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到潘安這冷不丁的一聲招呼後,我便立刻不敢耽擱的走到了開關處「啪!」的一聲便關閉了房間的吸頂燈,屋內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啊!難道通靈是要在黑暗中進行的嗎?站在一片黑暗中的我頓時便感到了一陣久違的驚懼。
雖然這是在我家里,但仔細想想要把一個陰間里的鬼魂兒召喚到此,況且潘安還得把這鬼魂兒弄進自己的身體里,那不就等于是鬼附身嗎?想到這里我突然又想起了先前的那個廖世昌,想著想著渾身上下不禁的一陣顫抖。
黑暗中那胡思亂想的我突然听到了一陣劃火柴的聲響,只見坐在黑暗中的潘安突然劃著了一根火苗微弱的火柴棒,他這是要鬧哪樣啊?
看著潘安手中的那根點燃了的火柴棒頓時便把漆黑的房間映出了一小片兒光亮,只見在火苗映照的光亮中看到了此刻的潘安正在面無表情的盯著那扇朝北關閉著的窗戶口。
接著見他逐個點燃了之前站立在陰陽八卦陣眼里的那兩根紅白蠟燭,兩根蠟燭被點亮後屋內瞬間便比之前更加的明亮了許多。
這點蠟燭難道也是通靈儀式里的其中一個步驟嗎?莫非他是怕我看不到他通靈時的表情與樣子嗎_?這家伙的心思果然細膩啊!
極度好奇的我剛想開口問及便又突然想起了他之前所叮囑過我的話,他說在他進行通靈的時候讓我不能發出任何動靜,難道連說句話都不可以嗎?我去!于是我便跟一根電線桿子一樣直愣愣的憋著一肚子疑惑的戳在了原地。此刻只見潘安點完了蠟燭後便緊閉起了雙目,只見他雙手合十做起了奇怪的動作。
我去!她這是要開始了嗎?看著打坐在兩根蠟燭中間的潘安一邊緊閉雙眼雙手合十著一邊嘴里不停的嘟嚷著那些個讓我听不到的蚊鳴聲,此刻的我被這一副詭異的場面弄得是既激動又緊張。
此刻站在一旁那一動都不敢動的我甚至連喘息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會影響到潘安通靈。听著潘安輕聲的嘟嚷了一陣後便突兀的沒了動靜,此刻屋內頓時便鴉雀無聲般的寂靜了下來。
兄弟啊!難道你已經念完咒語了嗎!念完了你怎麼不支應我一聲啊!只見此刻被那蠟燭映照著的潘安那灰白的臉色越發的冷峻了起來。
看著此刻沒有任何動靜的我頓時便一陣狐疑了起來。他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呢?難道已經被鬼附身了嗎?難道通靈的過程這般快嗎?看著此刻的潘安仍舊不吭不響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讓我感到特別好奇。
如果說此刻的潘安已經通靈成功了的話怎麼沒有任何反應呢?他之前說如果通靈成功的話也就是說如果文佩的鬼魂附到了他的身體里的話他會表現出一種極為痛苦的樣子,但此刻我並沒有看出他有什麼痛苦的表現啊!此刻的潘安到底是在鬧哪樣啊!
「死者現世亡者可語。」此刻在這鴉雀無聲的房間里突然听到了潘安又是冷不丁的厲聲的說出了這麼一句神神叨叨的咒語。
只見那一直緊閉著雙眼的潘安念完了這句咒語後突然瞬間便睜大了眼楮,他睜著如牛一般大的眼楮看了一眼手中的那扇小鏡子後便又緊閉起了雙眼。潘安這冷不丁的詭異舉動徹底驚到了站在一旁如一根電線桿子的我。
我次奧!他這是在干嘛呢?怎麼又冷不丁的冒出了這麼一句呢?「死者現世亡者可語。」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從字面上分析的話是不是說此刻可以讓死去的人現身出來呢?完後示意讓它開口說話嗎?
媽呀!難道此刻的潘安已經通靈成功了嗎?我憑著字面的意思胡亂的分析了一通後感覺似乎是那麼個意思,我猜文佩的鬼魂莫非已經來到此地了嗎?
看著燭光里打坐在地的潘安仍舊是緊閉雙眼不吭不響的樣子,我渾身上下頓時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不由自主的看著蠟燭光暈範圍之外的那些黑暗處頓時便感到異常驚觸。
難道此刻文佩的鬼魂還沒有附進潘安的身體里嗎?難道此刻文佩的鬼魂正隱藏在這片黑暗之中嗎?此刻我的耳朵里似乎听不到任何聲音了,只能听到自己那急促的強有力的心跳聲。
此刻我突然看到了打坐在地上的潘安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接著便看到他緩緩的伸出了雙手對著那兩根燃燒著火苗的蠟燭一陣呼扇。
只見此時的潘安!不!只見此時不知道是潘安本人還是文佩附身後的潘安突然做出了這般舉動,他那大的跟扇子一般的兩只手掌對著燭火呼扇了兩下便把那火苗給呼扇滅了,此刻屋內頓時便又一次陷入了漆黑一片之中。
嗚嗚嗚嗚!難道文佩的鬼魂已經附到潘安的身體里了嗎?為什麼潘安之前說的那些征兆都沒有出現就這麼突兀的通靈成功了呢?
