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島老家伙悻悻離開,挨了田中純一苟的巴掌,這個年紀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恐怕是最大的恥辱。
小鬼子一直令人敬重的事情莫過于不管發生什麼都全無二話,坦然接受事實,坦然面對所有,這是很難做到的事情,一般人在遇到之後只會瘋狂罵街。
坐到了系長的位置,松島老家伙是田中家族比較重要的人物,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跟隨田中純一苟幾十年,他是什麼樣的人田中純一苟比誰都清楚。
杜峰在贊嘆紫蠍的還擊之力,瞬間讓松島老家伙顏面掃地,這是震撼的還擊,但同樣是危險的舉動。
既然田中純一苟是田中家族幾十年的掌控者,那麼他的精明自不必多說這麼多人心甘情願為他賣命,什麼樣的人有什麼心思他比誰都明白。
能把松島老家伙這樣的人留在身旁幾十年,並且委以重用,可不是因為松島老家伙三天兩天的良好貢獻,是日積月累的功勛,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取代的。
今天當著眾人的面前把他炒了魷魚,杜峰不會相信從此以後松島老家伙當真遠離田中家族,這樣的能人田中純一苟絕對不會舍棄。
短暫的時間內田中純一苟一直皺著眉頭,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你落在我手上絕對不會再有活路!(日語)」望著杜峰,田中純一苟說著狠話,巴不得立即將他碎尸萬段。
紫蠍站回田中純一苟一方,重新得到田中純一苟的信任讓她所有的惆悵都化為烏有。
兩只烏黑有神的眼楮和其他人一樣注視杜峰,他的手腳被縛,現在是任人宰割的局面。
這時候紫蠍突然間有些悔意,不自然的在心里自責,為了自己重獲信任而把他給犧牲了,這未免有點太過了。
她知道杜峰的身價,田中純一苟早已經把他的身份查的通透,這位中國特種兵之王樹敵很多,評估說東南亞黑道對他的人頭身價定價至少五千萬,單位是美元。
也就是說如果能把他的人頭展示給眾位黑道大佬,他們願意一起出錢獎勵。
杜峰的每一次大舉動殲滅黑道組織都不止上億美元,比如龍橫,全球估價方對龍橫的總財產估價為三百億美元,能從黑道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非常駭人的了。
世界黑道組織大小的能力排名看的不僅是人員多少,總財富是一方面,每一年的盈利上漲趨勢都是排名的基本因素。
比如百葉幫,僅僅是流動資金也就相當于活動經費在萬年青手里的一張卡上都有幾億元,可見黑道斂財之狠是巨大到不可想象的。
杜峰抬起頭來,田中純一苟的話已經有人翻譯給他,不過他並未往心里去。
死就死了,無所謂的事,這個世界上,太多太多的人對死亡充滿恐懼,那是因為他們活得愜意,他們畏懼丟失這些愜意的東西。
杜峰無欲無求,或許說只是為了一個女人讓他的思想觀念全然變化讓人覺得好笑,甚至有人會發出疑問,一個不可一世的家伙未免太脆弱了。
杜峰不這麼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與他對立的,命運總是和他對著干,從小到大沒有一件事能夠讓他感到舒心。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得來的,其中的辛酸不用過多贅述,有些東西是別人一輩子都理會不出的,並不是因為別人膚淺,而是因為這個世界人各不同罷了。
對于杜峰來說,那個女人陳淼是他唯一感受到溫暖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包括養父母算在內,最讓杜峰一顆冰冷的心得以化解的東西就是這個人,這個女人讓他感受到世間還有男女情誼存在,還有人可以讓他畏懼死亡。
但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消失,沒有了她,杜峰一無所有。
有時候一個人的分量就是這麼重,可以是一切。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日語)」田中純一苟是個其說且做的人,他不會太墨跡,那樣只能是夜長夢多,要做什麼要盡快,否則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會在幾秒鐘後發生改變。
「沒有!」杜峰搖了搖頭,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使得紫蠍心頭一緊,負罪感陡然加劇。
這里是田中純一苟的勢力地點,任何人進來除非田中純一苟發話否則不可能再離開,也就是說杜峰今天必死無疑。
「你有什麼就說好了,如果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或許可以幫你,畢竟我們是同胞!」紫蠍勸解道,心里有絲絲難受。
