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扶听到雲若影這一席話,心中是越來越佩服她了,小姐不止有情有義,還恩怨分明,對朋友可以肝膽相照,對敵人卻是心狠手辣,是一個主見特強的女子。
她有一種感覺,小姐將來會成為是人上人,那一身傲骨不得不讓她折服。
「好了,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沒有到最後,誰輸誰贏,都還是未知數。」雲若影語氣已經緩和,恢復平常的和煦。
「是,小姐。」紅扶和花蕊同時應道。
眼看一盞茶的時間也到了,雲若影幾人走到黑衣人面前,幽幽的開口,「怎麼樣?考慮清楚了沒有,要不要將幕後黑手供出來,如果要的話,就連續眨眼三次,若是不要的話,我可沒有時間和你耗著了。」
黑衣人听罷,是有那麼一絲猶豫,畢竟雲若影已經將幕後黑手猜得**不離十了,可是只要不確定,她就無法怎麼樣。黑衣人似乎還抱著最後的僥幸,試圖不用供出幕後黑手,也能死得痛快,只可惜,雲若影並不打算放過他。
「不說是吧!那好。」說罷,雲若影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只銀針,在黑衣人眼前晃來晃去,嘴角揚起一絲殘忍的弧度。
「我們該從那里入手呢!我想想,嗯!我手中的銀針不多,不如我們先來玩別的,那就玩癢,如何?」
黑衣人一听,冰冷中夾帶疑惑的目光望向雲若影。
似乎看出黑衣人的疑惑,雲若影好心的解釋道,「就像被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行一般,想抓抓不到,想叫叫不出,放心,癢著不會死人,只會身不如死。等明天我讓人去將銀針回來,反正我銀子多的是,買個上千只銀針花不了多少錢的。我會一針一針的插在你身上,不過我會很小心的,只要扎不到致命處,你還是死不了的,直到你身上插滿了銀針,再拔下來,再插上去,直到細小的銀針孔子,變成大孔子,那真的就成了千瘡百孔了。」
雲若影似乎很興奮一般,說得眉飛色舞的,但是听得黑衣人身上止不住顫抖,全身被冷汗濕透。就連花蕊和紅扶都冷不勝防的打了個寒戰,身子抽搐不止,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雲若影,只感覺現在的她就如同惡魔一般,殘忍嗜血。
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行一般,想抓抓不到,想叫叫不出,身上插滿了銀針,再拔下來,再插上去,直到千瘡百孔,那不是得血肉模糊嗎?
天吶!這是人受的嗎?
雖然覺得殘忍,但是畢竟這個黑衣人是來刺殺小姐的,她們自然不會同情了。
「不說,很好。」雲若影不再廢話,一針便刺向男子的癢穴。
剛開始黑衣人覺得沒有感覺,就是一點點癢而已,認為撐撐就過去了,只是一會會,身子就感覺到有好幾只螞蟻一樣爬來爬去,奈何他現在根本就動彈不了,無法去抓,這樣黑衣人有點抓狂。
隨著,身上越來越癢,從上百只螞蟻變成了上千只螞蟻似的,奇癢無比,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怎麼?說,還是不說,這可才是開始。」雲若影淡笑道,似乎對于黑衣人的難受,很是享受。
黑衣人已經見識了雲若影的手段,而且這才是開始,他便已經受不了了,若是真的被上千支針插在身體上,血肉模糊,還死不了••••••
「對了,我還會割掉你的命根子丟去喂狗。」在黑衣人還在猶豫的時候,雲若影又加了句。
此話一次,再次將三人嚇得身子猛然一顫,身為男人,哪能沒有命根子啊!古人說,‘男人沒了命根子,再次投胎成畜生。’他可不想成畜生,而且要是沒有了命根子,下了地獄,他怎麼面對列祖列宗啊!