站在一片漆黑之中的我感到無比的驚觸無比的心慌無比的恐懼,只感覺身體的每條神經線都在瘋狂的抽動著,雞皮疙瘩都已經不知道長出幾層了。我該怎麼辦呢?
此刻的我徹底的慌亂了,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會啊!平生第一次參與通靈活動的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招架了。
此刻一片漆黑的屋內仍舊沒有任何動靜,黑暗中的那個不知道是潘安還是文佩的鬼魂同樣也沒有任何舉動。黑暗中的我費勁兒的咽了一口唾沫後開始給自己打起了強心劑。
不要慌!千萬不要慌啊!我一定要保持鎮定,潘安之前不是說了嗎!如果他要是開口問及我的話,我就該說啥說啥,該問啥問啥。
但此刻黑暗中的這個不知道到底是潘安還是文佩的人也沒有開口問我話啊!他不問先開口的話我是不是也不能上趕著開口呢?此刻黑暗中的我和黑暗中的那個家伙徹底的陷入了僵持的狀態中。
「是你要找我嗎?」正在胡亂糾結的我突然听到了黑暗中傳出了一陣女子的說話聲。
啊!這!這!這!這是文佩在給我說話嗎?听到這陣聲音後我頓時感到更加的驚觸,只感覺自己的OO劇烈的收縮了起來。
鎮定!我要保持鎮定。潘安叮囑我該怎麼說就怎麼說,該怎麼問就怎麼問,現在這失蹤人員文佩的鬼魂已經開口說話了,我也應該跟他說話吧!但我到底該說什麼問什麼呢?此刻極度緊張的我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說問些什麼了。
「你!你是文佩嗎?」此刻思緒異常混亂的我突然沖著黑暗中開口問及了起來。
「是的!我就是文佩!是你要找我嗎?你是誰呢?」我的話音沒落緊接著便只听黑暗中又傳來了說話聲。
「我!我是李天佑!不不!我是臨海市刑警二中隊的警員,你!你!現在還好嗎?」此刻已經快要喪失語言組織能力的我口條不清的沖著黑暗中這般說道。
「你覺得我現在能好的起來嗎?」
我去!听到對面黑暗里說完這句話後我頓時便覺得自己剛剛問的最後那一句簡直是在漏傻。
人家現在都已經變成陰間里的鬼魂了能好的起來嗎?我居然會問一個鬼魂的處境好不好,簡直是太不不著調兒了。
「不!不!我想問你在去世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你是怎麼去世的呢?到底是什麼人害的你?」
此時我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勇氣,居然一口氣問及了這麼多重要的關鍵姓的問題,之前潘安說通靈的時間最好保持在十分鐘左右,所以我便特別警惕的掂對著時間觀念,所以我沒有多說其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招呼了起來。
我覺得這次我還算有些長進,我本來想問他是怎麼死的,但我一想起這個死字便怕對方這個鬼魂听了之後會做出不良反應,于是我便把死字換成了去世,我覺得這樣說起來還顯得尊敬些。我深知我現在正在跟一個被鬼附身的家伙聊天,倘若我在跟它聊天時那句話說不對付了會不會惹到它呢?它會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呢?所以我便格外的注意著自己的措辭和情緒。希望不會惹到這個家伙。
「嗚嗚!嗚嗚!……我死的好慘啊!好慘啊!」啊!他說他死的好慘,難道是被人謀害的嗎?听著對面黑暗中傳來了一陣似乎像是干打雷不下雨般的哭泣聲,我頓時便又是一陣納悶。
這女子的哭聲怎麼讓我感到如此別扭呢?我仔細的回味了一番後,仍覺得那里有些古怪,但卻又說不出這古怪到底是在哪里。
「妹妹!你別哭!跟我說到底是誰害死的你。」我一看這家伙沒完沒了的哭上了,我一想起潘安之前說的十分鐘期限便有些急躁的溫聲的催問了起來。
「嗚嗚嗚嗚!我!我是被幾個畜生害死的,他們!他們全都不是人。」
啊!他說他是被幾個畜生害死的?還全都不是人?畜生?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牲畜呢?牲畜不就是一些個牛啊!馬啊!豬啊!狗啊!之類的東西嗎?難道這些個玩意兒也能害人姓命嗎?這怎麼可能呢?啊!是不是說那些個牲畜也被鬼附身了啊?所以才會出來害人呢?
「嗚嗚嗚嗚!我是被幾個陌生的男人先殲後殺致死的。」
啊!他說他是被幾個男人先殲後殺致死的!原來是這樣啊!哦!他之前說的畜生是指這幾個畜生不如的男人吧!這女子說話怎麼這麼有懸念呢?這麼簡單的一句陳述居然讓他把小懸念前後鋪排的這麼有深度,害的我又是一陣胡思亂想。
「妹妹!別難過!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吧!我會幫你把那些害你的畜生繩之于法的。」
說完這句話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十分鐘的時限,于是我便急忙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只見此刻已是零點過四分,我記得我關燈的時候是十一點五十九分四十秒左右的樣子,我這才說上沒兩句話就不知不覺就過了四分鐘嗎?時間這王八犢子玩意兒過得也忒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