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咬了咬牙,目色復雜地看了眼晨兮,終于恨恨道︰「遠兒,等進了京後去秦家下聘,納煙兒為貴妾,等你娶妻後就接入李家!」
「老祖宗!」李致遠又喜又悲,喜的是老祖宗終于答應讓沉煙嫁入李家了,悲的是他最心愛的沉煙卻只能當妾了,這讓他如何不心如刀絞,就算是讓沉煙當妻子他都嫌給予的太少了,更何況是妾呢?
秦沉煙听了尖叫一聲,大喊道︰「不,我不同意!我沒有被李致遠…。愛睍蓴璩」
「煙兒…」李致遠打斷了她的話,悲哀道︰「你就這麼不願意嫁給我麼?」
秦沉煙一呆,隨後瘋了似得叫道︰「是的,我不願意,我死也不願意!我喜歡的是你大哥,怎麼是你這個窩囊廢呢?不,我不要嫁給你,我不要做你的妾,就算是當妾我也要當你大哥的妾!」
「沉煙!」李致遠被她的話氣得臉都白了,他不相信溫柔美麗善良可愛的秦沉煙竟然能說出這麼傷他的話來,難道在樹林里她所說的都是假的麼?難道她表現出來的溫柔都是騙他的麼?難道在她的心里,他就真的一點比不上大哥麼?
「不要叫我的名字!」秦沉煙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突然她臉露凶光盯著李致遠吼道︰「是你,是你,這一切全是你搗得鬼是麼?說什麼為我報仇,要讓楊晨兮身敗名裂,而事實上只是你為了得到我而設下的計是不是?你就是為了能讓我嫁給你是不是?不,李致遠,你死心吧,我絕不嫁給你,我情願給你大哥當丫環也不願意嫁給你!」
秦沉煙的話如刀般戳刺著李致遠的心,他悲痛欲絕地看著秦沉煙,清雅的臉上全是傷痛,眼中是秦沉煙瘋了般的嘶吼,還有秦沉煙憎恨的眼神,這一切與秦沉煙昔日的婉約溫情相交措,讓他的頭一陣陣的疼,心也一陣陣的抽。
當他再次睜開眼里,眼中透著一股子冷然的狠意,他一字一頓譏道︰「你以為憑著你殘花敗柳的身子還能嫁給我大哥麼?你冰清玉潔之時我大哥還看不上你,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大哥又怎麼可能再多看你一眼?」
秦沉煙听了頓時如抽干了力氣般,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恨恨地瞪著李致遠,倔強的眸子里全是怨毒,突然她大叫一聲︰「李致遠,我恨死,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李致遠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恨吧,就算你再恨我,你這輩子也只能是我的人!」
說完他毫不留戀的絕然而去,只有他知道,當他轉身時,眼底里全是淚,不知道是為了誰而流…。
沉煙,對不起,我實在太愛你了,雖然你腿間的血其實是豬血,但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真相的!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麼得到你的人也好,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讓你感覺到我的真心…
漸漸的淚收干了,轉而變得偏鷙,狂熱,甚至是嗜血的。
秦沉煙抱著被子呆呆地坐在了地上,如行尸走肉不說一句話。
秦二夫人心疼的抱緊她,哭道︰「煙兒,你說一句話,別嚇娘啊,煙兒,我苦命的兒啊…。」
她能不哭麼,好好一個嫡女卻成了李家的妾,這讓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李老夫人厭惡的看了眼秦沉煙,要不是她是秦家的人,就憑這失了貞潔的身子還想嫁給遠兒當妾?就這樣還挑三撿四?真是可惡。
臉上卻作出婉惜之狀對秦二夫人道︰「秦夫人,你放心,說來煙兒也是晴兒的親外甥女,又是老身看著長大的,老身不會虧待她的。雖然這名份上有些不好听,但李家保證她會得到所應該得到的一切。」
秦二夫人心中悲痛,可是想到秦沉煙只能嫁到李家為妾了,就算再恨李致遠也只能打落門牙往嘴里咽,當下面露淒色道︰「多謝老夫人了。煙兒還小不懂事,還請老夫人多多擔待了。」
「唉,放心吧,都是一家人。」李老夫人拍了拍秦二夫人的肩,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晨兮淡淡地看著,冷冷的笑。
突然李老夫人轉過身,眼中射出縷縷精光,冷道︰「楊大小姐,這下你總滿意了吧?」
秦二夫人也用怨怒的目光看向了她,雖然這事不關晨兮,可是要不是晨兮搶了煙兒的風頭,煙兒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想到自己還曾很喜歡楊晨兮,一時間內心復雜不已。
秦二夫人的眼光盡落入晨兮的眼底,她的心一冷,這秦二夫人本是看在李大夫人的面上對她好的,現在一涉及到自己女兒馬上就變得不分青紅皂白的怨恨上她了。
罷,罷,罷,反下她是不會放過秦沉煙的,這秦二夫人也早晚會恨上她了,當下她也不再客氣,溫和卻堅定的眼神對上了李老夫人,笑,譏嘲︰「李老夫人這話說的,想來這最滿意的人是您吧?」
秦二夫人的眼中露出了狐疑之色。
李老夫人勃然色變,怒道︰「你胡說什麼?」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明白!」晨兮毫不猶豫的針鋒相對,這個老太婆太過惡毒,她可不會讓這老太婆輕易得逞!
