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年代 第8章 夢想

作者 ︰ 納蘭素問

">幾個人不知道什麼情況,跟著裁縫和黑妞蹲到草叢中。

裁縫從懷里掏出一個奇怪的東西,放在嘴上,輕輕地吹了幾下,發出一串輕微的鳥叫聲。

河邊馬上也傳來一串鳥叫。

「沒事了,走吧」,黑妞和裁縫把他們扶起來。

果然,河邊也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鼻子勾得快遮住嘴唇,眼楮看起來始終帶著寒光。手里正拿著一個和裁縫一樣的奇怪的東西。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他們一行人。

另一個很親切地跑了過來,邊跑邊喊「黑妞,裁縫,你們好嗎,這次沒出什麼事吧,他們是誰。」。

等他跑近了,幾個男人都忍不住嘖嘖嘴,連一向自認自己長得還不錯的由斯都自慚形穢。這世上居然真的有長得這麼俊的男人。

「嗨,美男子,見到你們太好了。」黑妞一把拉過美男子,在他頭上拍了拍,轉身對著由斯他們幾個說「這位是美男子,我們營里的寶貝。那邊站在那里跟僵尸似的那個木頭,叫食人魚,你們不用怕他,就當他是一根木頭好了,別去看他的眼楮。」

裁縫喜愛地看著美男子,給他介紹道「這幾位是我和黑妞執行任務途中,認識的英雄。等回去慢慢認識吧,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

美男子熱情地笑道︰「幾位哥哥,你們好,很高興看到你們。以後請多多關照。」

幾個人沒想到這英俊的少年,會這麼熱情,而且一點都不做作,好像本來就是他們的小兄弟一樣。于是,所有人對這美男子,一下子也很有好感,都喜愛地看著他,笑著點頭。

但正如裁縫說的,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他們都加緊,向河邊走去。

食人魚冷冷地看著他們,說道︰「船上有藥,有牛肉。」,然後就轉頭走了。

大家一點都沒有對他的冷淡感覺到生氣,相反,他的話讓大家感覺到很高興。誰要是打殺了半天,又走了一整夜的山路,一口東西都沒吃過,听到這句話,都會非常高興的。

一條大船,這大船大得有點不像是在河中行駛用的,更像是要出海,把一條河擠掉了一半寬度。大家下了船,一看,居然有半個船艙都是新鮮的牛肉、風干的牛肉、烤牛肉。角落里還堆著一些毛氈之類的東西。

幾個人這時什麼都不顧了,拿起烤牛肉,風干肉就啃。順便抓起水袋「咕嚕咕嚕」地大喝一通。食欲刺激得他們暫時忘了身上的傷。特別是大肥小肥,也不怕傷口撐破了,拼了命往肚子里塞。

等吃得差不多時,才感覺到說不出的困意,一個個倒在船艙里,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幾個人中最先醒來的是由斯,一醒來就听見美男子和食人魚在討論關于購買食物的事情,坐了起來,問道︰「你們買這麼多食物,是要做什麼呢?是不是運回你們說的‘營里’去。」。

其實這句話不用問也能知道,由斯只是覺得,不知道找些什麼話作為開頭,好和這兩個人聊一聊,對「營里」這個地方先有個了解,畢竟現在幾個人就在這條船上,而且顯然正要向「營里」而去,總是了解清楚的好。

美男人看見由斯醒來,笑著幫他拿了一個水袋過來,示意他喝水。然後告訴他「是的,這次我們四個人出來的任務,是采購食物。我和食人魚負責到草原邊界處的哈瑪鎮,去購買肉食和毛氈之類的東西。而黑妞和裁縫,負責到你們烏克城去,采購小麥和面粉。約好回程時,先到昨天那條河邊等候,然後一起回營里。」

「昨天?不是今天嗎?」由斯不解。

「呵呵,鐵劍哥哥,你們六個人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昨天早晨到達河邊,而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原來是這樣,真沒想到我們會睡這麼久。咦,你說他們兩個負責采購小麥和面粉,但沒看到他們帶這些東西呀。」由斯又問道。

