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夏亦涵便是那個神秘的聖偷。
傳說中助皇帝齊宏清上位的聖偷和涵王,其實就是夏亦涵一個人。
昨夜他被胡靈兒放了鴿子之後,心中氣憤不已,然後想到了白天項城描述過的乞丐窩,就將目標對準了將軍府。
卻陰差陽錯之下遇到了同去偷竊的胡靈兒。
只是此時的兩人,卻根本就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夏亦涵單手撐著下巴,依舊在糾結著這兩個人的身份。
其實要想驗證這件事情,只要去山寨看一看唐靈在不在就知道了。
可是他大婚在即,不能離開陵都,而別人……
夏亦涵微微側頭,眼角瞥過垂首站在下首的項城。
這人是齊宏清派給他的侍衛,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對自己忠心耿耿,而且人也很老實。
但是齊宏清的虛實還未探清,原本戒心就重的他,當然不會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所以他的一些事情根本就不會讓項城知道,自然也不能派他去山寨了。
算了,還是等大婚之後再找機會親自去一趟吧。
想到大婚,他的頭又大起來了,一臉疲憊地撫了撫額頭道︰「這幾天沐二小姐那邊怎麼樣了?」
「據說是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都下不了床了?」
病了?
夏亦涵眸子微眯,一臉的深思。
雖然上次在相府見到她的時候確實是一副虛弱的樣子,右相也說是因為這里的干燥天氣引起了她的舊疾復發,可是後來在觀月樓遇到的時候,她又生龍活虎,還能跟那田二公子斗智斗勇的。
這個女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
「咳咳……」掩嘴輕咳了一聲,夏亦涵虛弱地朝後靠了靠,「本王未來的王妃生病,自然要去看看的,項城,備車。」
項城抬眼看了看夏亦涵,而後應道︰「是。」
片刻之後,夏亦涵的馬車就停在了右相府的門口。
沐啟華接待了他,一臉歉意地道︰「王爺,你自己的身體都不好,還要來看婉兒,實在是……」
夏亦涵連忙搖頭道︰「相爺莫要這麼說,再有三日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王妃身體不好,本王豈能不來?本王還怕相爺責怪來得太晚了呢。」
听得他這麼說,沐啟華嘆息道︰「哎,自從回來之後,婉兒的身體就一直都未適應,前幾日更是厲害起來,好在府中的大夫醫術還行,吃了幾副藥之後已經漸漸有了起色,這幾日好了許多了,不然還真怕耽誤了跟王爺的親事呢。」
夏亦涵心中一聲嗤笑。
想必是他怕自己會以沐宛如的病情作為借口而推遲婚禮的日子,所以才這麼急著解釋清楚的嗎?
經沐啟華這麼一說,他到時有點相信沐宛如這病是真的了。
不過不管真假,他來都來了,自然是要去看上一看的。
思及此,夏亦涵道︰「相爺,本王想親自去看看小姐,不知方便不?」
「王爺剛剛也說了,三日後你們就要大婚了,有何不方便的?王爺請吧。」沐啟華一邊應著,一邊親自去扶夏亦涵。
不遠處的房間里面,胡靈兒靠在床上,而周晴柔則守在一邊。
在接到夏亦涵到訪的消息之後,沐啟華就讓周晴柔先一步來通知胡靈兒了,他早就料到夏亦涵會或許會要求來看她。
果然,沒有多久,外面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即閔默的聲音傳來︰「夫人,小姐,涵王和相爺來了。」
周晴柔跟胡靈兒相視一笑,而後起身去開門。
沐啟華將夏亦涵扶到了胡靈兒的床邊,然後對著周晴柔使了個顏色,「王爺,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好。」夏亦涵點點頭,沐啟華夫婦便走了出去。
關門的聲音響起,屋內只剩下夏亦涵和胡靈兒兩個人了。
看著站在床邊的夏亦涵,胡靈兒狀似虛弱而又滿懷歉意地道︰「王爺,請恕婉如不能向您行禮了。」
「無妨。」夏亦涵抬了抬手,抿了抿嘴,而後問道︰「小姐的身體如何了?」
「我……我好多了。」胡靈兒听著夏亦涵略顯關切的話,頓時激動了起來,滿目驚喜地看著他,面露深情,「王爺……您這是在關心婉如嗎?婉如好開心。」
雖然夏亦涵一直說自己看不到,可是他既然能裝病,說不定也會裝瞎呢,再說了,她演都演了,就得演得逼真點,連表情都得做到位。
厭惡之感油然而生,這個沐宛如到底是真的花痴,還是故意要惹他嫌棄的呢?
若是前者也就罷了,若是後者,那就真當是讓他自嘆不如。
「咳咳……」夏亦涵一聲輕咳,面無表情地道︰「小姐是本王未來的王妃,關心你,也是應該的。」
胡靈兒一听,頓時嬌羞地低下了頭,嘴里喃喃道︰「是呢,還有三天就是我們成婚的日子了,這幾日我每每想到這件事情,就會興奮地難以入睡?」說著,她又抬頭看向了夏亦涵,面色微紅地問道︰「王爺,不知道您是不是也跟婉如一樣呢?」
這麼厚臉皮的話,卻被她這麼自然地問出口來,夏亦涵的額頭爬滿了黑線,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他的嘴角微微一抽,而後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小姐沒事,那本王也就放心了,這幾日你就好好地休息,等三日後本王來迎娶你吧。告辭。」
說完,夏亦涵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胡靈兒哪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眼看著他模索著經過桌子到時候,猛地出聲道︰「哎呀王爺,小心前面的凳子。」
她的話音剛落下,夏亦涵的膝蓋就「 」的一下撞在了前面凳子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該死的,原本他是打算繞開的,結果被她這麼一喊,倒是真撞上去了……
胡靈兒在後面掩嘴偷笑起來,但還是歉疚地道︰「王爺對不起,都怪婉如提醒地晚了。以後婉如就是王爺您的眼楮,再也不會讓你磕著踫著了。」
……
夏亦涵腳下一晃,差點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