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說笑了,才貌雙全的不是姐姐玉輕雪嗎?怎會是我呢?」玉輕煙淡然道,「我有自知之明,哪里及得上姐姐一分一毫?」
「從前是,以後便不是了。」他稍稍用力,便將她摟抱在懷,「過分的妄自菲薄,便是自視過高。」
四目對上,各懷心思。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她嬌女敕的腮,「壽宴上那一舞,令人魂牽夢繞。」
她並不驚慌,亦不忸怩,淡然以對,「這句話,郡王應該對姐姐說。」
「本郡王與你姐姐並沒有什麼,你何必時刻提你姐姐?」
「整個洛都的人都知道,郡王與姐姐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好事將近。」
「那是無知者造的謠。其實,父王母妃並不同意這樁婚事,因此,本郡王只好躲著你姐姐,以免你姐姐誤會。」
「原來如此。」
「若有適當的機會,你能否將本郡王的意思對你姐姐明說?」
「我嘴笨,且人微言輕,姐姐一定不會相信的。」
宇文策摟緊她,這個身量不夠高、身軀不夠豐腴的女子,卻給他一種難以言表的誘huo,「在本郡王面前,你為何不扮豬吃老虎?」
她莞爾,「郡王目光如炬,早已看穿了我,我又何必惺惺作態呢?再者,想來母親、姐姐也已瞧出端倪,再扮下去也沒意思了,不是麼?」
他盯著她,腦中浮現她那獻舞的模樣,雙臂不自覺地收緊。
玉輕煙猛地一掙,推開了他。
他風光霽月地輕笑,「煙兒,你怕我?」
從「本郡王」到「我」,這自謂轉變得可真快。
「郡王,請自重。」
她轉過身,快步離去。
宇文策望著那抹倩影沐浴在昏黃的燈影中遠去,唇角溢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而站在遠處陰影中的一個女子,雖然听不見他們說什麼,卻看見了這一幕。
她是玉輕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的美眸迸射出殺氣騰騰的戾氣,雙拳握得緊緊的。
————
蘭陵長公主壽宴後,玉輕煙又恢復成以往的樣子,唯唯諾諾,冷情寡言。不過,謝氏、玉輕雪自然不信,她說了一番話,讓她們更拿不準她的性情究竟是否轉變了。
「母親是否責怪煙兒在長公主壽宴強出頭?」她委屈而怯懦地低垂著頭,「外國使臣挑釁,長公主見無人解出那填字游戲,鳳顏不悅。煙兒挺身而出,是不想他們陰謀得逞,也不想長公主怪罪下來,煙兒不是有意的。再者,高大人表演飛刀之時,煙兒很害怕、很害怕,擔心命喪他手,然,三國使臣在場,為了不失國體,煙兒竭盡全力裝得鎮定。母親,煙兒是否做錯了?」
「你沒做錯,理該如此。」謝氏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