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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康立刻明白過來,少年所說的鬼手就是他變異的左臂!
先前在夏莉講述偽裝者起源的時候,範康就曾听說過鬼手的事情。
當初弗瑞大陸上最強帝國佩魯斯有兩大強者,均戰功赫赫。在那個眾星閃耀的年代,沒有人比他們更耀眼,沒有人比他們更輝煌。
他們兩人,一個是**師奧茲瑪。而另一名,則是大劍豪卡贊。
可惜兩人並沒有享受多久的榮耀。佩魯斯帝國在制霸大陸之後,君主無情地設局殺死了兩人。
奧茲瑪死後,不知何故,又重生為魔王,在弗瑞大陸上散播血之詛咒,創造了數量龐大的偽裝者軍團,試圖毀滅世界。盡管奧茲瑪最後落敗,但是偽裝者卻成為了類似于奧茲瑪傳承者的存在,遺留在弗瑞大陸的某些角落上。
卡贊的結局雖然不如奧茲瑪淒涼,卻也被挑斷手腳筋脈病死牢獄。傳說,卡贊戰斗時不著盔甲,腰間佩戴著投斧。一手執斧,一手持巨劍,勇猛無比。曾經以一人之力,沖入上萬敵軍之中橫行無阻。
用句三國時期時髦點的話,那叫千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和奧茲瑪類似,卡贊也並沒有在那次陷害事件中死絕。而是在多年後化身成為一個鬼神,在弗瑞大陸上游蕩。
很快的,因為鬼神狀態下的卡贊,弗瑞大陸上流傳起一種名為「卡贊綜合癥」的疾病。
具體的患病原因,人們無從得知。
這些病人平時沒有異常之處。可是一旦情緒激動,他們就會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作為代價,便是意識會一片模糊,無法自制。直到力量用盡之後,他們會暫時昏迷,等到醒來的時候,往往又忘記了自己曾做過什麼。
隨著這股力量的頻繁使用,卡贊綜合病患者的左手會逐漸發生變異,就如範康所救的少年巴隆一樣,粗壯、猩紅、力量超群。
當然,世界上從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些人得到了驚人的爆發力,卻也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據範康了解,卡贊綜合癥患者的壽命往往比普通人要短。並不是說這種力量會消耗壽命,而是力量太過霸道,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荷。就連患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在哪一次狂化暴走之後死亡。
巴隆還年幼的時候,正是在一次情緒失控之後,誤殺了自己的親生父母,被小鎮上的所有人視為異類。
同鄉人的畏懼和排斥,讓巴隆不得不背井離鄉。但是不管到哪里,初步顯露鬼手的巴隆始終無法得到認可,所有人暗地里叫他怪物。
自責、孤獨、彷徨……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絕望?
從某種程度上說,感染上卡贊綜合癥的那一刻起,巴隆的命運便受到了詛咒。
即便後來參加了軍隊,依舊沒有人願意與巴隆為伍。甚至長官直接把他踢到了若蘭之森駐地,鎮守抵御怪物的最前線。
照理說被派到這樣危險的地方,巴隆應該感到憤怒與惶恐才對。但事實上,他很喜歡這里。因為只有在這里,村民沒有把他當做怪物,而是將他視作一個守護他們的可愛孩子。
然而,好不容易遇到那些為數不多的,對巴隆心存善意的人,現在已經被怪物撕成碎片!巴隆如何能不傷心?如何能不憤怒?
于是,他不斷地在村子周圍尋找著怪物,不斷地殺戮……他要報仇!
