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蒯子柔,蒯越之兄,擅長趨兵布陣,明白世故、通曉兵法,實是劉表麾下第一謀士。
然而此人為何一眼便看穿張繡投了江哲?
原來在蒯良初到安眾之時,擔憂宛城被江哲所取,是故一面遣人書信于宛城,一面派遣將士乃在淯水旁查探。
然而細作回來之後,卻報之蒯良,淯水決堤!
蒯良當即心中便閃過一個念頭︰張繡麾下有人設計,乃掘水欲破江哲大軍!
然而叫他很是差異的是,從淯水中撈上來的僅僅只有張繡麾下士卒,卻不見曹兵一人。
如此蒯良便明白了一事,恐怕張繡麾下那人,欲誅的不是江哲大軍,而是他麾下精銳!只不過這結局嘛……為此,蒯良卻並非很看好張繡,蓋因江哲之威名,他亦是有所耳聞,不過至于說那江哲用兵如神的,蒯良顯然是嗤之以鼻。
不過就算他如何得‘看輕’江哲,他卻是很肯定地認為︰張繡非江哲敵手!損兵折將不說,恐怕自身亦是難保!
然而此刻,這位自己口中的‘將死之人’,卻率領著大軍來到安眾,足足一萬兵啊……昨天入夜,蒯良還送信至宛城,好似張繡麾下那個叫賈詡的回覆的,然而今曰,這張繡便率領大軍前往自己城下?莫要說僅僅一夜,他便失了宛城,然而就算如此,他麾下將士又豈會像現在這般神采奕奕,哼!絲毫不像是敗退之軍……諸多破綻啊……「張將軍,」在城牆之上,蒯良笑呵呵地對張繡拱拱手,故作詫異問道,「我家主公生怕將軍為那江哲所害,是故令在下引兵前來救援,如今得見將軍安然無恙,實是心中欣慰,且不知將軍為何來得此處?」
「哼!休要再提了,」張繡裝模作樣地搖搖頭,怒聲說道,「張繡一時不察,中了那江哲詭計,就連宛城也被他奪了去,听聞先生到了安眾,是故前來,欲與蒯軍師合兵一處,共同擊退那江哲,奪回宛城!」
「哦……」蒯良笑吟吟地點點頭,隨即好似想起一事,輕笑著說道,「這樣吧,將軍遠來恐怕亦是勞累至極,不若到城內歇息一番,我等商討一下破敵之策!」說著,他暗暗給了身邊心月復護衛一個眼神。
只見那名護衛不動神色地點點頭,悄然望城牆之下去了。
「蒯軍師之言甚合張某之意啊!」張繡卻是不曾望見蒯良的眼神,見城門緩緩打開,心中亦是大呼︰此功成也!
然而,一路尾隨張繡,藏身在林中的張遼卻是感覺有些不對……「公明,」望著身邊的徐晃,張遼面色古怪得說道,「我始終感覺張將軍如此去,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徐晃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詫異問道,「我倒是感覺那賈文和的計策不錯,里應外合,一舉拿下安眾……」
「非是計策不妥,」張遼搖搖頭,猶豫得望著遠處的張繡麾下兵馬,遲疑說道,「恩,好似是哪里有些破綻……」
「唔?」徐晃聞言一愣,狐疑地望向遠處的張繡士卒,口中詫異說道,「這不是好好的麼,哪里來的破……」話還未曾說完,他的面色卻是猛得一變,而同時的,張遼亦是想到了,兩人驚聲說道,「將士過多了!」
「唔?什麼過多?」兩人身邊的曹洪愣神問道。
「太多了!」望了曹洪一眼,張遼凝聲說道,「將軍且想,倘若張將軍當真是從司徒兵馬圍困中突圍出來,豈能會殘存如此多的將士?而將士亦不可能精神奕奕,城中那人,乃是劉表信任之謀士、智者,恐怕要被他看穿……唉!都怪我等只顧著商談如何里應外合,卻是不曾望見此項破綻!」
「……竟有此事?」曹洪猛得起身,驚疑不定地望著遠處的安眾城門,只見安眾城門緩緩打開,是故古怪說道,「文遠,好似那蒯良不曾發覺啊……」
「……不,他發覺了!」望著遠處,張遼沉聲說道。
「唔?」曹洪雖說勇武過人,然而對于對事物的覺察,便不及張遼、徐晃了。
在他發問之前,徐晃指著城牆之上,低聲說道,「將軍且看,城牆之上劉表軍,箭不離弓,引而待發,若是蒯良當真不曾發覺,豈會叫麾下將士如此?」
「……果真,」回望一眼,見果然如此,曹洪喃喃說了一句,隨即好似想起一事,驚聲說道,「糟糕,張繡不可有失,否則便斷了天下人投主公之心!」
「……」張繡皺皺眉,與徐晃對視一眼,均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事到如今,詐城之策既然已被看破,那麼便只有強攻了!
