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樣你滿意了嗎？
葉向暖嫣然一笑，笑容璀璨如耀眼的寶石讓人移不開眼楮，卻也讓人，恨得牙癢癢。
「關牧風，既然你問我是否滿意，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她聲音輕柔，臉上帶著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是惡毒無比的。「不滿意，沒有看到你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我又豈會滿意？你們害的我失盡臉面，淪為眾人嘲笑的對象，這種恥辱我何時受到過？你拋棄我，被我捉奸在床，我沒有找你算賬，你卻無恥的將我爹地轉到你名下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賣給葉氏的對頭公司。因為你這個舉動，差點害的葉氏周轉不靈破產，更差點害了我姐姐的性命。」
「你問我滿不滿意，關牧風，我怎麼可能滿意呢？不把你們折磨至死，我豈能甘心？今天的事情是曾依璇一手造成的，如果她不想著陷害我，又怎麼會有今天的局面？我從來沒有害人之心，可你們卻偏偏的一再觸及我的底線。
關牧風，我又做錯了什麼？只不過是愛錯了人而已……何況，當初不是我硬生生的擠進你跟曾依璇之間的，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如果不是你精心設下那麼多的‘巧合’，如果不是你的浪漫表白，我又怎麼會跟你在一起？現在，是你對不起我在先，我又做錯了什麼？你至于這麼把我往死路上逼嗎？」
關牧風臉色陰鷙的沒有說話，眼神死死的盯著葉向暖的臉。
葉向暖端起茶盞啜了幾口茶，動作優雅，帶著大家千金的從容淡定。
一杯茶喝完了，又給自己續了一杯，清澈如水的眼眸定定的望著關牧風，臉上的表情不怒不喜，只是淡淡的。
看著關牧風這樣的表情，葉向暖只覺得好笑。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做錯事的人是她，如果不是自己經歷了這一切，她也會以為是她對不起。只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是以為的那樣的。
「為什麼這麼做？」許久，關牧風才從喉嚨里擠出這幾個字。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葉向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關牧風手掌握成拳頭，雙目通紅，听到這話，再也忍不住，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茶幾上。
嘩啦啦——
茶幾上的茶具，茶杯，因為這突然的外力全都摔落到了地上。
葉向暖喝茶的茶盞的也摔了下來，茶杯里滾燙的茶水濺在她的腳面上，立即起了星星點的猩紅，在白皙的腳背上很是觸目驚心。她卻像是沒有感覺似的，坐在位置上，臉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關牧風也看到了她腳背上的猩紅，眼里有著難以察覺的歉意，想要道歉，看到她眼底的譏諷只覺得怒火攻心。
「關牧風，你也會惱羞成怒。呵呵！」看著他動怒，葉向暖只覺得心底無比的痛快。
當初你費盡心機的接近我，拋棄我，傷害我，是你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因為愛，我對你妥協，因為愛，我選擇相信，因為愛，我傷害了摯愛我的家人。
現在，因為恨，我要毀滅你。
怪只怪你當初不長眼的惹了我，又那樣羞辱我，現在，活該你痛苦不堪。
「葉向暖，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你也會忍著疼痛不發。」關牧風冷冷的看著她，語氣更是冷漠。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經歷過不堪才會成長。」葉向暖怎麼听不懂他話里的嘲諷，卻不以為意道。
關牧風一向溫和的臉上，此刻，卻是憤怒無比，
看著他這樣的表情，葉向暖突然有些起來。
有資格生氣的人是她才對，今天的事情她也只不過是澄清事實而已，關牧風，他有什麼資格對她生氣？
「關牧風，你覺得你有資格對我生氣嗎？收起你一臉憤慨不滿的表情，我沒有對不起你什麼，別讓外人看了以為我欠了你什麼。」
听到這話，關牧風臉上突然發出一聲陰沉的笑聲。
這笑聲陰陰的，像是深夜里鬼魅發出的聲音，陰冷之極，讓人毛骨悚然。看向她的眼神也是陰冷的，如同某種冷血動物，森冷的盯著她，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葉向暖，你恨我報復我，我都可以忍受，可是你不該傷害依璇。」關牧風的嗓音沙啞低沉，似乎，還夾雜著痛苦。「你恨我，可是我更恨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可是，你有什麼資格傷害依璇，她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恨我，你將依璇的過往公開，為的就是報復我是嗎？讓我成為大家的笑話，一嘗你當初受到的傷害。現在你滿意了嗎？」
