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翹著腿癱在椅子里的龍澤覺得自己病了,得了一種叫狂躁癥的毛病,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如一架裝滿炮彈的坦克,時刻叫囂而狂躁著發射著一顆一顆能轟毀城市的炮彈。
「操!敢不接小爺的電話。」龍澤狠狠的將手機砸在地上,松軟的地毯讓手機彈了彈,在閃亮的熒屏變成漆黑的後一秒龍澤又快速的撿起,怒瞪著。
冷曦那瘋女人從別墅偷偷模模離開後,龍澤瘋了,真正的被氣瘋了,多少新穎的髒話一句一句的從嘴巴里冒出,一件一件的物品從房間里清理。
可有用嗎?屁用。
也不知道哪個混蛋竟然告訴龍嘯天這件事,他再次被禁足了,還派了幾個保安把守著門外,門外的保安龍澤眼不見心不煩的還能忍受,可屋子里一溜排的人員龍澤受不了。
龍嘯天似乎這一次是死了心的要將他折騰死,一溜排的人員竟然都是華夏集團的高職人員,其中部分是直接管理沿海項目的精英,用龍嘯天的旨意便是,你龍澤一天拿不出標案來就甭想出屋。
狠吧?比沒收他卡,打斷他肋骨還狠。
「看什麼看?沒看過小爺發飆嗎?」龍澤怒視一溜排垂首歸納資料的人員,「尼瑪的,有看小爺的時間不如多碼幾個字來。華夏雇佣你們是為了創造利益的,不是來看小爺的。你。你。你。標案寫好了?沒?!那還不快,難道想小爺陪你們死一屋嗎?」
「龍少,龍董的意思是由你來寫標案,我們只是負責提點重要信息。」一位人員低頭嘟啷,眼神亂移,就是不敢看龍澤噴火的眼。他更情願面對喪尸來襲,也不願面對狂躁的龍少。
「砰!」一聲巨響,龍澤發怒的踹倒一張椅子,要不是龍嘯天說人員傷一絲,標案的時間就扣一天,他的腳一定是踹在這些混蛋的身上。
龍澤踹倒椅子便開了門,真正是一秒都無法呆著,這壓根不是他**的房間,就是龍嘯天布置的地獄,「龍嘯天,你TMD太不是個東西了,等小爺成為董事長,讓你天天刷馬桶。」
「龍少,龍哥說不準出門。」門外高大健碩的保安伸手一攔,阻止了龍澤的離開的身軀,整張臉木得像石雕。
「小爺要撒尿。」龍澤咬牙。
「龍少的房間有衛生間。」保安神色不動。
「房間里的混蛋太多,撒不了。」龍澤攥拳。
「請你們出來,龍少要撒尿。」門外的保安絕對是龍嘯天最得力的人,瞧這一字一板的模樣能秒殺一群狂徒。
龍澤站在門口呼哧呼哧的粗喘,肺都要氣炸了,雙目赤紅的瞪著保安無果後,又瞪著從他身邊竄逃的人員,尼瑪的!「砰!」龍澤重重的摔上門,而門外傳來哪門衛一字一板的聲音,「五分鐘後,你們在進去。」
五分鐘?撒尿也限時?
龍澤暴走,還撒個屁尿啊,先遁。
別墅三面環水一面迎山,座落在一個風景優雅如畫的地段,這里居住的大多數是有名望的人,治安極其的嚴謹,哪怕有一只蚊子飛過,都能探到公母,也就是這樣的治安現在到成了龍澤的痛處。
龍澤肚子里有幾條蛔蟲龍嘯天都知道,便在原本的治安上又加了幾層保安,所以當龍澤出現在陽台時不見風吹草動,只要他的頭探離陽台50公分,一聲劃破空氣的子彈飛過,快、準,驚得人尿褲子。
龍嘯天可是明確表態,龍澤想強行離開別墅,只要不傷及性命,其他地方盡管打,打怕他有賞。
吐血嗎?龍澤卻是想生吃龍嘯天的肉。有這樣對待自己親弟弟的嗎?這不是混蛋加禽獸的行為嗎?過分啊啊啊啊!
