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長串來自東南亞各國的人名!
「峰叔!你說話啊!」等了許久听不到杜峰的回復,楊坷忙著督促,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開放性的電話亭,人實在是太多。
「收好紙條!我要親眼看見那張紙條!」杜峰無法見到紙條上的人名,也沒有心思讓楊坷挨個兒念一遍,他只想親眼看看。
「那我需要怎麼做?把它郵寄過去嗎?」楊坷模了一把自己的錢包,听到杜峰的激動,更加明白這張紙條的重要性。
「郵寄?你本人親自用最快的時間來r本!我給你一個地址,盡快趕過來!」杜峰絕不希望這東西石沉大海,若是在郵寄的過程中又出現點兒什麼差錯,很可能落得個無影無蹤。
「我需要先回一趟s市,家里有點事情,我爸剛給我來了電話要我回去一趟,我預計我可能在兩天時間內趕過去你那里。」楊坷望了一眼四周等待的人群,眾人正用詫異的目光注視著他。
這樣一位身穿名牌的年輕男子竟然在擠公用電話,當真是不可想象的。
迅速記下杜峰所說的地址,那是「走刀木」酒店的地址,可以說那里是一個安全的據點,而且相對來說人多眼雜不會被人生疑產出事端。
急匆匆躲離電話亭,這恐怕是他生平第一次使用公用電話,方才那些人的目光幾乎要殺死他。
「!打個電話而已!至于嗎?」楊坷吐了口氣,在路上截了輛的士。
楊坷的二叔楊大熊掌管著q市的生意,從r本回來來到q市,楊坷沒有去見自己的二叔,他除了在派出所等候沈柔之外,晚上一直在ye總會流連,大少爺多年不變的本姓,風流是必須的。
至于自己的二叔楊大熊,自從上次楊坷因為杜峰的事情被他怒罵之後,楊坷不敢再去貿然見他。楊大熊這個人脾氣古怪,雖然臉上常年笑得如同一尊彌勒佛,可他生氣起來可管不了那麼許多。即便楊坷貴為楊福家的獨苗公子,一旦做了錯事,楊大熊也絕對不會客氣,楊坷從小到大沒少挨過他的揍,他怕楊大熊甚至比過父親楊福家。
想了再想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去拜見,只需要盡快回家看看,他想知道家里出了什麼事,為什麼父親在電話中的口氣與以往大相徑庭。
的士駛向飛機場,飛往上海灘的客機正在待飛,車速快點的話應該來得及。////
「師傅,麻煩你再快一點!」楊坷緊盯時間,他知道這一班客機趕不上的話恐怕又得等上幾個小時。
「這位兄弟!我已經盡量開到最快啦!你看看,這車堵得,別說是輛車,就是一只螞蚱也別想蹦過去。」司機很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人長得很精神,一雙眼楮爍爍有神。
「大哥,咱們能不能抄個近路?我趕時間呢!趕不上這趟飛機那就得等下午的了,我可不想等啊!」楊坷哀求道,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司機扭頭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回道:「要想找近路?扯淡嗎不是?你說還能有什麼比大路更近的?」
「想必你在這地方跑了很多年了,肯定有其他路可以通往機場的。」楊坷繼續求助,出租車目前還沒有靠近堵車點,透過前窗可以窺到前面路段的擁擠程度,簡直可以說是密不透風,可以預見在兩個小時內都極有可能無法通行。
「近路沒有啊!不過有一條小路我經常跑的,當然比大路要遠一些,我盡量趕路的話,應該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去。不過這行車費可要比平時貴得多,畢竟路遠一些嘛!你看行不行?」司機放慢行進速度,一旦楊坷開口同意,他會立即駛離這條擁擠路段。
「錢?那是小意思!這樣,只要我能不錯過飛機起飛時間,我給你雙倍價錢,不!三倍!」楊坷一陣欣喜,自然滿口答應。
錢,永遠不會成為這位闊少的絆腳石,隨便一擲,千金揮霍,老爹楊福家能賺錢,家里的錢要是從幾家銀行全部取出,恐怕一多半銀行可能無法繼續生存下去。
司機呵呵一笑,調轉車頭在一個岔路口轉個彎,開始原路返回。
「師傅,為什麼這段時間會堵車這麼嚴重啊?」想到剛才的擁堵局面,楊坷疑惑道。他在q市呆了不是一天兩天,親自驅車也幾乎轉遍了整個q市的各條要道,只是不曾走過這些小道。
「你可能不常年在這吧?我跟你說,最近這段時間有大領導天天造訪市政府,一個小時之後車隊會開過來,上面發下條令,在車隊到來的一個小時時間內,任何私家車不得在這條路行走。這條路又是交通要道,所以啊多人都急著趕路,否則得轉很遠啊!」司機娓娓而言,一邊說一邊搖頭,
「這哪位領導這麼大的排場?竟然佔路一個小時!這他麼還有沒有王法!」楊坷听著來氣,路是所有納稅人的錢修造的,怎麼的就還不能給大家方便?一個什麼領導就可以佔有納稅人的權利嗎?