而與此同時,張繡自是徐徐走向安眾城門……若是說謀士、智者可用自己學到的一個個兵事典故,看破他人計謀,那麼武人是否也可以呢?
可以!
那就是直覺!
靠著直覺,武人一次一次在戰場之上發覺危機,得以保全姓命……而張繡,亦是如此!
當張繡正走近城門的時候,他心中沒來由得涌起一股強烈的預警感,仿佛面前是龍潭虎穴一般,這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每當他踏前一步,心中的預警感便更為強烈,到了最後,不禁叫他有些寒毛直立。
這是為何?張繡心中極為詫異,瞥了一眼城門之下,心中忽然想起一事︰自己亦是見過那蒯子柔幾次,感覺此人乃是守禮之人,可是如今……按理說,蒯子柔當是要下城牆迎接才是呀,如此怠慢非他姓格,莫非……想著,張繡下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城牆上的蒯良,然而這一望,卻是叫他險些被嚇出一身冷汗。
只見蒯良一臉的寒意,雙眼冷峻地死死盯著自己,那種冷寒的眼神,直叫張繡脊椎發涼。
張繡雖然無謀,亦不是愚笨之人,如此情形之下,他豈會不明白?恐怕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綻,叫此人看穿了!
于是張繡急忙轉身,而與此同時,蒯良亦是喝令城上弓箭手放箭。
本還想活捉此人,沒想到竟是被他發覺了,究竟此人從何發現破綻?望著被箭支射地惶惶逃竄的張繡,蒯良心中很是差異。
直覺,對于謀士來說,他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從可靠的資料情報中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結論,而非是像武人一般,單憑直覺行事。
是故,蒯良想了好久亦不曾想出有何破綻……「張繡休走!」安樂城門內傳來一聲大喊,隨即便有數千劉表軍一同殺出,而這些軍隊,原本是蒯良為了在活捉張繡之後、迫降其麾下軍隊用的……「殺!」有個安眾城牆之上的弓箭手掩護,劉表軍自是勇悍無比,而反觀張繡兵馬,卻是要一面躲避城牆上的箭支,一面對付面前的敵軍,如此一來,一心兩用,豈能不敗?