五分鐘逃出別墅真正是做夢,龍澤在陽台溜了一圈,便掏出手機,「喂,江小宇你TMD是不是想替小爺收尸啊?」
江小宇掏了掏耳朵嘆氣,最近他也是諸多的不順心,胡娜娜不知道中邪了還是發飆了,見他一次就爆他一次,你說這本該是一件爽心的事情,可在被爆後竟然悲哀的發現自己是個替代品,尼瑪的憋屈啊!
那人是誰?一舞男,靠!做一個舞男的替代品,江小宇這張臉丟大發了,雄赳赳氣昂昂的帶了一群局里的兄弟去找臉,人是找到了,可結果呢?被胡娜娜當眾揪了耳朵潑了酒水,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氣勢。
得!江小宇孬了,灰溜溜的滾走了。
「龍少,我還等你收尸呢!」江小宇靠在椅子上,前後搖晃著,神色鈍的很。
「收你個混蛋,快到別墅來接我,帶人來。」龍澤可沒有時間磨嘰,五分鐘夠毛啊?
「你又被你哥劫持了?切!」江小宇玩著手中的飛鏢神色厭厭的,龍澤這東西說是個魔頭,可在他哥面前就是個蟲,也不知道是真蟲還是裝蟲,反正隔段時間就來一場,也不知道膩歪不?
「你來不來一句話。」龍澤瞥著戶外走動的保安,心里啐了一口。
「去。我炸了別墅行不行?」江小宇也是個惡人,正好一肚子的鬧心,找地撒氣去。
「行。」龍澤咬牙戾氣回道,尼瑪的!能炸飛龍嘯天的褲衩更好。
江小宇做事也利落,扛著身份扯著旗子便拉了一群局里的人開著幾輛警車直奔別墅,名頭很冠冕堂皇,有疑似倒賣槍擊的人出沒,出警偵查。
等江小宇伴隨一路警笛的轟鳴聲出現在別墅百里外,他才施施然的下車,整理了一下衣服,頗有大將之風的環視別墅一圈,後奸詐的笑了。
只要不是瘋子都不會在這區上演槍戰片的,江小宇絕對不是瘋子,但也不是正常人。撒氣最好的辦法便是看見別人比自己更加憋屈,這氣才撒得歡,看得爽。
「喂!龍少,我到了,要從哪先炸?」
「喂!龍哥,我小宇,今天龍少邀請我來做客吃炸雞,你說我吃不?」
江小宇在隨後便和警局的兄弟看看風景溜溜鳥,不時也用望遠鏡勘察一番,在見到別墅里硝煙四起後,他嘿嘿的笑了,爽啊!半晌,江小宇才鬼鬼祟祟的進了別墅,架著半傷的龍澤出來,開著車一溜煙的走了。
都不是一群東西,人要做,鬼也當。
被龍嘯天修理一頓才暗箱操作放半天風的龍澤鼻青眼腫的癱在車座皮椅上,連話都不願說半句,嘴疼啊!只能用眼神殺死一邊嘿嘿奸笑的江小宇暗里啐了句,都等著!
……
冷曦依然享受霓紅燈下的都市,金樽美酒、艷舞春光,有時沉浸在這樣的氛圍里才會覺得自己是著墮落塵埃中的一員,墮落的是身,暢想的是心。
‘名流會所’不會因為誰的離開而變得蕭條,它只會不斷的閃耀屬于它特有的魅力,這便是‘名流’。
冷曦坐在小吧里喝著酒,仲夏神色漂游的坐在一邊,對冷曦突然的不來,又突然的來,似乎已經不再是一個揪心的問題,只要心沉澱有何必在意?
