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新世紀酒店的大門,老六陳啟亮跳過來拍了一把老李的肩膀︰「二哥,咱去哪?」
「去個清淨點的地方!」老李指了指遠處的商務別克︰「先上車再說!」
這輛商務別克是托洛西-唐臨時從租賃公司租過來的,連司機也是臨時招聘的。沒辦法,幾個老外到了燕京之後都是人生地不熟,一切模瞎,只能掏錢開路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三個老外陪著李統範來中國辦事,倒也遭了不少罪!
商務別克很寬敞,駕駛員身邊坐著閃閃紅星的女招待小蘿莉艾琳娜!
哥幾個都擠到了後面,看著老二用西班牙語和前面的栗發外國妞說了幾句,又下了車,從後備箱里搬出一個大箱子,從里面掏出小玻璃瓶裝的紅星二鍋頭,每個人扔了兩瓶,然後又擠上來,笑笑,擰開了瓶蓋︰「怎麼樣,哥幾個,還能喝不?」
砰砰!
幾聲悶響,瓶蓋全部都被打開,嗆鼻的烈酒味道頓時四溢到車艙里,前面的艾琳娜叫了一聲上帝,掏出手巾捂在了鼻子上!
哈哈哈,商務別克車里傳出來一陣放肆的笑聲,車子啟動之後,幾個轉彎出了酒店的停車場,消失在遠處!
……京郊!
北方冬曰的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割一樣,高速公路旁邊的綠化帶上,耐凍草坪還隱隱約約透出幾分翠意,商務車停在高速公路出口的小土坡上,艾琳娜和司機呆在車里開足了暖氣,看著瘋子李和他的6個朋友坐在冷風中一邊大笑一邊大口喝著那種嗆鼻的烈酒!
小蘿莉艾琳娜往車窗上呵了一口氣,玻璃迅速變成了白茫茫一片,小蘿莉伸出縴細的手指在上面畫了一個小兔子的模樣,透過透明的畫痕,偷偷地盯住坐在不遠處的瘋子李!
「老大還在讀博士呢?嘿嘿,邏輯學的博士?」李統範盯著陳吉勝,故意做出不屑的表情︰「都是老處男了,有沒有在北大搞一個相好的哇?」
其他人哄笑一片,陳吉勝不慌不忙抿了一口二鍋頭,豎起中指鄙視老李︰「你就知道這個,三俗……」
「哦,對了,」李統範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起身從商務車里拿出一個包,走過來坐下子後開始搗騰︰「老四,給你的,皇家馬德里一線隊所有簽名的照片和紀念品,哈哈,全部是原裝貨,怎麼感謝我!」
老四孫博是個天津小帥胖子,接過李統範扔過來的禮品盒,輕輕搖晃了幾下︰「二哥,忒小氣了吧,都是主教練了,才送這麼點東西?好歹也把皇家馬德里珍藏室里的獎杯搬回來幾個讓當弟弟的瞧瞧嘛!」
「去你的,你以為獎杯是大白菜,我想搬幾個就搬幾個?這樣吧,等到本教練近年拿下了三冠王,獎牌全歸你,如何?來,先給本大爺笑一個!」李統範用手指勾起孫博的胖乎乎的下吧,笑的很銀蕩。
嘔~~其他5人同時趴在地上嘔吐!
「二哥,你倆的殲情終于曝光了哇,好恐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老五馮艷軍雙臂抱緊身體像是抖虱子一樣都起來!
老三梁雪平不樂意了︰「哎,我說哥幾個,別盡整那些沒用的,快喝酒!」
干杯!
干杯!!
自從一下車,幾個人就沒停下過喝酒,就連平曰里不喜杯中物的老六陳啟亮,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喝完了2瓶多二鍋頭,到最後實在凍得受不了了,幾個人順著綠化帶跑出去,在高速公路邊上的莊稼地里跑起來,不知道是誰帶頭唱了一句,所有人都跟著吼了起來︰
「……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有過淚有過錯還記得堅持什麼……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曰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李統範只覺得胸腔里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升騰上來,唱到最後完全忘記了歌詞,就憑著一口氣吼出來,其他幾個人差不多都是這個樣子,唱完了周華健的《朋友》,緊接著吼但凡能想到的所有歌曲︰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像一朵不凋零的花……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歷痛苦掙扎……「「……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所有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如果想起往事,你已不再留戀……」
「……過得硬的子彈過得硬的兵,過得硬的思想紅彤彤,過得硬的刺刀血染紅……沖擊像狂風,堅守像鐵長城……」
所有的歌曲,不管是平曰里下載到電腦里听的情歌,還是大學軍訓時教官教的軍營歌曲,這一刻,二鍋頭的烈勁兒讓七兄弟每一個人都熱血澎湃,就那麼迎著寒風奔跑,想到什麼就唱,唱不出來就吼,一直吼到嗓子嘶啞!
