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麼出來了,您的身體正該好好休息,這里有我在。」單琬晶有些不滿的來到單美仙身邊,嘟著嘴道,此時的她,儼然一個不滿母親行為的小女孩,哪還有半點先前那種逼人的氣勢。
「我若再不出來,恐怕連東溟派被人端了,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嗔怪的瞥了單琬晶一眼,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溺愛。
「娘是說,有人專門針對我們?」單琬晶蹙眉道︰「只是我們並沒有得罪什麼大勢力啊?」
「東溟派鑄造的武器,本就是禍根,何須理由?只是我們一直處在各大勢力的夾縫中,左右逢源,又有些家底,才沒人敢明目張膽的跟我們為敵罷了,並不是我們有多強大,而是因為他們需要我們,如果我們無法符合他們的利益,任何一個勢力,都有可能對我們發動攻擊。」單美仙輕輕地搖了搖頭,單琬晶終究還是太稚女敕了些。
單美仙心中一動,一個身影在腦海中形成,如果說損害了哪家的利益,恐怕也只有他了……和單美仙所料想的一樣,接下來的幾天里,先後有大大小小十三裝生意被截,每一單都是大買賣,所有裝備加起來足以裝備十萬人的軍隊!
可以說,上一次收獲的訂單,有一半被劫了,若繼續如此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單琬晶眼中仿佛有兩團火焰在燃燒。
「如茵。」
「小姐,有什麼事?」婢女單如茵來到單琬晶身前。
「你帶人去丹陽,請九江城主呂布來東溟派一趟,就說,他們的訂單,我們接下了,另外,請單青護法親自回去,重新提一批兵器,送往這次兵器被劫的各大勢力。」單琬晶手握船欄,秀美微蹙,眼中帶著濃濃的不甘,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小姐。」單琬晶此時渾身散發著一股寒氣,單如茵不敢怠慢,躬身領命而去。
「呂布,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看著碧藍的天際,單琬晶在心中咬牙切齒的賭咒發誓,雖說如今江南還有很多勢力,但能夠在不到十天之內做下這麼大手筆的,除了呂布和杜伏威,她實在想不出別人。
兩者相比,單琬晶更傾向杜伏威,這次他本就有意刁難呂布,並未打算販賣兵器給呂布,只是如此一來,必然會讓呂布在短時間內,無法擁有上好的兵器裝備軍隊,長此以往,呂布的軍隊實力必然受到節制,而其他諸侯卻能夠購買兵器來壯大自己,雖然不可能直接導致呂布敗亡,但也能起到一定的掣肘。
只是單琬晶實在沒有想到,呂布會來這麼一手,此時他也才想起,如今的呂布,根本不是任他東溟派可以揉捏的軟柿子,和杜伏威一南一北雄踞長江兩岸,任何一人,都可以將東溟派進入中土的道路鎖死。
此時的丹陽卻不太平,大街上,原本車水馬龍,如今卻已經絕跡,丹陽城最大的酒家天香樓外,此時已經被數百名大漢給圍住,一個個身上煞氣凌然,遠非一般家僕護院可比。
呂布臨窗而望,看著下面隊列整齊,訓練有素的一個個大漢,眉頭不由微微皺緊,想不到一個海沙幫,竟然也能訓練處如此訓練有素的部隊,一雙虎目之中,神光湛湛,卻沒有絲毫的懼意。
「呂城主,我海沙幫和你井水不犯河水,韓某更是敬重城主為人,只是不知為何教唆那女人,下此毒手,殺我愛子!?」一道沉渾有力的聲音自人群中響起,是一名鐵塔般的大漢,濃眉怒眼,自有一番威勢,即使站在密集的人群之中,也能一眼便看出此人的不同。
呂布回頭看了眼一臉無辜的沈落雁,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看著天香樓外的海沙幫中,李大勇帶著四名鐵衛守在樓門處,海沙幫人數雖多,但四名鐵衛個個都是好手,更是配合默契,加上還有一個李大勇在這里,五人聯手,便是韓蓋天一時間也無法沖進來,只得將天香樓團團圍住,不讓眾人有逃跑的機會。
時間追溯到昨夜。
作為丹陽城最豪華的天香樓中,呂布和羅成正在商議下一步該如何行走,這次派人劫掠東溟,使他得到了能夠裝備十萬人的精良裝備,這樣一來,就足以將如今手下的十萬大軍,升級為四十級的高級兵種,加上江南局勢漸漸穩定,只要這次能夠成功破壞任少名和林士宏的聯盟,雄踞江東,便只是時間問題了。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自樓上傳來︰「好一個標志的美人!」聲音中,帶著絲絲的銀褻。
這聲音的目標,自然就是沈落雁,以沈落雁那沉魚落雁的長相,這些曰子以來,無論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到無數異姓的目光,呂布和羅成也沒太在意,憑沈落雁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吃虧。
「嘿嘿,沒想到能在這里踫上這麼標致的美人兒,美人,跟哥哥走,讓哥哥好好地疼你。」呂布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來,這種詞匯,他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些新鮮,畢竟他的實力和威勢擺在那里,無論前世今生,也沒不長眼楮的人敢在他面前調息自己身邊的女人,這種話,對他而言,有些新奇。
說話的是一名俊朗的年輕人,身上隱隱有幾絲內力涌動,只是一臉酒色過度的蒼白,使得他看起來有些虛浮。
「滾!」沈落雁此時正想著心事,聞言不耐煩的冷冷的撇了少年一眼,冷喝道,她是何人?蛇蠍美人可不是白叫得,美眸中那一剎那閃過的寒芒,讓年輕人不由得嚇了一跳。
「大膽!竟敢對我海沙幫少主無禮,我家少主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一名隨行護衛模樣的大漢走到年輕人身前,說著伸手便要帶沈落雁走。
少主?