「難得你還會想到這啊!」仲夏對多日不見的冷曦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那話里有一股刺人的傲嬌味。
「最近這麼樣?」冷曦淡笑,笑容很淺,疏離的冷艷里有了一絲暖,卻極其的淡。
「等死!」仲夏似乎很不待見一般的斜視著冷曦,可他的眸光卻又灼灼的凝視,後一秒便玩味的貼進幾分,「冷曦,是不是想我了?還是對我有興趣了?」
「這你也知道!」冷曦動都沒有動的坐著,狹長的眼眸飄悠悠的從仲夏那張禍水般的臉上飄過,十分嚴肅道,「仲夏你認為‘名流會所’這個地方怎麼樣?」
「?」仲夏微愣,瞪眼,一副他听清又沒听清的模樣。
「我說如果‘名流’轉賣了,你會怎麼樣?」
「什麼意思?」仲夏蹙眉,打量冷曦的眸光變得迷離,似乎冷曦無頭無尾的話隱藏著什麼他不可預知的東西。
「仲夏,其實‘名流’是我的。」冷曦直了直腰身,狹長的眼眸一片清冷的慎重,對仲夏她還是多少在意他的態度,畢竟他是她身邊為數不多貼心的人了。
原本的隱瞞是她覺得沒有必要,但經歷一些事情後,她覺得對自己重視的人或者她重視的人都該坦誠,哪怕這樣會出現一些不可估計的問題,她也甘願。
「你的!」仲夏的回答只是重復,沒有質疑,沒有驚詫,卻一樣嚴謹到認真的態度。
「我的。」冷曦點點頭,眸光幽幽的透著一絲光。
「我呢?」仲夏同時挺直了腰板,眸光透著股戾色。
「你什麼……」仲夏的回問直接反到讓冷曦蒙了,正常的前提下這樣的話題該蒙的是仲夏,不是?
「你說‘名流’是你的,你又說要轉賣,那我呢?」仲夏不管‘名流’是誰的,在他的眼里只有她,她能雲淡風輕的拋出這樣的問題,不讓他抓狂嗎?是要同時拋棄他這個人的存在?
你沒有心可以,但你不能碾碎他的心。
仲夏的高傲如一座不可褻瀆的神祗,猛然逼近拖住冷曦的頭,迅速的吻上那張想撕碎他心的唇,不同以往的溫柔,到像似要將冷曦拆解入月復,烙鐵般灼熱的吻長驅直入的索取,不斷的吸取她的氣息,生生的想將她淹死在他的氣息里,讓她知道他在意的,他隱藏的。
這樣的仲夏不是純情里透著風騷味的禍水,這是的他是一個被拋棄不甘憤怒的困獸。
冷曦蹙著眉頭,不是她不懂,只是她不想懂,這樣的關系薄弱的如一層紙,點破了那麼連一絲挽留的余地都沒有了。她知道她以後的路是什麼樣的,也知道自己的心結是什麼,可仲夏不同。
他是他,她是她,不同,不可交錯。
仲夏的吻持續著,如狂風掃落葉的襲卷著冷曦,可他再灼熱再迷離依然能感受到冷曦眸光里的清冷。
放開嗎?仲夏不舍,可她舍得,不管他們之間是什麼樣關系的存在,她都舍得。
她是明白的,她一直都是明白的,光光想透這一點,仲夏的心就如刀挖一樣疼痛。有什麼比這更殘忍?你以為隱藏的很好,你以為她不知道,可結果便是她用這樣的殘忍來推拒你。
冷曦!
