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不會.」
「尤箏.你真的恨傻.你真的以為自己這麼做.就可以安穩的坐在你現在的位子嗎.別忘了.早晚有一天.你也一定會像我現在這樣.」鄭妃咬著牙狠狠的說.
但是尤箏卻哼笑了起來.看著雪中的鄭妃說;︰「你以為自己還會看到那個時候嗎.」尤箏的目光緊緊的扣在了鄭妃的身上.說︰「今日.就是你最後一日了」
尤箏的話帶著難以壓住額沉穩之氣.仿佛對于她來說.讓阻礙自己的人去死.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但是她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就畏懼死的鄭妃.一直以來.在尤箏的心中.鄭妃就是一個愚蠢的人.可是現在的鄭妃卻是一臉的淡定.完全是出乎尤箏的意外的.
反而那鄭妃的臉上卻帶著她自從進宮以來最真切的笑容.她的目光依舊是看著這片正在下雪的天.就像是融化進去的白色.那麼的鮮亮.那麼的多愁.沒有猜得到她的心中現在在想些什麼.
尤箏說︰「看來你已經知道的結局了.不過……我有必要告訴你.這一次.沒有任何人下旨賜你死.」
「我知道.」鄭妃將目光放在了尤箏的身上.她沒有任何的驚訝.沒有任何的恐懼.就在尤箏進來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知道的自己的結局.她知道.尤箏是不會留著自己的.這樣具有威脅的一個人.尤箏是不會讓她存在的.鄭妃說︰「箏貴人.你放心吧.待我做了鬼.定不會與你尋仇.不過你要記住.我會一直等你.早晚有一天.她也會來陪我.」
「是嗎.那麼就要你失望了.因為我……不會那麼快下去陪你的.你還是好好和麗妃一同為伴吧.」說著便抬起頭啊看著天空中下的雪.說︰「今日這場雪.就當做最後一場吧.箏兒就不打擾了.箏兒一看準備了熱茶.鄭妃好好品茶.那熱茶.那……可是菊花茶.」尤箏說完.嘴角便微微上揚了起來.如今的尤箏.已經是滿頭的白雪了.
就在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便轉身.才走了幾步.就被身後的鄭妃叫住了.鄭妃問︰「你明明喝了那杯有滑胎藥的茶.你為和會沒事.」
听到身後那個女子的疑惑.尤箏停了下來.她知道.那鄭妃是一定會問的.過了好一會.箏兒轉身.看著鄭妃說︰「你難道不知道.若是連續喝了五天以上的菊花茶.身子骨一旦受寒.就算是喝了滑胎藥.只要及時傳太醫開藥.就會無礙.那天.我就是故意在你面前喝了菊花茶.可是你聰明.就連我給你的提示都不知道.這不是你傻嗎.落得今天這種地步.完全是你自己找的.你放心.你等死了.我會告訴皇上是你自己不甘被軟禁.自己服毒自殺了.」這番話.尤箏說的很認真.她看著鄭妃身子.卻是在顫抖.
那一天.尤箏離開了鄭妃的寢宮.那一杯有毒的菊花茶已經慢慢的變涼了.在雪中的鄭妃.將自己身上的披衣慢慢的月兌了下來.那單薄的身子就這樣露在了大臨北風之中.這般的冷.終是比不過她心的冷.
這一天.還是來了.
不管她怎麼樣的逃避.還是躲不過.她自以為聰明.可是到了最後.自己還是輸了.
她忘不了自己進宮的那段時間.她承認.祈楨不愛自己.但是她承認.那段時間.是自己最開心的日子.沒有勾心斗角.沒有後宮深深.沒有爾虞我詐.在那個時候.只有不斷的笑聲.和溫暖的愛.
她忘不了麗妃.那個自己這輩子.恨過.也愛過的女子.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就這樣去誤會麗妃這麼多年.直到麗妃死.自己也來不及說一聲謝謝.和一聲對不起.
這一天.當鄭妃轉身的時候.她看到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柔離.她看著那個倒在的女子.那個這些年一直就陪在自己的身邊的柔容.這個時候的她.都已經忘記了流淚了.只是那雙眼已經紅了.這淒涼的地方.已經成了這般人去樓空了.
鄭妃邁著步子.走到了殿內.她的身上.盡是那白白的雪花.那細細的睫毛上也是沾了雪花.可是一進來便已經化了.
「娘娘.茶就快涼了.還請娘娘趕快飲用.」尤箏帶進來的一個小太監對著鄭妃說.
