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村信史將貝瑞塔手槍的擊錘復位,朝瀨戶豐丟過去。瀨戶豐雖然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把槍撿了起來。
三村信史全身瞬間失去了力氣,頹然將手撐在膝上。
「你如果不信任我的話,現在就開槍打我,阿豐。沒有關系,你開槍吧。但是,阿豐,人不是我殺的,殺了我之後,你也要小心,警惕。」
瀨戶豐睜大眼楮看著三村信史。
三村信史低著頭繼續說道︰「我是想非得保護你不可,才會開槍打飯島。可惡!但是第二槍,真的不是我打的,說不定那個人,正在某個陰暗的地方,看著我們呢。」
瀨戶豐的表情瞬間變得茫然。接著,
「啊——啊——」哭喪著一張臉,一邊發出聲音,一邊朝三村信史跑去。
「對不起!對不起,信史!我看見飯島死掉,心里嚇了一跳,才會……」
瀨戶豐把手槍搭在三村信史肩上,哇哇大哭起來。三村信史雙手仍舊撐在膝上,盯著地面看。不知何時起,自己的眼里也盈滿了淚水。
內心某處,潛意識領域的自己對著三村信史說道︰喂喂,現在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嗎,信史?兩人這樣彼此對峙,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破綻不是嗎?該不會忘了現在還有許多敵人環伺一旁吧?你看看手表。已經沒有時間了——那聲音听起來很像叔叔的聲音。
然而,那聲音卻因為心神耗盡、疲憊,以及遭受瀨戶豐懷疑的震撼所阻擋,沒能傳遞到意識的領域。
只是一味哭著。
阿豐,我這麼努力地要保護你;你卻懷疑我,太過分了。虧我一直相信你。啊啊,可是說不定飯島敬太也是同樣的心情︰自己相信的人卻不願意相信自己。我,做了件過分的事情。
但是,那個人,為什麼會先殺飯島,而不是擁有槍的我呢?
在這個悲傷中摻雜著無力感與後悔的情緒當中,信史听見啪啪啪啪啪,像是老舊打字機所發出來的聲音。
一瞬間遲疑了一下,身體到處傳來如同遭受熾熱火鉗刺擊的感覺。
這幾乎已經是足以致命的創傷,不過正因為這痛處,也讓三村信史覺醒過來。手搭在三村信史肩上的瀨戶豐,整個人滑落至地面。
在瀨戶豐身後,看見一個身著學生服的身影,出現在農會停車場最深處。手里拿著一把比手槍還要大的槍,看起來簡直像是蜂蜜蛋糕盒的槍。這是黑金色的MP5沖鋒槍。
銀白色的曲棍球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死神的面罩一樣。
「擊殺瀨戶豐,獲得氣運值800點。」
果然麼,這樣一個人,也能夠提供大量的氣運值,我的推測果然是正確的麼?
很感人的友情羈絆,但是對不起,我同樣也有不得不殺你們的理由。
因為我們都是在一個個死亡游戲之中的可憐蟲啊!
弱肉強食,即便心中再怎麼不願意,也無法反抗。
而另一邊此時三村信史才明白,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當然是子彈啦!可惡,是貫穿過阿豐的身體之後才擊中的。
全身發熱,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僵硬,三村信史本能的朝著左邊一傾倒,撿起瀨戶豐掉在地上的手槍。
在地上一個翻滾後站起身來,瞄準月光下那個如同死神一樣的人影,連開數槍。
「只是這種程度麼?」林華心中冷哼一聲,早在交手的時候,林華的身形,就已經快速的朝著右方移動了。
伴隨著啪啪啪啪的悶響聲,林華手中黑金色的MP5就如同,新年之中,那璀璨爆發的煙火一樣,美麗讓人迷醉。
「可惡!」輕罵一聲,三村信史感覺到自己的小月復微微一痛,是剛剛穿過阿豐身體的子彈的麼?
