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駕崩後,太後便去了福山祈福,這是歷代以來的規矩,當太後回京,已經是三年後了。本以為,太後忘記了血玉的事情,只是不到,她還是對血玉念念不忘,因為太後自私,不想其他人知道血玉的存在,所以也不敢過分威脅華陽。直到八年前,華陽突然來找我,我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交集,所以我很驚訝。她的到來,竟然是和我做一筆交易的,後宮之中,誰不想奪嫡爭位,因為我只是一個妃子,即使生了大皇子,到底還是個庶子,所以無法名正言順的成為太子,而且,若真要奪,必須要有很強大的後盾。」
「我父親當時是一品輔國大將軍,大皇子又也是他得力猛將,所以,是最有資格和皇後爭的。可是,不是有勢力就行,還必須有錢財才行。華陽她要我幫她保管好血玉,得她的女兒在十六歲一過,便可以將這個血玉給她。而她給我的條件便是,城西大街第一家藥鋪,雖然表面上只是一個藥鋪,但是卻暗藏玄機。」
「也不知道華陽是從哪兒得來的那麼多金銀珠寶,想要奪位,足夠鋪路的了。只是在還沒有將血玉給你之前,我只擁有那藥鋪的所有權,卻不能動用那些珠寶,因為只有血玉,才能開得了密室,也只有我和華陽知道密室在哪里。只可惜,天違人願,一年後我父親因為突發隱疾,離開人世,元貴妃父親變拿下了一品大將軍的位子。」
「本來還有很多部下忠于我兒,但是五年前,周邊小國犯境,元將軍帶領我兒前去平復。誰知道,這一去便是無回了,說是我兒是為了救元將軍才遇害的,但是我知道,這是他們的陰謀,就是為了除去我兒。」
說到此,勤貴妃身子不禁一抖,仔細一看,便看得出她那雙美眸中透著濃濃的仇恨。
是的,仇恨,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好在勤貴妃定力夠強,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血玉能治毒,卻不能治傷,那日華陽郡主來找我的時候,身受了重傷,是太後派的殺手。她怕血玉落到太後手上,害怕太後對你不利,所以才來找到我。本來華陽郡主的傷沒有生命危險的,只是需要好好休養,為了不讓人發現,她只稱是感了風寒。可是才沒有幾天,就傳來華陽郡主病逝的消息了,太突然了,突然得連我都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太後听到後,便急忙去看華陽郡主,第一,便是想看血玉在不在她身上,第二,便是要裝裝個樣子罷了。大家一致認為華陽郡主是病逝的,所以也沒有人查了,可是我認為,華陽郡主是被人暗害的,這人不是太後,便是一直想爬上正室之位的柳氏,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誰,我也不知道。太後找不到血玉,便認為血玉在你身上,可是怎麼套,你都不知道血玉,太後就開始不管你了。」
「因為太後認為是自己害死你母親的,整夜噩夢纏身,為了自我安撫,便讓皇上封賜你為三品郡主,之後,便又去了福山。再回來,便是因為我兒戰死之事。太後本來已經不理後宮之事了,可當她看到元氏一族的勢力已經漸漸龐大起來,而且,舜陽景文武雙全,又看看皇後所出的四王爺,還是不及。當看到你已經成為軟弱無能、蠢鈍如豬的模樣了,而且又听說還不受雲清寒的待見。所以,太後又心生了算計,將你賜婚給景王,為景王正妃。」
「這樣一來,景王也不能再娶其他得力大臣的女兒為正妃,這樣,就可以削去他一大勢力。只是她沒有想到,景王一族也不是吃素的,勢力一直可以和皇後一族相提並論。皇上十分貪戀這皇位,更知道皇子之間的斗爭,所以他不能讓一邊獨大,才任由著這兩個相等的勢力來平衡。」
雲若影在听到這些話的時候,且不說勤貴妃所說的是真還是假,她信還是不信,哪怕是故事,已經足以讓雲若影撼動了。在震驚血玉通靈性,能百毒不侵,能解百毒時,更多的是憤怒,仇恨,長袖下的雙拳已經不自覺的緊握了。
原來,太後在遇到華陽郡主之後,便是她陰謀的開始,為了血玉,自食鶴頂紅,為了血玉,暗下殺手,利用雲若影,去削掉舜陽景的勢力,害得雲若影被舜陽景厭惡,最終香消玉殞。
