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厲害?」
秦永听到這話,一陣愣神。
「對啊!姑爺,您真是太厲害了!您怎麼能畫出那麼漂亮的畫來?即……即便婢兒在小姐身邊,也沒有見過這麼真實的畫啊!」琴兒神情激動地說道。
這可是個大發現啊,因為這類型畫風的畫,在歷史上從來是不曾出現的,至少琴兒等這四個經常跟隨自家小姐出席各大詩會的小丫頭就從來沒有見過,可是現在,她們竟然在秦永這里看到了,而且還是秦永親手所畫的,所以也難怪她們覺得驚訝了!
「可是,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難道你們就沒人覺得這支鉛筆的厲害?」
秦永有些哭笑不得。他之所以要畫出這幅人物素描出來,目的不就是想展示一下這支原始鉛筆的神奇之處嗎?可是沒有想到,琴兒和棋兒兩個丫頭居然直接就無視了,反而是盯緊著那幅人物素描。
「哦!不過,姑爺,這鉛筆再厲害,沒有姑爺親自掌筆的話,豈不也畫不出這麼好看的畫來?」
「呃……」
話這麼說也沒錯,畢竟在這個時代,懂得速寫和素描的人恐怕也只有秦永這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妖孽而已。
不過,對于這兩個小丫頭嘴里的「好看」二字,秦永是不太贊同的,因為速寫和素描,寫實歸寫實,可是卻談不上半點藝術造詣,要說其珍貴的地方,那應該就是其稀有姓了,因為其在這個時代是第一次出現,所以琴兒和棋兒兩個小丫頭才會那麼激動,若是換在了後世社會的任何社會,你的速寫和素描畫得再好,那不也只是一幅速寫或素描嗎?與真正的好畫是完全搭不上邊的。
「姑……姑爺,這……這幅畫可以給婢兒嗎?」
看到秦永半天沒有說話,琴兒漲紅了臉說道。她想的是,這幅畫里畫的人可是自己,若是自己能保存這幅畫,有機會甚至把它當成是傳家寶,讓自己後世的子孫看看自己年輕時的模樣,那該有多美啊?
「……好吧!」
秦永對于這個要求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因為在他的眼里,這幅畫再好也不過只是一幅人物素描而已,而且還是一幅畫得不怎麼滿意,瑕疵極多的人物素描,所以他自然不怎麼放在心上了。
可是琴兒和棋兒兩個小丫頭顯然不是那麼想的,這不,棋兒看到秦永居然同意了將那幅畫送給琴兒,她的眼里頓時就露出了一陣極度羨慕的目光了。
「姑……姑爺,可……可不可以幫婢兒也畫一幅?」
秦永倒是也看到了棋兒眼中的渴望之色了,不過他今天對于素描確實已經是興趣缺缺了,于是說道,「……明天再說吧!」
「哦!」
棋兒眼里頓時閃過一陣失落,給秦永的感覺就是,這小妮子都快哭出來了,于是他就有些無奈了,說道︰「放心吧,明天一定會給你畫的!」
「真的?太好了,謝謝姑爺!謝謝姑爺!」
兩個丫頭頓時抱作了一團,高興地差點沒跳起來。
「唉,可是我想讓你們看的確實是鉛筆啊!」
秦永臨走的時候,心里還在耿耿于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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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時分,琴兒和棋兒兩個小丫頭回到了柳落瑤所在的小院,直接就去見了柳落瑤。
「今天姑爺有沒有去哪里?」
原來,柳落瑤之所以讓琴兒和棋兒兩個小丫頭白天去服待秦永,那就是為了「監視」秦永的。當然,說是「監視」,可也僅僅只是盯著秦永每天做些什麼事情而已,可不會阻止他,也是阻止不了。
至于原因,那主要是因為柳落瑤想多了解秦永一點。雖說她內心里對秦永還有著不少的抵觸,可是當天其母親蘇汐對她說過的話也仍在她的腦海里回響。
原來,當天秦永離開了後堂之後,蘇汐與柳落瑤是說了不少話的。而當蘇汐得知秦永與柳落瑤尚未圓房時,她當時就急了,直言道︰「落瑤,你糊涂啊!現如今你既已經是他的正娶妻子,妻子服待官人,那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難不成你以為自己還能背負著被休妻的罵名離開秦家?」