沈落雁眼中神光一閃,臉上露出一抹嫵媚的笑意,那大漢不由得一呆,便在此時,沈落雁手中突然多了一支金簪,臉上哪還有先前的嫵媚,誘人的身姿在極小的空間內留下一道殘影,大漢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金簪已經貫穿他的太陽穴,雙目怒睜,已是氣絕身亡了。
眾人哪想會有如此變故,如此嬌柔的美女,殺起人來竟然如此干脆利落,酒樓中不乏目光高明的高手,沈落雁這一兔起鷲落,儼然已是一流好手。
「 ~」
一簪擊殺大漢,沈落雁沒有絲毫停留,**輕抬,一腳踹在這年輕人的下陰處,年輕人雖然也有些功夫,但長年縱情酒色,早已掏空了身體,兼且沈落雁如此狠辣,已經讓他嚇破了膽子,哪還有機會還手。
「啊~」
一道慘絕人寰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酒樓,呂布和羅成二人看來得時候,這年輕人襠部已經有濃濃的血液以及一些穢物流出,將整條褲子染得通紅。
即使以呂布和羅成的膽量,一時間也感覺身下涼嗖嗖的,而那年輕公子慘叫幾聲後昏了過去,被幾名家丁連滾帶爬的抬了出去。
雖然沈落雁的手段,稍嫌狠辣,但呂布也並未在意,畢竟,那種人確實該死,如果犯在他呂布手上的話,恐怕接過也不比如今更好。
酒樓中有不少人知道那年輕人的身份,眼見情勢發展到這個地步,哪里還敢有留下來看熱鬧的興趣,機靈的立刻悄悄地結賬走人,剩下的人也幡然醒悟,原本熱鬧的天香樓,只是一刻鐘的時間,連同老板、伙計都走得一干二淨。
不過片刻之後,天香樓便被海沙幫的人圍得水泄不通,幫主韓蓋天更是親自出馬,向呂布要人。
「恭喜呂大人,韓蓋天一死,海沙幫群龍無首,丹陽、余杭皆為大人囊中之物了。」此時沈落雁卻沒有絲毫大難臨頭的感覺,反而輕松的向呂布道喜。
「不愧是李密的智囊,只是小小手段,就把我和杜伏威推到對立面上。」呂布此時卻是沒什麼好臉色。
丹陽作為長江的重要港口,呂布自然知道其重要姓,海沙幫更是屢屢駁了呂布的面子,若呂布真要動手,韓蓋天又怎能活到今天?
只是當初擊敗李子通吼,余可凡曾認真的跟呂布商量過如今的局勢,呂布和杜伏威,雄踞長江兩岸,呂布要北上,必然要和杜伏威敵對,而杜伏威若想後方平靜,江東也是必得之地,所以,雙方遲早都會有一戰。
但絕不是現在,杜伏威佔據淮南已經快一年了,而呂布不過新得江東五郡,江東尚未平定,一旦此時和杜伏威開展,必然月復背受敵,所以,雙方必須有一個緩沖點,而丹陽,就是這一個緩沖點。
呂布和杜伏威,都需要鞏固地盤,而且同時也要面對隋朝的反撲,丹陽的存在,就是為了緩沖雙方的關系,呂布若得丹陽,就可以同時從九江和丹陽一起用兵,更是能直接從丹陽出兵威脅歷陽。
而若杜伏威得了丹陽,就等于為他打開了南下的門戶,所以,無論誰得到了丹陽,對方都不會允許,而如今,卻被沈落雁小小一條計策,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而使得呂布不得不和杜伏威對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