火不容,怎麼可能結為夫妻?
我恨不得殺了他,他也一定很討厭我。
如果真的嫁給他,等著我的恐怕是可怕的命運。
他一定不會讓我好過。
雖然他剛才放過了我,那也只是因為他厭惡我罷了。
暖意融融的火堆旁,我一會兒這樣想,一會兒那樣想,腦子里亂極了,也疼得要命。
終于,我的眼皮抵不過疲倦襲來,昏昏沉沉里,我閉上了眼楮。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病了。
頭疼得要命,仿佛有個鐵鉗在大腦的兩側撬動一樣。
臉也覺得滾燙滾燙的,身上卻冷得發抖,連牙齒也止不住的打起架來。
實在是疼得難受,我**出聲。
朦朧中,好像有人靠近了我,把我抱在懷里。
意識模糊的我心里卻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不會有旁人,難道是那個可惡的匈奴人?
實在是太冷了,他的懷抱那麼溫暖,讓我舍不得掙月兌,反而下意識的往最溫暖的里面靠近、再靠近。
仿佛听到一聲嘆息,我被什麼裹了起來,渾身如置在溫暖的春天里。
可是我的喉嚨卻干渴得要命,嗓子好像燒著了一樣,冒著火。
「水。」「水」,我無意識的呢喃著,我想喝水。
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有一股甘冽的水濕潤著我的嘴唇。
我張開嘴,大口大口的接著水,卻被嗆著了,鼻子和喉嚨都被刺得難受極了。
心里清楚的知道一切,卻就是睜不開眼楮。
我難受的咳嗽著,黑暗中,雙手亂抓,希望能抓到一點什麼。
唇邊又感覺到有東西靠近,急忙張開嘴,我迫不及待了,實在渴極了。
可是又再度被水嗆到。
沒辦法,水流太粗,就好像高山上流下的瀑布,讓我不能慢慢的喝進口。
我又好一陣咳嗽,咳得掏心掏肺,咳得自己的頭隱隱作痛。
可是那水源不再靠近我了,我渴望極了。
我很少生病,可是每次生病我一定會像個孩子一樣哭泣。
已經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忘了自己是誰。
我開始任性的哭泣起來,好像小孩子一樣地吵鬧著要喝水,就算被嗆死,我也要喝水。
也許這個懷抱讓我感到很安心,所以我才這麼由著自己的性子。
一個柔軟的物事挨近了我,慢慢地,水一點一點的濡進了我的口里。
我喝足了水,又安心的睡了過去。
一會兒我好像在冰天雪地里那麼寒冷,一會兒好像在炎炎酷夏里那麼酷熱。
身上冷得讓我發抖,頭疼得讓我忍不住小聲哼了出來。
「姆媽,姆媽。」我只想要姆媽。
從沒見過姆媽的我是多麼渴望姆媽溫暖的懷抱啊!
我再一次落入一個寬大安心的懷抱,它溫暖得讓我眷念,我緊緊摟住,只希望自己能貼近、再貼近,這樣,我就不必懼怕寒冷。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楮,卻發現自己睡在莫頓的懷里。
我的雙手居然緊緊的摟著他的腰,和他緊緊的貼在一起,兩人都躺在地上。
他的下巴正好在我的頭頂上,稍稍一抬頭,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下巴上的青色胡渣。
我怔怔的望著他,才發現他瘦削的臉頰右邊居然有一條淡淡的疤痕,好像是用刀劍砍傷的一樣,可能由于時日久遠,所以才不容易發現。
突然發現莫頓的樣子也不是那麼討厭,不知道怎麼,我居然沒有一下子推開他。
被月兌掉的濕衣服已經晾干了,又穿在了我的身上。
難道是這個家伙給我穿的?
他均勻的呼吸著,熱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臉上,我居然認為很好聞。
我真的是燒糊涂了!
他的眼皮動了一下,估計也快要醒來了。
我連忙抽回我的手,又拿開他的手。
可這家伙抱得這麼緊干嘛?我用了好大的力氣,也掰不開他環抱我的手。
頭上的氣息愈發粗了,我氣惱得抬頭,卻發現他已經睜開了眼楮,慵懶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