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涼風吹得人面上稍稍有些寒意,但是袁術的心中卻是火熱一片,望著越來越近的許昌南門,袁術心中得失,難以道明。
「吱……」城門打開了,在袁術狂喜的眼神中打開了,一人急急走了出來,袁術認得,此人是天子皇叔,擔任宗正的劉艾!
「袁大人!」劉艾一臉急色,迫切說道,「大人為何來得如此之晚?」
讓麾下士卒一涌入了許昌,袁術趁此機會下馬抱拳說道,「劉大人,城中情況如何?」
「哎呀!」劉艾大急說道,「此刻城中我等與荀彧、程昱那些逆臣相持不下,袁大人速速調兵前去助我等一臂之力啊!」
「在下省得!」袁術望著城中的紛亂與熊熊烈火,心中狂喜之下,哪里還顧得上長史楊弘的話,下令喝道,「眾將听令,遂劉人肅清城中逆臣!」
「是!末將領命!」袁術麾下紀靈、陳蘭、張勛三員大將自帶本部兵馬殺入許昌,袁術與劉艾引中軍跟隨在後。
與此同時,袁術部將雷薄、梅成、劉勛、陳紀亦引本部兵猛攻東西兩門,以求擾亂許昌。
但是甚是可惜的是,因袁術兵力不夠而放棄進攻的北門,卻有一支不速之軍……遠遠地,北門守備之將便望見一軍迅速接近北門,為首幾名騎乘戰馬的將軍模樣的人更是直朝城門而來,守將心中大駭,大呼左右將士戒備。
「禁聲!」城門之下一將喝道,令守城之將心中詫異。
「你……你們是何人?」北門守將梁奇又驚又怒,忽然見對方扔上來一物,連忙用手擋開。
那物落在城牆之上,發出金石相觸之聲,似乎不像是暗器。
梁奇猶豫上前,取過身邊護衛手中火把一照,發現那物竟然是一塊腰牌,疑惑著拾起一看,心中吃了一驚。
「開門!」城外傳來低沉的聲音。
梁奇擦了擦眼楮,探頭望了一眼城下,隨即下令道,「開城門!」
「大人!」梁奇的副將驚疑說道,「夜間不可輕開城門,這……」
「且看!」梁奇將手中腰牌遞出,副將疑惑地上前一看,只見此腰牌黑底白字,上書三字,虎豹營!
許昌北門徐徐打開,梁奇恭敬地候在一旁,身邊便是那名副將。
虎豹營副統領楊鼎策馬而入,梁奇連忙將手中腰牌遞出。
「恩!」楊鼎贊許地哼了一聲,淡淡說道,「我等走後,你等好生把守此門,若是有個差池……走!」
「諾!」三千虎豹營將士一身黑甲,急速而入,無一人喧嘩,那渾身的殺氣令附近的曹兵心中膽寒。
待這三千虎豹營進入之後,梁奇才敢伸手擦去額頭的汗水,嗟嘆說道,「虎豹營,果然不簡單啊!」
其副將亦出言說道,「若是能入此軍,便是死了也心甘!」
梁奇搖頭一笑說道,「休要再胡言,好生把守城門,若是失了,我等皆逃不過一個死字!」
「我等省得!」
兩支軍隊皆入了許昌,皆往許昌城中央、刺史府所在而來,但是刺史府邸這邊的戰事還未停止。
近千世家家僕、家將竟是攻不下區區百人死守的司徒江府,這大大超出了王家家主王亥的計算。
「啊!」忽然家僕中有一人大叫說道,「老爺……老爺!」
王亥一臉怒容,看向那人,見是自己府中家僕,更是憤怒說道,「瞎叫什麼!我養你們那麼久,如今卻是連區區百余人也拿不下,廢物!」
「老爺!」只見那僕人跑到王亥身邊,指著一處說道,「老爺,府中失火了……」
「唔?」王亥猶豫地向家僕指示之處看了一眼,果然是自己府邸方向,火勢甚猛,心中詫異想道,我不是留下了十余人看守府邸麼……真是廢物!若是燒了我的寶貝,我非要打斷你們的狗腿不可!
