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中午,通訊器提醒通話的燈閃爍個不停,多番趕忙接通。通訊器︰「探測器探到洞口附近出現人的聲音,你們快看。」通訊器畫面對準了洞口,逐漸拉近,洞口前的小平台,也被繼續拉近放大。一幅畫面,把看的人驚得目瞪口呆。鏡頭里,平台上,一個小女孩的變形身體蹦蹦跳跳的,她的對面,一個人形一樣的動物,也在她的對面蹦蹦跳跳的,忽而這動物還有一對翅膀伸展開來撲稜。赫來利大叫道︰「不能把聲音放大嗎?」通訊器應聲放大了聲音,屏幕里女孩的聲音被清清楚楚听到︰她這是邊跳邊唱著一首兒歌。多番對赫來利一句廢話︰「從形體看這女孩是嘉娜吧?」赫來利激動地︰「是的!沒,沒錯,從她身上的衣服就看得出來。」多番︰「好了,人在就好,等援兵一到咱就開始施救。」赫來利大叫道︰「這個動物我好像見過。」大家又被嚇了一跳,用懷疑的目光︰「你見過?」多基克︰「嗯!我好像也見過?」四人目光又轉向他。赫來利:「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天采集器撿回來的一具尸體,他們之間相互很像,哦!不對,那具尸體的個頭好像要小一些。」兆立︰「你能在這個小屏幕上看出來?」赫來利指著屏幕里的動物︰「我把它和我女兒的個頭對比,再和那具尸體對比感覺出來的。」查得小小的聲音︰「這還猜不出來,尸體是這個動物的孩子唄!」眾人目光轉向查得,他把頭埋著在胳膊里,看不見表情。塔明︰「嗯!好像是。」查得︰「還用想,一路上的動物都躲著我們,就這個動物,還敢只身沖進堡壘,不是悲傷到憤怒的母親是不會這樣冒險的。」多基克連連點頭︰「哎嗨!聰明,我同意。」塔明︰「我們是撿回來的尸體呀?」赫來利沉重道︰「我們檢尸體的時候,可能被尸體的母親看見是我們采集器帶走它的,可能又一路跟隨著采集器到了基地的附近。」兆立接著道︰「它一直徘徊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卻始終沒有露面,于是,發現了你的孩子,也很小,所以就報復的把你的孩子給掠走了。」多基克︰「可現在看來,這個動物並沒有傷害嘉娜的意思呀!」多番︰「你認為會沒有危險!?現在下這個結論還為時尚早啊。不管怎麼說嘉娜被掠走就必須救出來。還有一兩個小時,他們(援兵)就到了,沒事的都休息吧。」兆立︰「那我們營救的方案就要改改啦?」多番︰「沒啥可改的。就是在動物不傷害我們的前提下,也盡量不要傷害它們而已,所以,我要求你們都把步槍的射擊方式定在電擊上。」多基克︰「電擊能射多遠?」多番︰「三十米吧!」塔明有些不忍心道看著多番的臉吞吞吐吐道︰「那樣,不會殺死它們吧?」多番︰「不會,把能量調到最小,至多能把它們擊暈,看,像我這樣,在最小檔。」不知等了多久,第一批援兵四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的身後不遠處。多番召集他們四人來到溝底會合。兆立緊張的湊到多番跟前︰「查得好像不見了。我想讓他先回基地,就去勸他,可怎麼也找不見。」多番睜大眼︰「周圍都找了?是不是藏在哪里了。這兒到處都是灌木、坑窪。」「都找過了,他的武器、背包這些都在他隱蔽的地方擱著呢」。「他能上哪去!?」听說查得不見了,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多番急道︰「所有人都散開了再找找。」對新來的四人道︰「我們有個隊員不見了,也麻煩你們四處找找看,記住要悄悄地,要盡量放低身體,不要把對面的動物給驚動了,它們的洞就在幾百米遠。」