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間,那邊衛貞貞趁著庚哥呼兒分神之際,陡然輕喝一聲,身形滴溜溜一轉,繞過紅衣女子,一劍自上而下,劈向庚哥呼兒,劍鋒之上,隱隱有青色劍氣流轉,這一劍若是劈實了,庚哥呼兒難逃開膛破肚的危險。
「鏘~」
半途之中,一面金色的盾牌突然攔在庚哥呼兒身前,幫他當下衛貞貞一劍,劍鋒一轉,掠過庚哥呼兒的手腕,血光迸射,手腕已經被劃開一道長長的扣子,握著寶劍的手不由得松開,寶劍嗆啷一聲落在地上。
長叔謀不知何時已經竄到兩人中間,一把接住金色盾牌,隨手向後一蓋,帶著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仿佛要一盾將衛貞貞拍成肉醬一般。
衛貞貞身形一轉,和紅衣女子在空中對了一招,避開這看似威力無窮的一盾。
長叔謀腳步不停,瞬間出現在秦天身後,此時那名手持長刀的的漢子已經被他一刀斬去了頭顱,對于秦天,長叔謀心中是恨極的,不過他不敢傷秦天的姓命,呂布一直沒有動,如果自己殺了秦天,呂布,未必會放過自己。
心中瞬間轉了數個念頭,長叔謀兩面金盾,猛的一並,正逢秦天一刀斬來,刀鋒狠狠地劈在盾牌之上,秦天只感覺自己仿佛一刀劈在了水中,混不受力,一股詭異的力道不但將自己的力量卸了出去,更有一股巨力反震回來,將他震得氣血翻騰。
「花翎子,庚哥呼兒,都住手!」一盾震開秦天,長叔謀猛的回頭道。
紅衣女子和庚哥呼兒連忙退出戰團,躍到長叔謀身邊,看著已經沒了頭顱的使刀漢子,幾人面色都不好看,長叔謀拱手道︰「呂大人,我師弟不懂事,請呂大人千萬勿要見怪,長叔謀帶他給你賠罪。」
「賠罪?」呂布嗤笑一聲,瞥了長叔謀一眼︰「剛才這胡兒調戲我夫人的時候,你似乎並未阻攔,若非我們還有些本事的話,我夫人是否就成了他的玩物了?」
呂布說話時,衛貞貞一雙秀目看向庚哥呼兒,眼中閃過幾分殺意,她可以想象,若是自己落入他手中,曰後會是什麼樣子,每當想到這里,心中就止不住的升起殺意。
庚哥呼兒不滿地道︰「在大草原上,美麗的女人跟隨強者,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哈,你也算強者!?」秦天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看著庚哥呼兒,嗤笑道,庚哥呼兒一張英俊的臉龐瞬間漲的通紅,狠狠地瞪了秦天一眼。
「而且此處是中原,你大草原有什麼狗屁規矩我不知道,不過來了中原,這里的規矩就必須守,今天,這個什麼胡兒的,必須死。」呂布長身而起,淡然說道,只是平淡的語氣,卻令長叔謀四人不寒而栗。
狠狠地瞪了庚哥呼兒一眼,長叔謀拱手道︰「呂大人,家師乃鐵勒飛鷹曲傲,可否看在家師的面子上,繞過庚哥呼兒這一次?」
「曲傲?」呂布隨意的看了看幾人︰「不認識。」
長叔謀臉色頓時變得不大好看,鐵勒飛鷹,在中原也算有些名頭,一身本事直追宗師,呂布身為一個大勢力的首領,不可能不知道曲傲的存在,如此表現,分明是不將曲傲放在眼里。
「混賬,好大的口氣,也不看看自己幾斤斤兩!」長叔謀面色陰沉的道,身後三人也是一個個面色不善的盯著呂布。
「哼。」呂布冷哼一聲,懶得答話,方天畫戟輕飄飄的劈向四人,仿佛沒有任何力道一般,但長叔謀四人卻同時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再次凝固起來,而呂布的方天畫戟,卻好像劈向他們所有人一般。
長叔謀大喝一聲,兩面金盾已經護在身前,方天畫戟似慢實快,只是眨眼間,已經落在金盾之上。
「噗~」
沒有想象中的金鐵交鳴之聲,方天畫戟落在金盾之上,如中敗絮,長叔謀內功流轉,想要將上面的力道引開,只是卻發現根本無力可引,不由微微一愕,只是這一瞬間,恐怖的力道突然涌出,金盾並沒有起到絲毫作用,這股力道已經透過金盾,涌入長叔謀體內。
長叔謀虎軀一震,藍色的眼眸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眾人甚至可以听到他的身上發出一聲聲仿佛弓弦斷裂一般的聲響,長叔謀臉色瞬間漲的通紅,隨即頃刻間右邊的煞白,哇的噴出一口鮮血,踉蹌的退出數步,兩面金盾掉在地上,發出兩聲悶響。
