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杜峰起了個早,在別人眼里,這可以說是特大號的新聞。♀
杜峰昨晚已經把自己的計劃布置給了那五位「獅舞特戰隊」的成員,而他們在天亮之前已經出門訓練,此時每張床上都是空空如也。
杜峰也不想再打電話擾了他們的苦練,于是直接去女兵宿舍找到金蛇,然後帶著她回到沈參謀長家里。
似乎是知道今早要趁早離開,沈柔早已經起床,沈夫人正給她收拾東西,幾大包東西,有吃的食物,也有棉衣。
看到這些,金蛇的眼楮微微酸痛,一股熱浪在眼圈里游蕩,但她堅強地忍住了。
金蛇的舉動被杜峰看在了眼里,金蛇和杜峰一樣,從小到大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杜峰好歹被杜老頭夫婦收養了,而金蛇卻是被宗爺從孤兒院領回來的,而且還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以及被強行扭曲的靈魂。
今天她看到了沈柔的幸福,在父母身邊的幸福,她很感傷,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種感覺只有杜峰知道,那種可以讓人瘋狂的感受是一般人感受不到的。一個人在缺少了父母愛的情況下,她會走向歧途,金蛇也是迫不得已。
「記住我昨晚跟你說的話!」在杜峰他們出門的時候,沈夫人還不忘叮囑沈柔一句。她們母女倆的小九九只有她們自己知道,沈柔笑了笑,點頭表示明白。
老首長也趕了過來,如今的他都有些佝僂的,杜峰依然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老首長腰桿硬朗,而這幾年的功夫,時間把一個雄風陣陣的男人完全改變了,這是由不得人的事情。
老首長讓一名排長親自驅車送杜峰他們去長途站,望著小車漸行漸遠,老首長深深的嘆了口氣。♀
「老王,嘆什麼氣啊?」沈參謀長見老首長唉聲嘆氣不免疑惑。
「杜峰跟我說了,完成Q市的事情之後,他就選擇退役。」老首長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表情。
「什麼?他也要走?」沈參謀長感到不可思議,這也太突然了。略一尋思,又說道︰「難不成是因為那個叫做陳淼的女孩?黃尚當年被感情所困,無法自拔。我去杜峰家里的時候,發現杜峰整個人都呆木了,但他後來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我以為他和黃尚不一樣,想不到他也經受不住這點考驗啊!」
「這是一點考驗嗎?你倆想一想,在枯燥乏味的軍區生活中,他們的腦子里只有自己女朋友的影子,當這段感情消失的時候,自責、悔恨慢慢折磨著他們,直到把整個人都給折磨得不成人樣,這種痛苦或許是咱們感受不來的,畢竟咱們都沒經歷過。」沈夫人明白事理,她很明白杜峰心里的淒苦,同樣也更加賞識這個年輕人。感情專一的男人不多見,特別是在如今這樣開放的社會,能夠始終保持對一個女孩的愛憐,那好似非常難得的事情。沈夫人相信自己的女兒,相信沈柔可以平復杜峰的一顆心,讓他從泥潭中找到自我,然後明白怎樣去過自己的余生。
「杜峰他很倔強,我說什麼也不听,只能暫時先應著,到時候咱們還得一起坐下來商量。」老首長吐了口氣,望著沈參謀長夫婦,笑道︰「或許會有轉機,只要小柔能抓住他的心,或許杜峰能改變自己的想法。」
「昨晚上我跟小柔聊了很久,小柔很喜歡他,她自己也說會努力,但願一切能夠按照正確的路線前進吧!」沈夫人的話算是給兩位首長打了一針強心劑。
開往Q市的客車,杜峰懶洋洋的窩在軟椅上,扭頭盯著沈柔的笑臉,眼楮一眨都不眨。《》
「你裝神弄鬼呢!嚇死我了!」沈柔正無聊的把玩著手機,猛一抬頭看到了杜峰面無表情的臉,著實嚇了一跳。
「你爸媽都心甘情願的要把你交給我了,我看你兩眼都不行?」杜峰冷聲說道。
「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可不是傳統的女孩,我不會對父母的話唯命是從的。」沈柔咯咯笑道。
金蛇在一旁看著他們打情罵俏,心情不爽,哼道︰「都那個啥了還說不願意呢!沈局長,你就坦白得了!你要是不坦白,那我可要下手搶了!」
「你敢!」沈柔柳眉微翹,故作嗔怒的說道。
「我就是要提醒你們一句,以後小點聲,否則我可得去砸門了!要是被我當場捉奸在床的話,我看你倆的面子往哪兒擱。要是我再用手機拍幾張照片的話,你們會不會一夜成名了。」金蛇魅惑的笑著,嘴上一點口德都不留,盡管往死里調侃。
杜峰咳嗽兩聲,轉而對金蛇說道︰「你要是敢那麼做,我保證會把你月兌光了來個全身大特寫,然後那個那個。」
「哪個哪個啊?」沈柔不樂意了,杜峰竟敢當著她的面調戲別的女人,太不把自己這個準媳婦放在眼里了。
想到這里,沈柔也是無奈的笑了笑,在別人眼里,自己和杜峰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但關于杜峰這個人,恐怕很少有人可以像她那樣了解他。