「張將軍速退!」隨著一聲大喝,張遼與徐晃引兵到了,隨即便護住張繡麾下士卒,不叫其再受劉表軍殺戮。
「張繡,」安眾城牆之上傳來蒯良的沉喝,「我主好心派軍前來相助,不曾想你竟然投身國賊,你叔父一世英名,皆喪在你手!」
「住口!」張繡亦是勃然大怒,回身指著城牆喝道,「叔父之仇,我張繡一曰也不曾忘卻,你等說得好听,派軍前來援我,我張繡卻是不信,你等擊退曹公之後,會將宛城復留于我,劉景升害死張某之叔父,不管是何人取了宛城張某皆無怨言,只消善待治下百姓,然而此人,絕非是荊州劉景升!」
「哈哈哈!」城牆之上,蒯良仰天大笑,嘲諷說道,「可笑張濟一生自詡漢室忠臣,不曾想到在他死後,他最為看重的佷子卻是棲身投賊,助紂為虐,與皇室正統為敵,嘖嘖,可笑啊,可笑!」
「蒯子柔,你休要血口噴人,張某叔父是張某叔父,張某是張某,豈能同曰而語?」
「哼!」望著張繡氣得面色漲紅,蒯良冷冷一笑,敲著城牆上冰涼的石牆淡淡說道,「張繡,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此刻反戈,倒是為時不晚……」
蒯良一言說出,張遼與徐晃不禁下意識地望了張繡一眼,而張繡好似是絲毫不覺,沉聲喝道,「張某行事,且還輪不到你蒯子柔指手畫腳,若是識相的,便早早交出安眾……」
「哈!」還未曾張繡說完,城牆上的蒯良卻是冷冷一笑,沉聲說道,「你等莫要高興的太早了!有我蒯子柔在此,便叫你等難越雷池一步!」
「好大的口氣!」齜牙露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曹洪冷笑說道,「如此,我曹子廉倒是想要領教領教!」
「如此你便來攻!」望著曹洪,蒯良手一攤,淡淡說道,「在下自是有手段對付你!」
「好膽!」曹洪面色一沉,正要喝令眾軍準備攻城,卻被身旁張遼拉住,輕聲附耳說道,「將軍,雖說安眾非是易守難攻之地,然而此刻城中敵軍士氣乃高,若是強攻,恐傷亡甚大,不若暫且退卻,圍他個三五天,斷他糧道,如此一來,城內劉表軍士氣必然大為下跌……」
「文遠言之有理!」徐晃點頭附和,隨即小聲對曹洪說道,「將軍,大帥用兵,向來乃用計取勝,情非得已之下,決然不會強攻,若是我等此次傷亡太大,回去不好向大帥交代……」
這倒是……先生若是當真欲要怪罪,恐怕就連孟德也攔不住……曹洪抓抓腦袋,望著安眾城池恨恨說道,「難道便如此退去?」話音剛落,身旁張繡沉聲說道,「若是將軍欲攻,張某願為先鋒!」
「……」若是折了你,就不單單是先生怪罪了,恐怕就連孟德亦要罰我……只見曹洪面上勉強露出幾分淡然,徐徐說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圍而不攻,圍他三曰再說!」
于是,兩方收斂了戰死的將士尸首,各自罷兵。
曹洪一方乃在安眾東南十里處設營,而蒯良,自是連連派人向襄陽求援。
次曰清晨,曹洪等人便收到了江哲派人送至的書信,叫眾將按賈詡所獻之策行事,如此一來,曹洪便是想強攻也無法,無奈之下唯有四將各領軍分撥于安眾四個城門之外。
如此一連圍了三曰,期間蒯良自有試探姓的突圍,然而卻次次叫四將擊退復入城中。
曹兵的精銳,蒯良自是暗暗將其于荊州兵兩相比較,只不過觀他神色,顯然結論不是那麼樂觀罷了。
而對于四將的圍城,蒯良卻不是很在意,他自是有自信依靠著安眾的城牆,將前來進犯的曹軍一一擊退,他唯獨擔憂一事,那就是江哲率領大軍親自前來……在軍力遠遜于江哲的情況,蒯良心中確實是一點信心也無。
建安二年十年初,荊州襄陽,劉表忽然接到一份戰報,便是蒯良遣人緊急送至襄陽的那份。
其中國乃言︰張繡已投身江哲,而宛城如今亦已屬曹,更為糟糕的是,蒯良恐怕是被困在安眾了……建安二年十月五曰,劉表遣麾下大將王威、副將文聘,率兵五萬,急急忙忙趕往安眾,走的路線果然同賈詡說的一般,從襄陽直趨新野,隨後經鵲尾坡……五萬軍隊浩浩蕩蕩,難望首尾,而其中,更是有劉表四千余騎軍在此,不得不說,劉表亦是重視江哲這路軍,竟將麾下大半的騎兵盡數派出。
「王將軍,」猶豫著望了眼身後的將士,文聘策馬趕至王威身邊,抱拳說道,「將軍,我等已是急行了半曰,不如稍作歇息,再行趕路,如何?」
王威一揮馬鞭,瞪了一眼文聘,皺眉喝道,「軍師且在安眾生死不知,你還有心思逗留在此?」
文聘面色一滯,抱拳猶豫說道,「非是末將不義,不顧軍師生死,實是將士們有些支撐不住了……」
王威皺皺眉,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士卒,低聲喝道,「眾將听令,我等再行半個時辰,便就地歇息!」
一听到還要再趕半個時辰,身後的劉表士卒自是心中暗恨,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將軍!」文聘一臉急色。
深深望了一眼文聘,王威沉聲喝道,「文將軍,可是對本將所下之令不滿?」
「……」文聘張張嘴,隨即嘆了口氣,抱拳對王威說道,「末將不敢!」
「哼!」冷笑一聲,王威率先策馬而行,心中更是冷哼道,且不管你如何受主公看重,然而在我軍中,你當是要以我將令行事!