黑衣人看著雲若影,本是如畫一般的美麗女子,卻如修羅惡魔一樣,讓人寒噤。也不再猶豫,朝雲若影眨了三次眼,他寧願求個痛快。
雲若影會意,邪魅一笑,將插在黑衣人癢穴上的銀針娶了出來,黑衣人身上的奇癢頓時消失,頓時覺得松了一口氣。雲若影又走到黑衣人背後,將那插在黑衣人後腦勺的銀針取了出來,黑衣男子微微張著的口也可以松動了。
「是,是元貴妃。」黑衣人因為痛苦剛過,力氣還沒有恢復,所以說出的話也十分費力。
「早說不就好了嗎?」雲若影無奈的搖搖頭,幕後黑手是元貴妃,她並不驚訝,黑衣人的回答只是證實了她的猜測罷了。
「我已經說了,那雲小姐是否履行承諾。」黑衣人問道,他實在不想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了,平時覺得活著才是最好的,但是現在,能夠死,才是對他最大的奢望了。
「自然,我會保你個全尸,給你草草埋葬的,為了不弄髒我這地,我就不用刀劍殺你了。」說著手中的銀針舉起,「一針便可以讓你死」說罷,雲若影手中的銀針一射,準確的射中黑衣人的死穴,只見他重重倒下,發出「咚」的一身,徹底失去了只覺。
在黑衣人死之前,雲若影最後的一句話還是讓他心存感激的,畢竟她給自留了個全尸,一滴血也不用留。
看到黑衣人倒下,花蕊身子猛然怔了一下,雖然害怕,但是顧忌雲若影,還是將害怕強制壓下了,還裝出一副很鎮定的模樣。
雲若影自然是將花蕊的狀態看在眼里,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花蕊必須要學會堅強。
「紅扶,就麻煩你將這人抗去樹林里,隨便玩個坑埋了吧!花蕊,我們接著演戲。」雲若影說道。
「是,小姐。」紅扶和花蕊同聲應道,一下子,紅扶便將黑衣人扛起來,走到門外,一個飛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留下的花蕊和雲若影對視一眼,雲若影迅速回屋,弄得自己一臉是水,還滴答的掉在了衣服上,便如瘋一般的跑出院子,大喊道,「有小偷,抓小偷啊!」
此時,東院。
柳氏坐立不安的在院子里走來走去,雲若惜也是急得團團轉,方嬤嬤則守在院子外,等著消息,周圍便再也沒有其他下人了。
「娘,你說,會成功嗎?」雲若惜的聲音透著陣陣擔憂,心中祈禱著不要被發現才好。
「雲若影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有著三頭六臂,況且丁華帶有迷煙,定會成功的。」柳氏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在錢還沒有到她手上時,她總覺得不放心。
「夫人,丁華回來了。」就在這時,方嬤嬤帶著懷抱盒子的黑衣男子丁華走進來。
「怎麼樣了?」柳氏和雲若惜見狀,急忙迎了上去,雖然看到丁華能夠安然回來,她們也猜到成功了,只是心急著想要見到銀票。
「夫人,東西拿來了。」雖然有些不甘,但是為了自己的家人,丁華也只能將這巨額的銀票交給柳氏了。
「快拿來」雲若惜心急,說著便伸手去奪丁華手中的盒子了。
雲若惜急忙將盒子打開,果然,看到一疊的銀票,眼里喜色難掩,只是正想要數數時,突然,院子沖進來一個丫鬟,驚慌的聲音道,「夫人,府里出現了小偷,老爺讓你快點過去偏廳。」
眾人听罷,面色一沉,想不到,雲若影這麼快就發現了,看來她們得先把銀票藏好。
「嬤嬤,帶丁華從偏門出去,給他一百兩銀子,我和惜兒先去偏廳。」柳氏吩咐道,方嬤嬤立即帶著丁華走了出去,柳氏便一手將雲若惜手中的盒子奪過,急忙向屋里跑去,她得將銀票藏好了,若是一會兒真的查起來,那可真的得不償失了。
偏廳里,雲若影已經鬧得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來了,一個個如夢未醒,衣衫不整,哈欠連天。卻因為得知大小姐的錢被偷了,一個個戰戰兢兢,生怕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雲清寒坐在主位之上,滿目怒氣的盯著站在大廳中央嚶嚶抽泣的雲若影和花蕊,暫時並未出聲,想著方才雲若影說的自己的三十萬兩被小偷偷了,他的心就在流血。
今日,本讓她將那三十萬兩交出來,可是她翩翩不肯,現在倒好,讓人偷了去。
坐下的秦氏和雲若嫣臉色復雜,她們是知道雲若影身上有那麼多錢,自然會被人盯上,只是想不到這麼快,便被偷了,心中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雲若影的錢被偷,確實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但是,若是被柳氏偷了,那她們就高興不起來了,畢竟這一筆錢對柳氏和雲若惜來說,可是大大好處啊!