但是鄭妃卻沒有理會.她走到了倒在地上.難受之極的柔離.她蹲子.將還在不停抽搐的柔離撫在了自己的懷中.柔離的雙眼滿是眼淚.看著鄭妃.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那張嘴.張張閉閉.就是說不出話來.
鄭妃看著她.臉上露出了慘苦的笑.她說︰「放心去吧柔離.你要記住.來生.千萬不要再回到這個地方.來生.好好活著.」終于.鄭妃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淚.她撫著柔離的臉.別過自己的頭.她感覺到.自己懷中的這個女子仿佛是在掙扎的邊緣.過了好久.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鄭妃不敢看她.真的不敢.她將柔離慢慢的放了下來.緩緩站起了身子.看著那公公手中的一杯茶.苦苦一笑.走了過去.慢慢地伸手端了起來.那被茶.果真是涼了.在她的指尖流串著冰冷.
「真是可笑.原來不管自己如何.還是換來了一杯毒酒.」看著自己手中毒酒.她大笑了起來.終于是將自己的手中的這杯酒喝下去了.
這一天.大雪還是不停的在下.只是那一天.起了風.很是冷.
這一天.大臨皇城的鄭妃逝世.
來不及的所有.就這樣的結束了.來不及的所有.還是來不及.
鄭妃離開了.是因為不甘.在自己的寢宮服毒自盡了.沒有人知道這背後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只是最為傷心.卻是慈園太後.這鄭妃乃是她的親佷女.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慈園太後突然吐了血.倒在了床上.
而祈楨.心中過多的.只是懷念.從鄭妃進宮的那一天起.他就從來都沒有愛過那個女子.從來都沒有.
听到這個消息的姜皇後.正在佛堂之中.當雅兒著急的跑進來說的時候.那一陣陣的木魚聲只是停了一下.便又繼續響了起來.閉著雙眼.表情之上沒有任何情緒.那木魚聲.在她的耳邊響起.一陣又一陣的.從這個冰冷的長傳了出去.
就在冷宮里.納吉陵已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嘆氣道︰「究竟是為何.難道一定……要這樣做不可嗎.」
采青問︰「貴人為何這樣說.」
「知道真相的人已經慢慢的被她害死了.不過多久.或許連我.也會成為其中一個.」納吉陵的聲音中沒有害怕.只是她可惜.尤箏做的事情.卻沒有人知道了.
采青听納吉陵說著這般沮喪的話.趕緊說道︰「娘娘可不要這樣說.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采青.若是換做你.你會留著我嗎.」
「啊」納吉陵的話讓采青頓了.若是換做她.她是否也會將知道自己事情的人全部滅口.答應是是.她一定會這樣做.可是采青想了想.回答道︰「可是娘娘.當日箏貴人說過.不會殺你的.」
是啊.采青還記得當日尤箏來冷宮的時候說的話.她是不會殺納吉陵的.是不會的.
但是納吉陵卻笑了.她看著如此天真的采青說︰「采青.人會變.何況是人的話.」
人會變.何況是人的話.
人心難測.誰也不會知道將來的會發生什麼.將來.其實就是自己的命啊.是上天的安排啊.
納吉陵說︰「千萬不要相信.更加不要相信女人.女人.永遠都是可怕的.永遠都是不可接近的.」
「娘娘.那……你後悔嗎.」采青帶著小心的口氣問.
「後悔.」納吉陵細聲的念了起來.走到門口.迎著迎面而來的那股冷風.她寒顫的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轉過身看著采青.輕輕的搖著頭說︰「采青.本宮從來都沒有後悔過.這輩子都不會.」
采青驚住了.她問︰「為何呢娘娘.」
「因為我學到了好多.」納吉陵說︰「認識了爾楦.爾楦仍我知道.什麼叫**.什麼叫做情.也是她告訴我.人生.其實就是命.」
這個時候.納吉陵的腦海中.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個夜晚.那個只有她.和穆爾楦夜晚.
那一日.穆爾楦說︰「人的一生.總是在得與失之間選擇.沒有人……可以逃過這一劫.」
這就是命.人的命.
納吉陵說︰「我也知道.原來自己真正愛的人.一直就心中的那個人.直到來到這里.我才那麼更加堅定了.」
納吉陵說︰「我也明白了.有些人.不光是看表面.有些人.就是這樣的隱藏著.讓我們迷惑了起來.也讓我們.不斷的遠離了起來.」
納吉陵說︰「突然覺得.在這個地方.雖是冷.但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