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皇上露出了訝異的表情︰「你是……」
秦紫凝臉上一紅,沒想到皇上竟然根本不認識她,她可一直記得前些日子四皇子帶她與兩個妹妹晉見皇上的事,那會皇上可是還夸她端莊賢淑,堪為四皇子側妃的,害的她還高興了半天,沒想到轉眼間皇上就把她忘得精光了。
不過心里失落歸失落,她也不會傻到以為皇上就該記住她,只微微一愣後,就若無其事提醒道︰「臣女秦紫凝,曾隨四皇子見過皇上,當日一見天顏,令臣女至今如在夢里,衣不敢換,手不敢洗,生怕流失了龍恩貴氣。」
皇上听了她不露痕跡的拍馬,臉上現出了一絲的笑容,笑道︰「原來是小四的側妃。」
秦紫凝一喜,連忙道︰「能得皇上記得真是臣女畢生之幸。」
皇上笑了笑,面露慈祥之色︰「今日是眾千金表現才藝的日子,你挑戰楊小姐不是太妥當,還是下回你們有機會再切磋吧。」
要是一般人听到了皇上這麼說,定然不敢違抗,可是秦紫凝卻受了秦語煙的慫恿鐵了心地要想讓晨兮出丑,遂撲通一下跪在了皇上的面前道︰「皇上,臣女只是想今日來此的小姐個個都是能歌善舞才藝精湛,雖然听著看著都是心情愉快,可是這般表演終究是缺少了點驚心動魄的感覺,太過于平淡,所以臣女才想著不如換一種方式,讓這場才藝表演更有可觀性,也更為引人入勝,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眼微微地閃了閃,看向了一邊坐著的司馬十六,玩味一笑道︰「十六弟,你說如何?」
司馬十六淡然無波道︰「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臣弟唯皇上馬首是瞻。」
瞬間,皇上笑了起來,笑得彼有深意,他的眼慢慢地掃過了晨兮,那眼神仿佛是有意又似無意,稍作停留後就移了開去……
最後落到了秦紫凝的身上,微凝。
秦紫凝低著頭,匍匐在地,心里卻忐忑不安,雖然說她剛才想了一個好理由,可是聖意難測,誰知道皇上是不是會因為她悖了他的意而懲罰她。
還好皇上並未追究她的失禮,而是笑道︰「听你這麼說倒是讓朕有些興趣了,你所說的可觀性就是要跟楊小姐挑戰麼?」
秦紫凝心下大定,連忙道︰「回皇上,臣女也並不是說一定要跟楊小姐挑戰,臣女是說所有的人都可以挑選自己的對手挑戰,這樣才勢均力敵更有懸念。」
「好一個更有懸念,這話朕愛听,既然如此,你們就開始挑戰吧,不過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謝皇上!」秦紫凝喜不自勝,又道︰「皇上,我們能不能弄些彩頭啊?」
「彩頭?」皇上眉輕輕地挑了挑,對司馬十六道︰「瞧瞧,這都賭上了,現在的丫頭還真是比我們那會的人瘋狂多了。」
司馬十六依然是淡淡無波,點頭道︰「皇上高興就好。」
「哈哈哈……」皇上大笑,笑罷點頭道︰「好,今兒個就百無禁忌了,左右是玩,就玩得高興些吧,那就來些彩頭吧,不過,既然你們有彩頭,朕也不能小氣,也會拿出獎勵給贏的人,大家可要拿出真水平來啊」
秦紫凝大喜道︰「謝皇上!」
這時皇上道︰「既然你挑戰楊小姐,不知道你想比試什麼呢?」
「回皇上,我朝自古就是禮儀之邦,而楊小姐又是林太傅的嫡傳外孫女,更是從小家學淵源,所以臣女決定跟楊小姐比琴棋書!」
她這話可謂公平之極,首先說林家是世代大儒,既然是世代大儒那麼琴棋書畫定然都是一絕,那麼她跟晨兮比琴棋書可以說是公平的很,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果然皇上露出了興味的表情︰「林太傅之博學朕也知之甚詳,不知道楊小姐學到了幾分?」
晨兮見點到了她的名,也不能再裝傻充愣不出現了,遂裊裊的走了出來,低道︰「回皇上,臣女學到家外祖的皮毛而已,恐污了聖上的眼楮,不敢在聖上面上現丑。」
皇上打量著晨兮,見晨兮不卑不亢的樣子,雖然恭敬卻不失節氣,不禁多了幾分喜歡,點頭道︰「果然有林太傅之風儀,你也不用過謙了,不如應了秦小姐所邀,也讓朕開開眼界。」
晨兮見皇上這麼說也不好再推月兌,遂點頭道︰「既然皇上有令,臣女遵旨。」
她這話是告訴秦紫凝,她根本沒有把秦紫凝放在眼里,之所以答應比試完全是看到皇上的面子上。
秦紫凝自然是听出了晨兮話里的意思,心里氣得要命,臉上卻還得含笑道︰「一會還得讓楊小姐多多讓著我才是。」