仲夏從吻里抬眸,眸光鎖著冷曦的眼,兩人紅腫水潤的唇似乎只是一種偏激的譏諷。仲夏的臉頰貼著冷曦的臉頰,細細摩挲著,似乎還沒有從那心悸的痛里回過神來,依戀的嘆息。
「冷曦,你就要這樣的將我無視的徹底?」仲夏聲音是干澀的,微垂著眼簾,隱藏了眸底的黯淡。
「仲夏。」冷曦語頓,似乎是她錯了。
「在你心里我是拍檔還是朋友?」
「都是。」冷曦清冷的聲線里含了一絲暖,只是她的眸光太冷,生生的隔絕了那暖流的溫度。
都是嗎?也許都不是。
「我希望兩者都不是。」仲夏的手從冷曦的發里穿過,絲滑的發從指間劃過,絲絲縷縷的纏繞,終,指間無一絲殘留的痕跡。
「仲夏!」冷曦語塞,仲夏眼里的寂寞她不知道該如何抹去,也沒有抹去的資格。
「這決定了?」仲夏離開冷曦半步之遙,不遠,也遠,眼眸中沒寂寞的黯淡,有的只是驕傲的倔強,玩味的風騷。
「還沒。」冷曦也不善于紓解這樣氛圍的方法,想想這樣也好,仲夏會氣她想過,估計他清高的性子會氣很久,但也沒想到他的氣也只是一吻的時間,可見誰都不要輕易的認為了解誰。「我今天來就是要和你說一聲。」
「嗯!知道了。」仲夏回應的聲音淡淡的,反倒是一幅愛搭不理的模樣,「你要是哪天決定了,告訴我一聲,說不準我一樂意給你點面子讓你請客呢!畢竟這轉讓了可是一大筆錢。」
冷曦就當仲夏慪氣的笑了笑,舒緩氣氛的調侃道,「一定,要不轉給你得了!」
「切!誰稀罕這破地,你以為我不在這混,就沒有名望了,挖你牆角的人海了去了。走了。」仲夏似乎懶得和冷曦調侃,腳一邁直接將冷曦拋在腦後。
仲夏離開的步伐灑月兌,只有他自己知道抵制在心口的手用力到發白,攥緊手指摳破了手心才讓聲線平緩的發出,每一步的邁出用了多大的力氣。
這沒了她,那麼他也沒有了依念。
離開的不是這地方,而是兩人佔時隔開的距離。
但仲夏記住了她曾經說過,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便可以去追逐。
也許她不會在這,但他在就好,只希望那段時間不會太長。冷曦的話讓仲夏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冷曦看著仲夏離開的身體,整個身軀都癱在椅子上,縴細的手指擦過還殘留他氣息的唇,勾唇間無聲的笑了,寂寥的心往往只有自己知道。
後期白帆打電話來說仲夏離開了,當時冷曦也只是微微呆愣了幾秒,想想他也該是回到屬于他的生活圈里了吧。
畢竟從知道他身份的那刻起,他的離開就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是她和他說後的第二天,可見他的離開是多麼的堅定。
每一個人路似乎早早就已經被決定,不管你在前期有多少的掙扎,最終你還是走上那一條的路。人定勝天,誰又知道你戰勝的天是不是就是原先的天,只是你以為不知道罷了。
冷曦在‘名流會所’沒有停留太多的時間,畢竟現今是狀態並不允許,不管以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發展,現在她還是葉家的二少夫人,一個豪門的寡婦。
而在冷曦離開會所的後一個小時,剛被江小宇解救出來的龍澤走了進來,來這是江小宇的要求,他的心思不純的很,不就想能見見某人嗎!而龍澤原本就是出來撒氣發瘋的。
江小宇和龍澤這樣身份的人都有指定的包間,位置好,視野好,服務好,就是女人不好,真的!龍澤看著走進包間的女人瞪眼,江小宇看著只是鼓腮。
天打雷劈這些眼楮沒帶的男人,‘名流會所’的女人都是頂頂有修養有內涵的尤物,竟然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被江小宇招來的人卻沒眼瞎,各個左擁右抱玩的不亦樂乎。
「尼瑪的瘋女人。」龍澤後仰在軟包墊里,修長的腿筆直的橫在琉璃台上,岔著腿抖動著,恣意隨心很浮浪的感覺,卻也是別樣的野性誘人。
龍澤能罵誰?誰人被他寄掛著?不重要,重要的是龍太子真正的狂躁,在包間的坐也不是,鬧也不是,全身跟被裝**一樣的發燥,總是覺得半死半殘出來的代價似乎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做。
瘋女人,都是她攪得小爺全身的不對勁。
龍澤更多的是想狠狠地扇自己幾耳光,因為他後悔那天綁架冷曦了,不然他耳邊不會一遍一遍的回蕩著這樣的一句話,‘澤,我冷!’
你冷個毛啊!冷裹著被子多穿衣服就得了,干什麼那麼矯情的哼出聲來,不是作死嗎?
龍澤在心里有把冷曦嫉恨上了,下次見到一定要狠狠的修理了這個瘋女人,不是跺了那只縴細會揮鐵錘的手,還要連同那張嘴巴也要挖了下酒。
一定要!下次一定要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