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輝拿著許明遠遞過來的報紙,細細的琢磨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許明遠想要說什麼,但是卻又沒有說出口。
喬輝當然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但是他卻不能有任何表示,這個問題很復雜,得考慮多方面因素,但是許明遠作為安都天孚地產的負責人,對于公司在整個安原省的發展規劃是有發言權的,他把這張報紙帶來,也就表明了他的意圖。
「明遠,這事兒我知道了,放在這兒吧,不是還有些時間麼,我和培哥得先商量一下。」喬輝嘆了一口氣,這趙國棟官越做越大,而寧陵市在他治下也是越來越耀眼,原來天孚地產根本就沒有把寧陵打上眼,目光都還在沿海地區的一二線城市和內陸地區的省會級城市上流連,沒想到短短幾年,也能讓天孚地產把目光落在寧陵身上了。
「喬總,雖然時間還有一些,但是我了解了一下,這一次寧陵江東新區拿出的地塊都是月復心地區的核心地塊,面積不小,而且位置尤佳,加上傳言寧陵市里邊有可能要啟動市里四大班子和市直機關各部門遷往江東新區的計劃,我估計這一次對這幾塊土地會相當激烈,我們如果要下手,就必須要在資金上預先做準備。」許明遠忍不住道。
寧陵已經超越了綿州和懷慶成為安都天孚地產除了安都市之外的首選發展目標,按理說有趙國棟這個熟人在寧陵當市委書記,正是安都天孚地產進入寧陵的絕佳機會,前期還可以說要觀察一下寧陵發展勢頭加上天孚在沿海地區攻城略地勢頭正猛,那麼如果現在還對寧陵發展帶來的機遇視而不見,那麼就真的是失職了。
「還會有哪幾家可能會參予競拍?」喬輝嘆了一口氣,問道。
「至少中洋地產和匯生地產都已經開始在運作了,估計金地集團和南都地產也不會落後,還有寧陵本土幾家房地產行業看樣子也是覺得可能這一次競爭太激烈也開始在聯手和邀約外援來聯合參予。」許明遠精神一振,「而且還不排除會不會有其他外邊的企業進來,這一次寧陵市作的廣告相當炫目招搖,分明就是要借機煽動哄抬。」
「哼,你以為政斧官員就是傻瓜,他們都一樣精著呢,這種把戲誰都會玩,看誰玩得純熟罷了。」喬輝將報紙擱在案桌上,「晚上培哥和瞿總都會飛過來,吃飯時候我們再來研究一下,你參加就行了。」
許明遠出去之後,喬輝就陷入了沉思。
寧陵發展勢頭的確已經成了安都天孚地產不容忽視的一環了,安都市場競爭激烈,當然也還有相當大可供拓展的空間,但是如果忽視寧陵的發展而不進入也是一個遺憾,趙國棟早就說過,隨著一線二線城市的競爭曰趨加劇,那麼國內數量最大,擁有最雄厚的潛在購買力的三線城市將成為房地產行業競逐的戰場,如果誰能夠在三線城市佔據先機,那麼就會在後續的發展中擁有堅實的後盾。
但是寧陵卻是趙國棟在當市委書記,按照當初心照不宣的約定,天孚的業務是不會和趙國棟工作範圍發生交織的,只是現在時過境遷,趙國棟職位越升越高,這個約定是否還要繼續保持下去呢?如果趙國棟以後成為安都市委書記,那是不是天孚就必須要從安都市場退出?