不過雖然被疼痛影響,但三村信史還是掙扎著躲開了子彈。
「不行,不能這樣,他手里面是沖鋒槍,而我是手槍,這樣下去死的一定是我!」一個轉身,躲到了一塊巨石背後。
一連串的子彈打在石頭上,發出砰砰砰的響聲,並且迸發出一陣火花。
「躲在石頭後面,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麼?」淡漠的看著三村信史的掙扎,雖然是在黑夜,但是通過元力的運用,接著月光微薄的光芒,林華還是能夠清楚的看見三村信史的身影。
「來吧!」石頭背後,手中握著手槍的三村信史,咬了咬牙,听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中暗暗想到。
不可饒恕,阿豐,還有飯島,雖然自己並不是為他的死感到難過,但是這樣投入了游戲之中的人,殺的人難道會少麼?
「砰!」突然身形竄出,回頭便是一槍,三村信史如同一只獵豹一樣,突然從石頭後面竄了出來,不顧身上槍傷的創痛,朝著林華連發數槍。
「啪啪啪啪啪!」絲毫沒有驚訝之色,這種手段如果說是無間世界時候的林華,即便有現在的實力,恐怕也免不了輕傷。
但是現在的林華,在進入世界之前,在那個永無止境的訓練房之中訓練後,對于這種襲擊,已經深入骨髓了。
就在三村信史暴動的那一剎那,林華的神經就已經做出下意識的反應了。
子彈擊打在土地上面,一個翻身扣動扳機。
黑色的MP5沖鋒槍,不斷吐出火花。
較先前強過一倍的沖擊打在右側月復、左肩頭,還有左胸一帶,手槍三村自信史手里掉了下來。
不過,此時三村信史已經開始瀨戶豐之前將炸彈安放的地點跑去。
踉蹌了一下,不過還是壓低身子,快速奔跑,一口氣整個人劈頭朝拉門里撲了進去。
沖鋒槍的彈著點排成一列在後頭追著三村信史,正當三村信史心想‘躲過了!’的時候,右腳前端,穿著籃球鞋的腳尖整個被轟掉。
三村信史的腦袋里,這次可感受到了何謂真正的疼痛。
「啊!」一聲輕叫,終于忍受不了那痛入骨髓的傷痛,叫出了聲來。
但是三村信史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
拿起放置在草叢後面的汽油桶,一個閃身,拉開了發電廠的門,跑了進去,在幽暗空間里,幾乎只靠著左手和左腳向後爬著退去。炸彈袋引爆裝置則用右手拖著。
三村信史發現自己嘴里溢出血來。身上大概中了十發以上的子彈,再加上無力伸展著的右腳腳尖。
先不管哪里傳來的疼痛最為劇烈。
三村信史看了一眼那已經什麼都沒有的籃球鞋前端——我再也無法打籃球了。
絕對不可能了。就算可以再打球,也不可能再成為明星球員。
天才後衛的傳說就此畫下終止符。
然而,三村信史更在乎瀨戶豐的狀況。
「阿豐他……還活著嗎?」
村田林華,那家伙一定是村田林華,桐山和雄以及川田章吾的體型,以及服飾不是這個樣子的,至于同學則更是不可能了——鮮血汩汩自嘴角流下,三村信史用力咬緊牙——有你的,看來你是已經投入這場游戲了。
那你就過來追我吧。阿豐已經不行了,可我還能動;要給阿豐最後一擊,先等打到我了再說,快來追我。拜托你,快過來,追我!
一心想著為瀨戶豐引開林華的三村信史,或許現在還不知道,剛剛那一串子彈,是朝著瀨戶豐的心髒打了去的。
就像是在應和三村信史的心思一般,透過發電廠中牽引機下方空隙,看得到從拉門那邊延伸過來的蒼白逆光中,出現了一個人影。
下一瞬間,又傳來噠噠噠噠的槍聲,不是MP5沖鋒槍的聲音。
伴隨著如同閃光燈連續閃爍似的亮光,子彈在室內四處亂射。某處的農機具一部分被擊飛,對面的窗戶也被打得粉碎。
槍聲停止。彈藥用盡了。
月光通過窗子,一頭金黃色的發,手中抓著一把黑金色的烏茲沖鋒槍,一臉的冷漠,背後是一柄武士刀。
桐山和雄!
竟然是桐山和雄!