為了血玉,華陽連命都不要,看來,這塊血玉真的不是一塊能百毒不侵,能解百毒和傳家之寶那麼簡單,她隱隱的覺得,這塊血玉代表更強大的象征。
若是勤貴妃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她的仇人,太後是最大的罪魁禍首了。至于華陽郡主突然離去,她覺得柳氏更有這個可能,從上次她提到華陽郡主時,柳氏的失態和心虛。
在听到勤貴妃的話後,她是這樣分析的。
太後下殺手是在華陽離世前的三天,若是太後怎麼樣也要置華陽于死地的話,是不可能讓她活過三天的,若是給她活了下來,就不會再段時間內動手,以免暴露。
而,柳氏便一直有爬上正室之心,多次想害華陽,但是因為華陽身上有血玉,無論是下什麼毒,都會沒事。若是派人刺殺,偏偏華陽是個會武功之人,當時柳氏娘家官位低,自己一個婦道人家,自然找不到殺手刺殺。
然而,看到華陽突然病了,便暗中使絆子,而這時,華陽身上已經沒有了血玉,加上重傷在身,自然無法發現和抵抗那毒,就這樣,便去了。
因為勤貴妃說的太多,她一時間沒有時間去慢慢消化,只先分析了與華陽關聯最大的事件。
華陽到底是什麼身份?這是雲若影此刻最想知道的,但是很明顯,連勤貴妃也不知道。
若是想知道華陽的身份,那就必須從那塊血玉著手查起了,只是勤貴妃現在還沒有將血玉拿給她的意思,看來,她有其他條件。
「我能相信你說的話嗎?」雲若影強忍住憤怒的激動,面上一副平靜懷疑的問道,只是平靜的表面之下,已經是波濤洶涌了。雖然她和勤貴妃只見過幾面,不可能因為一面之詞便下定論,可是,她的心中卻已經接受。
她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勤貴妃就算有什麼陰謀,也沒有理由算計到她頭上,唯有的,便是勤貴妃所說不假。
「呵呵!你相不相信又如何?我的德兒已經死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好爭的了。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替德兒報仇,可是以我個人之力,根本就是雞蛋踫骨頭,自取滅亡,才讓李氏活了那麼長的時間。」說這話的時候,勤貴妃已經無法平靜了,全身已經被仇恨所包圍,可是,卻有無可奈何,這種生不如死的痛,活生生的折磨了她那麼多年。
「你想報仇,我可以幫你,準確的說,竟然我們都是共同的目標,何不一起合作呢!」敵人的敵人便是自己的朋友,雖然他們不是朋友,但是至少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呵呵!就憑你?別忘了,你自己也是自身難保。」勤貴妃如同听到笑話一般冷笑道,毫不留情的譏諷道,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能干出什麼啊!
被勤貴妃小瞧,雲若影也不惱,反而笑道,「不錯,我現在是勢單力薄,自身難保,但是我雲若影,自來不做自不量力的事情。你還記得我那日被叫去鳳儀宮嗎?你以為皇後真的想那麼放了我嗎?她當時竭力反對我退婚,我便已經猜出大概了,她不讓我退婚,還總是拿太後來壓我,這讓我確定,他們是一路人。而且,現在皇子之間奪位,朝中大臣的支持的必不可少的,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棄女,而且還是太後的棋子,背後無權無勢,舜陽景會娶我才怪。」
頓了頓,又道,「所以,我答應了皇後,不會讓雲若惜嫁給舜陽景的,而且,可以的話,我會削去舜陽景某些奪位的權利,但是,她必須報我安全。」
雲若影倒不是奢望皇後真的能夠保她安全,因為有些事,不是她能隨時隨地都能保的,她要是,只是皇後不找她麻煩,若是鬧到宮中,也好有個說話的人,少去她很多麻煩。
勤貴妃听罷,震驚的瞪大眼楮,不可置信的問道,「什麼,你和皇後達成了協議?她會相信你嗎?」
而且,她一個女子,竟然知道朝中形勢,而且還說得如此透徹。