可惜的是,狂化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若不是範康及時用轟爆彈炸死一片矮人投手,恐怕巴隆要飲恨于此。
了解事情始末之後,範康沉吟了許久,突然說︰「我覺得怪物襲擊事件和你沒有關系。」
「可是我們伍長說,半獸人是被我的鬼手氣息吸引過來的……」
範康露出一絲冷笑。「你不妨仔細想一想。如果你們伍長不把責任推到你身上,他們如何堂而皇之地逃跑?甚至士兵潰逃,極有可能就是他一手策劃的!畢竟法不責眾,只要所有人都撤離,就算是艾爾文防線的長官也不會說什麼,更不會懲罰你們伍長!」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很簡單,為了生存!」範康的聲音冰冷無情。讓巴隆不寒而栗。
為了生存,一切都是合理的,一切都是可能的。這是範康沒有說出來的話。
一直以來,巴隆都生活在一個暴力卻簡單的世界,對人姓始終抱著美好的幻想。在他看來,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長官的命令,保護王國內的平民。他實在無法想象,那些同僚會為了自己的姓命,棄村民于不顧。
範康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擊中巴隆的軟肋,現在還需要再加一把火。
「如果當時士兵堅守的話,那麼至少村民還是有機會逃離的。但是相反,一旦守軍撤退,那麼村民將淪為誘餌,首先遭到怪物攻擊,成功為逃兵拖延時間!」
「你是說,伍長他們為了逃跑,不惜拿村民當誘餌?」巴隆畢竟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一時間還無法相信,那些朝夕相處的同僚會有這樣險惡的用心。
「憑他們的身體素質,如果只是單純的逃跑,自然不需要誘餌。但若是為了搬運東西……」範康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
「金子!」巴隆月兌口而出。
範康輕輕點頭,又繼續說︰「其實村民並不僅僅是死在怪物手中,很大程度上,是被那些有組織撤離的士兵害死的。」
巴隆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道。「這些混蛋,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也就罷了,居然還臨陣月兌逃,害死村民!」
「如果你還想殺那些矮人投手報仇的話,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是你听著,你的這條命必須留下來,還有另外一份仇等著你去報!」
「殺幾個矮人投手怎麼夠呢?」巴隆冷笑著道。「不把那該死的半獸人殺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對了,你有沒有和那個半獸人正面交鋒過?」
「有!在他帶領矮人投手離開村子的時候,我和它干了一架。他的實力和我相差不多,只是部下太多,若想殺他確實有些棘手。」
「嗯?實力差不多?」範康皺了皺眉頭,心中疑惑不已。「沒道理啊!如果一個支線世界BOSS的實力和巴隆差不多,那隱藏任務的獎勵不是等于白送了麼?而且本世界,連矮人投手的實力都漲了這麼多,牛頭怪沒道理會弱到這種程度。」
忽然,範康意識到,他很有可能走進了一個誤區。任務說明中,很明確地給出了BOSS的稱呼——牛頭怪,而不是半獸人。
「巴隆,你說的半獸人——應該不是牛頭怪吧。」
巴隆一愣。「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打得過牛頭怪?」
「果然……」範康暗嘆,這個任務不應該那麼容易才對。
兩人正走在回村子的路上,範康又突然出聲道。「巴隆,你想改變這種孤單的命運麼?」
巴德自嘲地看了看恐怖的左右嘆道。「就算想又如何?沒有人會願意和怪物做朋友。從我感染上鬼手之後,就已經注定我孤老一生的命運了。」
「為什麼不試著去改變?」
「我嘗試得還不夠多麼?無論我如何努力,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厭惡我的人,唾棄我。信任我的人,被我傷害……天命不可違啊!」
「不!我是說,你為什麼不試著抵制鬼手內的卡贊之力,不要去使用他?」
巴德苦笑。「沒用的。這個世界充滿危險,若我不想死,只有動用這股力量。」
「可是,你為什麼不試著讓自己變強呢?」
巴隆突然停下腳步,小聲地問道。「真的可以麼?這樣就可以改變麼?」
範康微笑著向巴隆伸出手。「當然,假如你能時刻保持清醒,誰會拒絕一個強大可靠的朋友呢?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
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
多久了?巴隆多久沒有听見這樣真誠的聲音了?
巴隆緊緊地握住範康的手,眼眶里有些濕潤,艱難地說出了兩個字。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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