看著如此慌張的雲若影,大家並沒有懷疑,她這是在做戲,而且若是在做戲,那這戲也未免做得太大了,半夜三更鬧得全府不得安寧。
這時,門外的柳氏和雲若惜姍姍來遲,在看到大廳中急著團團轉,欲哭無淚的雲若影時,柳氏和雲若惜眸里快速的閃過得意,只是很快,快得讓人無法撲捉。
「這是怎麼了?半夜三更的,听說府里出了小偷,沒丟什麼吧!」柳氏裝模作樣的驚慌擔憂道,急步向雲清寒旁邊的主位走去。
「影兒說她那三十萬兩被小偷給偷了。」雲清寒的冷冷的聲音透著隱隱的氣憤,沉著眸,不想去看雲若影。
「什麼?」柳氏听罷,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震驚,不可思議的望向雲若影,急切道,「影兒,這,這是真的?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啊!」
不管柳氏多麼震驚,多麼急切,在雲若影眼里,都是再虛偽不過了,看樣子她還沒有看到那盒子里的銀票並不是真的銀票。
秦氏和雲若嫣相視對望了一眼,心中不由得疑惑,難道,不是柳氏所為。
「什麼真的假的,我那三十萬兩都被偷了,我還能開玩笑不成•••嗚嗚。」雲若影急得一下子便哭了出來,哭得那般撕心裂肺、肝腸寸斷,活像是死了親娘一般。
越是看到雲若影傷心,柳氏和雲若惜便越高興,只是礙于眾人在場,不敢表露出來罷了。
「嗚嗚•••那小偷也太可惡了,竟然用迷香將小姐迷倒,再跑去偷竊,若不是奴婢起夜,看到小姐的門並沒有關,心下擔憂,便走了過去看,誰知道小姐竟然昏迷不醒,奴婢叫了好久沒用,才拿了水潑在小姐臉上,她才醒過來,後來便發現地下有一直竹筒,而且放在梳妝台下抽屜里裝著三十萬兩的銀票不見了•••嗚嗚,苦命的小姐啊!」在雲若影話落,花蕊也放聲的哭訴了起來,好不傷心,恨不得將那人碎尸萬段。
「迷煙」雲清寒臉色越加暗沉,她到不是在關系雲若影的死活,只是竟然有人到他丞相府來盜竊,而且還使用迷煙,若是傳了出去,他這面子也掛不住啊!