「她自然不會,所以,賜給了我一杯毒酒。」雲若影也不隱瞞,之事在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不著痕跡的勾起一抹諷刺,是對皇後的諷刺。
「那你喝了沒有?」勤貴妃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不管怎麼樣,她不希望雲若影出事。
「喝了,不過已經逼出來了。」雲若影說道,勤貴妃這才松了口氣。
「以前的雲若影是傻傻的被他們利用,可是現在的雲若影,只有利用別人的份,我會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場,生,不,如,死。」
輕描淡寫語氣,就連最後面的四個字也是極為的慵懶,只是那銳利的眸子里卻射出一道利光,透著讓人為之震懾的氣勢。
勤貴妃見狀,身子猛然一怔,明顯是被雲若影眸里散發出的氣勢給震住了,有些不敢置信。
她知道,現在的雲若影和之前的不同了,大膽、睿智,可是,卻偏偏想不到,一個僅有十六歲的女子,竟然發出如此震懾的氣勢,明明輕描淡寫的語氣,慵懶的聲音,從她口中說出,竟然是那般不容置否。
仿佛她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般,掌握著世人的生死大權,她以為皇上的威嚴已經夠震懾的了,想不到這雲若影比起皇上來,還要懾人。
「這,才是真正的你吧!」勤貴妃深深的吸了口氣,問道。
「應該說,這是死而復生的雲若影,一個為復仇而來的雲若影。」雲若影淡淡的說道,一抹笑意浮現在嘴角,說不出的妖嬈,卻也說不出的冷血。
這下,勤貴妃竟然對雲若影起了一絲懼意,隱隱的感覺到雲若影不是他人能夠控制的,也許,她真的能做到也不一定。
「我身處深宮,爭斗無數,我擔心哪日被暗中算計,所以我不能將東西放在身邊。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後怎麼也沒有想到,當華陽郡主死後,血玉會回到她身邊,所以,血玉便在華陽郡主的墓碑下一尺之處。」勤貴妃也不想多說廢話,直接說出了血玉的所在。
雲若影听罷,眉頭不著痕跡的蹙氣,在墓碑下一尺之處,難道要將墓碑挖出來嗎?
看出雲若影的疑惑,勤貴妃急忙解釋道,「我知道這樣是對華陽的不敬,但是她連命都不要,就為了保護這一個血玉,難道還會在意這敬不敬麼?」
勤貴妃誤解了雲若影的意思,不過雲若影也沒有說什麼,她方才只是想不到,那血玉竟然藏在墓碑之下而已。
話不多說,拿著勤貴妃已經準備好的鋤頭,便開始動手。
不一會兒,便將墓碑挖了出來,放到一邊後,再向內挖一尺,挖到一尺時,借著微弱的火光看到了地底下的木盒。雲若影急忙將木盒拿上來,並沒有立即打開,雖然已經相信了勤貴妃的話,但是因為職業的原因讓她有那麼一念,里面會不會是什麼暗器之類的。
看出雲若影的遲疑,勤貴妃也作聲,就這樣靜靜的等著她。
雲若影也沒有遲疑多久,只是幾秒鐘的時間罷了,竟然她來都來了,難道還怕這麼一個盒子不成。
想罷,雲若影便將盒子打開,一縷紅光射出,雲若影有些不適應的閉上眼,再慢慢的睜開,那道紅光已經慢慢退去,只見盒子中間,赫然放著一個如雞蛋般寬的血色玉佩,沒有其他玉質的晶瑩剔透,有的只像是染上血的石頭。
雲若影伸手過去拿起血玉,手剛觸踫到血玉時,就感到一股氣流直沖上來,腦袋一個眩目,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隨之閃過。
是關于華陽救太後之後所發生的事情的畫面,不過,只是零零碎碎的,無法連串起來。
不過,這已經足以證明勤貴妃所說的不假了,想起太後就是為了她此刻手中這塊血玉害死華陽,手就不由得握緊,雙眸暗沉,道,「勤貴妃,就等著吧!我雲若影,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的命,我寶貴得緊呢!」
這不是一個承諾,也不是計劃,而是一個勢在必行的行動。
「好,你自己小心,切記,不能讓他人知道血玉的秘密,否則,會引來更大的麻煩。以後,你娘的藥鋪就交給你了,我留著也沒用,這是藥鋪契印。」說著,勤貴妃從懷中拿出一個如雞蛋般大小,四方形玉質的東西交給雲若影。
