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輕煙被兩個侍婢扔在寢榻上,絲羅半袖衫、雪青羅裙被月兌下來,她身上只剩雪白絲衣和襯褲,薄薄的繡衾蓋在瘦小的身上。
玉輕雪滿意地微笑。
玉輕煙,你讓我在那麼多人面前出丑,清譽毀了,我的姻緣差點兒也被你毀了,我怎能讓你安然無恙地回府?你在安西王府被人玷污總比玉府好,這可怨不得我,怨就怨你自己不識時務。
三人出去,片刻後,一個猥瑣的中年男子進來,一看就知道是安西王府的下人。
他走向寢榻,竊笑著正準備消受美人,卻突然頓足。
玉輕煙擁衾而起,神色自若地看他。
方才那半杯酒,她只是含在口中,趴在宴幾上、背對著玉輕雪時,她將酒水吐在絲帕上。
「你……你……」猥瑣男听得清楚,方才那小姐明明說的是這姑娘不會醒,這是怎麼回事?
「你收了她多少銀兩?」
「你……不是……我沒有……」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是先帝御封的平陽縣主,你膽敢動我一根汗毛,小心你的狗命!」
她漫不經心地威脅,清脆的聲音飽含殺氣。
猥瑣男被她的身份嚇到了,不敢上前,也不出去,正猶豫著怎麼辦才好。
玉輕煙從容不迫地下榻,從他身旁走過,順手從案上操起一只銅香爐,往他頭上狠狠地砸去。
他沒有出血,倒在地上,昏迷了。
一轉身,她陡然看見,房門上方的房梁上,蹲著一人。
換言之,這梁上君子看見了整個經過。
燭光昏暗,她仍然認出來,他是高晉揚。
他不是早就走了嗎?躲在安西王府做什麼?
他飛下來,語聲低沉如魔,「一見,玉肌春光乍泄;二見,雙腿玉光瑩瑩;三見,香肩,鎖骨,果背,皆可見。二小姐與我當真有緣。」
「如若這也算緣分,那我豈不是要嫁幾百次、幾百人?」她莞爾一笑。
「可惜,可惜啊……」
高晉揚輕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從上到下,那犀利的目光好像刀鋒,碎了她的衣衫,直透身軀。
男人輕薄的目光,她怎會看不懂?她知道他那風流而又遺憾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嫌棄她的身材是太平公主嗎?
「高大人躲在安西王府做什麼?行竊還是偷听機密?」玉輕煙想起,不久前在安西王的書房外看見一抹怪異的影子,難道就是高晉揚?難道他在此打探安西王的事?
「不該問的,不要問。」
他將那猥瑣男扔上寢榻,「你姐姐很快就會來捉奸。」
她唇角彎彎,「捉奸好呀,我最喜歡了。」
他明白她的意思,這玉家二小姐,年僅十五就膽色過人,不像玉輕雪那麼蠢。
**輕煙在打什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