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飄飄揚揚,癱坐在鋪著華麗地毯上的五個人臉色比那白雪還來的蒼白,一片死寂。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提出來,我什麼都可以滿足你!」那少主冷汗涔涔的說著,望著眼前黑衣冷肅的女孩打心底升起一股恐懼,這種感覺這輩子他自從一個人身上體會過,那就是他的父親,那個他從出生到今日都沒有見過真面目的父親!
風夏玩弄著手中的子彈,那是之前被這少主攻擊徒手接下來的三顆子彈。看在幾人眼中是格外的諷刺以及…驚愕。
連子彈都搞不定的人,他們還拿什麼拼?雖說混黑早將生死不那麼看重,整天嚷嚷著拼命、不怕死,可真正死到臨頭,又有幾人能冷然處之?
「是誰想綁架我弟弟妹妹的?」風夏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卻讓他們瞧著格外的慌。那一雙漂亮的眸子清幽幽的卻讓人看著忍不住顫抖。
毒寡婦聞言心中不由一沉,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為立功討好少主而出主意了!
「風小姐,是這毒婦,和我沒關系!求您放過我吧!」大高個男子突然伸手指著毒寡婦大聲懇切的說道。
毒寡婦不可置信的轉頭看他,她以為出賣她的肯定是一向和她作對的禿鷹,再加上禿鷹對風夏的恐懼,為求一線生機供出她來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她完全沒想到會是大高個,畢竟,畢竟私下里無人知道他倆的那些曖昧關系……
淒然一笑,毒寡婦一臉冷冽看向風夏,「不錯,是我的主意!」
風夏睨了她一眼,指尖紛飛,一顆子彈瞬間貫穿了毒寡婦的肩窩,鮮血不動聲色的侵染上她昂貴的皮草披肩。她悶哼一聲咬唇不吭聲,一動不動的定在那兒。
風夏又將目光定在那表了誠意的大高個身上,他雙手撐著地目光誠摯的看著她,「風小姐,你我無冤無仇,今日我不過受少…羅進的邀請才過來的,我保證以後風小姐有吩咐我佟剛一定赴湯蹈火!」
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甚至和少主劃分了界限,但卻沒提出以後跟著風夏,因為在他心中那位才是最恐怖的存在,風夏最多不過殺了他,可若是他膽敢背叛,恐怕生不如死!
風夏豈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掠過眼去,直直落在禿鷹身上,禿鷹已然面如死灰,神情渙散。風夏淡淡一眼指尖第二顆子彈飛射而出,比之出槍膛更加勢不可擋,噗通一聲斷臂禿鷹倒地,毫無聲息,只胸口有淺淺的血液流出並不血腥。
上一次斷他一臂,按照她的脾性已經是放他一馬了,這一次綁架她弟妹的計劃他明知卻不吭聲,顯然也是贊同的,其他人不知道他卻不能不知道,得罪她風夏的下場,在她這兒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好事!
「你什麼都可以給我?」風夏轉眸瞧著少主羅進,語調平緩極了。羅進面色微微變了變,「只要我力所能及!」他說完又加了一句,「你該知道,我是厲梟的少主,我父親是羅天傲!」提起父親的大名,他胸口忽然多了一份自信和驕傲,即便更多的是恐懼。
厲梟她听說過,羅天傲她卻不清楚,不過管他天傲還是天驕,惹了她的總歸要魂歸天際!
闔起的藍白色窗後,一股殺氣隱約傳來,風夏始終嘴角噙著微笑,當做不知道,只是雙手背在身後的瞬間一根微不可見的銀針飛射而出,那一直潛伏著保護羅進的狙擊手在完全沒有感覺之下眉心一痛,一點猩紅緩緩溢出紫黑色的血液,整個人保持著狙擊的姿勢,雙眸怒瞪著,像個活雕像。
「我要你的命。」她冷笑說,目光森然刺骨。
羅進腦中轟的一下,卻強行冷靜下來,「你不要沖動行事!其實我們並無深仇大恨不是麼?也許你不了解厲梟,更不清楚我父親,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對付那些和你作對的,無論是江州的還是燕京的,那些人的能量有多強你應該心里有數的吧,但我都能為你辦到!」
「是嗎?」風夏似乎被挑起一抹興趣,無意識的走著,背對著藍白色的窗戶,「如果這樣的話……」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羅進忽然微微嗆咳了一下,她笑起來,雙眸冷清的看著他,他數秒後再度咳嗽一聲,然後對上她帶著笑意的眸子,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的干淨,慘白一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不勞煩羅少主了,我既然可以對付你,說明也能夠對付他們,你說呢?」她仿佛老朋友說笑般嗤笑一聲,最後一枚子彈被她送出,還給了它的原主,穿越了他削瘦的喉管,留下一個駭人的血洞,他駭然的捂住脖子言語不能,只能不敢相信的看著風夏,亦或者不甘心的看著風夏身後的窗戶,他不明白為什麼里面會沒有動靜,會不听他的指令行事!死也不甘心!
而如果他沒有動襲殺風夏的心思,也許她會留下他的命,正如他所說,讓他去和燕京的人動動手先。但比起鉗制燕京的人,她更加不願意身邊養一頭隨時反撲的狼!
風夏離開的時候從身後射了一枚銀針沒入了大高個佟剛的月復部,只是被蜜蜂蟄了一下輕微的痛感,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可以直接忽略不計。但他絕對活不過兩個小時就會渾身發黑毒發身亡。太過諂媚趨炎附勢的人終究不討人歡喜!
之所以沒有殺光他們,只是因為她做的這些事情厲梟的羅天傲總會知道,剩下的兩個人能被他派來扶持他的兒子必定也是看重的人,說話也是有分量的。她今天可以露一手顯現威勢不過是起到震懾作用,讓他們幫忙傳話,風夏不好惹,江州風家的人不能動!
再來她殺光了,厲梟還會派新人過來接下在江州的地盤,到時候說不準又會生出對二叔藥廠不利的事情,而毒寡婦他們卻絕對不會也不敢,甚至會幫一把忙。
厲梟南方分部一夜間被人一鍋端了甚至厲梟少主被殺的事情不脛而馳,道上頓時炸開了鍋,傳的神乎其神,但絕大部分人猜是寒清做的,畢竟南方是寒清的地盤,也只有寒清敢做,有能力做這件事情。霎時間,寒清和厲梟的矛盾指數升級,下屬火拼不斷,黑白兩道一片動蕩。
而罪魁禍首風夏卻悠然的盤腿坐在家里,面前一字排開風老爺子的拐杖、風國駿和寧雪茹的婚戒、風嘉風敏敏風燁三人的玉佩掛墜、風國庭的眼鏡、齊珍的珍珠項鏈、風國旭的佛珠手鏈,分別是幾人最貼身的物件,被風夏一一刻上護身陣法,這也是之前在香格里拉瞧見納吉的開光玉佩她才想起來的。
畢竟她不可能時刻陪伴保護他們,他們也不可能不離開別墅外出,危險也就在所難免,如這次二叔一般,如果他早有這被刻畫上護身小陣法的眼鏡,那麼他不會受到一絲毫傷害,除非是非比尋常的強大或特殊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