「可是丟都丟了,現在可怎麼辦啊!三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啊!我說影兒啊影兒,今日我讓你叫出來你不交,現在倒好,便宜了小偷。」柳氏一副痛心疾首、欲哭無淚的說道,那模樣似乎要急著撇清關系一般。
「影姐姐向景王要了三十萬兩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不被壞人盯上才怪,今日若是你將銀票交出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至少,你還有一萬兩可以用。」雲若惜也上來沒好氣的責備道,模樣十分痛心。
「惜妹妹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的銀子就平白的給你鋪路嗎?那可是皇上準許景王爺給我的補償,你這樣說,是想讓我違背皇上的聖恩不成,若是讓皇上知道,你以為你能月兌得了關系嗎?」雲若影听罷,似乎被刺激到一般,哭著立即反擊道。
一席話,讓眾人下人都紛紛倒吸一口氣,目光復雜的落在雲若惜的身上,視乎在怪她自私一般,奈何身為下人的他們,不敢對主子有任何不滿。
這時,雲若惜也不是省油的燈,同樣知道拿皇上來反擊,「你少拿皇上來嚇唬我,你現在丟了銀子,若是讓皇上知道,你認為你又逃得了干系嗎?弄丟了皇上給的東西,這罪可也不小吧!」雲若惜得意的哼哼道。
「你•••」雲若影故意氣結,心下冷笑,現在就得意吧,一會兒當你們看到銀票不是銀票時,有你們哭的。
「兩位姐姐都不要再爭了,都是自家人,一榮俱榮,一會俱毀。我們現在不能將此事伸張,暗中找出賊人,要回錢財,否則若是真的傳到了皇上的耳里,那真是逃不了干系了。」此時,一向不說話的雲若嫣開口,聲音極其溫柔,卻又感覺不出任何做作,更是一語雙關。
「是啊!老爺,妾身有一個疑惑,大小姐身為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又是皇上親封的三品郡主,按理說,外人不知道大小姐所住之處位于相府最偏,看似根本就沒有人坐的院落,那賊人竟然知道,那肯定是熟悉相府的人,會不會,又是相府里的人做的啊!」
秦氏也說出自己的疑惑,這話說得柳氏臉色暗沉,倒不是因為秦氏懷疑是相府里的人做的而感到心虛,只是因為她說的雲若影身為身為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又是皇上親封的三品郡主,按理說,外人不知道大小姐所住之處位于相府最偏,看似根本就沒有人坐的院落,那不明擺著說她這個主母刻薄嫡親小姐嗎?
雖然這是府里的人都知道的,但是說出來,意義就不一樣了,雲清寒也是知道,若是在相府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若是真的傳出去了,丟臉是小,若是被皇上太後也會拿出來做文章,那就得不償失了。
柳氏只感到背脊一涼,轉瞪向秦氏,陰陽怪氣的說道,「秦姨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本夫人刻薄大小姐嗎?是大小姐自己喜歡清淨,我才安排她去偏院的,若是本夫人真的刻薄她的話,她還能活到現在嗎?」
此話一出,並沒有得到眾人的贊同,反而遭到了眾人的鄙視,刻不刻薄他們很清楚,刻薄也就罷了,還遭到虐待呢!
「夫人稍安勿躁,妾身沒有這個意思,你是相府當家祖母,你說的話,自然是說什麼是什麼了。」秦氏听罷,急忙‘惶恐’的解釋道。
只是這听似解釋的話卻無不在指柳氏因為被人說中心事而惱羞成怒,還說她說什麼是什麼,顯得這個相府,她便是最大的,不將他人放在眼里。
柳氏哪里听不出秦氏話中的諷刺啊!可是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只有狠狠的瞪了秦氏一眼,便將目光轉移。
而雲清寒本就知道柳氏為人囂張,秦氏為人低調,從來不爭不搶,安守本分,後院從來沒有傳出什麼爭斗,所以他也忽略了後院的事情,見秦氏受委屈,雲清寒當即又瞪了柳氏一眼,欲說什麼,只是還沒張口,就被另一個聲音搶了些了。
