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楓哥……」葉貞貞穿著黑色的小短裙,踩著高跟鞋著急地追在韓紀楓的身後跑了出來,用懇求的語氣說道,「現在就走嗎?多呆一會吧,那麼多同事在呢,你……就多留一會好嗎?」
他答應來她的慶功宴,她高興地不得了,特意根據他的服裝選配了一件黑色高級禮服來撘他,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情侶的關系。但是,他卻坐了不到十分鐘就要走了,這讓她情何以堪。
「不了,還有事情,你和同事們玩的高興點。」韓紀楓招手,泊車的小弟立即將他的白色賓利開了過來。
「可是……」葉貞貞向前一步,想要繼續挽留,但是,他已經跨進車里,葉貞貞一臉失落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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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就像抽空了一樣,渾身虛軟無力,兩餐沒吃了,卻感覺不到餓,但胃已經抗議了,隱隱作痛,她用手按住,以期減少一點折磨。
「砰砰砰……」這時候,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陣敲門的聲音。
是爸爸嗎?還是姐姐啊?怎麼出門都不帶鑰匙的,她想要爬起來去開門,但是渾身根本使不上勁兒,爬了好幾次起來,就又倒下去了。
「砰砰砰……」但敲門聲還在繼續著,她卻實在爬不起來。
韓紀楓穿著高級定制的亞麻色西裝,身材頎長,筆挺,渾身散發著高貴優雅的氣息,穿著 亮的皮鞋站在這樣狹窄昏暗的樓道里,顯得那麼格格不入,經過的人不時回過頭來,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砰砰砰!」他敲了快十分鐘的門了,門還是緊閉著。
難道家里沒人?他將手縮了回來,頓了頓,片刻後,他轉過身準備離去——
「姐,你怎麼不帶鑰匙啊。」他剛轉過身去,就听到一個沙啞的女人聲音,回過頭一看,只見凌童雨包著一件超厚的棉被,像一條蠶寶寶一樣,迷蒙著雙眼,將門打了開來。
兩個人的視線頓時交匯在一起。
凌童雨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時,頓時嚇了一跳,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去葉總監的慶功會了嗎?」按時間算,這時候慶功宴才剛開始呢吧。
「不方便讓我進去嗎?」韓紀楓卻不回答她的問題,站在原處,非常有涵養的問道。
「哦,哦,那……那進來吧。」凌童雨將門再打開了一點,但是韓紀楓分明看到她的臉上有一絲勉強的表情。
這女人有沒有搞錯,他堂堂大韓集團的總裁,紆尊降貴來一個職員的家里看望她,她竟然還不太樂意?!
對于身高一米八七的韓紀楓來說,凌童雨家房子的門也太矮了,他要低著頭才能進去。
「房子這麼小,你和曉溪兩個人住得下?」韓紀楓走了進去,眼神稍微打探了一下,客廳很小,比他的浴室還小,擺放了一張顏色已經很陳舊的沙發和一張大概在當餐桌使用的小玻璃桌後,就沒什麼空間了,他這樣身材高大的人,連邁動腳步都有些困難。
「準確地說,是四個人,除了我和曉溪,還有我爸爸和姐姐也住在這里。」
凌童雨用紙巾擦了擦因為發燒而淚眼朦朧的眼楮,然後合著棉被在沙發上躺了下來,縮成一團,「你隨便坐啊,咖啡,紅酒這些統統都沒有,只有白水招待你,要喝的話就去廚房泡。」
好累啊,剛才費了好大的力氣起床給她開門,又跟他說了這麼多話,她已經累的沒力氣了,也顧不了什麼形象了。
「你病了?」看到她一副頹廢的樣子,說話的聲音也很嘶啞,韓紀楓問道。
「嗯。」她迷迷糊糊的聲音從抱緊的棉被里傳了過來,他怎麼老是問這問那的,能不能不要說話,讓她好好睡會啊,她真的很不想講話。
韓紀楓邁步走了過去,微微皺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干嘛啦……」凌童雨無力地揮開他的手,有些不耐地說道。
「你發燒了?」她額頭好燙,看她的臉,也紅撲撲的,說話還有濃重的鼻音。
「嗯。」她緊閉著雙眼,哼哼一聲,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發這麼高的燒也忍著不去醫院?」他不知為什麼有些惱怒,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沙發的角落里有退燒藥,感冒藥,不用說,這女人為了省錢肯定沒去醫院,胡亂去藥店買了些藥吃。
「……」她喉嚨里發出嘰里咕嚕的聲音,听都听不清她在說什麼了。
算了,現在去醫院反而更麻煩,喟嘆了口氣,韓紀楓彎下腰來,將包裹在棉被里的女人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你,你干嘛啦!」她一點力氣也沒有,想要反抗,卻連抬手都感到困難,只好費力睜開眼楮,不滿地看著他。
「回床上躺著。」這屋子有兩個房間,他觀察了一下,走進了門開著的那一間。
這房間小的真不如他的一張桌,里面放這個上下床,牆壁上貼著幾幅兒童畫,唯一的一張小桌上撒亂地擺著一些籍,素描本之類的東西。
他走進去之後,連要彎腰把凌童雨放床上都換了好幾個姿勢才放好。
替她蓋好被子後,他又貓著腰出去了。
凌童雨太虛弱了,懶得去管他了,反正她家沒值錢的東西,他也不會是個賊,由他去吧,她繼續睡覺。
韓紀楓走到廚房,廚房又是小的他站在里面都嫌擠,這麼小的地方,到底是怎麼住四個人的?
打開那個「袖珍型」的冰箱,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冰箱里就兩顆青菜,一塊豆腐,兩個雞蛋是最奢侈的東西了,連肉末都看不到。
站在冰箱面前想了想,他先將身上的西裝月兌了放到客廳的沙發上,然後解開襯衫袖口的紐扣,將袖子一點一點地卷了起來。
深邃的眼楮四處看了一下,將掛在門口的圍裙拿了過來,套在身上穿好,然後重新走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