通訊器提示燈亮起來,多番有點不耐煩︰「還有啥事?」通訊器︰「偵測器發現有個人在向洞口靠近,是咋回事,怎麼是他一個人,你看看!」屏幕上的那個人被鎖定,放大——正是一瘸一拐的查得。他好像是在拖著他的右腿爬向山洞前的坡。多番睜大了雙眼︰「他這是咋回事,是不是了暈頭了。」通訊器︰「開始我還以為是你們已經行動了呢?後來見是一個人,就通知你了。」多番怒道︰「怎麼不早點,你看看現在,他離洞口就只有幾十米遠了!」通訊器歉意道︰「對不起,你們不是還要等一陣才行動嗎!所以,我剛才打了個盹。」多番︰「趕緊接通查得的通訊器,我呼叫他,那根神經被燒壞了他。」有些語無倫次了。一會兒通訊器︰「給你們接通了。」多番對著通訊器道︰「查得,你怎麼一個人往洞口去了?我們還沒開始行動呢!」通訊器里查得有氣無力的︰「我腳疼得很。」多番大叫道︰「你是不是燒暈了,疼也不能上哪個地方里去呀!」通訊器忽然顯示對方關機。多番氣的把自己的通訊器舉得老高,像要甩掉的樣子︰「這小子竟敢關我的機」,想想不妥,就收到了身上的兜里。他也不怕被發現,站直了身體,兩手插著腰︰「早知道這麼麻煩,不帶這小子了。」多基克悄聲對兆立道︰「這下麻煩了,一個沒救出來,又自己送進去一個。」兆立︰「哎他淨惹事,還都是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其余六人都陸續趕了來,他們一到,就和前面到的四人嘰嘰咕咕的說著查得的事情,多番他們五人則是趴在隱蔽處的,就當那十個人不存在一般。五人都用望遠鏡,注視著往山上爬著的查得。兆立︰「老多,咋整?現在人已經到齊了。」多番沉思了一會兒︰「乘著查得還沒被發現,我看還是趕快行動吧!來大家聚在一起,」又搖搖頭︰「還有一個小時天就黑了!」溝底,所有十五人聚齊了。多番調出了整個山谷的平面圖,用手指著幾個位置︰「我們總共十五人,每三人一組,每組至少一把步槍,一個通訊器。洞口的左右兩個方向各兩組,第五組,由山下向上運動,這樣我們成包圍的形式向洞口移動。記住,要統一行動,悄悄移動,爭取達到突然出現,突然襲擊的目的。」按計劃每三人分好了組別。多番︰「到了自己的位置,馬上通知,好了行動吧!」開始上坡了,查得變瘸腳走為爬行。陡坡上,查得發現了一條動物踩出的路,這條路直通洞前的平台。因為他是爬行再加上一路上布滿了樹木,灌木和雜草,所以,平台上的動物沒有發現他。有了路,他爬的就輕松些了,速度也加快了。就在五路救援人員就位之際,查得也爬上了那個洞口的平台上。到了平台邊,他努力地站了起來,但已經不是一瘸一拐的,而是幾乎拖著右腳向前走。平台上,女孩兒嘉娜和正那個動物在一個石頭上休息著。嘉娜先發現了查得,兩只眼瞪得圓圓的不知說什麼,那個動物瞧見嘉娜的表情,才轉頭發現了查得,驚的它馬上拉著嘉娜的身體,往它自己的身後藏,並且開始「依依呀呀」的驚聲尖叫起來。周圍準備施救的人員也看到了這一幕。平台上,查得沒走幾步,就一頭栽倒在地,已是人事不省了。動物的叫聲,喚出了洞里面的動物,一下出來了三四十個,它們片刻就把地上的查得圍在了當中。幾分鐘後,有幾個個子大點膽子也大的,把查得抬進了洞中,洞口前的平台,擠擠挨挨留下了約二十個,幾乎每個都在警惕的遠近觀望著,有些還飛到了兩側山頂的樹上觀望。看來洞里的動物不但被打攪了,而且數量還很多。如何能夠成功施救必須再一次改變計劃了。多番讓大家不要亂動以免被發現,自己把情況向基地做了匯報。跟伊萬商量後決定,左右山上各留一個觀察哨,其余的人都退到出發點——那個溝底集結,然後再做打算。兆立留在一個觀察哨上,他這下可以通過望遠鏡仔細的觀看那種動物了。它們普遍與人類一般高,整個形體接近人類,有手有足,人一樣大小的頭顱,每當飛行時,頭上到北部間會豎起一道或兩道的麒。