「母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姨娘吧!姨娘向來低調,不爭不搶,只是今日之事關于整個相府的安危,姨娘才大膽猜測而已。」雲若嫣誠惶誠恐的說道,似乎柳氏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一般會傷害于秦氏,極為害怕。
頓了頓,雲若嫣又道,「嫣兒知道母親寬宏大量,自然不會刻薄正室夫人的女兒,雖然當今皇上待子女不分嫡庶,但是卻也不容許虧待嫡出,否者可是犯欺君之罪,母親怎麼會明知故犯呢!只是母親要管理著偌大的相府,有些時候自然免不了疏忽。今日相府進了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不知道的人會說母親刻薄嫡女,這對相府名聲也不好,對爹爹的官位也有影響啊!」
這話先是奉承柳氏,再是挑釁,畢竟府里人人都知道,柳氏確實刻薄了身為正室夫人的女兒的雲若影,不止刻薄,還虐待了。
若是皇上知道了,柳氏自然會受到懲罰。
再是替柳氏說話,說柳氏管理著相府的中饋,興許是因為一個人管不來,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柳氏被雲若嫣那句「雖然當今皇上待子女不分嫡庶,但是卻也不容許虧待嫡出,否者可是犯欺君之罪。」嚇得全身一顫,可是她說的卻偏偏佔理,讓她無從反駁,陰毒的雙眸瞪著雲若嫣,恨不得將她的嘴撕碎一般。
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們母女兩面上乖巧,心里惡毒得很,不爭不搶,那還不是她們有自知之明,娘家後台小,不敢和她斗。
不管秦氏母女有什麼心思,也知道她們翻不上來的,本來以為秦氏母女這樣也就算,可是今日她們卻如此公然和她做對,難道,她們發現了什麼?
想到此,柳氏心下一驚,不過又想想,就算發現又怎麼樣,只要找不到那銀票,她們便會沒事的。而且此時早晚都要和老爺說的,只是現在不是時候罷了。
雲若影看著秦氏母女終于和柳氏對上了,心下覺得有好戲看了,不過,若是再貼一把火,那就更加有趣了。
想罷,雲若影示意的看了花蕊一眼,花蕊心神領會,急忙上前一步,急忙忍著抽泣,說道,「老爺,夫人真的沒有刻薄我們,夫人對我們很好的。」
說到這里,雲清寒臉色稍微好了一點,其他的人認為害怕柳氏,所以才替柳氏說話,而柳氏也是得意洋洋的,睨了一眼花蕊,似乎在說算你們識趣。
只是,下一刻,雲清寒那稍微好的臉色卻變得更加低沉,眾人也是一臉錯愕,柳氏的得意更是僵住了,替代的是一臉的怒氣。
「夫人真的對我們很好,我們的伙食里偶爾還有肉哦!下人們吃剩的飯菜先給我們吃了才會給狗吃,而且我們的衣服,二小姐不要的都會給我們的,衣料都是好的哦!比下人的好多了。」
「而且,只要我們好好干活,好好洗衣服,好好打掃,夫人就會給我們很多吃的,所以夫人對我們真的很好的。」花蕊一臉天真的說道,仿佛柳氏真的對她們很好一般,只是那話,是人都听得出那是受虐的命。
「柳氏,你竟然刻薄影兒?你這是要陷本相于欺君之罪嗎?」這下,雲清寒這下臉色更加掛不住了,他知道雲若影在府里受到排擠,受到冷嘲熱諷,但是也知道僅此而已,府里鬧騰就罷了,真的傳了出去,也不傷大雅。
因為愛面子如他,就算他不喜歡雲若影,但是也不至于摳扣于她。
但是,相府堂堂嫡出大小姐,住偏院不止,竟然吃下人們吃剩的飯菜,穿二小姐不要的衣服,還要干活才有好吃的吃,若是傳了出去,不就是說他相府刻薄沒有娘的嫡女嗎?柳氏不止要受萬人唾罵,他這個官做得也休想如意,不氣是假的。
下人們則害怕的低下頭,畢竟花蕊說這些都是事實,作為下人的他們,有大部分的人都經常欺負雲若影的,但是那些都是經過夫人和二小姐授意的,因為只要他們不亂說,老爺自然不會知道的,而且膽小如雲若影,自然不會告狀了。
可是,想不到,現在花蕊把這事情說了出來了。
秦氏和雲若嫣倒是想不到花蕊會如此說,一下子有些迷糊了,怎麼感覺,花蕊有些故意的嫌疑啊!不過這話倒是讓柳氏吃癟一次了。
柳氏和雲若惜簡直氣得跳腳,同時憤怒呵斥,「老爺(爹爹),她在胡說八道。」