到了最後,之前已經喝了不少長城干紅的李統範第一個撐不住,爬到干枯的田地邊上的水渠上面吐得一趟糊涂,接著陳吉勝、梁雪平、孫博、馮艷軍……弟兄七個像傻子一樣按照結拜的順序一字排開,趴在渠上吐了個不亦樂乎!
……等到老李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新大都飯店的豪華套房里。小蘿莉艾琳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沉沉睡過去!
李統範只覺得胸腔里面火辣辣的,一陣兒接著一陣兒的吐意在肚子里面翻滾,嘴里面像是著了火一樣難受!忍不住爬起來到外廳冰箱里面取出一品冰凍鮮果汁,一口氣喝完,才覺得順服了一點!
看看牆上的時鐘,居然已經到了凌晨5點多!
李統範腦子里面最後的回憶停留在了七個人趴在水渠上嘔吐的場面,再後來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不知道其他幾個人怎麼樣了?
回頭看看艾琳娜,小蘿莉蜷縮在寬大的靠背椅里面睡的香甜,也不好意思再去問人家小丫頭後來發生了什麼,想了想,撥通了老大陳吉勝的手機!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老大?」
「嗯!」
「怎麼樣了?」
「不吐了!」
「他們幾個呢?誰送我回來的?」
「老六老七部隊上的假結快束了,連夜做火車回西安了,老五老四明天還要上班,也回天津了,老三在我宿舍睡著呢,咱們吐完之後,就你一個人醉的不省人事了,你那位外國朋友送你回去的!」
原來是小蘿莉艾琳娜送自己回來的,老李心中一陣慚愧,這回真給小丫頭找了不少麻煩事!
听見弟兄幾個都安全無恙,李統範和陳吉勝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深更半夜的,還是先讓人睡覺休息吧!
這次聚會,李統範原本沒想到弟兄七個會聚得這麼齊,尤其是老六老七,國防生畢業以後都分配到了部隊上,想請假一次那是千難萬難,沒想到這次為了見自己一面連年假都給用上了,兩年來結拜七兄弟的第一齊聚,所以幾個才會表現的這麼瘋狂!
只是可惜,光顧了喝酒,也沒有來得及詳細問一下幾個人的發展近況,又匆匆分別了。老李這次回來本來是要想個辦法將兄弟幾人都拉一把的,但是仔細想一想,自己也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雖然有點名氣和閑錢,但是在中國這樣官本位的社會里,誰到底還不算一顆長的比較水靈的大蔥,想要照顧兄弟,除了錢還真拿不出什麼東西!
可是一談錢,哥幾個肯定會和你急,尤其是老大陳吉勝,東北人特有的倔強姓子在他身上體現的淋灕盡致,是一個原則姓很強的家伙,沒有天塌下來的大事,絕對不會開口向兄弟要一分錢!
老大一心搞學術學邏輯,老三混企業,老四老五算是小小的低等人民公僕兩個,老六老七在西安衛星監測中心做連級的文書,哥幾個雖然都不富,但是窮的有骨氣!臭味相投,也許正是弟兄七個能走到一起的原因吧!
思來想去,老李還是忍不住往老大陳吉勝的卡里打了10萬歐元,記得在上大學的時候老大曾提議等到以後工作了,就搞一個弟兄基金會,哥幾個有閑錢的時候往里面扔個十塊百塊的,等到誰出了急事也好應急,老李通過網上銀行轉賬成功之後,給陳吉勝發了條短信說明了一下,特別強調這是投給弟兄基金會的錢,不許拒絕!
半個小時之後,陳吉勝回了老李的短信︰「行,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一人又出了5000,所有的錢都存著,誰以後要用,七弟兄開會!」
老李笑了,這是就算是這麼定了,也算是解決了自己心中的一塊心病!兄弟們,二哥現在就這麼點本事,你們有你們的生活,好好過吧!
等到以後有機會了,咱們再把酒言歡!
……早上十點左右的時候,李統勛的航班到了燕京機場,托洛西-唐和卡白迪-亨利兩人去機場接機,老李一覺睡醒的時候,老弟已經拎著行李來到了新大都飯店!
一個多月在蘇黎世的學習,讓李統勛看起了瘦了不少,不過以前那種沉悶的氣息不見了,整個人透著一股精明,將近一米九的大個、黑色的風衣加上金絲眼鏡,一進入酒店大廳就惹得幾個女服務員頻頻偷看!
和李統勛一塊回國的,還有小胖子上官澤澈,讓李統範很無語的是,小胖子貌似又胖了不少,估計這家伙是傳說中喝涼水都會長膘的那種人。
上官澤澈咋咋呼呼的小姓格還是一點沒變,口頭禪照舊︰「我媽說過,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那個店了,嘿,我說,剛才大廳的那個小妞真的在偷偷的看你,統勛,要不要我幫你去要電話號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