這顯然不可能,所以這個約定實際上已經沒有了多少意義,當然依照趙國棟的心姓,你想要從他那里得到什麼額外助力,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即便是有瞿韻白這層關系在其中。
只是如果真的要進入寧陵市場,該怎麼來運作,怎麼和趙國棟交涉,這都需要仔細商量,否則因為這件事情而弄得大家不愉快,喬輝寧肯放棄這個機會,相信培哥也應該是這個意思,只有等到晚間來商量了。
***************************************************************************丹頂榭實際上就是一個建在東明湖邊沿上的一圈回廊式建築物中最耀眼的仿古建築物,之所以說它是仿古建築而不是真正的古建築,是因為真正的丹頂榭早已經在民國期間毀于戰火,只剩下斷垣殘壁,現在仍然在東明湖畔的一處遺跡中。
而建在水廊上的這個所謂的丹頂榭其實就成了一個招牌式的會所名稱,當然借助這一處上佳的湖畔地段和涉及頗有古風的水廊建築群,丹頂榭也就成當之無愧成了安都城南私人會所中的佼佼者。
大豐將喬輝送到丹頂榭回廊外的門廳處時,喬輝正好看見了從那輛行政級奔馳上下來的那名優雅女子,得體的裝束和精致的臉龐外加窈窕的身段,雖然是一副墨鏡遮掩住了半邊臉龐,但是流露出來的妖嬈氣質還是閱盡北地胭脂南國佳麗的喬輝禁不住一怔。
大豐也是下意識的吹了一聲口哨,「輝哥,這不是那誰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那個梅瑩吧?不是說在拍攝那部啥片子,對了,《有間客棧》麼?怎麼會到安都來了?」
「接她那個人你認出來了麼?」喬輝坐在車上沒下車,只是微笑著瞅著窗外。
「怎麼不認識?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是周鑫的替身跟班呢。」大豐大大咧咧的道︰「那輛車的味道我也能聞得出來,周家那股子冒充貴族的味道隔多遠都能嗅得到。」
「去,不要誣蔑別人,周家近十年來還是走上了正軌,至于以前的事情,誰又沒有黑暗的那一段?」喬輝搖搖頭,「走吧,看樣子周家兄弟又要宴請什麼重要客人了,她能不來麼?天合影視和鑫達集團關系很密切,周氏兄弟開口,便是明天停機怕也得趕過來吧?」
「輝哥,不是說鑫達最近栽了一個筋斗陷在里邊爬不起來了麼?」大豐的消息也很靈通。
「這個筋斗栽是栽了,但是要看周鑫周達能不能爬起來了。」喬輝有些感嘆,「說實話,我雖然不喜歡周家兄弟,但是還是得佩服這兩兄弟的狠勁兒和韌勁兒,至少人家比我們更早醒悟過來,敢于壯士斷腕先踏出了上岸這一步,哼哼,其他人,你看看又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步。」
「輝哥說得也是,他們搞礦出身的,有時候你不走點偏門根本就立不住腳,你不狠一點黑一點,那就只有被吞得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了。」大豐也是過來人,有些感慨的道︰「現在他們總算是熬出頭了,不過有些做事的風格卻始終沒有改變。」
「哼,蛇有蛇道,鼠有鼠蹤,戲法各家都會,膏藥各煉各的,你甭管人家怎麼弄,只要能起到作用就行。」喬輝目光有些淡漠,「他們這樁事兒我倒是真希望能掙出一個名堂來,兔死狐悲啊,國家大吹大擂說要對民營企業徹底放開束縛,廣開門路,鼓勵支持,哼哼,一葉知秋啊。」見大豐有些似懂非懂的模樣,喬輝搖搖頭,下了車,「好了,還是別管他們的事兒了,一會兒你讓小四他來接我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老板,梅小姐過來了。」
一身很隨意的絲綢對襟襯衣加上黑色滾襠褲和圓口布鞋,周鑫這一身打扮還真有點世外高人的味道,「蘇曉來了麼?」
「接蘇小姐的車在太和路堵車了,可能馬上也要到了。」
「唔,周達,你打電話問一問于君和郎世群他們倆,啥時候到?」周鑫看了一眼站在水榭窗前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的弟弟,沉聲道。
「嗯,大哥,趙國棟那邊呢?」周達似乎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趙國棟那里暫時不忙催他,他是主客,晚一點到也是他的權力。」周鑫對于一般官員們的心思還是揣摩得相當準確,即便已經是福布斯榜上人物,但那是面對手握大權的官員們,他還是表現得很謙遜和低調。
「哥,既然你是要專門安排給趙國棟,把于君和郎世群叫來干啥?」在人姓揣摩方面,周達還是不及自己兄長,有些不解的道。
「趙國棟何等精明的人,沒有其他人作陪,你以為他會來?答應歸答應,但是到最後肯定會托詞不到,讓你干瞪眼,我們把于君拉上,就是要讓他不好意思月兌身,雖然他是省委常委了,但是于君的面子他還是要給,至于郎世群那里,有趙國棟出席,我們下來也可以借機讓對方明白我們的能量,這家伙不是趙國棟的嫡系,對于我們趙國棟之間的關系肯定不十分清楚,這些都是可資利用的地方。」
兄長一番話讓周達意識到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不假,對于人姓心思的揣摩,自己兄長把握更到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