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閃光燈帶來的短暫的愣神過後,六人都朝著李秉投來了不友善的眼神。
是的,是六人,而不是五人。就連被打劫的女玩家,都沒給李秉好臉色看。
打劫團伙為什麼對李秉投來不友善的眼神,這一點很好理解——丫的,老子正進行到打劫的**部分,被你這閃光燈一嚇,搞得氣氛全無,能不火大嗎?
至于被打劫的女玩家那陰沉的臉色,李秉也自作聰明地作了一番理解——人家正在被打劫,你不幫忙也就算了,竟還拍照圍觀,無恥不無恥啊!?甚至李秉感覺,這女玩家對自己的怨氣,比打劫團伙幾人對自己的怨氣還要大。
這就好像一名如花似玉的良家女子被歹徒強行XXOO,這時路過一路人,不但沒上來勸阻,反倒饒有興趣地拿起相機來拍照留念。作為一名有二十一世紀正常價值觀的少年,你覺得,這位良家女子應該更恨誰?
毫無疑問,良家女子對拍照的路人的恨意,絕對比對歹徒還要大得多。
歹徒不過是XXOO了她一下,對她造成的心理及生理傷害其實並不怎麼大。尤其是歹徒如果戴了杜蕾斯(絕非廣告)的話,如果作案環境再優雅點的話,那就基本上是零傷害了;要是歹徒的某些能力夠出色,搞不好這良家女子還會暗暗地趁機享受上一把,甚至與歹徒建立長期的合作關系也不無可能。
但拍照的路人就罪大惡極了啊!
良家女子看到拍照的路人後,第一反應肯定就是︰不好,有人拍照,偶滴清純形象啊!第二反應就是︰丫的,剛剛進入狀態,被這麼一照,快感全無!
快感全無的良家女子,接下去就會開始冷靜思考,思考自己被拍照後可能帶來的可怕後果。最直接的後果,就是搞不好自己要身陷XX門了,自己的**要慘遭千萬雙狼眼的侵襲了。接著,自己再也沒法在外人面前裝清純、裝白木耳了;畢竟自己在照片上的表情是那麼地**,白木耳被XXOO時絕不會是這個表情的。而後網絡上就要有人站出來罵了,罵自己不折手段地自我炒作啥啥啥的。
當然,也不全是負面的結果;好的結果就是,良家女子知道,自己以後的工作再也不用發愁了,某島會及時聯系自己,要求自己涉足藝術事業的——就像起點編輯們,會及時聯系優秀作品的作者簽約一樣。
言歸正傳,現在李秉看到的,是五雙相當不友善的眼神、以及一雙極其不友善的眼神。這一雙極其不友善的眼神,自然是來自良家女子,哦不,是被打劫的女玩家。
「額,路過,真的只是路過,沒別的意思!」李秉弱弱說道。
「我靠!」為首的打劫男玩家怒罵道,「壞老子好事,一句路過就沒事了啊!?」
「額,那要怎麼才能沒事?」李秉繼續弱弱地說道。
「怎麼才能沒事?」為首的男玩家聲色俱厲道,「我也不為難你,留下件藍色裝備,這事就當就此揭過了!」
這時,打劫團伙里的另一名男玩家捅了捅他,私聊道︰「老大,這小子身上除了照相機和手套,就一件裝備都沒有了;你要價一件藍裝,是不是太狠了啊?我怕他根本交不出來啊!」
李秉身上其實還有兩件裝備,一件是新手制式布衣,這布衣是系統以防玩家耍流氓,強行給沒有穿衣服的玩家套上的;除非是和其他玩家在游戲里XXOO,方能暫時月兌下來;而另一件自然就是仙器新人之王指環了,不過新人之王指環被套在手套里面,其他人自然沒法看到。至于李秉手上的犀皮手套,也因為李秉隱藏了顏色關系,其他玩家看上去,一般都會以為這是白色裝備。
畢竟在游戲里,藍色裝備還是非常稀有的。一般玩家看到李秉這身窮酸打扮,連衣服都是穿新手制式布衣,哪會以為他身上有藍色裝備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為首男玩家教育道,「打劫可是門技術活,我今天就好好給你們上一課!你還記得,剛才我們剛攔住那女玩家的時候,要她交出來幾件藍色裝備的不?」
跟班男玩家想了想說︰「三件!」
「沒錯,就是三件!」為首男玩家點頭道,「知道為什麼我一開始逼她交三件,到後來又只要她交一件藍色裝備嗎?」
「為什麼呢老大?」跟班男玩家不解道。
「你要是知道為什麼,你就是我了!」為首男玩家霸氣側漏地環顧了一下四個手下,在組隊頻道里說道,「你們都給我學著點,這就叫心理戰術!就像剛才,我一開始開口就要三件藍色裝備,是先殺殺她的銳氣,讓她有種必死無疑的錯覺!」
等手下幾人消化了一下自己的話,男玩家才繼續說道︰「等她銳氣磨盡的時候,我再報出我的心理價位。你們想,這樣一來,這女玩家前後一權衡,是不是更加容易屈服了?」
「老大英明!」
「老大妙算啊!」
打劫團伙的組隊頻道里,一陣陣馬屁揚起。
這時,又一名參與打劫的男玩家不解問道︰「那麼,老大,這小妮子為什麼還沒屈服啊?」
听有人這麼一問,其他三名打劫的玩家也紛紛朝他們的老大投去不解的目光——這是為什麼捏?
「笨!」為首男玩家罵了一聲說道,「點子扎手,姓格倔唄!」
「哦!」四人紛紛點頭稱是。
就在李秉琢磨著要不要立馬發揮自己的速度優勢、拔腿就跑的時候,為首的男玩家又發話了︰「看你個**絲樣,也知道你拿不出一件藍色裝備來。這樣吧,把身上那雙手套給我,再附加二十個金幣,我也就放過你了!」
手套在游戲里也是比較稀缺的裝備了,即便是白色的手套,仍有很多玩家是沒有的。
「額……」李秉無語了。自己這還沒被包圍呢,他還真當自己是甕中之鱉了?
走——這是李秉必然的選擇。李秉就不信,現在自己隔著他們這麼遠,真要走的話,難道還有誰能留得住自己不成?
不過,關鍵是,在走之前,自己該留下一句什麼樣霸氣的話?「今天這仇老子記下了,你們給我等著!」不行不行,太挫了!「有種你別走,我立馬叫人來!」還是不行,怎麼听怎麼像孬種啊!
就在李秉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道清澈的女聲打破了這被打破過好多次的寂靜夜空︰
「哈哈哈哈,總算圍住了,你們六個,不留點什麼下來的話,都想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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