「你……廢我武功!?」長叔謀慘然的看向呂布,剛才那一瞬間,那股內勁傳入他體內,他體內的真氣甚至來不及反應,經脈就已經被震得寸斷,從一個修為頂尖的高手,瞬間成了一個不懂武功的廢人,這種落差,簡直比死都難受。
眾人也沒有想到呂布會如此狠辣,只是呂布看著自己手中的方天畫戟,卻不滿意的搖了搖頭,在他的預想中,這一擊將力道傳入對方體內,應該能將對方全身五髒六腑全部震碎才對。
「該你們了。」呂布扭頭看向剩下的三人,三人臉上都帶著仇恨的神色,只是在眼底深處,卻有一絲驚懼和畏懼,便是他們的師尊曲傲,也沒有能力一招將長叔謀廢去吧,眼前此人,竟是比自己師傅都要強悍的高手。
便在此時,一道破空聲傳來,呂布反手拍出一掌,一團肉眼可見的氣團瞬間擊出,空中發出「 ~」的一聲悶響,一支長矛已經被內勁震得四分五裂。
呂布戟鋒斜指,赫然看到一名男子走了出來,呂布細細的打量著此人,此人身形瘦削,予人筆挺硬朗的感覺,皮膚有種經過長期暴曬而來的黝黑,羊臉,輪廓分明,像刀削般清楚而有力,鷹隼一樣的銳目,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那人一雙鷹目死死地盯著呂布,一股發自他身上的森寒殺氣,朝著呂布如同潮涌浪翻一般席卷而來,呂布一雙虎目微微眯起,一身紫袍隨著曲傲殺氣而卷起的狂風而舞動,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高手,如今也只有高手能夠讓他提起興趣。
曲傲面色忽然一滯,自己身上的氣勢對于眼前的人,就仿佛浪花擊打在礁石之上一般,他縱橫塞外一生,身上的氣勢竟然對眼前的男子沒有絲毫的作用,更加感覺不出眼前男子的深淺。
周圍陷入一片寂靜,無論是庚哥呼兒等人還是秦天和衛貞貞,都緊張的看著眼前對峙的兩人,庚哥呼兒和花翎子更是驚駭的看著這一切,難以置信的看著呂布在曲傲的氣勢下,竟然不露絲毫的敗像,要知道,即使是長叔謀,在曲傲的氣勢之下,也很難堅持片刻。
曲傲臉上,漸漸地滲出汗珠,他發現自己的氣勢在眼前的人身上沒有絲毫的作用,不但如此,眼前的人給自己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面對一座大山一般有種無力感,這種感覺,他只在畢玄的身上感受過,當年曲傲曾和畢玄在樓蘭古城有過一戰,只是一戰而敗,從此,畢玄在他心中有了不可戰勝的感覺,從此放縱自己,如今已不復當年之勇。
呂布敏銳的捕捉到曲傲眼中那股恐懼,有些索然無味的收起了噬魂,失望的看向曲傲︰「沒想到縱橫塞外,打遍鐵勒無敵手的飛鷹曲傲,也不外如是,難怪會慘敗在畢玄手中,看來是鐵勒無人了!」
此言一出,在場鐵勒胡人怒氣勃發,皆是怒視著呂布,呂布傲然一笑,冷冷的撇了曲傲一眼,曲傲心中突然一陣刺痛,呂布的話還有那失望的眼神,讓他不禁想起當初敗給畢玄之後,畢玄那憐憫的眼神,兩人的眼神,在這一刻,竟是如此的相像!當年樓蘭一敗,是曲傲畢生的恥辱,此時看著呂布,曲傲已是惱羞成怒,一雙拳頭咯咯作響︰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曲傲五指微張,如同鷹爪一般抓向呂布的面門,周圍的空間仿佛都被這一爪鎖死,身旁衛貞貞和秦天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驚呼,捫心自問,他們如果面對這一爪,實在想不出任何破解的辦法,只能硬踫硬。
呂布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這樣的戰斗才有意思,打敗一個連信心都沒有的廢物,實在沒有什麼意思,現在的曲傲,顯然也和呂布一樣,領悟到借助天地之勢來攻敵的方法,這一爪看似簡單,實際上,周圍的天地之力已經完全被他調動,仿佛一座大山一般向呂布壓來。
衛貞貞關心則亂,想要上前阻擋,卻連靠近都做不到,這種級別的戰斗,常人已經很難插手了,便是一流高手,也只有在一邊看得份。
「這才像話。」呂布嘴角一列,露出一抹笑容,手中方天畫戟陡然向上突刺,隨著噬魂方天畫戟向上突刺,仿佛整個天空都被刺出一個洞一般,發出可怕的尖嘯,曲傲借助天地之力所形成的束縛,竟然被呂布瞬間一戟刺破,噬魂仿佛一道黑色的雷電擊在曲傲的爪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