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惡人由她來當,而好處全讓李家佔了?
秦二夫人這時露出了懷疑之色對李老夫人道︰「老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老夫人連忙道︰「別听她胡說八道,她這是有意挑拔咱們兩家的關系呢。」
「秦二夫人,如果我說這一切全是李老夫人設計的一石二鳥之計,你信不信?」
秦二夫人一呆,喃喃道︰「你說什麼?」
「楊晨兮,你敢信口雌黃!」李老夫人心中一急,雖然這事不是她設計的,可是畢竟她確實先動機不純,這被楊晨兮巧舌如簧地說了出來,不知道秦二夫人會怎麼想呢,她能不急麼?
就是她這麼一急,反而更加引起秦二夫人的懷疑了,她臉色一冷,對楊晨兮道︰「楊大小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說個清楚明白,不過你要是胡亂陷害,我秦家也不是吃素的!」
「這個自然!」晨兮淡淡一笑,目光清澈的迎上了秦二夫人︰「秦二夫人您也是一個聰明之人,您說秦沉煙這麼心儀李家大公子,以李老祖宗這麼厲害的人會不知道?可是為什麼李老祖宗從來不提呢?這不是擺明了認為秦沉煙配不上李大公子麼?再有,以著李二公子對秦沉煙的痴情,恐怕李老祖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李家還是沒有來提親,這里面的門道,秦二夫人是個聰明人,不消我這個外人來細說吧…。」
扔下了懷疑的種子,她可以功成身退了,當下對著李老夫人和秦二夫人行了個禮︰「天色不早了,我告辭了。」
她裊裊而去,就如夜空中最亮的一顆星,射放出驚人的光芒,隨著她漸行漸遠,終于隱于深沉的暗夜。
秦二夫人一直等看不到晨兮的身影,才收回了目光,目色平淡地掃過了李老夫人,透著疏離與戒備︰「天色不早,晚輩告辭了。」
一揮手,令幾個侍女抱著秦沉煙往秦家大帳中走去,這擺明了與李家的決裂。
李老夫人臉色鐵青,拄著龍頭拐杖在那里,看著秦二夫人一行人越走越遠,心里恨死了晨兮,這個小賤人,竟然就這麼擺了她一道!
就在秦二夫人走出數十步時,她突然叫道︰「雪兒,她是胡說的…。」
秦二夫人腳下一頓,恍若未聞,走得更快了。
楊晨兮,你狠!
李老夫人怨毒的注視著楊晨兮的帳篷,龍頭拐杖上的手捏得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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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快醒醒。」春兒沖進了帳篷推搡著晨兮。
晨兮抹了抹眼楮,一把推開了春兒,咕噥道︰「春兒,什麼事大驚小怪的?讓我再睡會…」說完翻了個身又準備再睡。
春兒一急︰「小姐,別睡了,李致遠死了!」
「什麼?」晨兮嚇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手猛得抓住了秦兒的手︰「你說什麼?誰死了?」
「李致遠,李家的二公子死了!听說頭都被割掉了!」
「你開玩笑?」
「小姐,您看奴婢象開玩笑的麼?」
「快,快給我梳洗,我去看看。」晨兮掀開了被子,一下站了起來。
「小姐…。」春兒一面給晨兮梳著頭發,一面擔心道︰「那李二公子昨天得罪了您,晚上就死了,您說會不會有人冤枉您啊?」
「會!」晨兮肯定的點了點頭。
「 」春兒手中的梳子一下掉在了地上,她急道︰「那怎麼辦?怎麼辦?」
「慌什麼?」晨兮白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越慌越顯得你心虛,給我鎮定些。」
「是。」春兒這才換了把梳子慢慢地梳著晨兮的頭發,剛才晨兮的發挽好了,華兒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看到晨兮後,行了個禮急得小臉發白道︰「大小姐,不好了,李家一定說您殺了李二少爺,鬧著要將您替李二少爺償命呢。」
「他們鬧他們的,不用管他們。」晨兮冷冷地看了眼華兒道︰「瞧你慌里慌張的樣子,就算你沒殺人,都被人誤以為你殺人了,還不出去?」
「是。」華兒委曲的退了下去,她這不是也想向小姐表忠心麼?剛才春兒也慌張的把梳子都掉下來了,小姐怎麼沒罵春兒?
