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界 第一章 音樂教室

作者 ︰ 豆腐點兵

九山學院!

月如銀鉤,淡黃色的月光灑下,給這所磅礡的大學校園,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如今是深夜,校園里很安靜,只是在這安靜之余,似乎還飄揚著一陣奇妙的聲音。仔細听來像是一首鋼琴曲,只是不知道是誰人,在這寂靜的深夜,彈奏這般悠遠悠長的曲子。

冬季的夜晚,這所依山而建的大學校園,氣溫較之其他地方,要低了許多。午夜的寒風呼嘯著滲入人心,若是這般時候走在校園里,感受著周遭死一般的寂靜,怕都會忍不住直打寒顫。

這一點,老何怕是最能體會的了,他現在便是走在校道上,手電筒的光束晃動著。僅管學校里有路燈,可也因為種植了許多植物美化校園,那些微弱的路燈,多是被茂盛的枝葉擋住了光線。

人走在校道上,影子緊貼在腳底,跟著腳步的動彈往前移動。手里的手電筒,是那種簡單的裝電池的手電,光束照射的範圍,大概也就十來米左右。

本來老何應該是在保安亭里睡得正香的時候,畢竟現在冬季的夜晚,可是相當的寒冷,山風呼呼的從後面那座大山刮來。若是可以,他是怎麼都不會出來的,可今晚是老何巡夜,原本也是不用怎麼看,只需要在熄燈前後巡視一番便可以的了。

老何來到九山學院,也有幾個一兩個月的時間了,一直以來,這巡夜的工作還是很輕松的,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

從他來到這所學院,到現在,一直都只在學校熄燈的時候,巡視了一番,然後便安心的躲在自己被窩睡大覺了。

可偏偏今晚,就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正在熟睡中的老何,忽然听到哪里傳來了一陣聲音,而且還是好听的鋼琴聲。

起初老何以為是學校附近那些住戶,深夜還在練習鋼琴,嘴里嘟囔著擾人清夢的同時,又是將頭埋進了被窩里。才剛閉上眼楮,老何便猛的坐起身,意識一下清醒了過來,周身彌漫著一股寒意。

他這才想起,學校附近是沒有住戶的,出了學校要一直往前走十幾分鐘,才是九山新街,雖說那里很是熱鬧,可也不會有優雅的鋼琴聲才對。想著老何不禁想到一個地方,那里或許才是深夜讓人不得安眠的罪源地。

音樂教室!

在老何來到這所大學的幾天之後,學校來了一位新的音樂老師,其實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男一女兩位才對。只不過這兩老師很奇怪,單雙曰各自出現,一天一個人來學校教音樂。

開始許多人不明白,怎麼學校會請這樣的老師來教學,來一天不來一天的,許多師生都覺得不忿,這不是教著學生曠課嘛。只是這樣的聲音,卻在因為見識到兩位老師的音樂素養,以及兩人一個帥氣,一個美麗動人,如此這般那些聲音就淡了。

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在意這些小事情了,而多的是喜歡上這兩位老師的音樂課的學生,卻是越來越多了。甚至有一些老師,都是被這兩人彈奏出的曲子,給深深的迷住了,不時的還會過來跟著學生一起听課。

這麼說倒是有些稀奇,不過也是事實。

「嘶,真冷,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小王八蛋,半夜不給睡安穩覺,看我不收拾你。」呸了一口,老何縮緊了衣衫。

要說這半夜還有人在音樂教室彈鋼琴,那可真是讓人覺得氣憤,學校是有明確的休息時間規定的。除了月考以及期中、期末的幾次考試,或是學校有什麼特殊節曰,平時是不允許在教學樓通宵的。

要不是這樣,老何也不會在這深山的九山學院做保安,雖說是要巡夜,但是沒有了學生過多的通宵學習,說起來也是蠻輕松的一份工作了。

今晚不知是哪個無知的毛頭小子,半夜還將他從被窩中拉起來,老何現在可是一肚子火,就算不可以直接教訓學生,但是知道是誰,報給校方自會給予這樣的學生一些懲戒。

校道很長,除了手電筒照射的前方幾米遠的範圍,其他的地方都顯得有些漆黑。不知是不是風的影響,腳步落下,聲音總會在傳出去之後,又從身後傳來。

「踏~」就像現在,老何停下了腳步,扭頭朝身後看去。手電筒的燈光在掃了一圈剛剛走過的道路,除了校道兩旁的一些植物,在午夜的寒風下扭動著柔軟的枝葉,就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媽的,自己嚇自己。趕緊去音樂教室把那個家伙抓住,然後就回去睡大覺,這鬼季節,真冷。」老何嘟囔著,他卻不知道,在他說到鬼字的時候,腳下的影子扭曲了一會,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轉身繼續往教學樓走去,老何今晚負責巡邏的區域,便是幾棟教學樓而已,要不然這偌大的校園,不得把他給累死。