「老爺,我安排大小姐住偏院不錯,那是因為之前大小姐在夫人去了之後傷心過度,想要清淨,我才讓她去偏院的。偏院是偏了先,但是院子干干淨淨,不破不露的,而且那里滿院子的話,倒是有一番景色。而且,我也絕對沒有刻薄大小姐的吃穿用度,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看。」
柳氏認定了自己沒有刻薄雲若影,而且知道琉璃苑在雲若影的打理之下,變得一番雅致,只是再怎麼雅致,也比不過小姐們的院子,但是也足夠逃過雲清寒的追究。
至于吃穿用度,在上次雲若影的提醒之下,是不敢摳刻了,雖然還是不如他們的,但是只是比下人的好多了,這更是讓雲清寒無話可說,所以,此刻柳氏充滿了信心。
「咳咳」這時,秦氏虛咳了一聲,道,「老爺,夫人說的是,而且府里的事情,下人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問清楚了才好,可別冤枉了夫人。」
听似替柳氏說話,但是實際上卻引著雲清寒去查問,雲若影的琉璃苑問題不大,但是下人們的證詞,卻是強有力的。柳氏一直認為自己在相府一手遮天了,卻想不到,這里面也有她的人,只要有人站出來,她就不相信,那些做賊心虛人還能把持得住,就算不出頭,也會露出馬腳的。
雖然這根本就扳倒不了柳氏,她也不奢望憑這一件事扳倒柳氏,至少讓她在老爺的印象中慢慢變壞,而且傳出去,眾貴夫人自然也會疏離于她,背里議論她,這已經足夠讓她氣吐血了。
「秦氏,你少在這里假好心。」柳氏氣得朝秦氏怒吼道,秦氏作勢被嚇了一跳,急忙低下頭去,雲若嫣急忙向柳氏道歉道,「母親,姨娘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是為了你的聲譽著想,為了雲家的名譽著想。」
雲若嫣這話無疑是在一把火中添油,言下之意柳氏做出這些事情來,那是不顧雲家的聲譽。
「雲若嫣,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是說我娘故意敗壞雲府的名聲了,你一個小小庶女,也敢在這里亂嚼。」雲若惜哪受得了雲若嫣這裝模作樣的樣子啊!當即不顧形象的吼道。
雲若嫣听罷,像是受了莫大的驚嚇一般,急忙從凳子上起來,驚慌失措的道歉道,「對不起二姐姐,嫣兒不應該忘記自己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身份,不應該說話,請二姐姐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妹妹,妹妹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這話無疑是在透露雲若惜仗著自己的嫡女身份而欺壓庶女,而且雲若影之後的話更是堵住了雲若惜的怒氣,若是她真的計較,你便成了小氣的人了。
可是,雲若惜已經被氣得神志不清了,平時雲若嫣再虛偽,也和自己沒有什麼瓜葛,可是今日,她卻似乎和她對上了,這讓她如何不氣呢!
「你•••」雲若惜想罵什麼,對上話才剛出口,就被雲清寒給打斷了。
雲清寒在听到幾人的對話之後,又想平時柳氏的囂張,雲若惜個人名聲鬧得雲府成為了笑柄,怒火一下子浮了上來,沖著雲若惜怒道,「你給我閉嘴,別以為我平時不知道你們一個個排擠影兒,想不到你竟然惡劣到如此地步,若是傳了出去,你讓本相情何以堪。堂堂相府夫人嫡小姐,仗著身份欺壓姨娘庶妹,你們還真給本相長臉。」
此話一出,眾人均嚇了一跳,特別是下人們,他們知道,雲若影再不受寵還是小姐,他們只是下人,欺主本就是大罪,不死也月兌層皮。
「老爺,我•••」柳氏吃癟,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畢竟這些事情本來就是她理虧,雲若惜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急忙地下頭,不敢多說。
秦氏和雲若影則是暗自得意,本來他們不想掀起這後院的斗爭的,但是自從雲若影被退婚之後回來,後院的事情已經被掀起了,遲早要牽到她們身上,何不見機行事、推波助瀾呢!