「好了!咱們暫時不要討論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已經有了個縝密的計劃,如果事情可以按照我的計劃進行的話,一切都可以順風順水的完成。沈柔,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金蛇,從今天開始,你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咱們需要有所行動了。」杜峰說著話眼楮卻是望著窗外,那眼神有些迷茫,但也很深邃,任誰也參悟不透。
回到Q市,三個人先是回了一趟派出所,目前趙明杰還在療傷,這名大將是缺一不可的,杜峰希望他可以在關鍵時刻復出,在那之前,好好的養傷才是關鍵。
韓成在派出所,他知道杜峰他們今天回來,所以一直在等著。
見他們進來,韓成匆忙站起來迎上去︰「峰哥!怎麼樣?一切都還好吧?」
杜峰點了點頭說道︰「都還好!只不過吳洋受了點傷,目前還在康復當中,其他幾個人都很好。」
「吳洋這家伙就是太拼命了,媽的!干什麼都愣頭愣腦的,吃虧那是肯定的!」韓成似乎對吳洋了解的很深。
「這兩天許沖和蘇不成怎麼樣?有沒有流露出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想到被關押在拘留室的許沖和蘇不成,杜峰突然想見見他們。
「蘇不成那小子腦子就是一團漿糊,你跟他說什麼都說不通,我剛剛還揍了他一頓!」韓成提起蘇不成就是一頓無名火。
「你現在的身份是警察,怎麼可以亂用暴力呢!」沈柔听到韓成的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自己一不在,這家伙就得拿關押的人出氣。沈柔多次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可韓成就像是個愣頭青一樣,嘴上答應著,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
「真不愧是一個部門出來的!」沈柔看了一眼杜峰,諷刺的說道。
「好了!咱們現在去見見他們!」杜峰呵呵一笑,他很了解韓成,這家伙對那些為非作歹的人根本就沒好臉色,一句話不順耳非打即罵,不過韓成知道下手輕重,所以杜峰也不去約束他的行為。韓成可以讓他們知道害怕,能讓那些鐵齒銅牙變成豆腐牙,本來什麼都不肯說的話到最後和盤托出,這就是韓成的功勞所在。
金蛇畢竟不方便見到他倆,于是在沈柔的辦公室等著,杜峰三人則是進入了拘留室。
蘇不成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長條椅上,兩個人分別關押在一個拘留室內,中間隔著一堵牆。
「蘇不成!」韓成炸雷般的喊聲直接把蘇不成從懶洋洋中驚醒,匆忙爬起來。
「你又得問什麼?你不是剛剛才問過的嗎?」蘇不成鐵著一張臉,很淒苦的樣子。
「你他媽哪這麼多廢話?我就是一天來伺候你十八遍,你有什麼不滿意嗎?」韓成走過去打開大鐵門上的銅鎖,步步緊逼蘇不成,只把他嚇得立即貓到了後面的牆角。
「蘇不成,在這里習不習慣?」杜峰喊回了韓成,那意思是不要嚇壞了小朋友。
「我想出去!我又沒犯什麼錯誤,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里啊?」蘇不正苦著一張臉,一臉的階級斗爭,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們一直在實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蘇不成,你是相配合我們呢還是想挨一頓毒打之後再配合我們呢?」杜峰笑著問道。沈柔在一旁有話要說,杜峰給擋了回去。有些時候警察的手段他不好用,對付一些愣頭青就得軟硬皆施。
「我……我對百葉幫不是很清楚,我是剛剛到的,你們要是問我關于百葉幫的事情,我真的是無法告知。」蘇不成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蘇不成了,充其量也不過是龍橫的幾個人物,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你可真是傻到了極點!你的表哥是在利用你,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你能做成他想要的結果,那麼他會把你當個人看,可是你一旦落入敵人的手中,那麼你也是廢物一個,什麼都不知情。」杜峰知道說再多他也不會明白,這個人就是一個榆木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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