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段林海蓄意謀殺廖世昌,但謀殺未遂反遭喪命。按照段海林所說的情節,廖世昌基本屬于從正當防衛演變成了防衛過當,逐漸變成了有意謀殺。雖然勾引人妻破壞他人家庭這類道德敗壞卑鄙無恥的事情過于惡劣,但也不至于死,何況法律也沒有對于這類情節做出明文規定。關鍵是段海林妻子的死導致他起了殺念,段林海妻子選擇了死,或許對她來說是對丈夫最好的贖罪方式,或許她死都想不到,她的死才是整件事情的開始。
我看著眼前這個鬼氣森森,身體虛弱跌坐在牆角處的男鬼講完了他的故事後心里頗多感慨,難道人死後真的可以變成鬼魂嗎?一直堅信著無神論思想的我終于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強烈的質疑,今晚的所見所聞讓我不得不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靈魂存在。
「原來是你妻子和他的殲情被你揭穿後,你不能接受,從而導致你妻子選擇了自殺,你就把槍口指向了那個破壞你家庭的罪魁禍首。」潘安手指著躺在不遠處的廖世昌,一臉嚴肅的說道。
「對!就是他!就是他害得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所以我要用其人之道還至于其人之身。」男鬼情緒激動的說道。
我去!真不愧是大學教授,連死後說話都這麼文縐縐的。
我想我也能理解這男鬼的心情,妻子和自己的好朋友暗地里干出那種苟且之事,對于有著感情強烈敏感情節的人來說,那確實很痛苦,人往往都是因為沖動,想不開而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從而導致事情無法收場,如果換做是我,我想我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他的家人已經都死在了你的手里,想必!你應該滿意了吧!」
「呵呵呵呵!我要慢慢的折磨死這個敗類。呵呵呵呵!」說著男鬼扭曲著慘白的五官猙獰的尖笑著。
听著這男鬼恐怖的笑聲,我的身上頓時又長滿了一層雞皮。
「你怎麼就能肯定是他勾引你的妻子呢?如果是你妻子主動勾引他的呢?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你的妻子不願意,他是不可能得逞的!」雖然害怕,但我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了我的心里話。
「不可能!我的妻子絕不是那種人!不可能!絕不可能!不許你這樣說她!」男鬼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來。
人心隔肚皮,世事無絕對,即便是多年的夫妻誰又能真正的了解對方心里所想的事情呢?
「你是不打算投胎了吧!」站在我身旁雙手環抱著的潘安狠狠的說道,潘安那冰冷的眼楮里透射出了一股聶人的凌厲。
「呵呵呵呵!投胎!已經太晚了。」男鬼狂笑著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死的!」潘安冷冷的說道。
「七月十七。」男鬼說道。
潘安听到了男鬼說出他自己的死亡時間後,微微皺起了眉頭,心里琢磨著。「靠!現在是九月下旬,他是七月中旬死的,那就是說他已經死了兩個月之久了,通常人死後都會在四十九天之內投胎,他已經過了投胎的時間了,那豈不是要等到下次了。」
「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回地府報道去吧!要是等到黑白二常上來逮你!」說到這里,潘安冷冷的看著自己手指蓋里的黑泥,立刻蒯了起來。「那你就慘了。」
站在一旁的我听到潘安說到地府、黑白二常後,我的神經為之一震,「地府!難道是!是陰曹地府嗎!黑白二常是不是白蛇傳里拿著鐵鉤子鉤許仙鎖骨的那個長舌頭哥們啊!難道那些傳說真的存在于這個世界里?」
「呵呵呵呵!……我現在就要他死!」男鬼的表情頓時變得愈發狂暴。
只見男鬼飛快的騰起了身子猛地的撲向了躺在審訊椅旁昏迷中的廖世昌。