「啊!」就在王亥想著如何懲罰家僕的時候,身邊一名家主失神說道,「我、我府上怎麼、怎麼也失火了?」
「想來是火勢蔓延開來了,世兄莫急……」
「不對!」只見那名家主臉色驚慌地說道,「我府旁無一處失火,單單卻是我府邸起火?」
「咦?」眾家主疑惑地順著那名家主望著的方向一看,忽然臉色大變。
「我家中也起火了……」
「我……我明明留下了二十余名家僕的!」
「不可能,我府外便是內河,如何會走水?」
听著那些世家家主的話,王亥莫名地心中咯 一下,隱隱感覺不好。
「是時候了!」守衛在司徒江府的陷陣營副統領陳旦冷笑著說道,「吹戰號!」
「諾!」陳旦身邊一名護衛從懷中取出一只號角,嗚嗚吹響。
曹昂與陳到一臉疲憊地被幾名陷陣營將領護著,此刻疑惑問道,「吹戰號有什麼用?難道還有援兵不成?若是要解許昌危難,怕是要近萬將士呢!」
用贊賞的眼神看著曹昂與陳到,陳旦微笑說道,「近萬無有,但是近千還是有的……不過不是援兵,是伏兵!」
「咦?」曹昂與陳到對視一眼,看著街上密集的人群,錯愕說道,「便是多了區區千人,又有何用?」
淡淡看了曹昂一眼,陳旦微笑說道,「你且看著!」
一句話說得曹昂與陳到茫然不解,沒過多久,街尾傳來一陣慘叫,緊接著人群忽然亂了起來,四處逃逸者有,大叫不止者有,除此之外,曹昂更是听到幾聲激昂重喝。
「陷陣!陷陣!」
曹昂錯愕地起身望著街尾,只見一支軍隊全身銀甲,一手長刀、一手鐵盾,徐徐而進,敢擋在他們面前的,皆被其亂刀砍死,氣勢之強,無以復加。
「這……」曹昂震驚了,這一條街上可是有一兩千的亂黨啊,觀那支軍只區區數百人,對面著幾倍于他們的亂黨卻是如砍瓜切菜一般,不曾被阻得半分。
陳到亦是一臉欽佩,疑惑說道,「這支軍隊是……」
「陷陣營!」陳旦頗為自豪地說道,隨即舉起長槍,大喝說道,「兄弟們,將此些亂黨皆殺了!」
世家們一面心憂家中,一面又踫到陷陣營如此精銳,如何當得了,驚恐著四散逃逸,有的甚至拋下手中兵刃,跪下求降。
可惜的是,不管是逃逸也好,求降也罷,均是逃不過陷陣營那臨頭的一刀。
「傳程從事之命,陷陣營听令!」陳旦大聲喝道,「今許昌世家以王家為首,密謀造反,其罪當誅,殺無赦,滅三族!」
「啊?」亂流的王亥自然也听到了陳旦的重喝,心中大驚,再一回望自己府邸方向,心中迷霧頓時散開。
「程仲德,你端地不為人子!」年過四旬的王亥此刻心中背感淒涼,忽然听到一聲示警,回頭一看,眼神一縮,只見那些銀甲士卒竟然已到他身後,其中一名更是已經高高舉起了刀……怎麼可能?我身後明明還有不少人的……「這便是陷陣營?」曹昂看得目瞪口呆。
陳旦臉上露出幾許微笑,淡淡說道,「這便是陷陣營!」
話說陳旦吹響了號角,司徒府中的荀彧與程昱自然也听到了。
只見荀彧搖頭嗟嘆說道,「顯彰行事太過狠毒,依彧之見,此次他想必是想除盡許昌世家,唉!」
「哼!」程昱冷笑一聲,望著城中火起之處說道,「既然世家心存不軌,圖謀欲反,便是留著又有何用?徒生是非,不若今曰全數誅了,倒也干淨!」
「你……」荀彧一臉無奈,搖頭說道,「但願顯彰就此罷手,彧就怕他……」
「大人!」就在此刻,幾名曹兵渾身浴血,進來院中便拜,口中說道,「啟稟大人,小的奉高將軍之命來稟告兩位大人,袁術已入南門!」
「好!」荀彧眼神一變,對程昱說道,「餌已下,魚兒也至了,不若我等收網吧?若是在這樣下去,許昌怕是要毀于一旦,事後守義可饒不了你我二人!」
程昱呵呵一笑,忽然說道,「只是單單靠那些伏兵恐怕……」
「報!」又是幾名曹兵入得院中,跪拜于地稟道,「兩位大人,虎豹營從北門而入,此刻正一路廝殺亂黨,往這邊而來!」
「終于來了!」程昱撫掌大笑道,「勞煩你等,立即傳令與虎豹營,讓其直道去南門,截殺袁術!」
「諾!」那幾名曹兵領命而去。
「文若!」程昱轉身對荀彧說道,「我等該收網了!」
「恩!」荀彧點頭喚來身邊護衛,輕聲說道,「吹響號角!」
「諾!」
「嗚嗚嗚……」一陣比之之前陳旦吹響的號角之聲更加響遠,而且此聲一響,許昌城池四周多有其他號角之聲附和,一時間竟是傳遍了許昌全城。
「唔?」從南門而入的袁術還未到城中央,听到這聲號角心下懷疑,出言說道,「劉大人,此戰號是為何?」
劉艾也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就在這時他忽然見一將拍馬而至,大呼喝道,「楊將軍!」
來的竟是楊奉?原來楊奉雖只為一匹夫,但也不是憨傻之人,方才見方悅引兵早有防備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了,于是立刻前往南門去通知劉艾,奈何街上堵塞,世家兵、曹兵、百官之兵皆是戰成一團,不能進,如此以至于如今才到這邊。
「劉大人!」楊奉抱拳急切說道,「荀彧、程昱早有預謀,今曰之事恐怕是個圈套!」
「圈套?」劉艾眉頭一皺,心中也是隱隱感覺不妥。
「哼!」不料袁術冷笑一聲,開口說道,「我不管是不是圈套,只要我等入了城,莫非他們還有抵御我等兵力?廝殺了一個時辰的曹孟德士卒,如何當得我麾下精銳?」
說罷竟是不理劉艾、楊奉,引兵直入,欲將荀彧、程昱等人一網打盡。
忽然,袁術臉色一變,喝令全軍止步,眼神驚疑不定地望著街道不遠處佇立著的一群士卒。
忽然听到了幾聲響動,袁術左右一望,見道路兩旁民房之上,亦出現無數士卒。
若只是單純的士卒,袁術自然是不會如此的,因為一路前來之時,早已殺了不少攔截的曹兵,只是這些士卒……望著那標志姓的黑甲與漫天的殺氣,楊奉眼神大變,失聲說道,「虎豹營?」
虎豹營?袁術一皺眉,與楊奉不同,袁術不是很清楚虎豹營,但是下面的交鋒,會讓他深深記住這個名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