不管怎麼樣,勤貴妃還是擔心雲若影的,畢竟現在她們是站在同一戰線的隊友。
待雲若影接過後,勤貴妃道,「我也出來也有好一會兒了,明日便是德兒的忌日,所以你就自己一個人回去吧!還有,清寧很喜歡,想和你做朋友,她是公主,很多人都忌憚她,奉承她,她不喜歡,所以,你有時間的話,便去陪陪她,可好?」
「好」雲若影應道,其實自己對這個清寧公主的感覺也挺好的,並不排斥和她交朋友。
本來雲若影還疑惑,勤貴妃是怎麼出宮的,原來明日便是大皇子的忌日,所以勤貴妃便提前來了皇陵了。
與勤貴妃相別後,雲若影便往城里行去。
仿佛是出門不利一般,半路上,還是三更半夜的,竟然踫到了打斗,而且還是以一敵多。
二十幾個黑衣人,而這些黑衣人明顯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那招招陰狠,毒辣,而與這麼多黑衣人對敵的是一個紫袍男子。
雲若影不想多事,但是她早已經被發現了,因為馬蹄聲早已經出賣了她,現在想逃,已經不可能的了,因為已經有一個黑衣人向她沖來了,速度之快,快得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當雲若影反應過來時,黑衣人已經來到面前了,劍已經向她刺來了,雲若影一驚,迅速拿出漬過毒的銀針,千鈞一發之際,朝黑衣人射去。
雲若影的出手是黑衣人意想不到的,所以便毫無準備,便被射中了。不過這下雲若影也沒有討到好處,在黑衣人被銀針射中的那一刻,黑衣人的劍刺中了雲若影的馬。
「嘶」的一聲,馬吃痛的揚起雙蹄,往後翻去,雲若影見狀,只好棄馬跳開了,一個旋身之後,穩穩落地,這時,馬已經瘋狂跑了。
「靠,路過也中槍。」雲若影忍不住暗罵,這些黑衣人個個是高手,她身上有毒的銀針並不多,對于這些一流高手,無毒的銀針作用並不大,主要是這大晚上的,本就看不怎麼清楚,她自然不能保證百發百中了。
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他們死,就是她雲若影亡了。
眼看著三個向自己襲來的黑衣人,雲若影雙手都準備好銀針,迅速向兩旁的兩個黑衣人射去,同樣是毫無防備,便被射中了,另外一個沒有被射的黑衣人見狀,不明所以的愣了愣,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了。
只是,就在他怔愣的幾秒間,雲若影已經閃身到對方面前,並且奪下他手中的劍,反手準確的在他脖子上一劃,這一動作一氣呵成,半點都不拖泥帶水,還不等黑衣人有所反應,便重重的倒地了。
這一幕,驚到了更多了黑衣人,就連那紫袍男子也被震驚了,可是現在根本就容不得他多想,若是不將這些殺手盡快解決,有危險的便是他了。
「喂,小心。」雲若影看到一個黑衣人的劍正向紫衣男子背後刺去,急忙提醒道,只是話出的同時,紫衣男子的劍已經反手刺穿了黑衣人的月復部,雲若影一個錯愕,感情自己多嘴了。
只是沒待她多想,再次有黑衣人向她襲來了,雲若影到底沒有用過古代的劍,所以多少有些不習慣,在劍和劍對上的時候,很快就被打掉了,雲若影只好又用銀針了。
高手還真的是不一樣,有毒的毒針都不能一中即死,無毒的毒針更是威力不大了,白白的浪費了她那麼多的銀針。現在銀針已經所剩無幾了,而這些黑衣人,還有七八個。
就在這時,三個黑衣人從三個方向向雲若影刺來,而此時,雲若影手中只有兩只銀針了,她也只能解決兩個,剩下一個,定會刺中自己。
這時,雲若影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危機,她不能死,她必須要躲過另外一只劍。
想罷,雲若影手中的銀針便向三個黑衣人中的兩個黑衣人射去,正中死穴,當她準備躲掉另外一個黑衣人的劍時,只感到腰間一緊,帶著她一個彎身,「嘶」的一聲,利刃劃過**的聲音,站定後,雲若影才看清楚,是那個紫衣男子救了她,而且紫袍男子的手臂上被劍劃過,滲出血來了。
來不及多想,紫衣男子揮劍向那黑衣人刺去,正中紅心。只是下一刻,紫衣男子便全身發軟,單手撐劍在地。
「你中毒了」雲若影一驚,明顯想不到這個素不相識的人會救她。
當雲若影的目光落在軒轅墨的臉色時,只感到呼吸一窒,天吶!這男人是妖孽嗎?