站在我身旁的潘安看到男鬼突然對躺在地上的廖世昌發難,急忙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張形狀古怪的白色軟質紙張。
潘安手拿著那張形狀古怪的紙張,放到嘴前飛快的念出「ズピよウわェモんモァモハ」隨口一吹,猛地拋向了飛撲在空中的男鬼。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潘安手里拿著的那張白色紙張拋到空中後,瞬間變成了一條周身纏繞著碧綠光芒的綠色大蛇,大蛇身上的綠色鱗片猶豫寶石般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只見大蛇騰空後,飛快的沖向了撲在廖世昌身前的男鬼,綠色的大蛇閃電般的沖到了男鬼身後,飛快的纏繞住了男鬼的身體。
「啊!……」只听被大蛇纏繞住身體的男鬼一陣慘叫。
本來就一直心慌膽戰的我看到了潘安神神叨叨的變出了一條綠色的大蛇在刑訊室里騰空亂竄,我的心驚膽戰瞬間升華成了心糾膽跳,兩只腿明顯切強烈的顫抖了起來。我最怕的動物就是蛇,潘安弄出來的這條蛇居然這麼粗大,而卻還會飛,我此刻真有一種想自挖雙眼的**。
看著我身旁的潘安聚精會神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前方,仿佛被人點了穴似得靜止不動。
只見緊緊纏繞著男鬼身體的綠色大蛇猛地把男鬼甩飛了出去,輕飄飄軟趴趴的男鬼瞬間被甩到了刑訊室對面的牆壁上,緊接著綠色大蛇沖到了男鬼身前,弓起了粗大的蛇身,頭部後仰,御做起了隨時攻擊的狀態。
只見被甩在牆壁下的男鬼表情痛苦,面目猙獰的申吟了起來。
「我再問你一次!你回不回地府?」潘安兩眼通紅,五官暴怒的嘶吼著。
「呵呵呵呵!……我寧可灰飛煙滅也不願死在那個生不如死的煉獄里。」男鬼表情凶狠的瞪著黑漆的雙眼吼道。
「好!我今天就成全你!」潘安面帶殺氣的說完後,立刻狠狠的咬破了右手食指指肚,彎身在身前處的地面上畫了起來。
潘安彎下了身子伸出了滿是血漬的手指按在了地上,他的手指按住了一個點後,飛快的朝著左邊四十五度角斜著向上畫出了一條血色直線,然後左下角方向以同樣角度畫出了一條血線,接連幾筆,潘安迅速的畫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血色線條正五角星圖案。
潘安雙腳立刻站在了五角星圖案的正中央位置,只見潘安雙手合十,緊閉雙眼,嘴里開始念叨了起來。
「ベモ—ヂブよ—シよ—ウヒ—んゆ—ェモ—ホコ—ゥゆ—カモ」一字頓的念出了這九個字,只見在念誦咒語時,潘安那合十的雙手在每念一個字之後,快速的跟著變換成不同形狀的手印。
只見潘安腳下那五角星形狀的血線,瞬間燃燒了起來,整個五星線體變成了一個燃燒著紅色火焰的紅星,站在紅星正中央的潘安念完咒語後,迅速的攤開手掌,兩掌之間出現了一團冒著紅色火焰的五角星法印。
不遠處的男鬼看到了潘安兩掌之間泛著紅色光芒的五芒星法印後,兩眼緊閉,表情痛苦的扭曲了起來。
只見潘安緊閉雙眼,周身上下泛著一層淡黃色的光暈,那團冒著紅色火焰的五芒星法印仍在他的兩手之間盤旋。
「我再問你一次!你回不回地府!」潘安緊閉雙眼無比憤怒的嘶吼到。
此時在刑訊室里這緊張詭異的場面已經陷入一觸即發的的階段,只見不遠處的男鬼聲嘶力竭的咆哮著飛撲了起來。
「我跟你拼了!」
潘安雙手猛地推向了懸浮在空的那團冒著纏繞著火焰的五角形體,只見五角形體飛快的朝著男鬼的方向沖去。
同時男鬼奮身不顧伸著兩只慘白枯干的雙手,飛沖向潘安這邊。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詭異慘叫,男鬼的身體被那飛快沖過來的火焰五芒星體狠狠穿透了過去。隨著便消失不見了。
當五芒星體從男鬼身體里穿過時,只見男鬼的整個身體短暫的定格在了空中兩三秒之久後,從男鬼那透明的身體里看到了一層若隱若現的白蒙蒙的魂魄,魂魄如風干已久的白色硬殼頃刻間便碎落了一地,那就是所謂的靈魂碎片。
看著眼前這男鬼瞬間被那潘安的五角星火焰穿透身體後,身體立刻變成了無數片白色的透明碎片,我徹底被傻眼了,潘安似乎是把這只鬼碎尸萬段了,看著潘安疲憊的穿著粗氣,並交處滑到臉側的汗滴,顯然覺得很吃力。
「你!你把它怎,怎麼了!」站在一旁的我支支吾吾的問著潘安。
「我把它的靈魂打成碎片了。」潘安喘著粗氣說道。