他,一直在發電廠中。
槍聲停了,沒有子彈了,但是桐山和雄當然會立刻補上新彈匣吧。
三村信史臉上露出了一絲絕望,不過還是抓起身邊一個像是螺絲起子的東西,朝左手邊扔去。打中了某個物體,發出當的一聲,接著滾落到水泥地面。
發電廠外,正準備進入門中追殺的林華,听到那熟悉的槍聲,突然臉色一變。
桐山和雄,他,怎麼會在這里,他不是應該去追七原秋也了麼?是追丟了,還是已經。
「不管了,就在這里等他送上門來好了。」皺了皺眉頭,林華將MP5的子彈補滿,從戒指之中,取出唐刀,小心翼翼的隱藏在樹林的深處,元力不停地運轉,目不轉楮的盯著發電廠的門口。
看見突然出現的桐山和雄時,三村信史原本心想他應該會開槍射擊那里,但倒不如說桐山和雄是以該處為中心,畫一個扇形將子彈掃射過去。
三村信史伏子,一心祈禱不要被這波掃射擊中。槍聲停下。三村信史抬起頭。
此時,感覺得到桐山和雄已經快要接近了。
是啊,三村信史歪了歪沾滿鮮血的嘴唇笑著。我在這里。到這兒來吧……
不過村田林華那家伙,听見了槍聲,應該在守株待兔了吧,那麼阿豐可能。
三村信史用右手拿起土炸彈,放在自己的月復上。就這樣,極力小心不發出聲響,再次靠著左手和左腳向後退去。
背後踫到一個像是箱子之類的硬物,于是便迂回繞過它繼續後退。
當然,桐山和雄不可能沒有听見那個聲響。
想必已經知道自己藏身在這個方向的暗處。
再加上,拖在身下的這道血跡,也讓自己無所遁形。
看見桐山和雄壓低身體,察看著發電廠之中的器械,還有桌椅。
一個個確認,同時逐漸朝自己靠近。
三村信史看看周圍。
勉強可以看見對面樓中樓,以及門口附近通往該處的鐵梯輪廓。
如果身體狀況良好,或許可以由那里朝向進到屋內的桐山和雄撲去。
只不過,這當然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東邊靠牆的地方,有一個台車。那是用來搬運貨物、有四個小輪子的手推車。
而再過去就是建築物角落、充當做辦公室使用的隔間。
緊臨一旁,有一個通向外頭的側門。拉門的設計是,全開時,可供車輛通行;而這個側門就只能讓人員進出使用。門板是關上的。
沒有多余的時間細想。三村信史拖著身體朝手推車移動,到了手推車旁,便將炸彈輕輕放在上面。打開注入口的蓋子。塞進原先用塑膠繩吊掛在一旁,正中央開了個孔的橡膠塊。
取出先前收進口袋的引爆裝置,或許因為受了傷的關系,手指無法靈活動作,好不容易才把貼在電池旁的膠帶撕下。
自雷管延伸出來的一根電線,整根垂了下來。三村信史將那根電線和接在電容器回路上的電線前端捻在一起。
抽開電池盒上的絕緣軟片,電容器便開始快速充電,可以听見細微但確實,如耳鳴般的高音。迅速撕掉導電裝置開關上的膠帶,將電管深插入汽油桶的橡膠蓋里。
然後把導電裝置和電池盒等一整組回路放在汽車油桶上,不過沒有時間去可以妥善固定它了。月兌殼機的右側,已經可以看得見桐山和雄的腳。
沒錯。這是我們的最後一線希望。可是阿豐和我都會死在這里,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再爬到山上。所以……
送你一個特別禮物,桐山和雄。
只可惜那個村田林華沒有進來。
三村信史用左腳狠狠地右後方踹了台車一腳,也沒有時間確認台車是否能穿過各式雜物的間隙,順利滑到桐山和雄那里,整個人朝側門的門把努力奔去。
只花了零點二秒便轉開門鎖。三村信史就連沒有腳尖的右腳也派上用場,在地板上一蹬,整個人幾乎像是撞在門板上似的,撲到建築物外頭。