凝脂賽雪一樣的肌膚,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如同天生的王者一樣霸氣。
這人的身份,定不簡單。
「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發花痴,不想活命了嗎?」見雲若影失神,軒轅墨眉頭不悅的輕挑,毫無感情的聲音冷冷響起,讓雲若影不禁打了個寒戰,立即反應過來。
不過她並不是完全的發花痴,只是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場把她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這種人,是最危險的。
突然,雲若影拔起頭上的釵子,就往男子的肩上插去,男子見狀,一手就要抓過雲若影的手,冷冷的問道,「你想干嘛!」
雲若影一愣,靠,都中毒了,反應還那麼快,不過事態緊急,雲若影並不解釋,滿目冷厲,「想活就閉嘴」
說罷,立即掙月兌男子的手,「哧」的一聲,雲若影的釵子便扎在了男子的肩上,男子眉頭一蹙,本要向雲若影發怒,但是突然覺得方才發軟的身子漸漸有了力氣。
不過現在容不得他多想,黑衣人已經逼近眼前了,于是,男子舉起劍便反擊而去。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致命的毒,只是一種混在血液里,讓人全身發軟,無法提氣而已。
雲若影也無法閑著,一手拿起地下的劍,也加入了戰斗,只是她沒有內力,光有招式也招架不了多久,所以盡量找機會近身,才能制敵。
「想不到堂堂的閻羅殿也使用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冰冷的聲音充滿了肅殺之氣,閻羅殿,最忌諱的便是用毒,因為閻羅殿殿主更喜歡用真正的實力來完成任務,只是這次,他們卻用了毒。
「我們也想不到堂堂的天運國太子如此深藏不露,你還是第一個讓我們閻羅殿第二次出動追殺的人。」和紫衣男子對敵的黑衣人人低沉道。
確實佩服天運國太子軒轅墨這超凡的武功,但是,他們的任務便是殺了他,要是殺不了他,那麼死的便是他們。
「哦!我倒想成為你們閻羅殿三次都殺不了的第一人。」軒轅墨嘴角勾起殘忍的嗜血,長劍,劃過,又一個黑衣人斃命。
這邊,雲若影和再次襲來的殺手周旋、打斗,心思也只在對敵上,所以並沒有听清楚方才他們的對話。
眼看黑衣人慢慢的少去,但是雲若影早已經打得筋疲力盡,軒轅墨因為中了毒,有力了片刻有感到身子發軟了,所以動作也有些吃力。
長劍,劃過,僅剩的三個黑衣人瞬間全部倒地,隨著,軒轅墨也徹底癱倒在地。
軒轅墨見雲若影向自己走過來,想著方才她竟然拿頭釵刺他,心下便一股怒火,一個冷厲的目光射去,冷道,「你要干嘛!」
看到軒轅墨這一副警惕的樣子,雲若影突然有種想耍耍他的興致,于是,突然湊到軒轅墨眼前,魅惑一笑,輕輕的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這荒山野嶺,你我孤男寡女的,你說我我想要干嘛!」
「無恥」果真,軒轅墨听後,臉色徹底的沉下去了,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眉目間滿是鄙視,倒不是真的認為雲若影會做出什麼來,只是本能的排斥。
「謝謝」雲若影笑得妖嬈,毫不吝嗇的道謝。
「你•••」軒轅墨氣結,明顯想不到雲若影真的如此無恥,人家說她無恥,她竟然還謝。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嘖嘖,瞧瞧,這麼美的人兒,死可多可惜啊!」雲若影戲謔道,只是那贊嘆確實是真心的,長得確實美,若不是他那強勢的陽剛之氣,她還真的有可能把他當做女人呢!
