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曦的酒多但她不醉,長期的酗酒讓她越喝頭腦越清醒,其實對她來說只有醉了才能好好睡一回,只是她想買醉一回都成了奢望。
冷曦坐在路邊的花壇看著行色匆匆的車,也看著站在路邊臉色黑沉的葉天浩,挑釁的揚了揚眉,唇間勾起一抹譏笑,「喲!瞧瞧這是誰?這不是葉氏總裁葉天浩嗎?怎麼葉總裁是在表現對員工的愛戴嗎?」
葉天浩站在車門前沒吭聲,深邃的眸光看著坐在花壇上的冷曦,眸光幽幽。
冷曦對葉天浩的沉默似乎也無太多的在意,反而伸直了修長的腿,舒展了身姿坐得更愜意一點,狹長的眼眸依然看著葉天浩,同樣的眸光幽幽。
路上穿梭而過的車影如同流動的背景,斑斕的燈光輝映在兩人凝視的眼眸里,如點點耀眼的星火,卻燃燒不了對方深藏的心。
「上車!」葉天浩仰臉蹙眉,眸光掃過冷曦唇瓣間揚起的譏諷,定定的看著某處黑暗的陰影,沉穩的聲音隱隱含著怒意,只是那莫明的怒是對她還是他?
「切!」冷曦起身拍了拍一步裙,踩著蹣跚不穩的步伐走進黑暗的。
不屑,冷曦不屑和他玩深沉,她也不屑去探究他的心思,她只想她想的,只做她想做的。所以不管葉天浩這個人存在價值是什麼,在冷曦現在的眼里只是一個衡量著用的人物。
站在車門前的葉天浩身影定定的不動,似乎融合在夜幕的燈光里,暈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眸黑得幽深無光亮。
「上車!」濃眉深鎖中葉天浩大步上前,大手拽著冷曦的手臂,眸光堅定,語氣陰霾。
「放開。」冷曦抬眸瞥了一眼,手臂一甩作勢掙月兌,可葉天浩的手如鐵鉗一般,緊緊桎梏不松半毫。
「上車!」
「滾粗!」
砰!冷曦嬌嗔的髒話停頓的後一秒,整個嬌軀已經被葉天浩強勢的拖進車里,寄上安全帶,關門,啟動,車立馬飛馳而去。
「葉天浩,你有病是不是?你是我的誰啊?你憑什麼拉著我?你要是有病我可沒義務陪你病,停車。立刻。馬上。葉天浩,我叫你停車你听到沒有?你耳聾啊!」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冷曦解開安全帶,扭頭就揮手捶打一邊的葉天浩,那手勁實打實的大,一下下一次次非要打斷那手臂不可。
隔著單薄的西裝葉天浩也能感受到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可他漠視著,只是平穩的開車,目光平視的看路,連余光都沒有掃一邊卯足勁打他的冷曦,臉色無波無瀾的沉穩。
「葉天浩!」冷曦聲音越發尖銳,修剪的指甲死死的摳著葉天浩的手臂,憤恨、惱怒,他憑什麼將她塞進他的車,他憑什麼約束她的行動力,他算個鳥啊?
「停車。你在不停車我就跳了。」
「你想跳就跳。」葉天浩依然沒有看她,車開得飛快,有恃無恐的沉穩。
「放屁!你停車,你給我停車。」
冷曦炸毛,在酒精和葉天浩的無視下野性瞬間爆發,她整個身軀橫過,雙手掐著葉天浩的脖頸,用力,再用力,只想掐死他,掐死葉家所有混蛋。
葉天澤是。葉天浩也是。
混蛋。都是混蛋。
該死。都是該死的混蛋。
葉天浩的視線被橫坐在他身上的冷曦遮掩,只得方向盤一打急速的停靠在路邊,可對脖頸上不斷用力的手置之不理,只是用深邃的目光緊緊的鎖著冷曦,炯炯的。
窒息感讓葉天浩的視線模糊,卻模糊不了冷曦那張憋氣用力發紅的臉,也模糊不了冷曦狹長眼眸里瘋長的猩紅,**果的殺戮,**果的憤恨。
她恨他或者他,是的,她第一次清晰的表現她的恨,恨得如此坦誠,坦誠的表現她想殺了他,想親手果決了他的命。
如果他死在她的手下,她似乎會放下心底的恨,似乎會恢復到原先的她,是否會在心里留下他的痕跡……?如果這樣他就真的值得了,也解月兌了他和她。
冷曦,你真的想掐死我嗎?
葉天浩健碩的身軀放松的抵靠在皮質的座椅里,眸光散漫的看著癲狂中的冷曦,心底無聲的問道。
「你想死嗎?葉天浩,你連掙扎都不掙扎一下,你就想死在我的手里嗎?啊?是你心底有愧想用死來彌補嗎?不。我不會讓你死在我的手里,因為我不會為了你們葉家的人背負殺人坐牢的罪名。」
「葉天浩即便你想死,也不成。不成。因為是你們葉家人欠我的,欠我的不是用命就能還得清的。葉天浩你不是很能干嗎?啊?你能超控葉氏的發展,還能給你弟弟拉皮條,給你弟弟出軌打隱藏嗎?怎麼,今天就不能干了?連自己的命都不能掌控了?啊?」
冷曦的手從葉天浩的脖頸松開,不停的拍打他的臉頰,恨恨地,用力的,尖銳的指甲劃過他的臉頰,留下深深的血痕,那妖艷的紅刺激著冷曦的神經。
「喘氣。葉天浩,你給我喘氣。」冷曦狹長的眼眸猩紅得欲滴血,縴細的手指捏著葉天浩的下顎,同樣的用力,同樣每一句話都咬牙切齒的憤恨。
「冷曦!」
半晌,葉天浩的聲音沙啞得如破銅爛鐵的聒噪,眸光散漫無光,目光一點點的恢復焦距,依然,定定的注視著身上的冷曦,深深的凝視。
「冷曦!」
「閉嘴,不準叫我的名。不準。」冷曦低吼,眼眸瞪圓,縴細的手指還捏著葉天浩的下顎,用力的扳正,目光對著目光,「葉天浩,你听著,從這一刻起你的命是我的,我的,我賦予你活著的機會,所以只有我讓你去死,你才可以。記住,你的命是我賦予的。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