三村信史身後的房間,一瞬間板材牆壁整個向外膨脹,接著,爆出一聲巨響,覆蓋在島上的夜晚空氣為之撼動。與桐山和雄扔向七原秋也,造成他耳朵暫時麻痹失去功能的手榴彈聲響相較,這巨響要厲害上好幾倍。三村信史心想︰啊,我的鼓膜看來是完蛋了。
而在外面的林華,也是听到了這股爆炸聲,還有那四射的火光,不由得眼楮一縮,這家伙,竟然有威力那麼大的武器,同時心中也是慶幸,幸虧自己沒有進去,否則的話,即便不死也要重傷吧。
三村信史趴在地上的身體被爆風炸離原地,與地面摩擦了一段距離。
額頭上受到擦傷,四周都是不知是什麼的破片或是碎屑之類的東西四處飛散,不過當三村信史回頭一看,原本應該是建築物牆壁的地方。
空中窸窸窣窣不停落下的碎片積在地上,煙塵彌漫之中,只剩下骨架還存在。
只有樓中樓所在的北側還留著一點點壁面,不過,透過煙塵可以將樓中樓的內部陳設一覽無遺。
南側則連屋頂也被炸飛,里頭的器械和其他物品四處橫倒。
即使夜晚視線不清的狀況下,也可以看出所有東西都已經被燒得焦黑。
有兩、三處明亮的火焰,不知道在燃燒著什麼東西。三村信史跳離出來的側門,只剩下下方的鉸鏈還連結在牆壁的殘骸上,看起來像是行禮似的,朝這里傾斜著。
辦公室隔間也已不見蹤影,原地什麼都沒有留下。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原因,或許是被爆風壓抑所致,辦公桌像是頂在收割機尾端一般,緊貼在幸免被破壞的牆壁上,強調自己的存在感。
可能有什麼東西被炸得老高,最後落到地面上。顯然月兌離時間非常久,才終于在煙塵中鏗的一聲發出高鳴的金屬音。只是,三村信史幾乎听不見這個聲音。
三村信史回過神來,自覆蓋在身上的牆壁或是什麼的破片堆里,撐起上半身,注視著建築物的殘骸,發出‘哈!’的一聲。
是啊,我的土制汽油桶炸彈,效果還真是不錯。以這樣的破壞力,一定可以讓計劃成功吧,最後的努力,為了讓那些善良的同學,能夠活下去吧,七原,中川同學,還有內海同學他們。
不過,這一切都為時過晚。總而言之,現在終于打倒了眼前的其中之一的敵人了。話說回來……
「阿豐……我要來陪你了。」
三村信史嘴里一邊嘟噥,一邊好不容易挺起身子,在瓦礫堆上右膝跪地。
像這樣一張開嘴,牙齒間就會泊泊流下鮮血,胸口到月復部一帶也傳來劇痛。
看來自己光是還活著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不過,三村信史用兩手撐起,先用右腳腳後跟著地,接著再伸直左腳,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眼楮看向爆炸的房間。
此時三村信史看見了︰殘破的木門被打了開來。
桐山和雄迅速沖了出來。
看起來什麼事也沒有,將蜂蜜蛋糕盒似的機槍,用右手舉了起來。
喂——
三村信史心里想笑。
不,實際上染滿鮮血的嘴唇,說不定還真堆出了一個笑容。
開玩笑的吧?
這,怎麼可能!
但是不關三村信史心中想什麼的事情。
噠噠噠噠噠!如同打字機一樣的聲音,伴隨著火花的迸射。
此時桐山和雄已經開槍了。
三村信史這次是由正面承受到彈雨的洗禮,踉蹌地在布滿瓦礫的地面上向後退去。
有個東西抵在背後。雖然他已經沒有必要去確認那是什麼。
桐山和雄靜靜佇立著,仿佛是瓖嵌在建築物內的火焰所發出的亮光之中。
在他身後看見三村信史俯倒在地上,身子有一半被瓦礫埋住,臉部還朝著右方看去的方向。
三村信史心想。桐山和雄,可惡,我最後還是輸給你了嗎?
