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身前的潘安把整個臉都轉過來之後,啊!它!它!它居然是唐睿這只厲鬼。
只見唐睿那一頭半長不短的黑發此時全部都堅挺的直立了起來,即便置身在強勁冰冷的夜風中的這款發型愣是沒有被吹散,簡直像是打了半瓶喱水的效果。
看著它那犀利的發型,慘白慘白的鬼臉,血紅血紅的雙眼此時正在朝外流淌著血淚滴,只見那紅的發黑的淚滴貼著臉頰汩汩的流動著。當我定楮細看之後,頓時便驚駭到了極點,我大叫了一聲之後,身體直接癱軟在了地上,跌倒後我便又一次感覺到褲襠里跑著陣陣暖流。
這次與上次相比之下感覺我的身體勇敢了許多,起碼在驚懼過度的狀態中可以動彈了,雖然是癱軟在地,但總要比身體被嚇得沒了知覺要好得多吧。
跌躺在水泥地面上的我感覺自己已經置身于冰冷的冰窟里了,被尿液沁透的褲腿此刻又被陣陣的勁風吹拂後,感覺又濕又冷,那種感覺簡直糟蹋透頂外加冒煙兒了。
嗚嗚嗚嗚!你這不著調兒的厲鬼,干嘛總是這般嚇我啊!把我嚇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啊!此刻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心里居然這般喊到。
此刻只見我身前的厲鬼那血紅的嘴唇開始詭異的翻動了起來,只見那血紅的小嘴咧成了一張血盆大口,只見那大口里同樣也朝外溢著紅的發黑的血水。看著這只厲鬼對著我猙獰的笑了兩聲之後,便猛地朝我飛撲了過來。
「潘安!救我啊!」此刻我看到厲鬼朝我的身前撲將過來,我頓時失控的緊閉雙眼大喊了出來。
這回我鐵定得死!嗚嗚嗚嗚!我還沒結婚呢!想不到我這麼年輕就翹了辮子,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突然听到近處傳來了一陣大喊聲。「哥!快躲開啊!」
在我即將要面臨死亡的同時,我居然又一次听到了潘安那熟悉的聲音。他說讓我快躲開,我已經癱軟在了地上,怎麼躲開啊!除了翻滾身子還能怎樣?但我現在的身體如一灘爛泥般軟趴趴的根本就無力動彈。
「次奧!」說時遲那時快,我咬緊了牙關,拼死也要試它一試。接著我便奮力的翻滾著身子。
就在我剛剛翻動起身子時,頓時感覺一瓢冰冷的冰水澆遍了全身。只感覺周身上下被一股又粘又冷又腥又濕的液體襲透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已經墜入忘川河了嗎?不能啊!這也太快了吧!
「哥!你沒事吧!」接著我便听到了潘安說話的聲音。我一听近前的聲音是潘安,便猛地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只見我身前處站著的居然是宋微!只見宋微蓬亂的頭發,媚眼柔情的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睡衣站定在原地看著我。
啊!宋微!怎麼會是她呢?躺在地上的我突然看到這般便一陣心驚。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唐睿就是變成了宋微的樣子來勾引我伺機下手,這次它居然又故技重施,真是可惡,不!這次我絕對不會再中它的詭計。
「別!別過來!你離我遠點。」我一邊拼命地朝後翻動著身子,一邊驚慌失措的喊道。
宋微看到我這般便一臉的好奇。「哥!是我啊!我是潘安啊!你!」說著宋微便朝我這邊緩緩的走了過來。
「求你別快來啊!」我一看宋微要接近我,我便失控的哭喊了起來。
「哎喲我次奧!你干嘛嚇成這樣啊!」說著宋微便走到了我身前。
啊!宋微怎麼會爆粗口呢?我仔細一想,這人明明是宋微,但說話的口音怎麼是潘安的呢?難道又是厲鬼在作祟?「啊!別快來!別快來!」我仍在奮力的朝後挪動著身體,
「我次奧!」只見宋微罵了一聲後,伸手便揪住了我的衣領,「啵!」的一聲便用那小嘴朝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頓時便感到左半邊臉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啊!它!居然親我!哇嗚嗚嗚嗚!老子居然被鬼親了,娘啊!我不想活了!你弄死我吧!快!弄死我吧!我猛地一下睜開了雙眼,只見身前的潘安瞪著一雙小眼兒正在注視著我。
啊!潘安!這!真的是潘安嗎?我不是在幻象里吧?說著我便伸手掐了一下大腿肉,一陣疼痛。
「哥!你沒事吧!」只見潘安似乎像是很辛苦的想笑卻又憋著不笑出來的樣子。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一看這便直接問了起來。
潘安說剛才他的靈蛇式神已經嗅到了厲鬼的陰寒氣場,潘安感覺這家伙就在附近,便想一鼓作氣的把它收拾了,潘安便抱著式神循著那股陰氣追了出去,追了很長一段後便感到那股陰氣突兀的便消失了,潘安四下里胡亂的尋找了起來。
接著他的式神又嗅到了厲鬼的氣場,便一路追來,來到這兒後,便看到了厲鬼正準備對躺在地上的我動手,于是他便毫不猶豫的催喊我趕緊躲開,便把之前帶來的那瓶黑狗血一股腦兒的朝著厲鬼的身體揮灑了過去。
啊!剛才那股子濕冷粘稠的感覺居然是黑狗血。我猛地模了一把臉頰,伸手一看,手掌上沾染著大量的紅色粘稠血漬。我再一看身下,我的整個衣身上下全都沾滿了這粘稠的黑狗血,我去!這!這!我頓時一陣沮喪。
天啊!我都已經被折騰的夠慘了,你怎麼還這般折磨我啊?難道連您都看我不順眼嗎?