「你還說呢。還不是因為你們四個人。」黑妞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坐起來了「我們本來已經按清單要求完成了采購任務,正要到市場上雇馬車出城去。誰知道就遇上你們這麼大一件事,我們想到自己兩個人都是射手出身,真要讓我們加入幫你們去搏殺,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于是……」

「你現在知道誰在你快死了時幫你射了那箭了吧?」黑妞調皮地對著由斯邀功著。

由斯翹著嘴角笑著,看著黑妞,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如果沒有黑妞那一箭,他估計已經死在那衛兵的手上了。不過,幾個人現在已經是最好的戰友了,再去說感激的話,反而顯得見外。

裁縫和底褲也都坐了起來,裁縫向著船中間移了移,把身子坐好,接上黑妞的話「于是,我們就決定,先去城門口幫你們清除守門的幾個守衛,等你們出城時,再掩護你們離開。如果萬一不幸你們沒辦法活著到達城門口,那我們也只能走了。至于那些小麥面粉,唉,我看是沒辦法再去弄回來了。」

「唉,都是因為我,因為我那苦命的孩子……」泥胡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哽咽著聲音說道。

「一切都過去了,你也不必再難過。我們這次帶你們回營,是希望你們加入我們。」裁縫看見由斯和大肥小肥都醒了,而且臉色都還不錯,就放心了一些,過去一邊幫由斯查看腿上的箭傷,一邊說道。

「加入你們,說真的,你們是什麼人,我一直听你和黑妞兩人在說‘營里’,你們是另一個國家的軍營中人?還是……」由斯問道。

「這個,等你們到了,慢慢會知道的。總之,我們是正義的組織,我們所有成員,走到一起,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打破這個等級森嚴的制度,建立起真正美好的大陸,讓每個人都活得開心,自在。」黑妞眼楮里閃著明亮的光芒,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個人人開心自在的大陸。

這時,裁縫,美男子和食人魚,也都露出一種入魔的向往神情。

美男子很出神地,用一種夢囈的聲調說︰「是呀,到那時,每個人之間,沒有了高貴與貧窮,有沒誰命令誰,沒有誰必須服從誰。有的只有互相的關愛,就像我們現在一樣。」

底褲弱弱地說道︰「真的可能有這種大陸嗎?就憑這些人?」

「我們最英明的領袖,我們最尊敬的領袖,王子,他一定會帶領著我們,實現這個夢想的。王子是個完美的首領,他具有最強大的武力,又有最淵博的智慧,而且他有最高尚的人格,總之,只要有王子,無論什麼困難,都一定能夠度過,而完美的大陸,也一定會有的。」裁縫激動而狂熱地回答底褲的問題,連幫由斯換藥的手,都忍不住興奮地舉起來。

看另外三個人的表情,可以肯定,裁縫的話完全就是他們三個也想說的話。可見這個未曾見面的王子,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麼的高,已經和神明一般了。

由斯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困惑,他只是個沒有離開過那個城鎮的年輕人,沒辦法理解這麼多思想,但總隱隱覺得,完全拋開一切制度,這種極端的自由,真的那麼美好麼……

船是從上游向下游行駛的,所以前進得很快,食人魚只是簡單地把握一下方向,不至于使船向岸邊靠去,另外的,一分力氣都不需要出,船就被水流帶著一直向下游快速前進著。

傍晚時分,河面突然慢慢開闊了起來,水流也慢慢變緩,這時,食人魚和美男子一起動手,很快把帆升了起來。黑妞帶著很興奮的神情站到船邊,轉頭對大家說「快要入海了,我們很快能回到營里了。」

幾人被裁縫黑妞他們說得也很好奇,很想早點到達「營里」,看看那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間天堂,會讓這四個人,那麼的熱愛它。

其實他們忽略了一點,很多時候,人們熱愛一個地方,並不是因為它有多麼的美麗或富饒,而是因為人們把它當成了自己唯一的家,而且,是自己夢想能夠實現的地方。

夢想,不就是最美的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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