雲若影的哭聲早已經斷了,只不過為了做戲做全套,依舊嚶嚶抽泣,傷心不已。
本來她只想將她的錢被偷的事情鬧開,讓他們知道她的錢被偷了,以後才不能打她主意。只是想不到,掀起了柳氏和秦氏的斗爭,這她倒是很願意看,只有她們斗了,游戲才更加好玩。
「惜妹妹,你可別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是庶女,更不應該歧視庶女才是啊!況且皇上待子不分嫡庶,但是還是嫡長為尊,如此說來我才是嫡親的長女,是不是在我面前,也沒有你說話的份啊!」被忽視許久的雲若影突然開口,似乎見不得雲若惜那般見不得雲若嫣一般,吸了吸鼻子,強制止住哭泣,故作生氣的說道。
此話一出,柳氏和雲若惜是氣得牙癢癢的,庶出永遠是她們心中的一道傷痕,盡管現在已經擁有了嫡的身份,但是只是繼室,可是還是不及正室。
但是礙于雲若影說的有理,他們若是反駁,也就等于坐實了歧視這個罪名,更是坐實了目中無人的惡名,只能惡狠狠的瞪著雲若影。該死的雲若影,竟然幫秦氏母女挑她們短處,難道,她們之間打成了什麼協議,故意來害她。
至于是不是達成什麼協議,秦氏和雲若嫣最清楚,雖然知道雲若影這話是在挑起她們和柳氏的矛盾,但是也讓柳氏吃了癟,也不為是一件壞事。
果然,雲清寒冷眸瞪向雲若惜,似乎在責怪她多嘴。
畢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盡管做錯了事情,他也不舍得多加怪罪,可是太過分了他也絕不姑息,因為他的威嚴和面子也容不得他人來挑釁的。
頓了頓,雲若影又道,「而且惜妹妹不是被禁足嗎?怎麼到這兒來了,什麼時候,惜妹妹竟然將父親的懲罰視于無睹了。」
這話倒是嚇得柳氏和雲若惜臉色一陣慘白,這才記得雲若惜還在被禁足,因為想看熱鬧,所以雲若惜和柳氏都把禁足的事情給忘記了。
「放肆,雲若惜,你竟敢私自走出院子,還把不把本相放在眼里。」雲清寒最忌諱的便是別人忤逆他的意思,現在一直听他話的女兒竟然敢忤逆他,這是他最接受不了的,而且在這麼多下人面前,叫他的顏面威嚴置于何地啊!