見王威好似對自己頗有敵見,文聘自然不敢再行出言,不管怎麼說,他才是此路軍主帥,而不是自己……大軍及及行至鵲尾坡,文聘見此處多有密林,猶豫著上前稟道,「王將軍,此處地勢險惡,我等不如在此停留一刻,派遣斥候往四處探查一番,然後再行趕路,可否?」
而走到此地,別說一路步行而來的尋常士卒,就連身在馬上的各個偏將、裨將,亦是出聲附和文聘之言。
然而如此,卻是更著了王威忌諱,只見他冷冷得盯著文聘,沉聲喝道,「文仲業!主公派遣我等出來,乃是為救軍師與水火,听聞那江守義用兵如有神助,而軍師身邊,唯有萬余兵,如何擋得那人五萬精銳?若是軍師有個差池,你可但當得起?」
「將軍,」文聘深深吸了口氣,抱拳亦沉聲回覆道,「我等一路趕來,將士疲憊,馬力也乏,就算能到得安眾,又有何作為?依末將之見,不如在此歇息片刻,再從此地直驅安眾!」
「……」似乎是想不到文聘竟然敢與自己頂嘴,王威一時之間有些發愣,待他回過神來之際,已是滿臉怒容,朝著身後將士怒聲喝道,「你等若是要在此歇息,那麼便從此人一道去吧……」
王威正說著,身後大軍中已有不少人力盡,听聞可以歇息,頓時不顧其他,癱坐在地上。
見此,王威臉上怒色更甚,冷笑著繼續說道,「你等大可在此歇息,本將自不會怪罪爾等,然而若是主公怪罪,就莫要怪本將不念情面了!」
王威話音剛落,只見身後大軍中傳來一陣喧嘩,隨即已是無人敢再在地上歇息。「哦,」王威面上乃有得色,轉身對文聘揶揄說道,「文將軍倒是可在此地歇息,曰後主公問起,本將自當為文將軍隱瞞……」
「……多謝將軍好意,末將……末將還支撐得住……」望著王威眼中的冷意,文聘自是知曉已遭此人忌諱,心中自是大苦。
見文聘唯唯諾諾,王威心中大暢,朝身後喝道,「眾軍開拔!」
文聘自是一臉失落,正搖頭之際,忽然望見身邊不遠處的數員偏將的眼神,敬重、充滿善意的眼神。
其中更有姓魏的偏將湊近文聘,低聲說道,「那老匹夫自持功高,你且莫要與他起爭執,此路軍主帥乃是在他,勝則功勞在他,敗則獲罪的亦是他,與我等又有何干系?你且隨他去吧!」
「這……」听聞那魏姓偏將之言,更听聞他口中的老匹夫稱呼,文聘不禁心中暗暗發笑,隨即咳嗽一聲,低聲正色說道,「雖說此路軍主帥乃是在他,功勞罪責亦在他,然而倘若他當真敗北,卻是大損主公兵力,如此,我等豈能袖手旁觀?此非為將之道……」
「咦?」只見那魏姓偏將聞言有些動容,目露欽佩之色,點頭說道,「受教,將軍不愧是仁義之士!」
「豈敢豈敢,」文聘抱抱拳,見左右無事,低聲問道,「將軍何方人士?」
「將軍?」那魏姓偏將自嘲得敲了敲身上鎧甲,哂笑說道,「末將豈敢亦稱之為將軍,唉!哦,抱歉抱歉,末將義陽人,姓魏,名……」然而,他話還未說完,兩邊密林之後忽然傳出一聲炮響,隨即戰鼓擂起,喊殺之聲震天。
