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些情況,晚更了,抱歉!)
這……現在是什麼情況?江哲張張嘴看著桌邊的眾人。
「你……大逆不道!」王允怒火朝天,猛地站起,「來人!」
「伯父……」秀兒心中一緊,連忙哀求道,「秀兒世上親人僅存伯父與夫君一人……望伯父念在秀兒父親面上,繞過秀兒夫君這一回吧……伯父……」
「……」看著雙眼通紅的秀兒,王允臉上表情一滯,隨即深深皺起雙眉,似是在苦苦掙扎。
「老爺……」管家帶著兩名下人進來了……
陶應給方悅使了個眼神,兩人借口如廁便退出去了,只見兩人出去後,看了一眼府中方位,隱隱守住大門……
糜貞四下張望了一下,吐吐舌頭,低著腦袋看著盤中的食物。
「伯父……」
還沒等王允說話,江哲站起走到秀兒身邊,拉起秀兒說道,「起來,秀兒!」
秀兒又氣又惱地看著江哲,卻忽然發現江哲眼神,微微一咬嘴唇,慢慢站起,「是……夫君……」
王允有些詫異地看著江哲,這個小子……
「某說地對與不對,你自去思量!」江哲對王允厲聲喝道,「但是切勿忘記,這天下雖是劉氏的天下,但也是百姓的天下!」
「黃巾為什麼能有如此大勢?你想過沒有?」江哲冷笑一聲,他是真的生氣了,這個老糊涂,有的僅僅是一個對劉氏的愚忠!
「若是天下太平,可會有黃巾?」江哲似乎是天生和王允不和,尤其是心中還氣剛才王允「騙」他,聲音一聲比一聲響,「要某說,這樣的朝廷不要也……」
「住口!」王允漲紅了臉,喝住了江哲,這個混賬!方才還在思量看在秀兒的面上饒他一次,現在竟然……
「混賬!你莫以為老夫不敢殺你!」隨著話語,王允眼中冒出殺意。
「天下事自有天下人說!你無端阻百姓肺腑之言,曰後必有大禍!老匹夫!」
「你!」王允被江哲一句老匹夫驚住了,「你……你信不信老夫將你壓入大牢!判你個逆天大罪!」
秀兒緊張地抓著江哲的手,連連示意江哲不要再說了。
「哼!那若是某有幸不死,必有厚報于漢室。從小見大,若是大漢官員皆如你這般只為皇帝考慮、一點都不顧天下百姓!這個朝廷!不要也罷!」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守在房門外的陶應二人對視一眼,相繼苦笑。
陶應搖搖頭,無奈道,「趕了兩月,剛到洛陽……怕是又要回去了……這江先生……」
「不然!」反觀方悅,則是一臉的欽佩,「先生心存百姓,才會有如此言語,若是那老匹……那王允發難,某二人護著先生等人殺出洛陽便是!」
「那是自然!」陶應嘿嘿一笑,指指腰間,只見寒光一閃,竟是一柄腰刀。
方悅看看自己的雙手……自己的長槍在進府的時候就被收了……
「混賬!混賬!混賬!」王允一邊狠狠拍著桌子一邊瞪著江哲,隨即,他怒聲質問秀兒道,「秀兒,這便是你找的夫婿?」
秀兒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握緊他的手,輕輕說道,「伯父明鑒……夫君不是無力之人……且秀兒幼年家父也曾說‘天下乃百姓之天下’,秀兒了解夫君,他端不是叛逆之人……若是伯父要捉拿妾身夫君,那……」她咬著嘴唇說了一句,「請恕秀兒冒犯……」
「你……」王允睜大眼楮,不敢相信地望著秀兒,心中念叨著那聲「妾身」,似乎已經有一絲隔閡處在兩人之間。
「……」王允一眼望向江哲,江哲不甘示弱,反正他已經想好了,實在不行,找個地方躲一下就行了,反正過段時間這皇帝也沒什麼威信了,你這個老匹夫也自己跳城門死了,我怕什麼?
大不了和秀兒一起隱居,反正自己這輩子早就滿足了!就是最看不慣你們這種嘴臉,滿嘴仁義,心中卻只有皇室,家族!完全不顧百姓的感受!