他們的背部左右突起了兩個包,飛行的翅膀就是從哪兩個鼓包里伸出的,翅膀有四片,身體上部對稱的兩片比下部緊挨著的兩片要大的多,形狀麼,都成三角形,每片翅膀的一個角從鼓包中伸出,另兩個角的頂部都收成了圓弧形。每當飛行時,哪上身和的兩對翅膀都是交替震動的。遠處看不出翅膀的質地,更看不出是覆蓋著羽毛,還是只是一層膜,還有就是,它們身體的顏色不確定,雜亂的很,兆立也不知是何原因。他想,跟我們真相,難道這里也出現,哦,進化出了人類?他跟赫來利交換了一番看法,赫來利只是說︰他也觀察到了。但除了以前見過一具尸體,而且尸體還是沒來得及進行解剖的,它內部的器官結構都沒來得及弄清楚。現在看到活著的也是第一次見,所以還不能下結論。不覺間,又一個黑天到來,多番還是留下了兩人觀察洞口的「敵情」,其他人都移到低窪處聚集露營。不知多久,被抬進洞里的查得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努力的睜眨眼楮,以適應昏暗的環境。十幾分鐘後眼楮基本恢復了清醒,便打量起洞里的情況。有幾個燃燒的火把斜立在洞壁上,不時的搖擺著並發出 啪的聲音,自己,則躺在一片用雜草搭建的地鋪上,昏暗的不遠處,嘉娜正和一個比嘉娜高出約一個頭的動物玩耍著。查得清呼了一聲︰「嘉娜」。聲音可能太小,嘉娜沒反應。查得又用手把手邊的草弄響了,嘉娜听到走了過來,那個高出嘉娜的動物可能是發現查得醒了,一溜煙的沒影了。嘉娜睜著圓圓的眼楮道︰「叔叔,你醒了!」查得模模嘉娜可愛的小臉︰「我怎麼在這里?」「是你自己來的呀!到這兒就在地上睡著了。」「我睡多久了?」「叔叔真能睡,一天一夜啦。」查得想了半天自己為什麼來這里也沒想明白,他自言自語道︰「真是見著鬼了。」他又想對嘉娜說自己是來救她的,又覺得四歲的孩子不會懂,也就作罷了。他嘆息一聲,想起了右腳的傷勢,卻見右腳的鞋子已被月兌掉,上面被用植物的睫和葉子抱著,他想揭下來看看,嘉娜說話了︰「不要亂動,阿姨給你用了藥,等你好了才行。」嘉娜的話提醒了查得,他抬了抬右腳,感覺到右腳確實沒有以前那麼重的疼痛感了︰「阿姨!你叫它們阿姨?」嘉娜笑道︰「嗯!是呀!」查得對著天真的孩子笑了一下。正說著,一長一短兩個個頎長的黑影在不遠處晃動起來,查得估計是有動物來了,趕緊閉了嘴,又閉了眼一副繼續裝睡的樣子。有動作推了他一下,又推了一下,他沒法裝睡了,只有睜眼轉身。先看到的是一只用植物做成的木碗,而碗後面,是一張灰白色狀似人的臉在晃悠的火光中變換著陰影。這近處一見到這種他從沒見過的臉,而且還是盯盯的看著他,嚇得查得嘴中叫著︰「干嘛?」自覺的縮了一體向遠處移了移,並側著眼開始審視那張臉。臉在飄動火把的光照下,忽明忽暗,兩只對稱的奇大眼楮,上面還有一層半透明的膜,哪膜像是個開關,在眼楮里面上下一閉一合的,臉的中間也有對稱的鼻子,看不清鼻孔,只見有兩個對稱的蓋子一開一合,再下面的一張嘴沒有清晰的嘴唇,當然也就沒有唇線了,唇的上下與面色相同,且都顯圓潤的弧形,看頭,它的頭上還有一個鼓起來的包。想觀其身體,太暗看不清,只覺得除了臉部稍白又平滑些其它部位都比較暗。那個矮嘉娜些動物,躲在不遠處伏在洞里突出的石頭旁向查得這里偷窺。火把的亮度有限,終究看的不太清楚。木碗湊近了些,查得好奇的探頭看了看,原來是一碗水,他放下了些許警覺,又感到此時饑渴難耐,接過碗來,一口而進。給查得水喝的,看個頭是個大人了,她見查得喝完水轉身走了。查得想注視它的腳,還是太暗看不清,但感覺走路的姿勢很特別。一會兒她又回來了,矮個也跟著。她手里又端著一個木碗,查得放膽把木碗上下端詳了一番。這下查得看清了她的手,原來一只在碗上,兩只在碗下,三個縴縴的手指。