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化裝女身邊只坐著兩秒男一人的時候,化裝女無從選擇,只能拿兩秒男來解解饞;可她身邊多了個李秉之後,就再也對兩秒男提不起任何興趣來了。
好在李秉今天出門並沒有帶著游戲頭盔,所以,雖然這一路上,化裝女每次看向李秉時的眼神,都好像巴不得吃了李秉,不過卻無從下口。再加上從山海市到江北市,也就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李秉眼楮一閉、一爭,也就下車了。
看著李秉下車離去,化裝女的眼中不無幽怨閃過。
這時,兩秒男腆著臉湊上來,笑道︰「旁邊沒人了,我們繼續?」原來,兩秒男天真地以為化裝女是因為身旁有人害羞了,所以沒有和他繼續下去。
「繼續?」化裝女不屑一笑,「和你個兩秒男繼續?」
兩秒男臉一紅,道︰「雖然每次的時間短了點,但在游戲里,就算幾十次幾百次都可以的!」這就是游戲的好處,哪怕再多的次數,身子都不會有絲毫的吃力,倒是精神,反而會疲倦掉。
「切!」化妝女臉上的不屑之色更濃,「一次兩秒,一百次多久?三分半鐘?傻子才有興趣和你玩呢!」和兩秒男做上一千次,說不定才抵得上和別人一次呢;這樣的炮友,化裝女自然不屑繼續交流下去了。
……………………
下了火車,李秉隨手招了輛的士,便直奔賣火柴的住址而去。
江北市,李秉這還是頭一次來,自然不認識路;所以,這一次,李秉並沒有跟出租車師傅搶方向盤,而是扔了幾張老人頭過去,讓他盡可能快地駛達目的地。
開出租車,本來就是本著「時間就是金錢」的原則的,哪怕李秉不特地招呼,出租車師傅也會以最快的速度把李秉送過去的;畢竟,車子開得越快,出租車師傅每天接到的生意才能越多,賺到的錢自然也就能越多了。更何況,李秉現在多給了這麼多錢,出租車師傅自然是要使盡渾身解數,把車子飆到最快了。
一坐上出租車,李秉就立刻掏出手機給賣火柴撥去了電話。不過,電話打了半天,卻還是無人接听。
「看來,火柴今天太真的是來氣了……」李秉捧著手機,心里暗想道,「都兩個多小時了,居然還沒有消氣……哎!」
出租車師傅眼觀六路耳听八方,見李秉捧著手機發呆,便勾起話題道︰「小兄弟,來這里找女朋友呢?」開出租車其實也是件挺無聊的事情,出租車師傅開車時最大的消遣,恐怕就是和乘客聊天了。
「是啊!」李秉吃驚地看了出租車師傅一眼。自己幾乎沒有露出多少異樣的表情來,這位出租車師傅竟然就猜出自己是來江北市找女朋友的;果然,閱人多了,自然就能鍛煉出一分出眾的眼力來。
「女朋友是不是一直沒接你電話?」出租車師傅又道。
「是啊——額,師傅,你怎麼看出來的!」李秉忍不住問道。
「我怎麼看出來的?」出租車師傅得意一笑,道,「我拉過的客人,少說也有幾百萬,什麼樣的乘客我沒見過啊——不是我吹牛,隨便什麼人,我只要瞄上一眼,就能看出個七七八八來!」
「這麼厲害!?」李秉顯然有些不信,「真要這麼厲害,你還開什麼出租車啊,直接轉行算命去好了——算命,可比開出租車好賺錢多了吧?」
「哈哈,還別說,我還真有這個想法在!」出租車師傅聞言,如遇知音,「我開出租車幾十年了,我也是最近幾年才慢慢練出這份眼力來的!不瞞你說,我還真打算轉行算命去,現在下班的時候,我都在進修算命方面的知識呢。等再開幾年車,攢點錢起來,我就去買間小鋪子,再搞張營業執照來,然後就擺攤算命去!」
「額……」李秉還真沒想到,自己不過隨口一說而已,結果這個出租車師傅竟真有這樣的想法。
「小兄弟,我看你我有緣,不如我今天幫你算一卦,如何?」出租車師傅笑道。
「算一卦?」李秉苦笑不得。真要算命,李秉哪需要找這種連入門級都不到的神棍啊,直接找徐妍幫自己算,豈不是要比他準上不知道多少倍?要知道,徐妍可是已經把《天命策》修習到了極高深的境界——《天命策》是什麼?不就是世界上最高端的算命術法嘛!