她這里不平衡地退了下去。
春兒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替晨兮梳洗,直到全部整理完畢了,晨兮才這︰「走,出去看看。」
「啊?小姐不是說只當不知道麼?」
晨兮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春兒道︰「此一時彼一時,如果消息還末傳開時,我們急著去撇清自己,會讓人誤會我們一直在關注這件事。」
「那現在呢?」
「現在消息都傳了開來,我們再裝作不知道,就顯得欲蓋彌彰了,所以現在我們就應該去關心一下了。懂了麼?」
「懂了。小姐果然聰明。」
晨兮皺著眉看了她一眼,啐道︰「少拍馬屁。」
「這是事實嘛。」
晨兮笑了笑,帶著春兒與華兒往李家外圍帳篷走去。
一路上心情也有些不安寧,因為她在想李大夫人會傷心成什麼樣了,這李大夫人畢竟是真心對她好的。
唉…。
剛走到外圍,就听到里面傳來哭聲一片。
走到帳外時,見司馬神醫,楊大成還有三位王爺都站在那里,李家死了人,他們總得表示一下關切的。
「司馬爺爺…」晨兮行了個禮。
「丫頭來了。昨晚睡得還好麼?」司馬神醫見晨兮來了,清濯的老臉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挺好的。謝謝爺爺關心。」
晨兮又對其他人行過禮。
這時李老夫人正被人挽著走出來,看到晨兮時,哭得紅腫的眼頓時射出滔天的恨意,她舉起了龍頭拐杖就打向了晨兮︰「楊晨兮,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還我孫兒來…。」
司馬九一把攔住了李老夫人的拐杖怒道︰「李老夫人,你竟然敢當著本皇子的面動棒?」
「九皇子!」李老夫人悲痛欲絕︰「您要為臣婦作主啊,這楊晨兮殺了遠兒,臣婦要她替遠兒償命!」
「老夫人,你胡說什麼?我與李二公子又沒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為什麼要殺他?何況捉賊捉贓,捉奸捉雙,你又有什麼根據說是我殺了李二公子呢?」
「不是你還有誰?你就是因為昨天遠兒得罪了你,所以你才痛下殺手的!」
「昨天?昨天李二少爺怎麼得罪我了?不是是一個誤會麼?當時不也都事實清楚了麼?我又為什麼要記恨李二公子?又怎麼可能為了這個小事而殺了他?」
「你…你…。」李老夫氣得滿臉通紅,指著晨兮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小…小…」
當她對上晨兮冷冽的眼神,終是沒有罵出那三個難听的字。
晨兮不再理她,對司馬神醫道︰「爺爺,我想進去看看李二公子。」
司馬神醫還未開口,就傳來李老夫人尖銳的叫聲︰「你這妖女,遠兒都死了你還不放過他麼?」
「無知!」晨兮淡淡地回了句後,對司馬神醫道︰「雖然李二公子與我並無什麼交集,但既然他的死讓別人懷疑上我了,那麼我想我有責任替自己找回清白。」
「嗯…。」司馬神醫沉吟了下後點頭道︰「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我堅持!」
「好,隨我進去吧。」
「不,楊晨兮,你這妖女,不許你踫遠兒…。」李老夫人悲憤欲絕,拼命的用拐杖錘著地,眼睜睜的看著一行人走入了帳篷。
才進帳篷,里面傳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味道刺鼻不已,還有夾雜在里面的一種難以言只喻的香氣。
晨兮的眉微微皺了皺,眼看向了被白布蒙上的李致遠,只見頭處凹了下去,白布上是觸目驚心的血色紅花。
床邊李大夫人哭得快昏死過去,只瞬間似乎老了數歲。
晨兮心中一酸,走到了李大夫人的身邊,輕道︰「姨,節哀順變。」
李大夫人抬頭看了她一眼,猛得抱住了她,哭道︰「兮丫頭,找出凶手,替遠兒報仇!」
足夠了,有這句話,就足夠了,李大夫人全然信任她,那麼她一定要找出凶手。
「你讓她找?你糊涂了麼?」身後傳來李老夫人惡毒的聲音︰「她就是殺遠兒的凶手,你這就殺了她,就能替遠兒報仇了!」
李大夫人听了身體一僵,又假作沒有听到,嚶嚶地哭了起來。
李老夫人勃然大怒,這個兒媳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給她面子,還徹底無視她!
