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年代 第10章 食人魚

作者 ︰ 納蘭素問

">由斯腦子里飛快閃過各種念頭,但無一不是十死無生。正如在烏克城那一戰,由斯一向是一出手就先針對最重要的目標,所謂擒賊先擒王,但這一次,這個「賊王」全身武裝,根本不是他這個死瘸子可以「擒」的。

突然,由斯心里閃過一個似乎可行的辦法,來不及細想。左手伸入衣袋,抓起一個銅幣(他口袋里事實上也就只剩這第納爾了),握在掌心,高高舉起大喊一聲︰「要北海明珠,你自己和海神要去吧!」,轉身趴在船舷上,把那第納爾向海里扔去。

小頭目反應極快,瘋狂地撲了過去,指望著在由斯月兌手前把明珠搶回來。這東西事關重大,如果這個任務失敗了,他回去,虎鯊王不會放過他的。

由斯一看小頭目上當,右手用最快的速度,從裁縫腰間的箭壺里,抓出一根弩矢。這弩矢在沒有弩的情況下,根本沒讓海盜們重視,沒有把它們當成武器沒收走。

一切都在一瞬間的事,一瞬間之後,小頭目已經被由斯夾著脖子,右手弩矢抵在咽喉上。

「小伙子,別沖動,你沖動也沒用,我告訴你,我們這次任務是拿回北海明珠,你就算是挾持了我,東西我們還是非拿不可的,你就算把我殺了,我這些兄弟們,也不能放棄任務。」小頭目知道由斯的意思,可是,如果放棄這顆北海明珠,就算讓由斯放了他,回去還是死路一條。

「海盜大哥,我們幾個朋友,根本和他們四個不熟呀,我們只是想搭他們的船,到若德爾岸國去,听說那里招聘大量的雇佣兵,我們只是去討生活呀。請原諒我對你不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由斯用商量地口氣,對小頭目說道︰「你和他們四個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我只請求你放我們幾個走。」其實由斯的意圖,關鍵還是在于大肥小肥身上,先讓這兩個傷員有機會離開,其他的人,只要有這個頭目作為人質,還是有周旋的余地的。

「好好好,小伙子,這個好商量好商量。」小頭目一听,覺得這事倒也無妨,反正自己的目標是食人魚他們手上的明珠。

這時有個海盜嘍對著小頭目叫到︰「角角角……角哥,我……我也動了一下智慧,想了一下,萬一明珠就在這……這瘸子的身上呢?」

小頭目一愣,對呀,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馬上罵了那嘍一聲「我自有主意,不需要你多嘴!」

這時大家一看由斯已經得手,起碼暫時沖突已經僵持下來,全都大大方方地從海盜嘍的武器下,走到由斯的身邊。由斯其實現在心里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發展。只知道把這小頭目緊緊地留在自己的手上,總比一群人馬上被亂斧砍死強。

「哼哼哼哼哼……」食人魚突然在發出一連串壓抑的冷笑聲,從美男子的懷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對著海盜們打開,然後又慢慢轉到小頭目面前︰「你要的,就是它吧。現在,你不用再擔心它在誰身上了吧。」

「食人魚,你把它交給我們,我可以保證,今天你們九個人,一個都沒事,全都可以安全地離開。」

「哈哈哈哈,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我也不奢望你能放過我們所有人,不過,我有個辦法,我覺得,你一定會同意的。」

「你說,只要把明珠交給我,其他都好商量。」真的很難想象,一個人的命就在別人手上,還能像一個勝利者一樣,這麼大的口氣。

「好,把你們船上最輕快的救生船,放下海,放我所有的朋友走。」食人魚冷冷地走近小頭目,從裁縫的箭壺里又抽出一根弩矢,從由斯手上把小頭目押了過來。

小頭目知道自己今天難以幸免,命就在食人魚手上,但是,對虎鯊王的畏懼甚至超過了生死,自己的命在食人魚手上,但食人魚手上的北海明珠,起碼還在己方的手上,這就足夠了。

小頭目狠了狠心,下令放下小船。

裁縫他們三個人,二話沒說,走過去,抱起被沒收的一堆武器和防具,就跳下小船,好像食人魚的命已經很他們無關了一樣,甚至這個人,好像他們根本就不曾認識過。只是示意讓泥胡子和底褲他們,把大肥小肥、由斯他們扶下船。

由斯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三個人突然對食人魚這麼冷漠,但想想一定有他們的道理,自己現在並還沒有完全了解這個集體,只能是先跟隨大眾,見機行事了。

于是他也艱難地下了船。

一下船,美男子就把船上的槳分給大家,美男子自己則在後面掌舵。本來這種小船,一般情況下是不需要舵的,只需要船沿兩邊的人配合,就可以很方便的轉向,但現在劃船的四個人,只有裁縫對船比較有了解,另外的,泥胡子、和底褲,甚至黑妞,顯然都不是很有經驗,只好由他這個老手來掌舵了。

死里逃生,所有人都拼盡全力向木鱷島方向劃去,這種小船,雖然不能在深海里航行,但如果在這種淺海,風浪不大的情況下,反而可以很靈活,並且速度很不錯。比起笨重的大船來,速度更加輕盈。

由斯很不放心地問道︰「食人魚怎麼辦。」

黑妞扳著臉,說︰「讓他一個人死好了,總好過大家全都死在那里。」

「啊?」由斯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黑妞會這樣說。在他看來,應該有什麼其他原因才對呀。泥胡子他們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不能相信地去看看裁縫和美男子。

「哈哈」美男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你們別管,只要拼命劃船,離那大船越遠越好,事情自有轉機。」

幾個人不再言語,使足了勁劃船。有人說兔子一定能快過狼,這話說的真是沒錯,逃命的人,豈非總是比追捕的人多用上幾分勁麼。

遠處大船漸漸看不見了,由斯很擔憂地看著那個方向。這時,突然發現水面上有個黑影,速度奇快無比,向他們的小船追了過來。

「美男子,快看,那是不是鯊魚之類的東西,向這邊游過來了。」

「對,是條會吃人的鯊魚」美男子笑道,這時黑妞和裁縫也跟著笑了起來。

「嗨,你們沒吃晚飯嗎,這船劃得也太慢了!」水里的黑影居然追上來了,在水里喊道。

「天哪,是食人魚!」由斯他們幾個都驚叫了起來。這幾個人從出生到現在,別說沒見過游得這麼快的人了,連游這麼快的魚都沒見過。

食人魚一抓船舷,人已經在船上,從懷里拿出小盒子對著美男子揮了揮,又放回懷里,就仰天躺在船上,邊喘氣邊笑了起來。

由斯突然間裝得很嚴肅地說道︰「看吧,對付海盜一定要有智慧謀略,整天靠打打殺殺,怎麼能對付一個專業的海盜呢」說著,從那堆防具武器中,拿起失而復得的鐵劍,抱在腿上看了又看,終于裝不下去,大笑了出來。

所有人也忍不住都大笑起來。至于食人魚剛才在大船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人有問。因為,這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他們現在所要做的是,趕緊回到島上,美美地吃一頓,再美美的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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