三村信史心想。阿豐,都怪我一時粗心大意。對不起。
三村信史心想。叔叔,這下子我糗大了。
三村信史心想。郁美,你要談場幸福的戀愛哦。哥哥連體會什麼是真正的戀愛,都沒機會了。哥哥我……
桐山和雄的INGRAM沖鋒槍又一次噴出火來,三村信史的思考就此中斷。槍彈撕裂了三村信史的語言中樞。三村信史頭部附近,早已布滿裂痕的擋風玻璃整個破裂,大部分都崩塌落在地上,不過還有一些細如霧狀的碎片,落井下石般地落在早已積滿塵埃的三村信史身上。
接著,三村信史搖搖晃晃向前癱倒。一堆瓦礫嘩啦一聲,向上彈起。腦部以外的部分失去生命,只花不到三十秒。他所敬愛的叔叔的遺物——原本是叔叔所愛女姓的耳環——被左耳里流出來的血液弄髒,映著建築物內的火焰,閃耀著鮮紅色的光輝。
就這樣,人稱‘第三之男’的三村信史,死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爆炸產生的熱量,還是為第三之男的死亡感到悲傷。
天空之中,陸陸續續的掉下了雨滴。
屋外。
听著又想起的槍聲,還有那屹立不倒的身影,林華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這家伙是人麼?
這樣的爆炸,竟然絲毫沒有損傷?
是的,絲毫沒有損傷,在林華的視線之中,桐山和雄身上的衣物,還有金色的頭發,甚至連一絲雜亂都沒有。
「不遵守游戲規則的家伙,要干掉麼!」視線轉移到了林華藏身的地方,桐山和雄微微側了側腦袋,想起先前在樹洞口遇到的場景,心中暗暗想著。
右手抬起了烏茲沖鋒槍。
「要,動手了麼!」心中緊張,林華握緊了MP5。
激動,恐懼,興奮。
各種情緒,充斥在林華的腦海之中。
「崩!」突然一陣金鐵的聲音響起,不是槍聲,而是硬幣。
一個曰元硬幣,在月光的照耀下,從桐山和雄得手中高高拋起。
隨之落下,穩穩地落在了桐山和雄的手中。
看了硬幣一眼,桐山和雄頭也不回的朝著遠方走去。
「這家伙,用硬幣來決定麼!」看著遠離的桐山和雄,一瞬間林華甚至想要直接開槍,但還是忍了下來。
「桐山和雄!」真是一個恐怖的對手。
右手輕輕將曲棍球面具上面的雨水擦去,林華輕笑一聲,朝著桐山和雄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過話說回來,殺一個強者,必要毀滅一個強大的組織,更加讓人激動不是麼?
想到能夠親手擊殺桐山和雄,林華身體之中的血液,甚至都要沸騰起來了。
這種感覺,即使在無間世界之中,一手策劃打下半壁江山的時候,都是沒有感覺到過的。
與此同時
尖厲的警報聲猛然響起,島外游戲監督的指揮所的計算機系統突然失靈,屏幕上一片混亂,對所有學生的監視都失效了!!
「怎麼了??怎麼回事??」安城三尉和其他軍官像無頭蒼蠅一般圍著癱瘓的電腦焦急地打轉。
「黑客程序入侵,計算機系統不能正常運行!!」技術師猛敲鍵盤︰「系統資源被侵入!!」
「哪兒來的黑客?」
「連接太多,不能判明敵人的入侵方向!!」
屏幕上出現了flash動畫,一個Q版卡通人做出了扣籃的動作,他的球衣上那個大大的「3」號赫然在眾人眼前閃爍。
「這是什麼??」
「病毒侵入!速度太快,無法清除!!」
「系統數據庫被修改,衛星GPS監視器被凍結,所有的項圈電波監測器全部失靈!!只剩下竊听器還能夠使用。」
「給我想想辦法!」安城聲嘶力竭地向技師狂喊。可是無濟于事
「莫西莫西。」島上,北野看著探測器之中所有燈瞬間暗了下去,臉色不由得一變,同一時間口袋之中的電話響起。
「北野,明天早上九點,東海岸,相信你也看見了吧,沒想到這一屆的學生之中,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電話之中,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我,知道了!」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彩,北野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那麼,希望,我能夠遇見你吧!」看著高掛在天空之中的月亮,北野微微閉上了眼楮。
中東。
一個奇怪的中年人。
在黑暗的房間之中,一台電腦發出一陣嘈雜的響聲。
中年人的雙手,不停地在鍵盤上面敲打出一個個命令。
奇怪的人,在這黑漆漆的房間之中,他竟然還帶著一副墨鏡。
良久,停下雙手,中年人松了口氣。
「好友,我,只能幫你的佷子到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