她氣得一個箭步沖到了李大夫人面前罵道︰「你是死人麼?真正的凶手就在你面前,你卻不聞不問,還在這里哭哭啼啼的,你是真心疼還是假心疼?」
李大夫人慢慢抬起頭,如核桃般紅腫里的眼里透著堅定,她看向老夫人,搖了搖頭道︰「母親,不是兮丫頭殺的遠兒!」
「不是她是誰?要不是她給遠兒吃了那顆藥,遠兒怎麼會被毒死?」
「毒死?」晨兮譏嘲道︰「毒死需要把頭割了麼?」
「你……。」李老夫人一陣氣結,惡狠狠地瞪著晨兮,在她的潛意識中,她就是認定是晨兮殺了李致遠的。
這時晨兮不再理她,突然道︰「這里有人用香料麼?」
李大夫人茫然地看了眼晨兮,搖頭道︰「沒有。」
「怎麼有股奇怪的香味?」
「香味?哪來的香味?」
這時李老夫人悲憤道︰「你是來看笑話的還是來尋香的?這里只有血腥味,沒有什麼香味!這里全是你行凶時留下的血腥味,你簡直沒有人性,將來閻王爺一定會抓你進油鍋的!」
「春兒!」晨兮突然大喝一聲。
春兒干脆利落的一個手刀將李老夫人砍暈,然後小心的放在了一邊的榻上。
晨兮這才慢慢地掀開蒙著李致遠的白布。
李大夫人一急︰「兮丫頭……」
晨兮手微僵,疑惑地看向了李大夫人,李大夫人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不要看,很可怕……」
「不看怎麼找出真凶?」
晨兮假作漠然的繼續拉開白布,心中卻是一暖,李大夫人果然對她是好的,自己都悲痛成這樣了,還不忘了擔心她。
這份情她記著了。
手慢慢地掀開了白布,即使是有心理準備,晨兮也驚了驚,看到昨夜還活生生的人就這麼筆挺挺地躺在床上,頭卻全無了,只留了一個脖子與身子,讓任何人看了都會作嘔的。
「夫人,夫人……」丫環急切的叫著李大夫人,原來李大夫人受不了再次打擊,暈了過去了。
「將李大夫人扶一邊去。」晨兮吩咐後,才凝著眉看向了李致遠。
「看出什麼了麼?」司馬九也湊過來看了眼,看到這種情形後,臉也白了白。
「是利器傷了他。」晨兮湊到了李致遠的脖子邊仔細地看了一會後,沉思道︰「九皇子,你可見過如上下咬合的兵器?」
「上下咬合的?」司馬九沉吟道︰「你是說剪子麼?」
「不,是牙齒尖的!」
「沒有。誰會這麼愚用牙齒形兵器。」
「可是李致遠的傷口象是牙齒咬的,而且是倒鉤,看這血跡李致遠是被活生生的撕扯下頭顱死去的……」
司馬九嚇了一跳︰「你別嚇我,要是用牙咬的,這該多大的嘴啊?難道是怪物麼?何況就算有怪物,那怪物還能听人命令不成?怎麼誰也不咬,偏偏把李致遠咬了,這分明是想陷害你嘛!」
「也許吧。」晨兮的眼一閃,湊近了沒有脖子的尸體。
「你做什麼?」司馬九一驚,上次聞的尸體全歹是全尸,這次更血腥了,直接聞沒有頭的尸體了。
晨兮伸出手蘸了些李致遠的血放在鼻尖聞了聞,突然站了起來,將手湊到司馬九面前︰「你來聞聞……。」
「拿開,拿開,本皇子才不聞,惡心死了!」司馬九一蹦三尺遠,一臉的嫌棄。
晨兮一呆,這才想起司馬九一向有潔癖,就算是女人踫了他都被他砍了手,哪能聞尸體的血呢?
「本王來聞。」這時傳來司馬十六冷冷的聲音。
司馬九跟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十六叔,你瘋了麼?居然聞尸體上的血?」
司馬十六不理他,只是對晨兮道「拿來我聞。」
晨兮將指湊到了司馬十六的眼前,司馬十六低下頭,看著她如青蔥般的指尖一抹艷紅,眉心一跳,這般冶艷,這般妖嬈,他眼變得深沉,要是這指尖不是血而是櫻桃,那含住這指尖該是何等滋味……。
「十六叔?」
耳邊傳來司馬九疑惑的聲音,司馬十六頓時清醒過來,他真是瘋了,想到哪里去了?
他迅速鎮定下來,聞了聞後,皺眉︰「這血不對。」
晨兮的眼中頓時現出一抹驚人的亮色,這抹亮如星般明媚,讓司馬九頓時心中不舒服了,因為她的明媚,她的綻放不是為了他的存在,他很粗魯的拉過了晨兮的手,作勢聞了聞,然後嫌棄的推開,粗聲粗氣道︰「有什麼不對的?本皇子怎麼沒有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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