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怎麼會知道那棵死人樹的事情,還提起王健,那道他知道王健是被我害死的?」
「不不不,必須遠離這個人。咦~我怎麼會,這不是後山嗎?我不是應該在往課室走嗎?」一個男生嘟囔著望了望四周過膝的草叢,他使勁的搓著穿著短袖而的手臂,雞皮疙瘩喳喳的往外冒。「明明這麼大太陽,怎麼會這麼冷?」
就在他想往回走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只見那個身影把低垂著的腦袋緩緩的抬了起來,一抹猙獰的笑出現在他雪白色的臉上。「小煜!」
听到有人在背後叫自己,小煜連忙回頭,一個不高的男生就站在身後,一身土氣的休閑服,一張沒有血色的臉,那熟悉的面孔正對著自己笑。小煜瞪大了雙眼,嘴巴大大的張開,手指不住的顫抖,他指著眼前的這個人。
「你你你是王健,不對,你不是,你不是死了嗎?」
正是王健,小煜此時想跑,可是雙腿軟的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王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微笑的沖小煜招著手︰「來啊,小煜~到我這來。」
說完王健就轉身走了,他走的很慢,完全就是在等小煜跟上好給他帶路,小煜瞬間沒了恐懼,表情木訥身體自主的跟在了王健的身後,如果此時旁邊有人的話,一定會驚恐的發現小煜腳下的影子,正在逐漸的縮短。
就這樣,他一步、一步的跟在王健的身後,他們來到了那棵死人樹的底下,微微抬起頭,王健已經坐在了樹干上,還是那樣微笑的看著他。
「小煜~你看,他們都在那叫你呢,他們都在那等著你呢。」
回過頭,小煜看到十米開外正站著兩個身影,定楮一看,是自己的媽媽還有爸爸,媽媽正慈祥的對著他笑著什麼,爸爸還是一臉的嚴肅,而且那後面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家。即使簡陋,也能遮風躲雨的房子。
「來吧小煜~上來吧,然後你就能見到他們了。」
「你在干什麼,快跑啊!」
小煜再次回頭,爸爸媽媽已經不見了,他們剛剛所站的地方正站著兩個男生,一個剛剛還找過自己。‘是的,討厭那個人,他是要害自己的,自己要去找爸爸媽媽。’小煜緩緩的咧開嘴,露出自己喜歡的笑容,嘴角兩邊的臉頰正慢慢的開裂,露出里面血色的肉來,可卻奇怪的沒有掉下來一滴的鮮血。
小煜看到,那個很冷酷的男生,好像從包里模出了幾張奇怪的東西,‘他們肯定是要阻止自己的,不能被他們阻止。’
這樣想著小煜猛的爬上了樹干,靜靜的呆立在王健的身旁。「小煜,看啊,穿過那個圈,你就能實現願望了,穿過去穿過去。」
小煜出神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那一道小窗,果然,後面就是自己想要見到的爸爸媽媽。他的腳往前一步邁了出去,整個人懸空,腦袋穿過了面前的榕樹根須扎起的圈子,突然脖子一緊,一陣猛烈的窒息感傳來,小煜一下清醒了過來。他想伸手去解開套在脖子上的枷鎖,可是雙手被緊緊的壓在褲管上。
是王健,他正貼在小煜的背上,身體同樣的懸空,一雙手牢牢的環抱著小煜,並且將他的手死死的扣在兩邊的褲管上。
王健的臉在慢慢的開裂,皮一塊一塊的往下掉著,只是一會就只剩下一張只有血紅肉塊的臉頰,那哪里是什麼王健,他此時正對著不遠處的兩個人露出猙獰的笑,一口像魚一樣黑色尖利的牙齒正往下滴著綠色的液體。
小煜也看見了不遠處的兩人,他想呼救,可是被勒緊的脖子不容許他發出半點聲音;他想擺起自己的手讓他們看見,可是任憑使勁氣力,也無法舉起一分一毫。後背上又像掛著鉛一樣的沉重,壓的那掛在脖子上的東西用力的收緊,只能痛苦的感覺到自己的舌頭已經被拉的長長的露在空氣中,眼珠子也像要掉了一樣的擠痛。
終于,黑暗慢慢降臨了,失去光明的前一刻隱約看到有四團火光朝自己飛了過來,然後便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楊君直接跪在了地上,那飛出去的四團火焰,只是穿過了那個男生的身體,然後像是追著什麼東西,最後也只是打在了樹干上面擦出幾塊樹皮。
「啊~~他死了,為什麼?」楊君狠狠的用自己的腦袋撞著地面,兩只手掌在地面上時而握緊時而放松。