晨兮還未開口,就听司馬十六冷冷道︰「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好象秦家三個小姐之前就跟楊小姐打過賭了,不然秦小姐也不能成為四皇子的側妃不是?」
「噢?這是怎麼回事?」皇上听了不禁來了興趣。
秦紫凝心頭大急,叫道︰「十六王爺!」
司馬十六冷寒的目光射向了她,如刀鋒般割裂著她的肌膚,秦紫凝嚇得花容失色,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數步。
皇上見目光微沉,卻只作沒有看到,臉上笑容依舊,看著司馬十六的眼神充滿的疑惑。
司馬十六慢慢地收回了眼神,淡淡道︰「來時的路上,秦家的幾位小姐不知道怎麼了也拉著楊小姐打賭,如果本王還沒有老到糊涂的話,還記得當時比的也是琴棋書,而秦家的三位小姐都輸得一塌糊涂,所以就被楊小姐指給了四皇子當妾。」
「楊小姐指給了小四當妾?」皇上的眉皺得更深了,看向了司馬琳。
司馬琳連忙走到皇上的面前,跪了下來道︰「回父皇,當初確實是秦家三姐妹跟楊小姐比試,並以誰輸誰當妾這個賭注開始比賽,楊小姐連贏三場,所以秦家三姐妹由楊小姐指定為人之妾,不過楊小姐顧及秦家的臉面,將她們姐妹三人指給了兒臣。」
「原來是這樣。」皇上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突然笑道︰「朕還以為你與秦小姐是兩情相悅呢,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在里面,這算不算是千里有緣來相見呢?」
司馬琳听了非但不喜,反而渾身一冷,背後一陣陣的冷汗往下流,他驚懼的看向了皇上。
皇上卻仿佛未見他般,將目光移向了晨兮,笑道︰「你既然已然贏過她們,為什麼還要接受挑戰?」
晨兮含笑行了一禮道︰「只要皇上喜歡,臣女定當听從聖意。」
「好,好一個听從聖意。」皇上更是滿意的笑了。
晨兮勾了勾唇,看來皇上對司馬琳起了猜忌之心了,不然不能把司馬琳涼在那里!
誰讓司馬琳懷了私心不把前因後果告訴皇上呢?做為身上高位之人,如果對自己兒子的事都不能了如指掌,那該是多麼大的諷刺?
而偏偏這司馬琳還不主動交待,這不是找上門去讓皇上不舒服麼?
既然司馬琳不討皇上喜歡,那麼秦紫凝也好不了了!
不得不說司馬十六真是月復黑,只幾句話就挑拔了皇上與司馬琳的關系。
這時秦紫凝卻不知死活的叫道︰「皇上,那次是楊小姐使詐才贏了,所以這次臣女不服,要與楊小姐重新比試,正好請皇上做個見證。」
皇上听了這話,臉上的笑意更濃郁了,只是這濃郁背後多了幾分冷寒。
晨兮不禁笑這個秦紫凝頭大無腦,竟然沒感覺到皇上的不喜,還敢讓皇上作見證!她以為她是誰啊?皇上是讓她牽著鼻子走的麼?
「不知道讓朕如何作見證呢?」
秦紫凝見皇上答應作見證,心中狂喜,上次是被楊晨兮使詐贏了,這次她有備而來,一定要讓楊晨兮也當回妾!
哼,郡主又怎麼樣?弟弟即將成為候爺又怎麼樣?就算有再高貴的身份,也讓你當一個妾,連一個側妃也別想撈著!
秦紫凝想到晨兮就要成為他人的妾,就有些得意忘形了,趾高氣揚道︰「皇上,上次臣女與楊小姐的賭注是誰輸誰當妾,這次依然如此,您說可好?」
皇上听了眉輕輕地挑,挑得戲謔而譏嘲,他笑容不變道︰「如果朕記得不錯,秦小姐已然是四皇子的側妃了,這側妃在皇上是上玉碟的,不過說起來也是妾……」
言下之意你都已經是妾了,怎麼比也不吃虧啊。秦紫凝一愣,要是別人說,她還要申辯幾句,可偏偏這話是皇上說出來的,她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既然皇上提出來了,她要不回答就是對皇上的不敬,這大不敬的罪她可擔當不起。
當下她咬了咬牙道︰「既然這樣,臣女如果輸了就甘為侍妾!皇上覺得如何?」
皇上臉色一沉,這個秦紫凝真是太放肆了!這算什麼意思?跟他談條件麼?他覺得如何又怎麼樣?
這不是陷他于不義麼?要是楊晨兮輸了,他就成了逼楊晨兮為妾了,逼一個雙重郡主當妾,這個難听的名聲他可不想背!
就算是楊晨兮贏了,秦紫凝變成了侍妾,那傳了出去,他這個見證人也會被秦世一族所怨懟!
這秦紫凝真是好樣的,給他出了個進退不得的難題!
可偏偏秦紫凝被怨恨嫉妒沖昏了頭腦,哪能想到皇上的內心?還在眼巴巴地等皇上給她一捶定音呢!
司馬十六冷冷一笑︰「秦小姐真是想得美,讓一個雙重郡主當妾,你卻從貴妾變成妾,這怎麼算也是楊小姐吃虧的多!不如這樣吧,如果秦小姐輸了,你就自貶為賤妾吧!由本王替你們」