當時,柳落瑤並不是太能接受這種說法的,特別是後來看到秦永與自己最親近的弟弟居然也有了共同的「秘密」,于是她的心里不免就有些「吃味」了,那感覺就好像是被人家搶了糖果的小孩,好是無盡的委屈和不滿啊。可是回來之後,她倒是已經冷靜下來了。她的母親說的其實是沒有錯的,不管怎麼樣,她現在已經是秦永的妻子了,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所以,總有那麼一天,她都必須是要接受秦永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從現在開始就多點了解秦永了,不管是他好的方面,還是壞的方面,至少到那個時候,她不至于渾然不覺。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經過琴兒和棋兒這麼兩天的觀察,秦永這個在旁人口中驕奢銀逸的紈褲子弟卻並不如想像中的差,再結合之前那天他陪自己返回柳府的情形,柳落瑤都不由得懷疑旁人口中所描述的事實是否有誤,否則的話,他秦永最多只能算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而已,可是與驕奢銀逸是搭不上什麼關系的。至少從她嫁到這秦家之後的這十幾天看來,他並不是那種每天縱情青樓的之徒。
「姑爺今天沒有去哪里。」
琴兒和棋兒兩個小丫頭听到自己的小姐的問話,小心地說道。
「哦?那他做了什麼?」
秦永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外出了,這與他以前的傳聞是極度不相符的。雖說也可能是由于頭上的傷還沒有好徹底的原故,可是相比起這個,柳落瑤更願意相信他是不想出去的。
「他……他今天畫了一幅畫!」
「什麼?畫畫?」
柳落瑤听到這個,差點是以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秦永那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會畫畫?你開什麼玩笑呢?因為即便是自己,在繪畫方面也是沒有太大天份的,在揚州城,只要是能畫得一手好畫的,或者是寫得一手好字的,無一不是名動一方的大才子。
「是……是的!」
琴兒和棋兒對視一眼,遲疑地說道。
其實別說是柳落瑤了,就算是她們這兩個親眼目睹這一切的人,等到激動過後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因為這怎麼可能呢?自己的這紈褲姑爺不是不學無術的嗎?最起碼的,從來沒有听說過他有什麼名作現世,可是如今,就在自己兩個小丫環面前,他就那麼隨隨便便地就畫出來了這麼一幅畫風特異的絕世好畫出來了,這說出去,誰相信啊?
只是不相信歸不相信,可這事實是不容改變的,因為秦永當時就是當著她們的面畫出來的,而畫上的人物正是琴兒,就連姿勢也是按照其當時隨意擺放的動作畫的,所以這提前找人代筆一事絕無可能。
「哦,畫得好不好?」
柳落瑤在詫異過後倒是恢復平靜了,因為她回想起來了,其實這畫吧,那是誰都能畫的,只是這畫得好不好的,那又是另外一說了。而在她看來,無疑,秦永不過只是在亂涂鴉而已,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了。
「這……婢兒們也不知道。還……還是請小姐看看吧!」
琴兒和棋兒其實也不敢說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雖說她們的心里都覺得那是頂好頂好的,可是畢竟這特異的畫風她們是從來沒有見過,而且她們的小姐見多識廣,也許能從中看出這種畫風到底是出自哪里,所以她們自然就直接把畫遞給柳落瑤了。
「哦?你們把畫帶回來了?」
柳落瑤听到兩個小丫頭這麼說,心里有些奇怪,因為這既然是亂涂鴉的話,她們應該是不會拿回來才對的啊,因為她們的眼光可也不低的。畢竟是跟著自己有好些年的貼身婢女啊,不懂得怎麼畫畫,還不懂得怎麼欣賞嗎?
「咦,這是……」
可惜,還沒等柳落瑤想明白這其中的問題,結果那幅被琴兒無比莊重地藏在上身最貼身處的素描畫在她面前一打開,她的眼神頓時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