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媽媽,如陌姐,小暖出事了,你們怎麼能夠瞞著我呢?」童謠在容暮森的陪同下進來,看著身上插滿管子的葉向暖,死氣沉沉的,一點生氣都沒有,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容暮森急忙安慰她。
司徒婉瑜看到她,眼底閃過一絲喜悅,又很快的散去。
「瑤瑤,你們怎麼來了?你現在懷有身孕,胎兒不穩定,情緒不能多變,否則會影響到孩子的。」
「葉媽媽,我跟小暖情同姐妹,她這樣了,你們怎麼能夠瞞著我不告我呢?」童謠坐在窗前,看著一臉病態的葉向暖,心里難過不已。
「童謠,你的心意,小暖會感覺得到的。」葉如陌神色頗為復雜的看了眼童謠,對于妹妹這個親如姐妹的好友,她是真的喜歡,也是當做妹妹疼的,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跟他們葉家會是這樣的關系……
「如陌姐,小暖……」童謠說不下去了,趴在容暮森的懷里,嚶嚶的哭泣著。
「不許哭!」司徒婉瑜聲音略有些尖銳。「小暖很堅強的,她不會想要看到大家為她難過的,我們要笑,要告訴她,我們大家都很好,要是她能早點清醒,我們會更好的。童謠,你是小暖唯一的閨蜜,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你們之間有許多秘密。這樣吧,你跟她說說你們的秘密。」
「葉媽媽——」
司徒婉瑜卻推著葉如陌走了出去,慕煜宸跟容暮森也跟著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童謠握住了葉向暖的手,她心里知道,葉媽媽說的話,只不過是在安慰鼓勵她,不想讓她千里迢迢的趕來失望而歸。小暖也是她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死黨,知己,她們之間的感情,比一般的姐妹還好,有什麼東西,都是平分的……
想到兩人這麼多年的情同姐妹,童謠心里難過無比。
「小暖,知道你出事了,我差點沒嚇死。葉媽媽說讓我跟你說說心里話,我的確有許多話要告訴你,看著你這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要不,我就說說我們以前的事情吧!」
明知道葉向暖不會有回答,童謠還是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你還記得高中時候,那個暗戀你的男孩嗎?我們之間沒有秘密,這事我卻沒有告訴你,其實,那封情是送給我的。因為沒有署名,你又一直太耀眼,我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情是寫給你的。前幾天,我在B市無意踫到了那個男生,才知道,那封情其實是寫給我的。你說,好不好笑?不過,沒有關系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你常說,上輩子你一定是欠我的,這輩子就是來還債的,所以,你不喜歡那些千金小姐,你只跟我做朋友。我是個外表看著陽光,內心自卑的人,是你帶我走出了陽光,你是第一個主動要跟我做朋友的人。你從來不嫌棄我,有什麼好東西,也是跟我分享,而不是居高臨下,恩賜一般的賞給我。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才是那個上輩子欠你的人,這輩子是來還債的呢!」
「我們大學一同戀愛,一起失戀,一起被男人甩,你說我們果然是好姐妹。你看,我現在都有孩子了,你怎麼還能躺在這里呢?你是含蓄的秋天,我是熱情的夏天,我們性格不同,你溫順,我火爆,我們卻是最好的朋友……」
童謠哼起了歌謠︰「你了解我所有得意的東西,才常潑我冷水怕我忘形。你知道我所有丟臉的事情,卻為我的美好形象保密。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相信,朋友比情人還死心塌地……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確定,朋友比情人更懂得傾听……」
听到病房里的小聲的嗚咽聲,門外的人,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葉向暖仿佛听到有人在唱歌,有些沙啞的嗓音,勾起了她的記憶,她記得這首歌,是每次跟童謠去KTV必點的歌曲。
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這事他們真實的寫照啊。
她感覺得到,手心傳來的溫熱感覺,仿佛帶著某種力量,讓她冰冷的身體感覺到了一絲溫度。
「暖暖,迎春花都快凋謝了,寒冷的冬天,快要過去了,春天的腳步近了,你怎麼還舍得沉睡呢?你說過,要給所愛之人帶去溫暖的,你看,現在我們大家都因為你的昏睡而擔心不已,你看到葉媽媽通紅的雙眼了嗎?你睜開眼楮看看葉爸爸鬢角的白發啊,你看,因為你,他們短短一個多月蒼老了多少,你忍心讓這些愛你的人,為你傷心難過嗎?」
「我都听寧珂說了,你是被那個女人氣的,才被車撞的。你快點醒來,我們一起找那個女人算賬,好不好?你要是還一直沉睡著,那個女人會一點一滴的抹煞掉你的一切氣息的,讓那個家里再也沒有你的存在,你不想要你的慕先生了嗎?」
「我不走了,容家老太太已經答應我了,只要我給她安心的養胎,我可要在S市呆到生產前,你看,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福利哦!再過幾個月,我肚子里的小子就要出來了,小暖,你可要努力啊,不然,以後我兒子可是要被別家的姑娘給搶跑了的。」
「你個笨蛋……」虛弱無力的聲音,幾不可聞的響起。
童謠還在訴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幾乎不可察覺的聲音。
「容暮森的媽媽現在可得意了,每天都帶著我出去逛,看到那些當了女乃女乃的阿姨,就開始有意無意的炫耀。那些人啊,可是搶著要跟容家結親家的,你要是一直不醒來,萬一我家的小子被人給訂跑了,我可是沒有辦法的……」童謠記得她跟葉向暖以後要做親家的約定,卻忘記了容暮森跟慕煜宸可是表兄弟,近親三代內都是無法結婚的。
無論她說什麼,葉向暖都是沒有一點反應。
童謠泄氣了,趴在床上,嚶嚶的哭泣起來。
「笨蛋……」葉向暖沒有多余的力氣,只能在心底罵童謠這個傻瓜,哪有近親結婚的。
她討厭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也討厭有人在她昏睡的時候,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讓她連休息都不能好好休息。
寧珂來到醫院,看到人都站在病房外面,心里一動,「葉阿姨,是不是向暖她……」
「不是,童謠來了,她們親如姐妹,我讓她跟小暖說些話。」
寧珂不知道道為何,心里有種莫名的感覺,她不顧眾人的阻攔眼神,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
葉向暖一動不動的躺著,寧珂上前,握住她另一只手,望著她越來越蒼白透明的臉色,心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