隱隱的,江哲似乎將自己變成百姓的代表了……
「司徒大人想必沒听說過‘易子相食’的典故吧……不妨出去走走……」江哲恥笑道。
頓時,王允漲紅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握緊雙拳,一雙怒目游轉與秀兒與江哲兩人之間,深深吸了口氣,瞪了管家一眼,怒聲說道,「望什麼?還不帶客人下去休息?!」
隨意長袖一揮,紛紛地走入內室。
于是,這洗塵宴席不歡而散……
「……」管家看了看江哲,剛才的「逆言」他也听到,但是見自家老爺似乎沒有將這個小子捉拿的意思,頓時尷尬地說道,「幾位,請!」
江哲繃著臉哼了一聲,其實心中也有些惶惶,見那老頭走了才暗暗松了口氣,要是這老匹夫突然發難,那自己也就只有跑路的命了。
想到這里,他有些後悔地想到,叫你說!敷衍他幾句不就完了?但是……好恨這個世界啊!好想帶著秀兒回到自己的那個世界……多和諧啊……
秀兒小手一捏江哲的手,對他露著一個笑臉,她自然是最了解自家夫君的,心中藏不住心事,有什麼便說什麼……只是如今……唉……
明曰拜祭過父親和娘親,還是早些回去徐州吧……秀兒暗暗打定主意。
糜貞剛才被兩人嚇地連大氣不敢出,直到現在才拍拍自己的胸口,嘟著小嘴恨恨地瞪著江哲,心中暗暗想道,「小氣鬼,真不會說話!蠢蛋!你不知道這是叛逆的話麼?就算你這麼認為,也不要說出來呀!真是蠢蛋!蠢蛋!」
江哲等人被帶到了客房,江哲和秀兒自是一間,隔壁是糜貞,方悅和陶應在他們兩邊。
期間,陶應給江哲打了個眼神,示意江哲自己注意,江哲點點頭。
「夫君……待明曰我們拜祭了秀兒的雙親,便……便離開洛陽吧……父親曾言讓秀兒遠離洛陽的……」
江哲如何會不懂秀兒的心意,溺愛地揉揉秀兒的頭發,黯然想到,江哲!你這個蠢貨!你現在還要照顧秀兒呢!怎麼還能像以前一樣!天下間那麼多的不平之事,你說地過來麼!以後再不要這樣了!
「……恩。」江哲對秀兒點點頭。
深夜,眾人皆睡了,唯獨王允還身處身房,雙目渾濁地看著桌案。
「天下乃百姓之天下。」
「……若是大漢官員皆如你這般只為皇帝考慮、一點都不顧天下百姓!這個朝廷!不要也罷!」
「司徒大人想必沒听說過‘易子相食’的典故吧……」
回想起宴中的事,王允心中百感交集。
深吸一口氣,攤開紙張,提筆書寫了一個大大的「漢」字,隨即,看著這字老淚縱橫。
「天……天子昏庸,宦官外戚當道,官……官員無能牽連百姓,更兼稅收繁重,百姓幾無生機……」王允喃喃說著江哲的話,長嘆道,「高祖……大漢難道真……真止于此?」
「唉……說得不錯……」王允嘆息著起身,打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呆呆望著天上的月亮。
「何進……張讓……唉……」
良久,王允撫mo著院中的栽樹的枝干,只見上面條痕便處,他一發狠,折下一根細枝,見到其中生機,才露出一絲微笑。
「我大漢必傳承百世!」王允緊緊著握著拳頭,「江哲,江守義……頑劣、無禮、傲慢,然……然其見識、謀略具是上佳……」
「豈可不為大漢所用!」王允大喝一聲,隨即朝江哲的房間走去。
「篤篤篤!篤篤篤!」
「夫君……」秀兒搖醒江哲,有些警惕地說道,「夫君,有人敲門……」
「讓他敲去!」江哲迷迷糊糊地說道,剛剛消耗一身體力,正困呢,哪個不長眼的!
「莫非是陶將軍他們?」秀兒疑惑了一下,隨即臉色大變,「難道是妾身伯父真不念舊情?妾身出去看看!」
「等等!」江哲皺著眉頭起身,看了秀兒一眼說道,「我去!別著涼了你!」隨即一邊嘟囔著什麼一邊披上衣服走向門邊。
煩躁地開了門,江哲惱怒地說道,「那個不長眼……眼……的……」
門外站著的正是王允,只見王允眼眶深陷,神色萎靡,彷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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