听罷,軒轅墨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狠狠的瞪向雲若影,該死的,這個女人居然用美來形容自己。
「怎麼,這麼盯著我看,是不是喜歡上我了?看你長得這麼美的份上,我倒是願意將你給收了。」雲若影挑挑眉,猥瑣的笑道。
這話自然是開玩笑了,雖然這個男人長得真的很好看,但是她可一點都沒有想要收這個男人的意思,就是因為長得太好看了,沒有安全感。而且看他這穿著打扮,非富即貴,還有這脾氣,又臭又硬,更主要的是,他有殺手追殺,明顯是個危險人物,她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你•••」軒轅墨氣結,抬起手便向雲若影的衣襟抓去,可是,手才抬起來,沒有了支撐,身子便直直往下倒去。
該死的,要不是這個女人,自己也不會受傷,他是發瘋了才會救這個女人的。
雲若影見狀,眉頭挑了挑,也不打算再捉弄下去,已經天色已經很晚了,自己還要盡快回相府呢!
「你受了傷,沒有了力氣,我也一樣,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相互扶持吧!」說著,也不管軒轅墨答不答應,便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軒轅墨本想甩開雲若影,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力氣,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治不了雲若影,若不是雲若影扶著,他很有可能風一吹就倒。
軒轅墨暗自苦笑,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狽過。
雲若影帶著軒轅墨向她出城來,地道盡頭的農戶走去。
農戶在一片小森林里,而且這一片都有好幾十家,只是沒有一家都相隔較遠,也不會有人發現。
因為那對夫婦知道雲若影要回來,所以此時還沒有熄燭歇息,待雲若影敲門時,很快便有人來看門了。
來開門的是那大叔,在看到雲若影竟然帶著一個外人來,有些疑惑和為難,「小姐,這•••」
「先進去,我再跟你們說。」雲若影道,那大爺也不好多說,畢竟能夠知道這密道秘密的人,就是她們上頭的人。
領雲若影和軒轅墨進去後,拿出了勤貴妃給的契印給這對夫婦看,夫婦一看,便了然了,並沒有伸張,本分的恭敬道,「小姐,有什麼事你就盡管吩咐。」
「他受傷了,需要處理一下傷口,再休息一晚。」雲若影道。
「好,我這就去拿藥箱。」大叔听罷,急忙去拿藥箱,大嬸便急忙去弄熱水。
大爺會點醫訴,所以便由他來給軒轅墨處理傷口了,大叔在看到軒轅墨的容貌時,愣了好一會兒,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俊美的公子,只是,在對上他那如寒冰般的雙眸時,嚇得一陣顫抖,就連處理傷口時,手都是抖的。
待處理好軒轅墨的傷後,便將他安置在了一間屋子里,雖然簡陋,但是也算干淨了。
「你放心,這里很安全,這里進城,只要一刻鐘便到,雖然你救了我,但是我也替你解決了很多敵人,現在你沒事了,那以後我們就互不相欠。」雲若影說罷,便欲轉身離開。
「是麼?那你刺在我肩上的傷呢!」軒轅墨戲謔的聲音響起,似乎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雲若影走,要個交代什麼的。
雲若影一听,腳步一頓,沒好氣的說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要不是我扎你,你能清醒的對待敵人嗎?」
「那要不是我救你,也不會被毒劍傷到啊!」軒轅墨淡漠的聲音听不出任何情緒。
「那我也幫你解決了很多殺手啊!」雲若影只感到無語了,這男人還真的較上勁了,連這個也計較,真是沒有風度。
「要不是你出現,我早就將他們解決了。」不可置否,他真的有這個能力,只是,自己也會被累倒而已。
「你以為我想啊!」雲若影翻翻白眼,這男人,說的好像她喜歡出現一般。
「你想不想不管我的事,可是你就是出現了。」軒轅墨不依不饒,雖然聲音冷淡,可是怎麼看,覺得有種小孩子撒嬌的樣子啊!
雲若影總算看出,他這是在故意刁難了,那好,你不善罷甘休是吧!