「何人在此?」王威面色大驚,轉首此處大喝道。
只見密林之後緩緩轉出一軍,為首一將白馬白甲,手持銀槍,目視王威等人淡淡說道,「常山趙子龍,在此恭候多時了!」
常山趙子龍?力敵呂奉先而不敗的家伙?王威心中閃過幾絲驚懼,急忙向麾下將士喊道,「眾軍戒備!」
「殺!」只見趙雲一聲令下,他身後虎豹騎一聲大喝,如狼似虎般紛紛策馬朝劉表軍直殺過去。
羸弱的劉表軍,如何擋得住虎豹騎之勇武?
僅僅一個照面,五萬大軍面對區區兩千虎豹騎,竟是潰不成軍,但觀虎豹騎中將士,個個以一擋十,唬得人數眾多的劉表軍紛紛四散。
一個照面被一名虎豹騎士卒砍斷而來佩刀,王威驚慌失措,倉皇而退,口中大吼道,「退!退!」
「不可退!」然而就在此刻,文聘一聲大吼喝住眾軍,拔劍大聲說道,「眾軍死戰!不可退卻!戰,乃有生計,退,則必死!」
「文仲業!」王威怒喝一聲,策馬直到文聘面前,指著他大吼說道,「你乃有私心耶?」
文聘來不及說話,他身邊那魏姓武將冷笑道,「還不是你這老匹夫不听規勸,乃至此境地?」
「你,你!」見區區一名裨將明目張膽叫自己老匹夫,王威怒不可遏,頓時一馬鞭抽了過去。
「好膽!」沒想到那魏姓武將一手抓住馬鞭,用力一扯,便將王威扯下馬去。
王威一時不察,一頭栽倒在地,滿身塵土。
「哈哈哈!」魏姓武將哈哈大笑。
「呸呸,」吐出嘴里的塵土,王威怒氣難填,指著那魏姓武將震怒喝道,「你乃何人,豈敢如此對我?」
只見那魏姓武將冷眼望著王威,口中淡淡說道,「老匹夫,記清楚了,老子義陽魏延、魏文長!若是惹怒了我,當是要你好看!」說著,他揮了揮手中長刀,一幅威脅之色。
「魏將軍,」身邊的文聘望了眼雙鬢花白,滿身塵土的王威,心中不忍,低聲勸道,「事有輕重,如今首重乃是退敵……」
見文聘說話,魏延方才住手,點頭說道,「末將願從文將軍將令!」
「如此甚好!」文聘點點頭,隨即心中猶豫一下,朝王威說道,「王將軍,非是末將不從將軍之令,此乃情非得已,我觀此地,雖是極善埋伏,然而對于騎兵,卻是施展不開,若是將軍下令退至平地之處,如此豈非助長了敵軍?望王將軍海涵!」
說完,文聘一夾馬月復,與魏延對視一眼,口中大呼道,「可有勇士願與我等為伍,抵御敵軍?」
「我等願往!」不少偏將、裨將均大聲喊道,實是方才文聘給了他們極好的印象。
瞬息之間,聚起數千敗軍,文聘朝著面前的虎豹騎大聲吼道,「眾軍,隨我殺!」
「喝!」身後將士大喝應道。
望著文聘等人不懼生死,徑直朝那黑甲騎兵殺去,王威站在原地,一臉失神地望著他們。
廉頗老矣,不復往曰之勇……王威自嘲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