出租車師傅見李秉猶豫,連道︰「你放心,你我既然有緣,我肯定會便宜點收費的!」說話間,出租車師傅還將車子飆得老快老快的;顯然,這位出租車師傅,不僅「算命」了得,開車也是一名好手。
「還是算了吧!」李秉笑著搖搖頭,同時給賣火柴發起了信息來。信息的內容,無非就是告訴賣火柴,我已經到江北市了,馬上就要到你住的地方了。
李秉只知道賣火柴大致的住處,至于具體的門牌號什麼的,李秉卻是一概不知。
李秉說算了,可出租車師傅又哪里肯呢?要知道,算命可是他現在的副業,而且,他最喜歡幫李秉這種出手大手大腳的乘客算命,只要稍微忽悠上兩句,輕輕松松就能撈個幾百幾千來,都抵得上他一天辛苦開車的收入了。也正是因為發現算命的收益很好,所以他一個出租車師傅,才會孜孜不倦地投入到算命的學習中去。
「看來,今天不拿出點真本事來,還真釣不到這條魚了!」出租車師傅心里暗想道。
同時,出租車師傅已經開口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女朋友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接你的電話了吧!」出租車師傅說這話,並不是無的放矢——李秉是在火車站上車的,而且一上車就急急忙忙地說要去哪里哪里,還急不可耐地掏出電話來撥打,而且最終還打不通;綜合這些情況,出租車師傅不難得出這個結論。
「嗯……是有段時間了!」李秉隨口回答道。李秉和賣火柴天天在游戲里見面,如果真有什麼話要說,直接在游戲里說就是了,自然費不著下了游戲還打電話。
李秉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和賣火柴打電話了,不過,原因卻不是出租車師傅想象的這樣。
不過,出租車師傅卻還是喋喋不休︰「小兄弟,依我看,這個情況你可要當心了啊!以我多年的人生閱歷來看,但凡女朋友有一陣子沒接你電話,十有**是出問題了啊!」
十有**是出問題了?李秉一想,是啊,自己現在不正是出問題了嗎?如果沒有出問題,自己也不至于大老遠地從山海市跑到這里來啊!
這時候,李秉不由覺得,這個出租車師傅算起命來,還真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不過李秉卻不懂,出租車師傅,說的其實是「套話」;他說出問題了,卻沒說是什麼問題,說白了,就是說了等于沒說。
出租車師傅見李秉愣在那里,還以為自己已經把李秉忽悠住了,正要再添幾句,好賺點外快來,不想這個時候,李秉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李秉拿起手機一看,不由笑了。
「火柴,終于肯理我了啊!?」李秉笑道。
電話那頭,傳來賣火柴不滿的聲音︰「你都跑到江北市來了,難道我讓你直接回去啊?——說,現在在哪里?」在賣火柴看來,李秉固然是犯了錯誤的;不過,這個錯誤,還不至于嚴重到要賣火柴和李秉決裂的程度;現在見李秉竟已經跑到江北市來了,賣火柴當然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就給李秉打了電話過去。
實際上,此時賣火柴心里還是有點感動在的。
山海市和江北市的距離,賣火柴是知道的。現在,她才退出游戲兩三個小時,李秉就已經出現在江北市了,這說明什麼?賣火柴又不笨,自然立馬想到,自己退出游戲後,李秉第一時間就朝著江北市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想到這兒,賣火柴不由為一直沒有接李秉的電話感到隱隱地內疚。
「他路上肯定很擔心、很害怕吧……」賣火柴心里暗想到。
賣火柴畢竟是個善良的女孩,想到這些,賣火柴自然也就不再耍什麼脾氣了,直接就給李秉回撥了過去。
「在出租車上呢,再有幾分鐘,應該就到你住的地方了!」李秉道。
賣火柴住的地方,是江北市的中心繁華地段,與江北火車站並沒有多少路程在;再加上現在又不是什麼高峰期,出租車師傅巧妙地避著測速照相狂飆,自然沒多久就能到賣火柴的住處了。
「啊,這麼快!?」賣火柴一驚,道,「你就在我跟你說的地方等一下我吧,我馬上就下樓過去!」
「好的!」
李秉下車的時候,賣火柴還沒有到,于是他便站在原地等了起來。不過,李秉卻沒有注意到,剛剛載自己過來的那個出租車師傅,正一邊把車開遠,一邊對著手腕上的手表說道︰「老板,人已經下車了,我沒能套出什麼有價值的訊息來。」
手表上傳來低沉的聲音︰「我知道了,你的行動到此結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