「不說了!說也是白說,我只管把你送到機場,其他的咱們也不要議論,說得多了要是被人听,恐怕你我都得被牽連。」司機誠惶誠恐,車上的這位乘客膽敢罵人,當真不知死。
見他不肯說,楊坷也不便再問,他這個人嫉惡如仇,心里憋著一股子氣,心說等到了s市,立即打電話問問二叔楊大熊到底是哪位領導有這麼大的排場。
出租車慢慢駛離鬧市區,開進一條有些崎嶇的小道,這是一條環山路,遠遠望去猶如一條曲折盤旋的蛇。
「要走山路嗎?這豈不是很遠?」楊坷知道機場的方位,照理說方向沒有錯,應該越過這座山就能看到機場。
「不會的!我會盡快。」司機不慌不躁,怡然自得的駕駛著車子,車速很快,圍著盤旋山路疾馳,不得不說這位司機的駕駛技術非常不錯。
出租車司機基本上車技都不錯,常年在車上,即便達到人車合一的境地也不是信口胡說。
車子越行越快,只能看到環山路兩側的風景在流轉,徑向模糊的很。
楊坷自小愛車,他的豪車不下十輛,平日里與朋友飆車也是常有的事。
不過現在他有些怕了,出租車的速度快的離譜,按照他的經驗判斷,車速應該在二百二十門左右。
車輪多少次擦著環山路的邊沿疾駛而過,而那邊沿之下則是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深澗!
「師傅,不用這麼快,安全要緊!」楊坷強擠出一絲笑,心里忐忑不安。
司機一言不發,臉上似乎也掛著笑,只是那笑容有點兒可怕。
「師傅!麻煩您開慢一點兒!注意安全。」見他不回聲,楊坷再一次提示道。
司機依然不吭一聲,雙手掌控著方向盤,他的眼楮一直不離前方路段,車子忽飄忽飛,總是在最危險的時刻回到正軌。
楊坷驚恐地望著他的側臉,司機堅毅的表情很死板,他的笑幾乎凝固。
「師傅,難道您以前是位賽車手?車技簡直是神了!」見央求不起作用,楊坷只好不惜吝嗇之言。
「不用多說些沒用的,你是誰我很清楚,不過我是誰假若我不說的話你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司機終于開口,車速卻沒有減緩半分。
楊坷嚇個半死,生怕車子在剎那間跌進深淵,自己包括這輛車子都會百分之百粉身碎骨。
「你是誰啊?你挾持我?你想做什麼?」楊坷又怕又怒,這時候才明白自己已然被人牽住了鼻子。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杜峰目前在哪里!」司機哼笑一聲,空出一只手,竟然悠閑的點上根煙。
楊坷真想掐死他,他知道自己這時候雙手齊下對司機下手的話對方不會有什麼反抗的能力。
不過車子只要抖動一下即會跌進深澗之中,若是那麼做他是自己找死。
「你怕死嗎?」司機呵呵笑問道。
「難道你不怕死?」楊坷盡量控制住內心的恐慌,反問道。
「人都會死,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我死了無所謂,我了無牽掛!不過你不同啊!你是福家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是唯一的繼承人,你現在過的日子那叫一個瀟灑愜意,你的家人也對你寄予厚望,我想包括你家人在內的所有人都肯定不想你死。」司機說話很淡定,聲速不快,但是他在這種遍布危險的場景之下竟然可以毫無畏懼。
「好吧!我只能告訴你我不知道!什麼杜峰,我壓根就不認識!」楊坷咬了咬牙,很有豁出去的意思。
「你倒挺重情義!」司機猛拉剎車,車子在一瞬間迅速制動,四個輪子自動抱死,但慣性仍然使得車子極快的向前滑行。
車子沖著環山路一側的深淵滑去,這種道路根本就沒有任何隔離網等防護措施。
前輪騰空,楊坷「啊」的一聲尖叫,不由自主的大喊道:「峰叔在r本!在橫濱!」
話未說完,一雙有力的大手扯住了他的胳膊,楊坷只感覺身子被拉扯騰空而起,緊接著便是重重的跌到了堅實的地面。
司機在車子下落的一刻打開車門,拽著他飛出車內。
車子落進深淵,傳來陣陣滾動跌碎的聲音。
楊坷大口喘著粗氣,瞄了一眼司機,他坐在地上依然表情淡定。
「你他麼就是個瘋子!」楊坷怒聲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