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輕腳離開家門,兩手空空,只有口袋里的那一把零錢,加起來不過五十。
正要走近村口,一胖一瘦兩個老太太迎面走了過來。對于她倆杜鋒是相當厭惡,他們兩個是十足的長舌婦,整天東家長西家短的閑話連篇。至于對他,平時更是少不了譏諷。
杜峰低頭想要裝作沒看見躲過去,卻不料被那胖老太太直接堵住了。
「哎呦!這不是杜老頭家的大傻子嗎?這天都黑了還要往哪里去啊?難不成是跟誰家的大姑娘約會去?」胖老太太滿帶譏諷的口氣。
杜峰傻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迅速的走遠。
只听到一胖一瘦兩個老太太在身後哈哈大笑起來,瘦老太太說了一句什麼,引得胖老太太更是笑得前仰後合,說道︰「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
走出村口一路向前,杜峰皺了皺眉頭。他媽的!終于是擺月兌她們了,這兩個人實在是可惡!
媽的!老子約會怎麼著?你兩人家的姑娘老子都看不上,一個個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樣子,殊不知滿臉麻子還肥頭大耳的跟他娘的老母豬有的一拼,我呸!
杜峰算了算時間,要想趕到鎮上的車站光走路的話似乎需要六七個小時的時間,自己加快點腳步應該能趕上最早的客車。
杜峰一邊走路一邊嘆息,想起前塵往事更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峰哥哥,你怎麼總是這麼早啊?」一臉稚氣的陳淼背著包走過來,兩人從小就是玩伴,如今上小學了也是同桌,每天在約定的時間內提前二十分鐘杜峰就會在路口等著。
小學六年,風雨無阻。
「六年了,你總是那麼準時!天好冷的,你可以不用提前來啊!」初中的他們需要到鎮上上學,每天提早二十分鐘騎單車等候已經成為杜峰的任務。
每次杜鋒都是抱之一笑,看到陳淼不住的搓著泛紅的雙手,愛惜的讓她把手插進自己的口袋。
「峰哥,人家都說咱倆的閑話了,好像咱有什麼事似的!」單車行駛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兩面是一排排的楊柳樹,傍晚的夜色籠罩過來,陳淼說著話羞紅了臉。
在所有人看來,這倆從小的玩伴已經是內定的姻緣。
高中之後需要住校,每天晚自習之後兩人會在一個魚池邊聊上幾句,但是說不上幾句話就得回各自寢室,十點的熄燈響鐘似乎是這世界上最令人厭惡
的樂曲。
村口,一條小河潺潺流淌,夏季夜晚的風都有些燥熱。陳淼已然成為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接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十分縴弱,一件米黃色的裙子映襯出她不食人間煙火的絕美氣質。她輕趴在杜峰結實的胸口,美麗的眸子里閃現著淚光。
「我報考的是商務理財,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你從小就喜歡當兵,現在軍校的錄取通知已經到了。我不想攔著你,只是要分開了真的好痛。」
杜峰輕輕地撫著陳淼柔順的長發,雙手把她的臉抬起來,這一張精致的臉早已經刻在了他的心里。標準的美女胚子,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你要等著我!等我回來好嗎?」杜峰的心很疼。
陳淼听話的點點頭,眨巴眨巴眼楮,臉上現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杜峰適時地吻了她一下,引得她小臉泛紅︰「壞……」
「嘿嘿!壞嗎?」杜峰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彎腰抱起她來朝不遠處自家的瓜棚內走去。
當那件米黃色的裙子月兌下來的一剎那,這人世間最美麗的胴I體展露無疑。陣陣女人體香讓杜峰陶醉,這不施任何粉黛的的香氣是迷人的。
風雨過後,杜峰緊緊地摟著陳淼,那一抹紅色注定屬于他。
火車緩緩啟動,陳淼微笑著無力的揮動雙手,這個男人是她的唯愛,如今卻要遠去了,少則一兩年,多則四五年,從來沒有過的失落。
杜峰透過車窗仰天大喊︰「陳淼!我愛你!」
那一聲聲令人心碎的話語隨著風吹來,陳淼只有呆呆的看著火車遠去,終于忍不住痛哭流涕。
兩年時間杜峰成績優異,不等畢業直接進入了部隊特訓營。再兩年之後,整個軍區都知道了這麼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杜峰,沒有職位,沒有軍餃,但是他的威望連軍區的副軍職少將都敬慕三分。
終于熬到畢業,封閉式訓練幾乎完全與世界隔絕,一次次的特殊任務赴湯蹈火,造就了這麼一個年輕的軍界神話。而現在,杜峰要回家省親,他的心早已經飛回了陳淼身邊。
「這次的任務十分棘手,你要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完成!要記住,不管出現什麼事情都不可動搖,軍人,明白嗎?」軍區老首長拍著杜峰的肩膀,滿是威嚴。但是眼楮里投射出的是慈愛,這個兵,這個兵中之兵一直都讓他很放心。
馬不停蹄的趕回家,才知道陳淼一家已經搬走了,據說是去了Q市。
千方百計得知了陳淼所住的公寓,當杜峰趕去之後,卻遠遠的看到了心痛的一幕。
一輛寶馬敞篷M6疾馳而來,車門打開,一位四十多歲的成功人士緩緩走下車。公寓大門內一道倩影跑出來,正是陳淼無疑。
她在那個男人懷里撒嬌,而那男人的手則是胡亂的模索起來,引得她嬌笑連連。
小車疾馳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杜峰在遠處一臉驚愕,幾近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