雲若惜嚇了一跳,急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下,「爹爹,是惜兒不好,不該忤逆爹爹的話。可惜兒只是听到府里出了小偷,心下害怕和擔心,才跑出來的,惜兒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麼一說,雲清寒的怒氣稍微減了不少,「好了,起來吧!」
「謝爹爹」雲若惜道謝道,緩緩起身,冷冷的雙眸射向雲若影,恨不得將她撕碎,只是想起雲若影現在已經沒有了那三十萬兩,心下便得意了。
「爹爹,姐姐不是說府里進了小偷,丟了那三十萬兩銀票嗎?眼下我們要解決的是怎麼抓小偷的事情,而不是在這里說不相干的事情。」雲若惜冷靜下來後,深知不能暴露出之前她們虐待雲若影的事情,就算爹爹不喜歡雲若影,但是畢竟扯到雲家的聲音,爹爹免不了為此事懲罰她與娘親,所以立即轉移話題。
雲若惜這麼一說,雲清寒才想起來今晚的主要事情,想起那三十萬兩被人偷了去,他就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冷冷的目光望向雲若影,道,「這小偷不管是誰,偷了就跑了,半夜三更的怎麼抓啊!」
「難道就不管了嗎?可以搜一搜,是不是府里的人偷的啊!秦姨娘也說了,只有府里的人知道我住在如此偏僻的院子里,那肯定是府里的人做的。」雲若影不依不饒的反駁道,如果她這麼容易就算了,那肯定惹人懷疑的。
沒有辦法,雲清寒也很想知道拿筆錢是不是被府里的人偷的,所以也準許了一個個的搜查。
查了大半夜,什麼都沒有查到,才認定是府外之人偷的,雲若影‘沒辦法’,才‘不甘心’的回偏院。雲清寒因此讓她搬回雲若惜是庶女時住過的明月閣,被雲若影拒絕了,說習慣了琉璃苑。
主要是在琉璃苑,平時沒有什麼人經過,也由得她自由。
折騰了大半夜,還要費力的哭,雲若影和花蕊已經累得快趴下了。
回到琉璃苑,紅扶早已經辦好事回來了,見到雙眼通紅的雲若影和花蕊,將她嚇了一跳。
「小姐,你們這是怎麼了?」紅扶並不知道雲若影和花蕊之間的計劃,所以不知道她們這是怎麼了。
花蕊將方才的事情都說了一邊,惹得紅扶嘴角抽搐不停的,本以為小姐嚴肅冷淡,想不到,小姐竟然還會做戲,而且還成功的讓他人相信,小姐的那三十萬兩真的被人偷去了。
「紅扶,明日一大早你便去暗中散播消息,就說昨日丞相府進了小偷,將我向景王爺要的那三十萬兩銀票給偷了,如此一來,相信我們就不用擔心有人因為那三十萬兩而來找麻煩了。」雲若影說道,其實公然要那三十萬兩,弄得人盡皆知,她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人都是貪婪的,盯上她的人定然不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所以她必須化解危機。
「是,小姐。」紅扶應道,心下不得不佩服小姐的機智,但是心下又有一個疑惑,所以問道,「可是小姐,柳氏很快就會發現那盒子里的不是銀票,定然會知道銀票還在你手上,就不會善罷甘休了。」
「無礙,就是讓她知道銀票還在我手上,這樣她就不會斷找我麻煩,我們就可以不斷教訓她們,錢是她命人偷的自然不敢伸張出去。」雲若影並不擔心,反而還狠期待,要是柳氏不來惹她,她又怎麼好反擊呢!
「小姐,不知道夫人和二小姐看到那盒子里的並不是真的銀票,而是冥紙,會怎麼樣呢!」花蕊滿目期待和想象,真的很想看看看到冥紙之後的表情。
「應該是氣得差點吐血吧!」紅扶輕笑道。
柳氏和雲若惜因為雲若影的事情折騰到大半夜,剛回到東院,雖然心中氣憤雲若影讓他們不得安心睡覺,但是想起那三十萬兩,便精神抖擻。
回到主屋後,退下所有下人,柳氏和雲若惜只留下最為信任的方嬤嬤,神神秘秘的從櫃子後的暗格里將之前藏下的盒子拿了出來,幾人臉上喜色難掩。
「娘,快打開來看看。」雲若惜激動的喚道。
「瞧你急得,現在這三十萬兩已經是我們的了,明日你爹就去找景王爺商量,所以明日得將這些銀票給他,只要你成為了景王妃,別說三十萬兩,掌管著整個相府的中饋,以後再生個嫡子,繼承王位,那整個王府不就是你的了嗎?要是景王爺幸得皇位,那麼你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了,三十萬兩,那就只是區區一個手指頭了。」柳氏此刻也心情好,笑著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