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的另一頭,慕煜宸神色漠然的看著,他身邊的男人卻是一臉的興趣盎然。
「不打算充當下護花使者?」
「如果連這點都承受不了,她也不配做我的女人。」慕煜宸冰冷無情道,眼眸里卻飛快的掠過一抹擔心。
「小暖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沒有教好兒子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們對不起你……」關夫人抓著關牧風的手臂,不住的懇求。
葉向暖看著她痛哭流涕的樣子只覺得心里惡心的很,為什麼他們都來逼她,難道她的心就不是肉做的嗎?
「夠了!你一心一意為你兒子我無話可說,但你不該想要利用。關牧風,你我之間現在只有仇恨,這恨至死方休不息不滅!」葉向暖說完,捂著受傷的心飛快的往病房跑去。
慕煜宸遠遠的看著她狼狽逃竄的身影並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轉頭看向另一邊哭泣的婦人跟神色陰冷的男人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
葉向暖一路咬著嘴唇沖進了房間,照熟悉的護士跟她打招呼她也恍如未聞。
她將自己反鎖在衛生間內,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心口的位置疼得快要裂開來了。她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因為被關牧風背叛而難過還是因為關夫人不顧她感受的祈求原諒,她只覺得心里有個地方空落落的,像是被挖空了……
叩叩叩……
「葉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緊?」門外是護工的聲音,看著她一回來就沖進了衛生間很是不放心。
葉向暖咬著嘴唇,看著鏡中面色慘白的女子,忽然有些陌生。
消瘦的臉,尖細的下巴,蒼白的臉色,眼神更是幽怨不已,這還是她嗎?
她什麼時候把自己弄成了這幅模樣,這張哀怨的臉是她嗎?
葉向暖抱著膝蓋,蹲在地上,低聲的嗚咽著。
慕煜宸接到護工的電話剛好走至門邊,見到他進來,護工很是惶恐︰「慕先生,葉小姐不知道怎麼的一回來就把自己鎖在里面,我擔心她有個意外才不得已打擾您的。」
「這里有我就行了,你去忙吧!」
叩叩叩……
「開門!」
敲門的是慕煜宸,葉向暖的腦袋有瞬間的當機。
她用手掬起冷水在自己的臉上拍了拍,直到臉色沒有那麼蒼白才擦干臉打開了房門。
慕煜宸看著她明顯紅潤的臉微微詫異,卻在看到她微微顫抖的手眼里閃過暴戾,「護工說你情緒不對,怎麼回事?」
葉向暖搖搖頭,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慕煜宸也不逼迫,只是又是那種冷淡疏離的表情看著她。
「我想出院。」葉向暖弱弱的提議,她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停頓了片刻,又道,「謝謝你!」
「不是說了多住院點時間,你腳還沒有完全好。」看著她閃爍不定的眸子,慕煜宸知道她計較的是什麼,卻只是權當不知。
「我已經好了,腳上已經結痂了只要我不穿高跟鞋是沒有問題的。」看他不贊成的態度,葉向暖有些急切道。
「醫生說可以了才可以出院。」慕煜宸不冷不熱的一句堵住了葉向暖嘴邊的諸多理由。
「這是干什麼呢,向暖你今天要出院了嗎?」簡綠推門而入,眼神不斷的在兩人之間溜達。
「嗯,不過……」不過什麼葉向暖沒有說只拿眼神去瞄慕煜宸,很是無奈的樣子。
「我說親愛的表弟啊,向暖本來就沒什麼這樣的傷在家多休息今天就OK了,你偏偏勞人老財的,錢多也不是這樣花的。」
「你很閑?要不要我找你們院長給你們找些學習的機會?」慕煜宸冷冷的瞥了眼簡綠,警告她別多管閑事。
「我是你表姐,長姐如母的道理你懂不懂?」簡綠齜牙,恨不得撕開他的面皮看看下面是什麼。
「長姐如母的道理我自然懂得,不過我更記得某人小時惹禍的功夫一流,跟在她身後收拾爛攤子的人永遠是我。被男人甩了,拉著我湊數的也是我,替某人教訓欺騙她的人也是我。十三歲那年,某人第一次來……」
「停!不許再說了。」簡綠沖上前捂住慕煜宸的嘴巴,朝著葉向暖丟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看著兩人嬉鬧,葉向暖只覺得羨慕,他們三兄妹已經好久沒有在一起了。
「我要吃隻果,你去給我洗一下。」簡綠十足命令的語氣,也不管慕煜宸答不答應拉著葉向暖就坐到了沙發上。
「向暖你跟我們家宸宸是怎麼認識的?」
「就是……就是……」葉向暖支支吾吾半天,她總不能告訴簡綠是她不自量力想要救人最後卻被別人搭救了而這個別人正是她的表弟吧?
「啊,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一見鐘情是不是?」見葉向暖就是了半天也沒有就是出來什麼,簡綠拍拍手很是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得意。
「咳咳……」葉向暖嘴里的果汁驚得她直接吞咽了下去,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嗆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簡綠,你很清閑嗎?要不要我跟阿姨說說讓你回家里幫忙?」慕煜宸拿著洗干淨的隻果走過來,看著嗆得小臉通紅的葉向暖心里一陣惱火。
「別!宸宸你不能老拿這個威脅我,向暖,我還有事先走了。」簡綠拿起隻果就跑,走到門邊還不忘丟給葉向暖一個多多保重的眼神。
「咳咳……咳咳……」葉向暖咳的眼淚都出來了,尤其是听到簡綠叫慕煜宸宸宸只覺得好笑,一時間心里的傷心痛苦也淡了不少。
「沒事吧?喝點水。」慕煜宸語氣溫和,態度與之前緩和了不少。
「謝謝!」葉向暖接過水,指尖不小心踫到他的臉色一熱。
「要是你不想呆醫院里就出院吧,東西也不必收拾了,慕苑里我已經讓人備了全新的。」
「真的嗎?」葉向暖太過開心,以至于忽略了那句慕苑里。
「下午我讓人來辦出遠手續順便接你去慕苑。」
慕苑……
呆在慕苑豈不是要跟他住在一起了,兩人以後真的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嗎?
本來好了點的心情因為這句話再次變得沉甸甸的,對未來的生活更是充滿了不安與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