杜峰望著她,笑著搖了搖頭,在最關鍵的時刻才能看出一個人是非善類,紫蠍縱然不通人情,但她的心和金蛇是一樣的。
「你說吧!我會盡量做到!不,是一定做到!」紫蠍以為他不信任自己,故而發誓說道。
「同胞!這兩個字听得我耳朵發顫,紫蠍,我听到過太多的訣別詞語,這兩個字也不陌生。有些東西是自己無法改變的,但這些東西包括命運算在內都純粹掌握在自己手中。或許以前是你自己無法選擇,但現在你是心甘情願為r本人做事,我希望你能警醒,而不是越陷越深。」杜峰說出肺腑之言,紫蠍如今的境地確實令人惋惜。
「你就是要跟我說這些?你是什麼意思?」紫蠍听的很不舒服,罪惡感劇增。
「沒什麼!有些東西只能自己去感悟。你要明白任何東西都是可以改變的!」杜峰嘆了口氣,有些人頑冥不化,只有在最關鍵時刻才能豁然想通,但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他兩人的對話被一位老者頻頻翻譯給田中純一苟,田中純一苟不加以干涉,而且很有興趣繼續听下去。
紫蠍向前走了幾步,離杜峰很近,甚至她身上的香氣要令杜峰窒息。
十個女人九個香氣不同,每一個漂亮的女人都是味道十足的,可以讓人忘乎所以。
「你今天這麼做是成就了我,我不會忘記這個恩情,我很少可以這麼好說話,所以你有什麼沒有達成的事情可以說出來,我會幫你去做。」紫蠍迫切的想為他做點事情,用來彌補自己內心的譴責。
「說什麼?說一句老掉牙土掉渣的話,我希望你棄暗投明,不要再為r本人做事。」杜峰好言說道。
紫蠍退後幾步,恨恨的說道︰「都到這時候了還說這些,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
紫蠍渴求為他做點什麼,想不到說了半天杜峰竟然一直在坦言讓她舍棄現在的處境,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堅持,真是讓人又氣又恨。
「不可能!」紫蠍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你可真是不怕死啊!」
「咱們打個賭怎麼樣?我最喜歡跟人打賭,而且我十賭十贏。」杜峰面不改色,笑呵呵的說道。
「賭什麼?」紫蠍沒什麼興趣,也沒那心思,只是隨口回了一句。
「如果我能活著離開這里,你以後跟我混!怎麼樣?」杜峰微微笑道。
他的話讓紫蠍和所有人都為之一愣,在這個地方,這是田中純一苟的勢力聚集中心,就算天皇陛下要來也得事先打聲招呼,如果說有人突然來救他,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外面十幾道防線堅不可摧,即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絕對無法逾越這數道鴻溝。
杜峰手腳被綁,而且是到了這個地方,生還的希望為零。
「你開什麼玩笑?你真的腦子不好麼?」紫蠍冷聲回道。
「不管我腦子好與不好!我只想听到你的回復!」杜峰直視她的眼楮,紫蠍一雙眉目情意濃濃,只可惜太過孤傲。
紫蠍回頭看了一眼眾人,在場的能听懂漢語的人不在少數,杜峰和紫蠍的話他們听的真切。
有不少人已經發出輕笑,這可真是異想天開,現在的境地,只要田中純一苟眨眨眼亦或是揮揮手,杜峰的性命在幾秒鐘之內就得結束,這家伙竟然還想著生還,當真是腦子不好。
有些人開始起哄︰「答應他!這家伙真是神經病!(日語)」
紫蠍秀眉微蹙,說實話她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場面,現在突然間感覺到杜峰若是死了非常可惜。
「我不想跟你打賭!你都要死了,板上釘釘的事,沒什麼意思。」紫蠍轉過身去,她準備離開這個房間,她不想看到死亡流血,雖然那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今天心里多了一絲不忍。
「我當真是看走了眼!」杜峰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內回蕩著,繼續說道︰「但願金蛇可以看明白!你這個姐妹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紫蠍走出去幾步,听到他的怒斥立即停下腳步,一臉漆黑色,想不到一個死到臨頭的人竟然還這麼多廢話。當即轉過身來,恨恨的說道︰「不要再說廢話了!我跟你賭!只要你能活著離開,我以後跟你混!听你擺布!」
杜峰滿意的點點頭,忽然雙手像是變魔術般月兌離繩索束縛,雙拳直抓,近在咫尺的田中純一苟根本無從防備,直接被杜峰控制住,他的手卡住田中純一苟的脖子,令他幾近窒息。
現場一片混亂,驚叫聲連連。杜峰能被帶進來,必然接受過最全面的檢查,捆得不結實絕對不會任由紫蠍帶他進來。
「跟我走吧!記住你的話!」杜峰挾持田中純一苟後退兩步,對紫蠍說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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