看碗里,盛著的是黑灰色稠稠的糊狀的東西。她做了一個張嘴吃的動作,同時,嘴里「咿呀」的說著查得不懂的話。碗里的東西原來是吃的,嚇得查得快嘔吐起來了,他趕緊搖搖手,又搖搖頭。她不懂,還端著碗不肯離去,查得抓耳撓腮的,忽然急中生智,用手捂住了嘴巴——她看懂了,一臉失望的樣子和矮個一起離開了。查得躺在草墊上沉思起來,他想︰難道這就是他們說的跟實驗室的那具尸體一樣的動物?咋那麼看都像我們的人類,從它們的長相和行動看來,分明就是人類嘛!奇怪的是它們不僅沒有殺我吃我,還給我療傷,給我水喝,給我飯吃,這麼有人情味?!想到了吃,他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揉了揉肚子,可惜,不敢吃它們的食物呀!又想自己身上好像帶著些吃的,他趕緊搜尋身上的衣服,除了一把短刀,還有通訊器,再也沒其他的東西了。通訊器!自己鬼使神差的在這里,多番和兆立他們一定很急吧,得給他們說一下我的狀況,哦,關著呢。查得對通訊器︰「老多,老兆,你們在嗎?喂!老多!」查得的屏幕閃了一下,出現了多番的臉︰「查得,是你嗎?」查得︰「是我呀!」多番驚喜了一下,又變了臉諷刺道︰「你還活著呀!不是你的鬼魂跟我說話吧!」查得笑道︰「是我的魂跟你說話,嚇著你了吧!?」「看來你挺好的嘛!」查得有點得意︰「是挺好,你們呢?」多番有點怒道︰「不好!為了你,我們改變了計劃,現在又退到了原地。看來那些動物的數量估計有四五十個,為穩妥起見,我們準備再從基地調來二三十人,我們要合全基地之力來營救你們倆。」「哪,男女老幼都要上了?」「那咋辦!嘉娜呢?她咋樣?」「她也好著呢!」「把她叫來一下。」查得轉向玩耍中的嘉娜︰「嘉娜,來一下,來!叔叔找你有事。」嘉娜一蹦一跳的過來了,查得把通訊器的屏幕對著了嘉娜。「看!嘉娜好好的吧!嘉娜,認識這個叔叔嗎?」嘉娜搖搖頭。查得︰「讓他爸爸接一下可以吧?」一會兒嘉娜爸爸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他激動地熱淚盈眶︰「嘉娜!是爸爸呀!」嘉娜認出了︰「爸爸!」就哭了起來,邊哭邊叫著。通訊器里赫來利︰「不哭了!不哭了!爸爸帶你回家,啊!乖孩子不哭了!」嘉娜︰「爸爸!你怎麼不來接我呀,我想你!我想媽媽呀!啊!啊!」通訊器里︰「爸爸就帶你回家,回家見媽媽啊!我們的嘉娜一定要堅強,等著爸爸來接你啊!」嘉娜︰「快點來呀!」通訊器那頭怕小孩子過于激動再出什麼事,就支開了赫來利。這邊,查得丟開了通訊器,開始勸著嘉娜,可嘉娜不吃那一套還是使勁的嚎啕大哭。嘉娜的豪哭惹得查得也兩眼濕潤起來。查得開始騙起嘉娜來,什麼爸爸出遠門了,去了好遠好遠的地方,去給嘉娜帶好吃得去了。好久,才勸的嘉娜只有哽咽聲了。查得重新拿起通訊器︰「喂!老多,你還在嗎?」通訊器里又出現了多番的臉︰「我在。」「剛才,我想了一下,我看呀,就不要派那麼多的人來了。」「不派人咋救你們?」查得猶豫了一下︰「哎!只要是打打殺殺的,一旦開始了,你能保證不會傷害到它們或我們嗎!傷害到哪一方我都覺得不合適,我現在感覺到它們並沒有惡意,你看嘉娜不是好好地,我不也是好好的嗎?!」「哪它們還綁架嘉娜?」「你听我說完麼!我的傷,他們也幫我敷了藥,現在感覺上已經好多了。你別看,這草藥可比我們的抗生素管用的多了!所以嘛!首先我申明哦!要是打起來,我是哪一方都不幫的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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