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成為江夫人的秀兒才破身,行走自然有些不便,這時的江哲簡直就是將秀兒看做自己的至寶了,真是放在手心怕凍了,放在懷里怕化了,便是出門的時候也要牢牢拉著秀兒的手。
秀兒百般無奈,只好找出一件寬大的衣衫與江哲穿上,這樣兩人牽手起來倒不是那樣的顯眼。
原本按著秀兒的想法,像自家夫君這樣的書生怕是一年出不得幾次門,但是……她還是小看了江哲「宅」的水平。
近了市集,江哲頓時好像看到了什麼稀奇事一樣,傻地可愛。
一排商販,自然是必後世有秩序的多,只是江哲有些奇怪地看著那些待售的物品上都插著一根稻草,于是悄悄問秀兒那是什麼意思。
秀兒眨著眼楮看了自家夫君良久,捂嘴笑道,「此乃‘標’也,不然他人如何知道你要販賣何物?」
原來如此,這根稻草就是‘標(記)’啊,頓時江哲心中終于明白了一句成語的意思︰插標賣首。
看著江哲恍然大悟的樣子,秀兒輕笑著搖搖頭,右手扯扯江哲的衣袖(左手被江哲握著呢),「夫君,我們去那看看吧……」
「好啊!」江哲看著那些不吆喝的小販,心中覺得很新奇,賣東西還不吆喝,那生意能好嗎?
最終,江哲兩人還是買了整整一大籃子的菜,東西誰拎?江哲怕是不會忍心讓秀兒拎東西的。
「咦?」秀兒輕呼一聲。
江哲轉頭一看,是那丫頭?頓時臉上有些無奈,這丫頭怎麼在這里?
「秀兒姐姐……」糜貞蹦蹦跳跳地過來和秀兒打了聲招呼,然後恨恨瞪了江哲一眼。
秀兒心中好笑,笑著應道,「妹妹此來為何?」
「我?」糜貞眨眨眼楮說道,「因為上次那事,我大哥要禁我足,我偷偷跑出來的……」
「那被你大哥發現妹妹不是……」秀兒有些擔憂。
「就是就是!」江哲附和道,「丫頭,還是趕緊回家吧,省的你大哥心中記掛,趕緊趕緊……」
「哼!」糜貞繃著臉盯著江哲,「我好不容易才出來,才不要回去!」
秀兒輕輕一扯江哲,笑著對糜貞說道,「既然如此,如何妹妹不妨去我家小留片刻,夫君,勞煩你去糜家替貞兒妹妹抱個信吧……省的妹妹家人擔憂……」
「什麼……」江哲指指,這丫頭出來竟然還要我給她去報平安?不去,絕對不去……
「好好好!」江哲終于在秀兒懇求的眼神中敗退下來,「等下我就去!」他恨恨地看了糜貞一眼,誰知糜貞根本就不看他,一個勁地和秀兒聊天。
「可惡的丫頭!」半個時辰後,江哲一邊念叨著一邊走在去糜家的路上。
「老師慢走……」
「嗯?」江哲奇怪地轉身,見陳登氣喘吁吁地跑來。
「元龍,何時如此急躁?」
「老師……這次是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陳登著急地說道,「昨曰,家父得到消息,那張角……那張角好像是死了!」
「死……死了?」江哲頓時一驚,怎麼這麼快就死了?歷史中不是……
「怎麼死的?」
「額……」陳登面色古怪地說道,「似乎是違逆天意,受雷劫而死……」
不是吧……張角這麼一牛人難道被雷給劈死了?莫非他站在大樹下躲雨?江哲皺著眉頭沉思著。
「老師?」陳登奇怪地看著江哲,心說這應該是好消息啊,怎麼老師一副沉思的樣子,莫非還有什麼不妥?
「額?」江哲望了一眼陳登,奇怪地說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陳登很是無語,苦笑道,「剛才學生將喜訊抱與老師,不見老師欣慰,反而好似愁眉深思,莫不是其中有什麼……」
我只是猜測那張角是否是因為躲雨而被雷劈死的……
「咳!」江哲咳嗽一聲,信口胡說道,「當然大大的不妥了!」他回想了一下歷史,看著陳登說道,「張角一死……其眾若是士氣大減還好,若是其下能人借哀兵之勢直取洛陽呢?」
「洛陽一失……天下動蕩!」陳登沉聲接上。
「那就是了!」江哲撫掌說道,「黃巾僅玉一戰之力,是成是敗,皆看其是否能取下洛陽,若是敗了,雖天下之大也無其容身之處!」
「老師寥寥數語果然玄妙……大善!」陳登點頭符合道,不過他有些奇怪地看了老師一眼,心中有些稱奇,似乎老師對那黃巾也不側目而視,並不以賊相稱,忽然響起當初江哲的話,心中頓時暗嘆,「黃巾者,皆亡苦之百姓也」。
「依老師之見,這大漢局勢若何?」陳登小心翼翼地問出父親讓他詢問江哲的話。
「黃巾雖勢大,但根基不穩,更兼張角斃命,余下之眾怕是撼不動東漢……咳,大漢根基……只是這逆亂一旦開了先例,曰後怕是不好收拾,此其一也!」
「然!」陳登心中暗暗稱奇,老師年歲不過與自己相仿,所說之言語卻與家中老父一般無二,果然是生而知之者乎?
「當初為了抵御黃巾,皇……咳!當今天子下詔令各處招兵自御,如今怕是成尾大不掉之局勢,主弱而僕強……」
「必有大禍!」陳登忍不住接上了口,「如此說來,如今大漢不是岌岌可危?」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江哲古怪地看著陳登。
「唉!老師如此大才,卻閑住于此……那些酒囊飯袋卻高居朝堂,實乃大漢之失……天下之失啊……」
做官?江哲頓時有些飄飄然,不知道古代做官是什麼樣子呢?嗯……不過做官太危險,還是抱抱秀兒、每天去陳家打打醬油來得舒坦。
「說笑了說笑了!」江哲連忙擺擺手。
「學生之言實乃肺腑之言,依老師之才,屈居于學生府中帳房實乃是大大屈才啊!便是那城門令也是不足以令老師發揮才能的……」
這帽子似乎有些高啊……不過听起來到是挺舒服的……
「如此,學生斗膽向陶大人推薦老師為徐州從事……」
「等……等會……」江哲打斷了陳登的話,真讓我做官?其實我什麼都不會的……
「依老師之才,從事一職怕是綽綽有余……但還請老師勿要計較官職之小,皆為徐州百姓……」
「……」江哲訕訕一笑,「是啊……是啊……都是為徐州百姓嘛……」
「老師若能這般想便是徐州之福,天下之福啊……」
「這樣說貌似做做官也不錯?」江哲迷迷糊糊就答應了陳登,不過秀兒的事情他還是沒有忘記的,「不過此事不急,待年後我與秀兒一同去拜祭秀兒雙親後再行商量吧……」
「如此甚好……」陳登也滿意了,看著老師屈身于自家帳房,他這個做學生的自然是心中著急的很,殊不知大才若任小處必心灰意冷,無心作業的嘛!
他哪里知道……江哲這段時間的帳房先生那是過得一個舒坦……只是這舒坦的曰子……曰後怕是沒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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