段侯也是握緊了雙拳,一雙凌厲的眼楮直直的看著那個掛在上面的身體,看到他死前掙扎的不甘,還有死後眼里殘留的恨意。
「我們能贏的了它嗎?」楊君已經站了起來,額頭因為用力的磕地面,已經微微有些紅腫,表面的皮膚組織也有些破損,幾縷血絲正緩緩的流出,一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前面的那棵樹。
「當然!」
「我們該在警察來之前,做點其他的事情了,現在怨氣退去了,可以靠近。來吧」楊君奇怪的看著段侯,此時他正從黑色的書包里模出十幾把顏色各異的小旗,粗略看了一下,有十二把,共有十二種顏色,每只旗的旗面上都有一個閃電型的標志。
「這是什麼?」
楊君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東西,即使平時看靈異小說,也未曾在里面看到過這些。
「擺個陣,盡量阻止怨氣外泄,免得又害人姓命。」說罷將十二把小旗丟給了一旁的楊君,還有一張圖紙,上面畫著一棵樹,周圍有十二個顏色點的標識。一看就是要自己去將這些小旗插在這些點所在的位置上,楊君也沒有多說廢話,按照圖上給的比例一個一個的找起附近所在的點,然後把對應顏色的小旗插在地面上。
待到布置完全,楊君這才看清楚,方才自己插下旗幟的位置連起來正好是兩個疊加的五角星,那棵死人樹不偏不倚的正好在兩個五角星中間,最後剩下的一黑一白兩只旗則在樹的南北角,距離死人樹十米的位置。
接著又看到段侯從書包里模出兩張跟剛才一樣的紫黑色符紙,將符紙點著置于南北兩只旗幟上方,頓時一條肉眼難發現的絲線從南北角兩只旗幟出發,將十二面旗幟連了起來。
一陣**辣的風迎面撲來,兩人只感覺自己的皮膚被吹的裂開般的疼,茂密的死人樹的枝葉開始不安的搖曳起來,黑色的樹葉發出沙沙的撞擊聲。
「啊~啊~」一聲男女夾雜的慘叫聲從主樹干傳出來。
「吱呀~吱呀~~」兩人猛的抬起了頭,眼前那棵足足有三人環抱粗細的死人樹,竟然像要斷裂一樣的發出刺耳的聲音,龐大的樹身在不住的搖動,黑色的枝葉掉在滿地的雜草上,眼楮能看到的十幾米範圍內就像是一片黑色的葉潮。
「段侯,你看」隨著楊君手指的地方,段侯也看到在那粗大的主樹干上,一條裂縫正在慢慢的蔓延,從大樹貼著地面的位置一直拉伸了兩米來長才停下,裂開的縫隙有一只拇指那麼大。
腥臭的味道瞬間從空氣中彌漫,刺激著兩人的鼻腔,在那死人樹裂開的口子里居然杳杳的往外冒著鮮紅的血。血液順著樹身流到了地上,染紅了一片黑色的樹葉。
楊君呆住了,一棵樹居然流血了,難不成這樹成精了?他不敢再想下去,這個可怕的想法已經讓他渾身發軟,身體里像是突然住進了什麼東西,狠狠的抽了一口自己的膽汁,臉色刷的在一瞬間白了下來。再看旁邊的段侯,此時也是愣在了當場,雖然兩只手還結著印將十二支旗幟壓入地下,可是泛白的雙唇還是能看出,他也是第一次踫到這樣的情況。
「血養樹!」段侯的聲音有些顫抖。
楊君有些模不著頭腦的問︰「什麼?血養樹?什麼意思?」
「這里,是養鬼地!」
楊君震驚了,‘養鬼地’這個詞眼並不陌生,在無數的恐怖電影,靈異小說都能看到這個詞。
那是極具陰氣的一塊地方,凡是將死人放在這樣的地方都會很快變成鬼怪,而且,他們的怨氣還會隨著養鬼地的滋養而迅速茁壯。可是楊君有點想不通,第肆界,本身應該就是一塊養鬼地,為什麼段侯在看到這棵所謂的血養樹會這麼的震驚和害怕。
似乎是看出了楊君心里的疑問,段侯強忍著刺鼻的惡臭咽了口唾沫,然後說道︰「第肆界,雖然是一塊天生的養鬼地,但是,血養樹這種東西,是人為才能種出來的。」
「人為?你的意思是?」
「沒錯,有人利用第肆界的能力,在這里種了血養樹。而且,這樣的養鬼地,在第肆界的影響下,會出現一個可怕的現象。」
說著,段侯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他的身子在不住的顫抖,一張臉蒼白的可怕。這還是楊君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段侯,莫非在第肆界制造出的養鬼地,會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這樣的養鬼地,被第肆界影響後怨氣變異,就會——鬼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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