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泰才是真正關心我的人!
從昨天,他就帶了人到處尋找我,只不過,他是朝相反的方向找去。
當他想到我不可能騎著馬跑那麼遠的時候,隨即就收到了莫頓一晚上都沒回來的消息。
阿爾泰立即意識到有可能莫頓找到了我。
于是,他偕同巴格,找到莫頓的屬下,循著莫頓的方向搜尋,果然就踫到了我們。
他迎上前,臉上的關切不加遮掩。
還沒靠近我,就高聲問道︰「瑪奇朵,你好嗎?」
看到阿爾泰,我再也忍不住了,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日夜。
可我卻覺得過了好長的時間。
我掙扎了一下,莫頓的手本來緊緊摟住我的腰,也隨之松開了。
我跳下馬,看著阿爾泰走近來。
他急切的下了馬,焦急的神色那樣迫切。
走近我,他突然用力抱緊了我,講我的頭狠狠按在他的胸膛,我听到他急劇的喘息,突突的心跳。
好一會,他才放松我,仔細的看著我,很凶的對我說道︰「你亂跑什麼?要我們找的多辛苦。」
我的心里滿滿的愧疚。
只有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阿爾泰,我讓你擔心了。
回到王城,我又累又困,渾渾噩噩的任由夏克娜和阿魯兩人幫我渾身上下清洗干淨後,泡在滾燙的熱水里,我舒服得恨不得馬上就睡著。
洗浴完,夏克娜用干爽的汗巾版給我擦拭頭發。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面容蒼白,眉頭緊鎖。
我問夏克娜︰「雅茹姑姑還在王城里嗎?」
夏克娜低聲說道︰「王上听說她打了你一巴掌,很生氣,訓斥了她,今天早上,她帶著若羌姑娘走了。」
又說︰「王上讓她留下了若耶姑娘。若耶姑娘听說你回來了,剛才來過,知道你在洗浴就走了,說是等你休息好了再來看你。王上剛才也傳了話,說是讓你休息好了再去見他。我看你也很累的樣子,還是先休息休息吧。」
確實,我還是感到一陣疲倦,昨晚我根本就沒睡好啊!
我懶懶地點點頭,決定等自己精神好了以後去找薩哈說清楚。
他從來都舍不得打罵我,我想,我好好的和薩哈說,也許他會答應我,取消婚約。
………………………………………………………………………………
這一覺直睡到了第二天的黃昏。
醒來的時候,我听到外面有說話聲。
「瑪奇朵還沒醒嗎?」
「是啊,昨天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燙的,從小到大也沒生過這麼重的病。」這是夏克娜的聲音。
之前那個聲音嘆息了一下,說道︰「母後也是氣糊涂了,才打了瑪奇朵,她的心里一定很難過。」
夏克娜也嘆息了一聲,她畢竟是一個奴隸,怎麼敢對米蘭的女王有埋怨呢?
兩人又低聲說著話。
我無心再听。
抬眼看了看周圍,床頂上垂著輕薄的煙青色羅帳,雕花的床圍,雪白的牆壁。
地上鋪著大塊的青磚,光可鑒人。
听說,匈奴人是沒有房屋的。
他們住的是帳篷,方便拆遷,不會固定在一個地方,隨著水草,趕著牛羊四處遷。
想到這里,我再也躺不下去了。
急忙起來,下了床,走到外面屋子里。
夏克娜正在認真的擦拭著我的靴子。
我的牛皮靴都是父王請最好的工匠為我精心制作的。
對于西域的女子,有一雙結實的靴子比一件美麗的衣服更重要。
和夏克娜說這話的是若耶。
她穿著自己喜愛的紫色胡服,下面是一條黑色的褲子,褲腳都扎在高筒的靴子里。
黑色的長發好像緞子一樣光滑,扎著兩條辮子垂在胸前。
若耶的美麗更為輕靈飄逸。她和若羌長得非常相像,不熟悉的人是無法分辨出她們的區別的。
她右耳下的頸部也多一粒黑色的小痣。
俏皮又可愛,讓人總想伸手去點一點。
突然出現的我讓她們感到意外。
若耶隨即高興的喊道︰「瑪奇朵,你醒了,太好了。」
她親熱的站起來,跑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很真誠的看著我,對我說︰「瑪奇朵,你一定很難過吧!母後心里也很後悔,不該那樣說你,你不要怪她好不好,她也是為了若羌著急,才口不擇言的。」
我淡淡一笑,我知道雅茹姑姑會後悔的,可是傷人心的話已經說出口,又怎麼能當她沒說呢?
拉著若耶坐了下來。
我問她︰「雅茹姑姑和若羌呢?」
「她們今天早上趕回米蘭城去了。」
我哦了一聲,故意問他︰「她們怎麼這麼快就回去啊,不多住兩天嗎?」
若耶苦笑︰「你也知道,母後和我、若羌一下子都出來,那是不行的,再說,若羌這次出來,母後又擔心又生氣,就怕她和阿恕一起走了。」
我听了默不作聲,可憐的若羌,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恐怕都要被牢牢看住,沒有自由啊!
若耶突然說︰「母後要給若羌選婿了!」
這個突然的消息讓我驚訝萬分!
阿恕剛走,若羌的心里也很難過,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為若羌安排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