雲若影邪魅一笑,落在軒轅墨身上的目光不由得從憤怒變成溫和,再又溫和變得花痴,腳步也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語氣柔到了骨子里去,「那事情已經發生了,該怎麼辦呢!是要以身相許嗎?好啊!看你一副相貌堂堂、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高大威猛、器宇不凡、才貌雙全、面如冠玉、一表人才••••••,看你穿得不錯,也是非富即貴,跟著你,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雲若影自顧的說著,把想到的成語都給說了出來,盡量顯出花痴、勢利的表象,倒是不是認為這男人會相信,她的目的只是想惡心一下他而已。
果然,軒轅墨的臉色早就給下去了,待雲若影話落,冷冷的聲音便響起,「我覺得,讓你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真的是瘋了才會去和這個女人較勁,自討沒趣。
「那好,再見,不對,是再也不見。」雲若影听罷,立即開溜,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危險,離得越遠越好。
軒轅墨也沒有叫住她,只是暗暗的思忖著,這個女人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明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怎麼看著像經歷了滄桑一樣,能夠使用銀針得如此隨心所欲,明明沒有內力,也可以發出那麼驚人的速度,快、狠、準,看來,她身上有很多秘密。
雲若影出來後,便悄悄的從地道里回城,再回了相府了。
而早上起來,軒轅墨也不知道何時離開了,那對夫婦也沒有理會。
一大早起來,雲若影便拿出血玉來看,讓她驚奇的發現,血玉上的紋理刻的竟然是蛇、蜈蚣、蠍子、壁虎和蟾蜍,這五種動物都是身負劇毒的,而且這五種動物在一起,便稱為五毒。
五毒,這她在學毒的時候倒是了解過,五毒是融合苗疆蠱術與五毒毒術,控蟲之術。通過對毒和蠱的神秘運用,以各樣奇詭之劇毒攻敵,以蠱術療傷續命,盡在鼓掌之間。
這個血玉不止通靈性,還有百毒不侵和治療百毒之效,而且被華陽郡主連死都要護著的東西,肯定來頭不小。
難道,華陽是來自哪個隱世家族或者部落?
才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了解的太少了,必須得多了解一些才是。
好幾天,雲若影都沒有出門,雲若惜和柳氏也沒有來找茬,雲若影也閑得自在,大概的了解了這天下的情況。
除了之前她所知道的外,還有些不知道的,這天下有四個強大的勢力,分別是百花宮、五毒教、閻羅殿、鑄劍山莊。
百花宮,教主花莫絕,年約二十三四左右,亦邪亦正,性格暴戾,心狠手辣,但是他不會主動找你麻煩,但是只要你惹到他,必死無疑。
百花宮主要是生意為主,錢財的來源都是生意上的,百花宮的產業遍布天下,可謂是天下第一首富,只是無人知道,哪些產業是屬于百花宮的。
五毒教,以毒為主,是最神秘的一個教派,很少在江湖上出沒,所以並不知道教主的姓甚名誰,是男是女,有何特征。
閻羅殿,殿主閻無情,年約二十七八左右,性格殘忍,嗜血無情,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正面目,也不知道他更多的信息。
閻羅殿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出過的任務沒有失敗過,但是價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付得起的。
而且有三不殺,一,不殺三國皇帝;二,不殺殺三次都殺不死之人,不過能夠逃得過閻羅殿的追殺的至今還沒有呢!三,不殺不想殺之人,也就是說,就算接了單,也可以反悔,不過這個可能很少。
鑄劍山莊,莊主問天,年約四十,性格孤僻,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鑄劍山莊主要經濟以鑄劍為主,這天下的兵器大多數都是出自鑄劍山莊,上至上古寶劍,可削鐵如泥,下至普通兵器,鑄劍山莊都無所可缺。
這四個勢力都不受任何一國的管制,也不和三國其中的一國有任何關系,而這四個勢力中的每一個勢力都堪比其中一國,除了百花宮有著監督四國不起戰亂之責外,其他的,從來不涉嫌朝廷之事。而四個勢力之間,從來進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各自謀利。
這四個勢力都是三國君王想拉攏的,也是三國君王都忌憚的,因為只要得到其中一個勢力的協助,便可以一統天下。自然,若是四個勢力一起出動,一國得到一個勢力的幫助的話,那麼勝負,便只有到最後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