什麼?把它的靈魂打成碎片了?剛才那隱隱顯現的白色事物難道就是所謂的靈魂?靈魂也能被打成粉碎?各種疑問在我的大腦中接沓而來。
「他即便不被我收服,就算回到地府恐怕也沒什麼好下場。」潘安冷冷的說道。
听著潘安嘴里的每一句話都覺得無比神秘無比詭異,什麼林冰逗褶接什麼什麼的,听得我是一陣雲里霧里,正在胡思亂想的我突然看到不遠處靠在牆角上的那條泛著綠色光芒的大蛇,「跐溜跐溜!」的朝著我這邊爬了過來。其實也不是很大,由于我對蛇有高度恐懼癥,所以不管看到大蛇小蛇都稱之為大蛇。
只見那綠色的蛇三兩下便靈敏的爬到了潘安的身前,弓起了那可怕的身子,潘安看著眼前的蛇便微微的露出了一絲微笑,便伸出了左手撫模著蛇的頭部。
看著與我近在咫尺的綠色大蛇,我的心髒幾乎快要停跳了,我急忙捂住了雙眼,身體歪斜著。
「你!你!你!趕快把這東西弄遠點!」我渾身顫抖著說道。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潘安沖著我冷冷的笑了兩聲後,伸出了並攏的食指中指,指著身前的綠色大蛇。「ァモオゆウモウ」
听到潘安嘴里又念叨起了鳥語,听起來像韓語,似乎更像曰語一些。
「哥!沒事了!你看!」微笑著說道。
听到潘安這麼說我便猶猶豫豫松了松指縫,眼楮從細窄的指縫里看潘安身前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了,我便大膽的拿開了捂著雙眼的手,奇怪,剛才那只大蛇明明就站在他的身前,這幾秒中的工夫怎麼消失不見了,我仔細的看著潘安身前的地面上,突然看到地上擺著一張如蚯蚓形狀的白色軟質紙張,這是什麼東西?
「那條蛇跑哪兒去了?」我一面疑惑的說道。
「諾!不是在這兒嗎?」潘安手指著地上那蚯蚓形狀的白色紙張。
啊!這一張小紙條居然就是那條可怕的大蛇,這怎麼能夠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的獵奇心已經達到了極點。
「這個叫做式神。「
「式神」
「對!」潘安彎身撿起了地上的那張白色小紙條說著便裝進了口袋里。
潘安走到了刑訊桌前,從黑色背包里扒拉了起來,只見潘安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很小很精致的黑色瓷瓶兒,瓷瓶外表刻滿了精致細膩的金色花紋,潘安走到了散落一地的透明靈魂碎片處,彎下了身子伸出了手,一片一片的撿拾了起來,把撿起的碎片全都裝進了那個黑色的小次瓶子里了。
我看著潘安這一舉動,便走了過去,我好奇的撿起了一片透明的靈魂碎片,觸手的感覺有著軟綿綿冰涼涼的,那碎片薄如蟬翼,說不上來是種什麼材質,拿在手中簡單的研究了一下便被潘安猴急的奪了過去裝進了瓷瓶里。
隨後我倆開始一起簡單的清理了一下現場。
潘安把地上的所有紙屑都清掃了一邊,我便拿著拖把把之前潘安用血手指在地上畫的五角星形狀的圖案仔細的清理了一遍,兩人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一看表,四點半了,再有一刻鐘天就要破曉了,今晚這事情整整折騰了四個多小,整整被驚嚇了四個多小時,黏黏的汗水不知道已經覆蓋了多少層了。
「媽的!真不知道地府那幫家伙是干嗎吃的!一個小鬼兒都看不住。」潘安坐在刑訊椅上抽著小煙兒,自言自語著。
地府!我听到潘安嘴里嘮叨著地府!小鬼?剛才那個可怕的家伙從這小子的嘴里居然輕松的說成小鬼?如果這樣的稱做小鬼,那他媽大鬼該會是什麼樣子呢?
「潘安!他可怎麼辦?」我手指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廖世昌。
「沒事!剛才我已經給他簡單的治療了一下,保住了他一條命,回頭自然就會醒過來的。」潘安便抽著小煙,便摳著指甲蓋里殘存的黑泥,輕巧兒的說道。
回頭!回頭是他媽什麼時候呢?看著潘安悠哉的摳著指甲蓋里的黑泥,我試問我自己,從來沒見過這麼齷齪的人。
隨後我倆把昏迷中的廖世昌抬進了刑訊椅里。便把潘安帶進了我的單間寢室里,潘安一進到寢室後,把背包胡亂的一丟,趴在床上便昏睡起來了,看著潘安打著向量的呼嚕,便知道這小子今天累得夠嗆,我便走回了刑訊室里,隨後把攝像頭上的口香糖拿了下來。爬在了刑訊桌上打起了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