其實老何還是有些害怕的,深夜的校園死一般的寂靜,特別是這教學樓。不管在哪所學校,總有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傳說,就算你再怎麼膽大,當一個人走進傳說所在的區域的時候,總會忍不住的汗毛豎起,頭皮發麻。

不過還好的是,關于學校的音樂教室,倒是最近才興起的,還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就是這樣,老何才敢自己拿著手電筒就來到教學樓。

音樂教室在三樓,而且是處于拐角的地方,所以在樓下看不到教室是否有燈光。除非繞到教學樓旁邊,但是旁邊卻沒有道路,所以老何直接上了教學樓的樓梯。

昏黃的手電燈光,只足夠看清腳下的台階,步入樓梯道的時候,雖然沒有了寒風的侵襲,卻有一種異樣的寒氣,直接鑽進衣服里。貼著皮膚,從腰間撫模到脖頸。

老何打了個寒顫,心跳開始「突突」的加快。他咽了下口水,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往三樓走了上去,腳步自然也是加快了一些,不敢在樓梯道多做逗留。

「呼~」重重的喘了口氣,站在三樓的走廊上,往身後的樓梯道望去,黑不隆冬的樓梯道,就像野獸的腸胃一般。剛剛的那股寒意,饒是現在,老何想起來都是縮緊了脖子,趕緊離開樓梯口。

從這里走到走廊的另一頭,拐角過去,便是音樂教室了。望著走廊盡頭,印在地面上的微弱白色燈光,老何心里稍稍的平靜了下來,本來涌上來的恐懼感,也是壓了下去。

有燈光,就表示是有學生溜進了教學樓,然後又跑到音樂教室去彈鋼琴。只是老何卻忽略了一件事情,在這里彈鋼琴,琴聲是如何傳到他值班的保安亭的呢,教學樓到保安亭的距離,雖說不遠,可要傳播聲音也得相當大的音量才可以的。

突兀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響起,老何一步步的朝著走廊的另一頭走過去。天空中的月牙,僅有的些許月光,在一朵黑雲飄過來之後,便被完全的遮擋。

老何晃動著手中的手電筒,腳步往前一跨,人已經來到了走廊的盡頭。轉身朝著拐角處的一間教室看去,教室的門半開著,熾白的燈光從教室里印出來,拐角的這一段走廊格外的明亮。

‘哼,看我還不抓到你。’听著教室里傳出的鋼琴聲,老何這般想著,熄滅了手電筒,借著教室里印出的燈光,慢慢的走了過去。

近到門邊的時候,老何探頭往里看了一眼,一架黑色的鋼琴擺在最里面的講台上。稀稀拉拉的十幾排座椅都空著,擺放得相當整齊,只是鋼琴剛好是擋住了那個坐在後面彈奏的人,站在門口看不到那個人的臉。

既然已經知道是有人深夜來到這里,先不管是不是學生,老何都要進去把對方抓住,然後明天報告上去,讓得學校處理。

想著老何輕輕的將門縫推開得更大,待到能容一個人走進去的時候,便抬腳走了進去。只是在他剛踏進音樂教室,剛剛那陣優雅的鋼琴聲,驟然間消失了。

老何被嚇了一跳,心里想著是不是那個家伙已經發現自己了,不過還好教室里的燈光很明亮。只要他一直盯著那架黑色的鋼琴,有人想要從講台上溜走,是不可能的。

既然被發現了,就沒有必要再刻意放輕動作了。老何輕咳了一聲,一邊朝著講台的方向走去,不過對方卻沒有因為有人來,而慌張的站起身來。

自己都已經咳嗽警告了,對方還這麼不知好歹,老何頓時怒氣更甚,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了木質地板的講台。

可是他呆住了,眼神接觸到的鋼琴後面的座椅上,竟然是空的,沒有半個人影。

‘那個人跑掉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從進教室到走到這個位置,老何敢肯定自己的眼楮就沒有離開過這架鋼琴。

「沙沙~」講台後面的窗簾布晃動了一下,老何眉頭一皺,然後露出一抹笑意,那個家伙肯定是躲到了這後面去了,難怪他都沒有看到有人。

老何走了過去,一把掀開了窗簾布,後面依然是空的。猛的老何僵住了,因為在他身後,又一次響起了悠遠的鋼琴聲。

僵硬的扭過頭去,只有一架黑色的鋼琴,黑白的琴鍵上,放佛正有一雙手,在彈奏著響起的這首曲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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