接著我便把剛剛看到宋微的事情跟潘安說道了一番,潘安說我可能又被陷進了幻象里。然後潘安便問起了我腦門上的那道護身符咒,我一模腦袋,居然模不到了那道紙符,這紙符明明是貼在我腦門上的啊!現在怎麼不見了?哦!是不是剛才我沖出別墅的時候被室外的海風給吹掉了呢?
之後我便想起了宋微親我臉頰的那一口,于是我便極度郁悶的對著潘安說他剛是怎麼把我弄清醒過來的,只听潘安這家伙說剛才看我瘋瘋癲癲的樣子連他都不認識了,便立刻咬破了自己手指,上去直接給了我一個大嘴巴子,然後我便清醒了過來。
什麼!他居然敢扇我一記嘴巴子?我次奧!我一听這便頓時火冒六丈,我說剛才宋微親我臉頰的同時怎麼感覺左邊臉頰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呢!原來居然是潘安這小子扇了我一個耳光。次奧!太可惡了!不行!我得找補回來!我絕對不能咽下這口氣惡氣。
現在的我已經成了一個滿身是血的血人,潘安說這也不能怪他,他之前已經說了我讓趕緊躲開,只因為我動作緩慢所以才被中招。
「對了!之前要害我的那只厲鬼呢?」想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了唐睿,便急切的問起了潘安。
「剛才我用黑狗血攻擊它的時候,他居然又使用了遁形術,當我剛剛潑出去的時候它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听潘安一臉無奈的說道。
啊!這家伙又突然隱身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豈不是很難抓到它了嗎?連影兒都看不到,怎麼跟人家斗啊!
潘安頓時一陣悔恨,他悔恨當年學藝不精,淨顧著看毛片兒了,曰系陰陽師的本領他只學了個半瓶子醋,他說不過床上的功夫到是已經修煉的爐火純青了。
真是個無恥之徒,居然還有臉說!頓時我便想起了之前在酒店房間里抓到潘安和那個小姐正在果身苟且的那一幕。
說著我便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手表,我去!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從來前到現在已經活活折騰了將近小四個多小時了,在這四個多小時里我起碼被折磨了將近兩個小時,我已經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想回憶起之前的那些種種遭遇,那些遭遇簡直就像是可怕的夢魘。
都這麼久了,看潘安仍然收服不了那只厲鬼,別說收服了,連一鬼面都抓不住。再說我兩人都已經累的快要筋疲力盡了,于是潘安便商量著說那只厲鬼會遁形,硬找的話太不容易,關鍵是說他壓根兒就也沒那本領,完後商量著先回去!改天再說。我一听這,頓時便積極主動了起來。我恨不得立刻騎著火箭逃離此地,我發誓,此生老死不來此地,真心的傷不起啊!
于是乎,我倆便準備殺回我們的安樂窩去,我看著我這一身的血漬簡直是慘不忍睹,且不說這大半夜里把誰誰給嚇著,這大半夜里確實也沒什麼人。就說我這一身血漬的進到車里還不得把車內弄得血漬模糊的啊!我一愛干淨的主兒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汽車弄得髒髒兮兮,于是我便想說找個地方簡單的洗洗,只要把這身血漬洗掉就成,我一開始想到了案發現場的別墅,別墅里有很多間又大又溫馨的洗浴室,如果在那里洗上一洗豈不是爽哉,但一想那鬼別墅里隨時都可能出現厲鬼,于是我便立刻打消了這個美好卻又可怕的念頭。
潘安听了我的一頓牢搔之後,便覺得很實在理,從安全角度上來說,是絕對不能去那里洗澡的,但這大半夜的能去哪兒洗涮呢?
只見潘安頓時喊了一聲。「有了!兄弟我陪你去海邊吧!只要你不嫌冷,你完全可以洗個海澡,捎帶把身上的這攤狗血洗掉啊!」
我去!潘安說的是人話嗎?這賊冷賊冷的夜里,他居然讓我去海里洗澡!我腦子有病吧!就算我真的肯跳進去洗個海澡,如果一個浪頭把我給卷入深海,那我豈不是嗝屁著涼了,況且夜里的浪頭最大。我一直在想,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他會出這麼餿的主意嗎?听潘安這麼一說,我頓時便氣氛無比,真想揍丫一頓。
沒地方洗澡這可怎麼辦啊!潘安這小子說他只會開自動擋的汽車不會開手動擋的,他居然學的是自動擋的?我一听這,又是一陣無語。
于是潘安靈機一動,又給我出了一個比之前還要餿上百倍的搔主意。潘安說我可以去那滿是細沙的沙灘上滾身子,只要滾上個幾分鐘,沙子便可以把衣服上的血漬沾滿,雖然這主意有些折騰人,但起碼比現在要干淨的多。
我一听這頓時感覺我的肺部一陣疼痛。這狗娘養的潘安怎麼這麼罕賤啊!這使我越來越恨他了,要不是他弄個什麼狗屁狗血,我能這麼一副德行嗎?這事兒想想還真他媽狗血。
算了!老子認倒霉了!說著我倆便慢慢的朝著環海公路方向顛兒去了。
「呵呵呵呵!想走!沒那麼容易!」我倆剛走了沒幾步,便听到了一陣可怖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