葉向暖覺得莫名其妙，她壓根就听不懂他說的是什麼。
看著她臉上茫然無辜的表情，關牧風的眼眸逐漸變冷，漆黑的眸子瞬間涌起一股驚濤駭浪勢要毀滅一切的光芒。
他這樣的表情，讓葉向暖心底莫名一顫。
「你說的什麼過往，我不知道，我也沒有做過此事。」她高昂著下巴，不讓心底的恐懼被他看出。
「不知道？好一個不知道！」關牧風陰鷙開口，「你曝光依璇以前坐台的過往，還有她被富商包養被迫拍下來的艷照，你這麼恨我，以至于要連我唯一摯愛的人也要毀滅嗎？」
唯一摯愛的人……
葉向暖心猛地一抽，她不得不承認，時到今日還是被關牧風這句話給傷到了。
「什麼艷照？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她矢口否認，「你說艷照是我曝光的，可我是現在听你提及才知道，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艷照，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你別賴在我身上。」葉向暖覺得有必要說清楚，她搞不懂怎麼接連有事情都往她身上潑髒水，難道她看起來就是那麼軟弱可期，以至于要幫別人背黑鍋？
「怎麼，你還想狡辯什麼？」關牧風額頭青筋暴起，凌厲的眼眸危險的眯起，眼角青光乍現，散發著冷意。
「我沒有……」在他這樣的目光下，葉向暖氣息頓弱。
「沒有？在這個世上，最恨依璇跟我的人莫過于是你葉向暖了，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做？你恨我，以至于要到毀滅我的地步。你知道我最在乎的人就是我母親跟依璇了，她現在又有了我的孩子，你這個時候曝光她的艷照，無疑是想要把她往死路上逼。」關牧風怒極反笑，語氣卻是沙啞陰冷的，「你知不知道，沒有依璇就沒有我關牧風，她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不可以辜負她。現在電視媒體，絡雜志，處處都有依璇當年被迫拍下的艷照，甚至……有的還是她受性/虐待的照片，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葉向暖睜大了眼楮，這件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她是恨關牧風，恨曾依璇，可她還沒有惡毒到拿女人的名節來報復。她沒有那麼卑鄙，更不會讓自己成為跟他們一樣的人。
她這幅模樣，在關牧風的眼里成了惺惺作為。
「昨天晚上，因為這事，依璇在浴室里放了滿滿的一缸熱水。我以為她在里面洗澡洗得睡著了，後來察覺不對勁，等我撞開門的時候，卻看道一片猩紅，而依璇……她就那樣無助柔弱的躺在浴缸里了無聲息……」想到昨晚的畫面，關牧風忍不住渾身顫抖，一雙眼眸更似要噴出火來。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依璇就要離開他了。
如果不是察覺到她進浴室之前情緒不對，如果不是他突然的心悸，他也不會沖進去……
當看到依璇面無血色一臉慘白的躺在浴缸里，白皙的手腕上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還不斷往外冒著鮮血。水龍頭的水沒有關，嘩嘩的水往外流淌，浴缸里的水與鮮血融合，妖嬈至極。
當時，他懵了。
眼前只有那血紅的畫面，依璇的小月復還微微的凸起……
那樣的畫面，他今生今世都無法忘掉。
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很自己，可他更恨葉向暖。
如果不是她，依璇也不會選擇自殺了。
听到他的話，葉向暖不是不驚訝的，可也只是驚訝而已。
她沒有想到富有心計的曾依璇會選擇自殺，本以為經歷了今天中午的澄清事件會讓她成為萬人唾罵的女人，沒有想到她卻先一步自殺了。
這一切，似乎也太巧合了點。
「人呢，死了沒有？」她听到自己聲音淡漠的問。
關牧風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更沒有想到，她在听了這樣的事情後，語氣是這樣的淡漠不在意。
「你很想她死嗎？」他咬牙切齒道。
葉向暖冷笑一聲，不置可否道︰「世間所有的巧合，都只不過是有心人的利用而已。昨天，凌晨三四點影星蘇薇雅挨打導致流產，早上還在搶救的時候，我就收到了恐嚇禮物。因為這事，媒體跟蘇薇雅的粉絲認定我是幕後黑手，可結果查出來黑手卻是曾依璇。今天召開了記者發布會，我已經澄清了一切，證明此事與我無辜，記者跟蘇薇雅的粉絲肯定會找曾依璇的麻煩。結果，還沒有開始，卻听到她自殺的消息了……你說，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巧合的讓人感覺到是精心設計的？」
她的話，讓關牧風眼角跳了跳，差點控制不住怒氣給她一巴掌。
葉向暖防備的看著他，卻是無所畏懼的。
別說在公共場合關牧風不敢對她如何，就算他真的敢，只要她大叫一聲，寧珂也會立刻沖進來的。
所以，她是有恃無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