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童雨穿著韓紀楓讓人送上來的衣服,低垂著頭站在韓紀楓的面前,慕妍箐看了看這兩個人,貼心地說道——
「我看,小雨可能要單獨跟韓先生您說聲謝謝,那我就先下樓去等了。」
說著,她轉身就離去了,下樓的時候,她看到韓紀楓的貼身秘文磊正站在那里,看樣子,是在等自己的主子吧。
她對這個人可沒有什麼好印象,當初燒鋪子,騙凌爸爸賭錢,都是他以韓紀楓的名義干下的吧,哼,不過是一個見風使舵的人。
想著,慕妍箐冷著臉,輕哼了一聲。
「慕小姐也在這兒?」不知是沒看到慕妍箐那明顯排斥的神情,還是根本就不在意,他倒是很有禮貌地和她打了個招呼。
「你記性倒好。」過了這麼久了,還記得她的姓,「是不是你們這種做秘的,都特別有心眼啊。」
是個傻子也能听出她話里的諷刺了,但文磊卻似乎並不介意,反而還淡淡地笑了一下。
「哼。」慕妍箐哼了一聲,心想這男人的臉皮可真夠厚的,她罵的這麼明顯了,他還笑!
想著,她在離他最遠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等凌童雨。
*
「我的地毯上有鑽石撿嗎?」從她出浴室到慕妍箐離開,她一直沒有抬起過頭來,就這樣盯著地板看。
「什麼?」凌童雨抬頭,茫然地問道。
總算抬起頭來了!韓紀楓信步走到他房間的吧台處,倒了杯熱咖啡,遞到她的手里,問道 ——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會穿成這樣,出現在那個出了名婬*luan的酒吧外面,又為什麼,會哭著打電話給你的朋友。」
「我在那里做兼職,晚上有需要的話,就去賺錢點。氣死我了,說好游戲結束就給五百的,結果那個老板只肯給兩百,我氣不過跟他爭,他就把錢搶了回去,還把我給趕走了!」她按照和慕妍箐說好的理由,一一告訴了他。
並且說的繪聲繪色,臉上的表情時而憤怒時而不平,演的好像就跟真的一樣。
「什麼?」果真,他臉色一沉,手下一個用力,自己杯子里的咖啡都灑了出來,「你在那個酒吧做兼職?多久了?」身邊有幾個愛玩的朋友經常是那邊,所以,他不會不知道那邊有多混亂多變態,她竟然說起來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不知為什麼?一股無名的怒火從體內慢慢升騰而起,他有種要把她拖過來狠狠揍一頓的感覺。
「我知道啊,我在里面做,怎麼會不知道啊,不過沒關系的,多賺一點錢嘛,呵呵……」她繼續無所謂的樣子,還很愉快地喝了口咖啡,「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也是少數啊,以前都按照說好的給錢的。」
「你就那麼缺錢嗎?缺成了非要去出賣自己的地步!!」他重重地將手里的瓷杯放在吧台上,來不及理清心里這個不舒服的感覺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已經又開始口不擇言了。
果然,在他的心里,她除了不檢點,隨便,現在又多了一項罪名——出賣自己。
她努力將內心涌動的情愫壓下,臉上繼續一副輕松的樣子,說道,「對啊,我一直都很缺錢啊,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你怎麼會懂,不過,我都習慣啦。」她繼續呵呵地笑了笑。
習慣了?是說這樣出賣自己色相的事情,她已經習慣了嗎?他可沒忘記,上回她戴著面具,穿成那樣陪他的事情!
「好了,我都說完了,今天又麻煩到你了,在表示謝謝的同時,我也感到非常的抱歉。」凌童雨將咖啡放了下來,朝他鞠了個躬,表示感謝,「妍妍還在樓下等我,我該回家了,曉溪會著急的。」
「你還知道曉溪?!」他臉上突然出現了不加掩飾的憤怒,說話的聲音也高了起來,「你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曉溪,如果沒有錢就可以去做違背良心的事情,為了得到一點點錢就可以出賣自己的色相嗎?凌童雨,你根本不配當曉溪的媽媽!你簡直要把她帶壞!」
什麼?她不配當曉溪的媽媽?他說她不配當曉溪的媽媽?
他知道因為他的一時興起,他們母女這麼多年都是怎麼過的嗎?他就說她不配當曉溪的媽媽!
凌童雨氣的手腳發抖,牙齒開始打顫,但是,她不想跟她爭執,她努力將心頭的不快咽下,故作輕松地說道——
「是啊,我,凌童雨,有著垃圾一樣人生的女人,怎麼配當一個小孩子的媽媽呢?可是就是我這樣的垃圾,把我的曉溪養大了。韓先生,我真的非常謝謝你再三出手相救,真的,我今天就先走了。」
她轉過身去,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她怕自己不快點離開,會在他面前哭起來。
「站住!」他森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努力將淚意忍住,凌童雨轉過身來,微笑著看著韓紀楓,她握緊的雙拳分明在顫抖著。
韓紀楓走到他的桌子前邊,拿出一本支票簿,拿筆在上面畫了一長竄數字,然後啪的一聲丟在凌童雨的懷里。
凌童雨不解地看了一眼,只見,後面有一長串零,一下子她都數清楚有多少個零。
韓紀楓用冷冷的眼神看著她,說道——
「從今天起,做我的晴婦,我會每月付你工資,這是第一個月的錢,可以隨時拿著支票去銀行提款。」
「什麼?」凌童雨以為自己听錯了,她抓緊手里這張燙人的支票,顫抖著聲音問道。
「為別的男人服務是服務,為我服務也是服務,你不是缺錢嗎?那就做我的晴婦,這比你到處去出賣色相要劃得來多了。而且……」韓紀楓用諷刺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凌童雨,嘲笑著說道,「我對女人一向很大方,我給的錢,足夠讓你衣食無憂,甚至是隨意揮霍。」
凌童雨看著面前冷漠的令人感到可怕的男人,慢慢拿起那張支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